第34章 【師生情】鹹魚三三次翻身
暈暈沉沉地好像有人在拍他的臉。不客氣的一下把那雙讨人厭的手打掉, 結果又伸了過來。晏禾不耐煩的“啧”了聲,使勁睜開眼睛時,眼睛疼的發澀。雙眼發酸的眯成一條線, 嫌惡的盯着面前的魔鬼。
“我給你請了假, 你下午第一節課再來。”顧澤見他醒了,笑了笑。
哦, 這樣啊。晏禾重新閉起了眼睛,過了一會兒, 他又歪着腦袋睜開, 顧澤還沒走。花了十秒鐘, 回憶起今天必須要做的事。晏禾艱難的把眼睛瞪大了一點。
一張口,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行……我今天早上6:30要去報告廳……有排練的……”
顧澤把燈關了起來, 登時室內又陷入一片黑暗。他的聲音遙遠又清晰:“你這樣去反而會給他們帶來麻煩,我會去幫你看下的,你放心睡吧。”
晏禾遲疑了一會兒,最終克服不了睡衣的陣陣侵襲, 遲鈍的點點頭,把被子拉了上去,繼續睡。
确認過暖氣溫度後, 顧澤輕輕帶上了門。
季節交替之際,南京的溫度變化很快。中午時不易察覺地急速升溫。
準時下課。顧澤拿起教案,就往辦公室走。饒是有點悶熱,他也沒有怎麽出汗, 只是把襯衫扣子多解了兩顆,袖口也解開了。遙遙的就望見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在一群嬉戲打鬧和正常來來往往的學生中,有一個趴在辦公室大型玻璃窗前,企圖通過百葉窗暗中窺探的人,就十分突出了。
顧澤覺得新奇。
走進辦公室,那人立即立正稍息軍姿站好。盡管速度快的令人咂舌,顧澤還是捕捉到了快速消失的那抹殘影。
“那個,顧老師。”晏禾嚴肅的像在做化學推斷題,“昨天……不不不,今天早上,你是不是……是不是……”
顧澤放下教案,疑惑的挑挑眉。
“你是不是……”晏禾覺得舌頭有點幹,“睡我床上了……?”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聲音一下變得有點顫抖。上完一節課喝着水的顧澤,明顯的嗆了一下。想不到一上來就會單刀直入,有點意外的看着他那張神情嚴重的臉,不動聲色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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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在心中的一口氣終于緩了過來。晏禾随即舒了口氣,看上去開心不少,放松的踢了兩下腳,轉動了兩下脖子後,就想做一個投籃的動作。
顧澤輕咳一聲,莫名覺得似乎要和面前男人一起大鵬展翅,羽化登仙的氣氛有點尬。
晏禾占了便宜想仰天長嘯,無奈還得裝一裝正經,他強行彎下嘴角,嚴重小聲的說:“雖然我現在住你家裏,但我身*`價很貴的。”
“雖然沒有做什麽,但是晚上難免一個翻身,總會有地方碰到。”晏禾憋着笑,挺起小胸膛,“吃虧的可是我。”
“所以,顧老師,請我吃碗學校對面的多芒小丸子吧。”
顧澤看了他一會兒,笑了笑:“你也就值一碗多芒小丸子了。”
晏禾逐漸變态的笑容凝固在嘴角,愣了幾秒,瞬間好氣又好笑。
剛想辯駁,顧澤突然說:“你還算的挺清楚的。”
晏禾臉不紅,心不跳的:“親兄弟,明算賬。”
說什麽算不算賬,其實都是他剛剛突發奇想瞎扯出來的。中午醒過來的時候,模糊就記得昨晚關于“性*`騷擾不性*`騷擾”的對話,羞恥的想去自由落體。隐約記得睡得暖暖和和昏昏沉沉,看到顧澤的被子,猜想到顧澤和他睡一起的可能性,瞬間五雷轟頂。
睡衣也換過了,記憶也沒有了。晏禾頓時有種胸口碎大石的感覺。
剛剛他只是想确定一下,看到顧澤泰然處之的态度,心裏也就跟着放松起來。看來自己醉後并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那就好,那就好。晏禾順着自己的小胸口。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還能敲到一頓甜品,妙啊!
顧澤好笑地看着他,一指自己挂在椅背上的西服外套:“那你總是偷偷拿我外套,這怎麽算?”
……
說什麽“總是”?!!!晏禾一下炸了毛,心虛的同時又忍不住辯解:“我只是,有一次看見,顧老師你外套上有髒東西,幫你拿掉罷了。”
說着,故意走上前,在他的外套上抓了幾下,煞有介事的:“你看,你看。”迅速把空空如也的手掌伸到顧澤面前,在他沒看清前迅速收回:“就是這樣的髒東西啊。”
晏禾無奈的搖着頭:“顧老師,你的外套該拿去洗洗了。”
顧澤無視他的舉動,深深地目光像要把他一眼看到底似的:“不止一次。”
一股不好的預感竄上晏禾的脊背。
顧澤俯身聞了聞自己的外套,道:“我的衣服上,是有什麽奇怪的味道嗎?為什麽你每次都會低頭聞一下?”
豈止是低頭聞一下?他簡直就是像狗看見了球撲上去,抓着拼命吸。雖然知道自己變态極了,但是這就像遇見自己喜歡的偶像一樣,拿到一點關于他們的貼身之物,都會視若珍寶。好歹顧澤還是3D的,是真的能跟他說上話,他也能觸碰的到的。
況且顧澤身上有股非常好聞的味道。
因此每次遇到顧澤不在辦公室的時候,晏禾都會像月山習遇見金木研那樣,沉迷顧澤的外套無法自拔=_=,然後整個世界的背景都變成了小花花。
晏禾微讪的笑。
顧澤拎起衣服的一角,一本正經的:“碰一下也是要收費的。”
随即他拿起了桌前的筆筒,倒出了裏面的筆芯:“一個禮拜前,裏面一共有20支筆芯,然而最近每天都以2支的速度在減少。”
“啧。”顧澤輕嘆一聲,“現在裏面只剩下6支了。”
……晏禾簡直想把臉埋在地上。
顧澤拉開抽屜,拿出一支癟癟的護手霜,晃了兩下:“還有這個,某人都不放過。”
“每次上完課,洗完手,拿出來的時候,我都懷疑是不是有人以它為食。”顧澤敲着桌子,“這個月,這個,已經是第三支了。”
晏禾超小聲的:“……你有證據嗎?”
顧澤笑笑,表情一動,突然道:“這是你昨晚坦白的。”
晏禾的腿頓時一軟,顧澤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晏禾擺着手,一臉凄涼:“沒事沒事,顧老師,你別管我,我能行。”
直到傍晚晚讀時間,在報告廳排練,晏禾都魂不守舍的。有氣無力的把宣言喊了一遍,毫無疑問的遭到了負責此事的語文組組長老師的指責。
“十班代表晏禾,你的聲調再高一點,再激昂一點!”
“跟我學,十年——磨一劍!”
“氣要沉下去,再提起來,十年——磨一劍!”
“男生的聲音怎麽那麽小!還不如人家女生呢!再來試一試!”
媽的,腸子都要喊出來了。晏禾無奈的握住話筒,盯着紅紙又要喊一遍。喊到後半句的時候,突然看見空無一人的報告廳觀衆席坐着一人。
他心一驚,下句直接尖叫出聲,在空蕩的報告廳毫無預兆的破了音,獨留那個“劍”字還在空氣中力拔山河氣蓋世地回蕩。
秦語貞滿意的點點頭:“等成人儀式代表自己班級宣誓那天,也要喊出這個氣勢來。”
哦,破音的氣勢。臉真是丢到太平洋了。晏禾一臉生無可戀。
臺上一點細微的動作,在臺下人的眼裏都一覽無遺。顧澤走過去,拍了拍秦語貞。後者一臉驚喜,前者卻波瀾不驚的拿過話筒,鎮定的開始指揮這次的彩排。
“晏禾,臺風很重要,不要亂動。”
“晏禾,握着話筒的那只手不要太高。現在太低了,看一下你身邊那個女生的高度,對,就那樣。”
“晏禾,站在紅點上,走位不要走錯。”
“晏禾,你誓言背會了嗎?”
“晏禾,……”
“晏禾,……”
媽的,除了我,這裏就沒人了嗎?你一個數學組的也太閑了吧,沒事來看什麽彩排啊。晏禾恨的牙癢癢。
還聽見身邊女生在笑!
下午丢的羞恥心又回來了。在早上經歷了大喜之後,他一整天都又叒叕地經歷着大悲。
不過好在秦語貞一直在跟顧澤搭話,他卻一副愛理不理地基本不理她。看得晏禾就很爽。
回家的時候,晏禾忍不住又在心裏把誓言背了一遍,發現還是有好多地方記得不牢固。
顧澤看着他愁眉苦臉的模樣,忍不住拯救一下他:“還有三天,來的及,別太緊張。”
晏禾手心冒汗:“這是我時隔多年,再作為一個好學生上臺!”
顧澤笑笑:“實在害怕出錯,就準備一個文件夾上臺。你們統一捧着文件夾,忘記了就看兩眼。”
“其實……我背肯定會背,但我就怕到時候忘詞。”晏禾嘆了口氣,“那我去跟他們商量一下,有文件夾,心裏好歹有了一個底。”
顧澤“嗯”一聲,沉默了一會兒才低低道:“成人儀式的時候,你的父親會來參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