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番外06
番外06 鹹魚翻身！
萬聖節這一天的晚上, 晏禾還在學習。
做高數的泉湧思潮通通堵塞，晏禾敲了敲腦袋，這一定是最近熬夜熬夜的太裏離譜的緣故。經歷了三十秒煎熬的思想鬥争後, 他果斷選擇放輕松。
正在書房認真寫稿的顧澤, 突然就看見桌前幽幽地冒出了一顆頭。
晏禾：“^▽^”
顧澤：“……”
稿子還剩一半沒有寫，顧澤看看電腦裏的稿子, 又看看把腦袋擱在桌子上笑眯眯晃着腦袋的晏禾，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孩, 又似一只傻乎乎的哈士奇。他猶豫了幾秒, 随後把文檔關了。
他見過任職主席的晏禾, 在學校辦事時雷厲風行殺伐果斷的模樣。可是一回到家，他就像只進入了青青草原放飛自我的懶羊羊，智商急速下降退化到學齡前。
喜歡對着電視機喊“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也就算了, 喜歡一個人捧着手機“咯咯”笑着還要硬把他拉過來看那所謂的“傻吊網友”也就算了，最近還癡迷于學習各種蠢萌的動作，比如學樹懶說話，又比如重溫一遍《武林外傳》後沖他唱着喊“郎君啊~~~”
精神病人思路廣, 智障兒童歡樂多。
顧澤看着面前眼前瞳仁亮晶晶的幼兒園園長。
晏禾：“^▽^”
顧澤：“……”
不用想，就知道是來找他過萬聖節的。一根筋生物的想法真好猜。
“trick or treat？”顧澤斟酌着字句，盡量用小朋友的語調, 溫和地跟他說話。
智障兒童今天一反常态，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不禁讓顧澤擔憂地懷疑是不是被數學刺激地變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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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禾壞笑着俯身上前，輕浮地一挑顧澤下巴：“小孩子才trick or treat, 成年人都kiss or s`e`x。”
顧澤被他“成年人”的自稱給逗樂了，輕笑着回應他的挑逗，成熟地安撫着他那顆躁`動的心：“嗯，那你很棒。”
沒有料想中的露齒一笑，晏禾的眼神竟然有點飄忽，狀似不經意地道：“那，顧老師，我們出去散散步呗。”
一個晚上，顧澤又一次驚訝地挑了挑眉。這個邏輯他不太懂，先是打擾他寫稿，再說完一句騷話，之後得出的結論是去散步？
雖然奇怪，但觸及到那雙包含期待的小眼神，顧澤問也沒問，站起身，看了一眼身上寬松的休閑服便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
才走幾步就被晏禾一個信仰的飛躍撲得踉跄幾步，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屁孩急急地：“不用！不用！別換！這件就挺好！！”
顧澤還想說什麽，晏禾随即像個八爪魚一樣緊緊地纏住他的身體，亦步亦趨地拖着他就往門口挪。
晏禾的大臉貼着他：“^▽^”
顧澤無奈地：“好好，你先下來。”
直覺告訴顧澤，這中間有詐，但還是拗不過那纏功出奇厲害的人，被他牽着去散步。
越往前走，就發覺這條道路越熟悉。
顧澤看着他：“去學校裏面散步嗎？”
晏禾蹦蹦噠噠地走着，全然沒有一個已經畢業的學長的穩重模樣，還像個剛進入高一的嫩嫩萌萌的新生。他歡快地：“嗯！”
今天高中放假，只有幾個門衛大叔在一邊吹着牛皮唠嗑。
教學樓僅剩幾間辦公室還敞亮着。
四下無人，晏禾幹脆就大膽的牽起了顧澤的手。
顧澤用力地回握住他。
操場跑道邊上的草皮換了一層新的，看上去軟軟地又幹淨。晏禾不禁回憶起過去那個令人抓狂的草地，有些不滿。松開顧澤的手，走到一處狠狠地踩了幾下。
“就是這裏！！我永遠也忘不掉這個地方！”晏禾咬牙切齒，“那天傍晚打完球，我他媽躺在這草地上休息，一對情侶抱着退後玩，女的一腳踩我臉上！”
顧澤笑地很欠：“我早就知道了。”
晏禾幽怨的瞪着他，沒好氣：“是啊，你天天偷窺我微博呢，當然知道了。”就為這事，他連續發了一個禮拜的微博，譴責這種天理難容的行為！
“不是。”顧澤高深莫測地看他一眼，“我看的現場直播。”
晏禾不明所以，随後猛然擡頭一看。呵！可不是嗎？顧澤的辦公室就面對着操場這片呢。他的辦公桌就在窗邊，稍微往下一看，就能看見他球場上英俊潇灑揮汗如雨的身影。
被心愛的人看見自己打球的英姿，晏禾心裏美滋滋的。
他當時可稱得上是籃球隊的主力啊！
心情一好，晏禾拉上顧澤就蹬蹬蹬地往5樓跑去，一口氣到達曾經的教室門口，都不帶喘氣的。
他的教室，現在變成空置的自習教室。連門都是鎖的。
晏禾貼着窗戶上，轉溜着眼珠看着講臺和黑板。
縱使總體風格不一樣了，但他還能看見以前的影子。
大塊黑板的左側，難除“課表”兩字的貼紙印還沒被徹底弄幹淨。門邊瓷磚上兩個奇醜卻異常頑固的小熊挂鈎。藍色的皺疊窗簾上還能隐隐看見他用黑水筆寫的“澤[心]禾”。
晏禾看着裏面熟悉的一切，感慨着：“顧老師，你知道我什麽時候喜歡上你的嗎？”
身後的人靜靜的看着他。
不等顧澤回答，晏禾像是陷在了回憶中，自說自話地：“畢業後，我經常會夢見你在講臺前講課的樣子。那時我們班大半的人都很崇拜你，一到考試，都處心積慮地想跟你沾沾仙氣。”
“除了教學內容，你什麽都不說。既不會給我們做思想教育，也不會開玩笑，更不會像其他老師一樣東扯西扯地跟我們閑聊。只有對我是特別的，我們班女生都覺得你是禁欲系的悶騷怪……”這外號還是從“顧問”嘴裏傳出來的，想到以前，晏禾情不自禁的笑着。
晏禾還記得有次特地裝傻跑去辦公室問顧澤問題。
其實答案都要呼之欲出了，他還一個勁兒地猛裝“搞不懂”“不明白”“啊……為什麽？”。
解釋了好久的顧澤終于忍不住反問：“A點B點坐标，你是怎麽射`的？”
晏禾正沉浸在“日常一皮”的快樂中，回答完全順着本心：“怎麽爽怎麽射啊！”
當年，顧澤竟然沒有弄死他，真是大發慈悲！
對不起，顧老師，是我污染了你的小課堂。
顧澤拍了拍一個人傻樂的晏禾，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大步走到後門處的窗邊：“我記得這扇窗戶……”
話音未落，窗戶就被打開了。
晏禾一個激靈，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對啊！！我們教室的最後一個窗戶的是壞的！！監控也沒有！！！”
當初監控故障，還是他替顧澤跑去教務處報修的。結果這麽被拆了，就再也沒有裝上。
顧澤雙手一撐，就那麽進去了。晏禾蠢蠢欲動地也學他一撐，跳下來時還想選擇一個帥氣的pose，差點就崴了腳。
“顧老師……”晏禾崇拜地望向顧澤。
“嗯。”
“我一直有個夢想……”他的眼睛蹦兒亮。
“嗯？”
“至今還一直在我的夢中出現^▽^……”
“……嗯？”
晏禾緊張地：“你能不能在講臺前給我上一次，就一次！！！”
原本還溫情脈脈的顧澤，陡然變色：“啊？”
晏禾盡力争取着自己的性福：“一直都是你在上面啊！現在也輪到我了吧！！！”
顧澤正要用硬件擊敗他，像是料到了他會說什麽，晏禾當機立斷的一擡手，猛然打斷他的話：“你別跟我扯什麽大不大！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顧澤神色陰沉，斷然拒絕：“不行！”
“為什麽啊……”晏禾哀嚎着，“你不愛我了QAQ。”
顧澤看着面如死灰的晏禾，多少有點不忍，但這是原則問題不能退步。随即又想起今天晏禾一系列反常的舉動，怪不得讓自己不換衣服要寬松點……原來都是預謀好的。顧澤摸摸他的頭，笑容陽光明媚：“不行就是不行。”
竟然軟硬不吃！
晏禾一改悲痛模樣，連個緩沖都不帶地，憤憤地一躍而起。正思考着怎麽出招呢，忽得就瞄到了窗外對面教學樓前，拉起的火紅的橫幅——“沖刺小高考！沖A！保B！滅C！”
靈光乍現。
晏禾地主般笑的春風得意：“顧老師，小高考前，你說過，考到1個A，就答應我一個要求的，是不是？是不是？”
顧澤的笑容僵硬在嘴角，頓時生出一種把面前欠`操男人摁在地上狠狠蹂`躏的沖動。
真是欠了他的！
他狠狠地皺緊眉，聲音幹澀地：“……這裏也沒套，下次吧。”
見顧澤有松動的現象，晏禾在心底歡呼着簡直要上天，他一把抱住正準備逃走的顧澤的腰，用力把他向後一拖，聲音不自覺地高了八度：“顧老師你急什麽呀！我帶了呀！我帶了呀！”
如果不是機會寶貴，晏禾真想現場來段“喲喲切克鬧”~
顧澤虎着臉不說話。
難得把握了主動權的晏禾都想把他公主抱到講臺前。
今天他要活出風采！！！
窗簾一拉，晏禾使出渾身解數來讨好顧澤。今天可是鹹魚翻身的大好機會！！沒準他就一舉成為永遠的TOP了呢！！！
被摸到的時候，顧澤渾身都繃緊了，他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直接來。”
^▽^
（再一次給你們規劃路線，嗯，講臺前……）
看着顧澤別別扭扭表情陰沉下樓梯的樣子，晏禾特別滿足，差點就要喜極而泣了。
爸，您兒子今天終于出息了，我睡到顧澤了！！！
一邊眼含熱淚，一邊還不忘扶一把自己的媳婦兒，晏禾似乎能體會準爸爸愛護有娃的孕婦兒的心了。他八爪魚一樣纏着顧澤的胳膊，手還特別賤地在他肚子上摸摸，非常惋惜：“哎，你能懷上我的種就好了。”
顧澤眼角微搐，一晚上經歷的太多，散着散着步就把自己的菊花散沒了。他不惜人設崩塌也要打破晏禾心底的美好幻想：“就那稀薄的一發，你心裏沒點數嗎？”
哼，身為老公，他才懶得跟媳婦兒計較，晏禾精神抖擻地：“那顧老師，你給我多來幾次啊！”
“呵。”
“顧老師，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我技術很好的喲！你這麽Q彈，不做受真的可惜了哇~~再來一次嘛，包你回味無窮balabalabala……”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