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把劍
伏賀剛拍完戲走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兜裏的手機便響起來了,他本以為是年哥和他打的,結果接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你是誰?”
那邊低低的笑了一聲,“你猜猜。”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伏賀在心中翻了個白眼,但還是沒有忘記豐哥交給他的規矩,叫道:“宋總。”
宋玺斯戲谑笑道:“還叫宋總呢,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吧,你叫我名字就行。“
伏賀對他的來意有些感興趣,“找我什麽事?”
宋玺斯頓了幾秒,然後笑道:“我有事想找你幫忙,你先聽我說。”
原來這回他找伏賀為的是自己的朋友的事,大概是從半個月前開始,他朋友的女友便一直噩夢纏身,說是經常半夜看見床頭有黑影,再加上最近事事不順,他的朋友便懷疑是被髒東西給纏上了。
宋玺斯想到伏賀的手段,這才想找他幫忙。
伏賀聽到這裏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眉目,他撓了撓腦袋,“這我只能先幫你看看。”
宋玺斯來找他的事,他并沒有給胥懷舟說,因為他也并沒有下定決心要不要幫忙,只是打算先去看看再說,之後再做打算。
不過伏賀當天還是找柳老頭要了幾件法器防身,做好準備後,他便動身往宋玺斯注定的地點出發。
伏賀和宋玺斯約見的地點是當地的一家私人會所,到了那裏後,他便被早已等候多時的領班領了進去。
出了電梯,領班拐了幾個彎,将他帶到一扇門前。
“到了,就是這裏。”
推開門後,只見內裏十分寬敞,燈光是溫暖的橘色調,黑膠唱片機放在悠揚婉轉的鋼琴聲,幾個年輕男人在打着臺球,一旁的沙發上坐了個女人。
Advertisement
伏賀視線落在那個女人身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眼睛沒花,臉上這才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這不是蘇真真嗎?
蘇真真似乎也對他出現在這裏也十分詫異,瞪着眼睛看着他。
臺球桌旁、宋玺斯動作利落的表演了完美的一球進洞,發出清脆到碰響,周圍人發出一陣歡呼。
他将球杆遞給了旁邊到人,望着伏賀勾了勾唇,“你來了。”
伏賀走過去,握拳輕咳一聲,“你怎麽之前沒說那個人就是蘇真真。“
宋玺斯眨了眨眼,“有什麽關系嗎?”
伏賀幾乎是咬牙切齒:“關系可大了。”
蘇真真身邊那個東西可不是伏賀能夠對付得了的,但是伏賀自然不可能明說這麽丢臉的事。
“玺斯,這就是你給我說的那個高人嗎?”
旁邊站了個小年輕,愁眉苦臉的打量了一眼伏賀,看着他的小身板,才看了一眼他白淨俊秀的臉,臉色更愁了。
宋玺斯笑了笑:“人可不能貌相。”
被這樣一說,伏賀現在有些下不來臺,本來還打算打退堂鼓,但現在這個時候承認自己不行不是在打自己臉嗎,于是他面上端了些高深莫測的派頭,裝模作樣的掐了一會手指。
“這點麻煩還不值得我出手。”
說完,看兩人臉色不對,又連忙補充道:“不過你們別急,我有一個上好的人選,這件事就包在我們身上。”
那個小年輕連連道謝,只說不管多少錢都會雙手奉上。
一旁的蘇真真卻不樂意了,她猛的站了起來,冷呵道:“夠了!”
小年輕一臉着急:“真真...你聽我說。”
蘇真真冷眼看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有病,盡信這些鬼東西。”
說完提起旁邊的包,從沙發上坐起來,踩着高跟鞋便朝外走去。
小年輕見狀連忙追了出去。
伏賀看着蘇真真的背影,這回她肩上的黑影清晰了些,依稀可以看出嬰孩的五官。
不過蘇真真不是喜歡的是胥懷舟嗎?怎麽忽然成為了別人的女朋友。
“抱歉。”宋玺斯也沒想到蘇真真對伏賀的态度如此抵觸。
耳邊傳來溫熱的氣息,伏賀回過神來,這才發覺宋玺斯離自己有些近,便把他推開了些,瞪了他一眼。
“別挨我”
宋玺斯微微一笑也不生氣,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他的朋友也都坐了過來,看見桌上的酒瓶便笑着說要劃酒拳。
宋玺斯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朝伏賀戲谑的笑了笑,”既然來了,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伏賀其實有些心動,他從前在軍中時便喜飲酒,到現在也時不時嘴饞,但因為胥懷舟不知為何不讓他沾酒,所以最近都沒有碰過酒。
心裏鬥争冷一會後,他強迫自己扭開落在酒瓶上的視線,”我不喝酒。”
說完就打算轉身離開。
宋玺斯裝模作樣的搖了搖頭,故作惋惜道:“不過是一點酒,怎麽怕成這樣。”
他身邊道朋友也配合的唏噓起哄聲。
這招對伏賀來說十分管用。他當下停下腳步,臉色漲紅,”我才不怕。”
這麽明顯的激将法也就只有伏賀會當真,他完全把宋玺斯的話當作挑釁,掉轉腳步回來,拿起酒杯倒滿仰頭就開喝,周圍人一片叫好。
伏賀只覺氣血上湧,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在沸騰一般,久違的豪邁氣概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拿出從前的派頭,一腳踩在桌子上,仰頭一口幹完杯中的酒,然後給大家看了看空掉的酒杯。
“看見沒,今天我不把你們都喝趴下,胥懷舟
其餘人一臉黑線的看着眼前白淨俊秀的纖細少年,動作粗魯的抹了抹嘴巴,然後仰頭豪邁喝完杯中的酒水,之後滿意的打了個酒嗝。
媽的....
一場拼酒後,不少人都紛紛被伏賀喝倒在了地上,尚且清醒的便只有宋玺斯,連伏賀也醉眼迷蒙,半睡半醒的躺在沙發上。
宋玺斯摸了摸他的額頭,伏賀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面前微微俯身的人,小聲的嘟囔了一聲:“還有個活的。”說着,就要掙紮着爬起來,朝不遠處的酒瓶伸出手。
宋玺斯哭笑不得的制止了他的舉動,将意識模糊的伏賀扶了起來,打開門朝外面走去。
伏賀喝醉後很不安分,即使閉着眼睛,也不忘絮絮叨叨的說着胡話,時不時還激動的打幾拳。
但是因為醉酒的緣故,力度也變得軟綿綿,落在宋玺斯身上來說完全是撓癢癢。
懷中的少年白皙的臉上染上漂亮的薄紅,雙眼緊閉,纖細濃密的睫毛微微翕動,仿佛撓在他的心尖上一般,刺激着他本能的沖動。
好在他只鬧騰了一會,便又安靜了下來。
宋玺斯走進電梯,按了樓層後,便目不轉睛的盯着電梯門,強迫自己不把視線落在懷中人的身上,他的臉色因為強制性克制欲望,變得有些難看。
電梯往一樓大廳裏下降。
他一向不是一個趁人之危的人,雖然對懷中人很感興趣,但這并不代表他會趁他沒有意識做那種事,他也有自己的驕傲與自尊。
懷中的少年動了動身子,發出一聲微弱的嘤咛聲,宋玺斯低下頭,神情專注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伏賀被醉酒折磨的有些難受,他開始掙紮了起來,
宋玺斯眸色一深,啞聲道:“別動。”
他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所以別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撥他。
懷中的人掙紮的越來越厲害,似乎想要從他的懷中下來,他的力氣極大,漸漸的控制不住。
宋玺斯勾了勾唇,原本溫和儒雅的外表退去,眼底一片黑沉,他微微垂下頭,目光落在他的唇瓣上,緩緩的拉近距離,眼看差幾毫米就要觸上,忽然一股勁風攜着寒意襲來。
宋玺斯瞳孔猛的一縮,連忙側頭避開,可臉上還是被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叮—”是那物什落在地上發出的清脆響聲,他低頭一看,見看起來只是一枚普通的銅錢。
原來此時已經到一樓了,電梯門緩緩打開,門前立了一道人影。
胥懷舟看着他,神色冰冷,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薄唇緊抿,身上籠罩着若有若無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