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還怎麽嫁?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讓彥都皺了皺眉。他站在床邊,她身後是林桔桔,她就坐在初煊床邊的凳子上。他騎車時遇上她,就載她一起去了。彥都是班委會成員,他主動提出代表班級來慰問。而林桔桔笑說她覺得自己想親自來看看,順帶緩和一下初煊和梳樓的關系。小時候,梳樓曾把初煊作為她唯一的朋友的名字講給她聽。她一直就不贊成閨蜜為了男人而斷了友誼。

林桔桔把班上的一些事說給初煊聽,彥都也說了些安慰的話。等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彥都和林桔桔一起出去。半道上彥都發現自己的手機剛才忘在初煊病房裏了。林桔桔無奈地撫額,“同學,我真是服了你了,手機這種東西你都能忘記。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彥都眼彎成月,笑的溫和。“你先回去吧。一個人小心點。”

林桔桔想想說,“好吧。再見。”

初煊見到又折回來的彥都,酒窩淺淺。“忘東西了嗎?”

彥都在剛才林桔桔坐過的凳子上坐着。“沒事。反正我家沒門禁。”

初煊說,“也不是女孩子,這麽大了,家裏也不必管的太嚴厲了。”

彥都笑笑,不置可否。四處看了看,說,“醫院真是個吝啬的地方,電視也不知道開。”

“沒有的事。是我關掉的。”

“對了,初煊同學是怎麽知道…叔叔去世的事的呢?”看到初煊的笑容僵了僵,歉疚地笑了笑,“對不起,是我冒昧了。”

初煊繼而搖了搖頭,“爸爸出事後,警察打了電話給我。好像他出事的地方是隐蔽的地方,所以一直沒人發現。其實從那麽高的樓摔下來,當時肯定就已經…我不知道他一直承受着很大的壓力……”

“聽說本來警察是要調查這件事的,畢竟不是所有人跳樓都跑那麽遠的,對吧。”

“恩。警察那邊說因為是在潇湘國際那邊發現的,距離我們家太遠所以覺得有些蹊跷。事實上,爸爸去那麽遠也是因為我腳受傷了,所以才答應去那邊買我喜歡的水果蛋糕而已。”

“咦?那天是初煊生日嗎?”

“不是的。只是我比較喜歡那邊的蛋糕。平時有空也會去那邊買的。警察确定了那邊的店主認識我,而且爸爸也确實定下了蛋糕,就沒有再往下查了。不過,爸爸一直都很辛苦。你知道的,出租車司機一直都是比較累的職業。”

“那邊的店主認識你,因此就斷定真的是給你買蛋糕嗎?會不會是開車送客人送到那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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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爸爸那天請假了,并沒有開車。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是你說想要吃那邊的蛋糕叔叔才過去買的嗎?”

“恩是的。因為爸爸看到我腳受傷了,所以說給我買蛋糕吃。大概也是坐位轉學的補償吧——難道,他說的轉學竟然是……?”

“聽說那天初煊同學在學校呢?”

“恩。本來吃完晚飯爸爸說和我去散步……”

“你腳受傷了還讓你去散步嗎?”

“不是的……因為,因為爸爸非要我轉學,我不想轉,爸爸看到我受傷後要帶我去醫院,我說除非讓我再見秋烯焰一面……你知道的,我那時候以為是最後一次見秋烯焰了……然後我們到了學校,爸爸就說,那我去買你喜歡的蛋糕,然後我就讓他去了……”

“可是剛剛你說你爸爸确實幫你定下了蛋糕?”

“恩,警察好像是這樣說的吧?”

“如果他真的想跳樓,應該就不會真的去買蛋糕了吧?”

“我不知道……因為聽說是警察,我有些害怕,可能記得不是很清楚……”

“這樣啊。”彥都點點頭,忽而又問,“我和你聊這個不會讓你覺得不愉快吧。”

“不會啊。”初煊笑着搖了搖頭,“大概是因為知道彥都同學喜歡推理小說吧。你知道,很多偵探迷都喜歡像這樣想問題的。而且本市的警察,本來就不怎麽樣。你把這件事往那方面想也是無可厚非的。”說着她将頭發捋到耳後,“不過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麽多費盡心機殺人的情況。當然咯,日本除外。”

彥都卻起身,并沒有對她的刻意3幽默給與表示,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又回頭對初煊說,“初煊同學應該知道,梳樓同學也住在那裏吧?”他說的那裏,是指夏常新跳樓的地方。

夜涼如水,梳樓聽到秋烯焰翻了一次身,空調機發出悶悶的聲響。梳樓望着柔和光線照射下的牆壁,眼裏沒有光芒。即使她努力告訴自己秋烯焰就在身邊,她還是不敢輕易睡着。自從上次的事,秋烯焰就把客房收拾出來了,他自己打了個地鋪,每天和梳樓睡在一個房間裏。

梳樓感到秋烯焰坐了起來,他的衣服與被褥摩擦出簌簌的響聲。

于是她轉過身來,淡淡的光照在他身上。不久梳樓就看到他站了起來,身體滑入被窩裏。她的身子不由得往後退了退。秋烯焰卻伸手從她的脖頸後穿過,讓她枕在自己手臂上。中途不小心碰到了梳樓的耳朵,她的臉在暗處驀地紅了,體溫也由此升了升。秋烯焰一只手沒動,輕輕地往梳樓身邊靠了靠。梳樓問答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沐浴乳味道,摒着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你還願意嫁給我麽?”在梳樓緊繃着身體的時候,秋烯焰的聲音從她耳邊卻傳來,沉沉的,像壓了鉛般,似乎随時會爆發一場風雨。

梳樓的鼻子酸酸的,她微微搖了搖頭,“還怎麽嫁?”說完覺得自己鼻子有些酸,吞了吞口水才又說,“這個樣子,還怎麽嫁呢?”那個人居然這麽輕而易舉的就毀了她一生,真是殘忍。想到這裏,不經意曲起腿來,雙手環抱在胸前,将頭往手邊邊靠了靠。

秋烯焰的手突然搭在她的肚子上,她又吃了一驚。整個背都靠在了秋烯焰懷裏,以前總覺得瘦弱的男孩子,懷抱卻是那麽堅定溫暖。秋烯焰将她翻轉了一個身,讓她的臉靠在自己身旁。“不要再說傻話了……已經洗得幹幹淨淨了。”

梳樓突然想起那晚秋烯焰抱着自己去洗澡,他小心翼翼的去給她擦身子,一邊努力讓她知道,一切都過去了。

梳樓鼻音重重的說,“你真的……不會介意嗎?”

秋烯焰給她枕着的手彎起來,嬉戲摩挲着她如瓷的臉,沒有說話。

梳樓輕輕的呼吸,聽不到他的回答,閉着眼睛凄苦的笑了起來。忽然她覺得秋烯焰的臉就在自己眼睛的正前方,不久就有一個溫軟的東西覆蓋在自己嘴唇上。她驚得閉了眼睛,秋烯焰的吻又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梳樓,記着,對你這樣做的人,是我。”

梳樓的眼睛困惑的眨了眨,忽然就又哭了。

當梳樓發現秋烯焰的臉已經埋在自己的脖頸時,突然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輕輕喊了一聲,“哥。”

秋烯焰的動作明顯頓了頓,卻沒有因此停下來。

大街上銀裝素裹,偶爾傳來幾聲汽車鳴笛聲。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一片祥和之色。秋媽媽抖了抖大衣上的雪屑,對着手套呼了呼氣。然後滿意得上樓,這棟樓的電梯總是有很多人擠,難怪他們兩兄妹從來都不坐的。她滿意的爬上了四樓,掏出鑰匙孔,将手裏提的袋子放在案幾上,輕輕喊了聲秋烯焰。與此同時,秋烯焰剛剛起床,打開門的一瞬間突然想起什麽,停了下來。“媽。”

“起床了?”一邊說一邊将自己的大衣脫下來,“還是屋子裏暖些。對了,梳樓還沒起吧?上次你的手機被偷了,讓媽媽看看你新買的吧。”說着又開始喊,“梳樓?媽媽來了?”

梳樓本來剛醒不久,她那些天一直睡得不好,昨晚又難得睡了個好覺,此時還犯着暈乎。只是問,“秋烯焰,我好像聽到媽媽的聲音了。”

秋媽媽豎耳一聽,狐疑的看向秋烯焰身後。秋烯焰的眼睛深的像黑洞一般,素來冷漠的臉色此刻也微微有了波瀾。秋媽媽看到了,走到秋烯焰身邊,手顫抖着推開半掩的門。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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