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從公司回禦府花苑的路上, 友人給岑旭打電話。

“我從日本帶來點好東西,今晚有沒有時間, 小酌兩杯?”

岑旭看了眼路況, “我在開車。”

他關掉音樂,帶上藍牙耳機, “從日本帶來的能是什麽好東西,估計除了刺身也沒什麽。”

對方笑着說:“最近幾天忙什麽,聽起來心情好像不怎樣。”

岑旭輕輕一笑, “最近是有點……”

他想了想,“工作上的麻煩。”

友人那邊有些吵鬧,隐約聽到刺耳的音樂聲,以及某個男人嘶啞的,凄涼的, 讓人微微動容的歌聲。

岑旭沉吟片刻, “又帶陳年去唱歌?”

趙執嚴笑說:“都一年了, 這哥們還沒走出來,逢酒必喝,喝了必醉, 醉了一定得唱憂傷的情歌,還是老三樣。下次吃飯, 說什麽我也不叫他了。”

陳年為情所傷, 在圈子裏已經不是什麽秘密,這事說起來,有損男人尊嚴。陳年前妻是個要相貌有相貌, 要身材有身材,在圈子內成家立業的幾個朋友裏,數一數二的美人。

陳年對前妻用情至深,沒想到前妻有天出軌,這個出軌,其實也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只抓住兩人深更半夜在車裏幽會,陳年前妻一直否認發生了什麽,不過陳年不信。

所以兩個月後兩人協議離婚。

不過誰都沒想到陳年是個情種。

趙執嚴說:“要不你過來,安慰他兩句?”

岑旭說:“周末陳年約我去度假村釣魚,介紹我認識一下他某個外甥,今晚我就不過去了,今晚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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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執嚴笑了:“有什麽事,你不是沒應酬?”

岑旭直言:“約會。”

千年鐵樹開花可是一大令人吃驚的新聞,朋友之間誰不知道岑旭空窗期太久,久的窗戶都發了黴,乍然聽他說“約會”兩個字,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不由得問:“跟什麽人約會?男的女的?”

岑旭笑笑,“你覺得跟誰,當然是跟你嫂子。”

趙執嚴這下更驚訝了,恨不得現在把幾個相熟的朋友都叫出來,當面逼問岑旭怎麽回事,最好把那位“嫂子”也拉出來走兩步。

可惜不管他再怎麽問,岑旭都不願意再多透露一個字。

只說:“改天有機會一起出來吃個便飯,你先把好奇心放肚裏等着。”

說罷,岑旭就挂斷電話。

開車幾分鐘,到了禦府花苑。

這處公寓在認識馮景覓之前,以及跟馮景覓分開之後,岑旭從不會單獨過來。

這段時間,除了每周三有家政阿姨過來打掃,基本再沒有任何人氣。

他推開房門,打開牆壁上的開關,客廳亮了。

入目的一切,都還跟馮景覓走之前一樣。

窗簾以前是複古的花紋,歐式風格,馮景覓不喜歡,就找人定做了一個雙層的,簡約風的,冷色調的窗簾。

她時不時都會過來做一些細節上的小改變,尤其岑旭出差,離開幾天或者一周左右,回到此處跟她纏/綿,總會讓人眼前一新。

是一新,而不是一亮。

因為有時候女人的品味,讓男人實在不敢恭維。

上次跟她鬧翻就是在這裏。

馮景覓對他進行了一次狠厲的讨伐。

在她指着他的鼻子,言辭粗魯的讨伐他以前,岑旭以為兩人之前的那種狀态,應該屬于相互滿意,沒想到她積怨那麽深,恨不得殺了他。

岑旭提出補償她,其中補償之一就是把這套房子作為歉禮送給她。

禦府花苑依山傍水,環境清幽,在峄市位于數一數二的好地段,價位可觀,後期升值空間更不可估量。

且室內裝潢,都是按照最好的标準。

他不說還好,只略微提了提,馮景覓就炸開鍋。

說他在侮辱她。

岑旭其實早就想把這套房子送給她,對于李家的家事,他不便插手,但也知道她有個不簡單不省事的舅媽。

如果有一處自己的地方,于她而說,等于有了一個避難所,心累的時候可以躲出來的獨立空間。

當然這些話岑旭來不及說,因為馮景覓沒給他說完的機會,就甩門而去。

沒幾天她遞交辭呈,緊接着就要出國深造。

岑旭簡直無法用人類的語言來形容馮景覓。

他試圖告訴她,成年人做事不要那麽任性。

她反駁他,以前覺得我想做什麽做什麽是潇灑,欣賞我,現在覺得想做什麽做什麽是任性……什麽話都讓您說了。

這段時間,岑旭想了想,好像她說的有道理,一開始喜歡她,就是喜歡她的瘋勁兒,她的率真。

找一個小一點的女孩子。

也注定你得給人家當爸爸。

他沉思的片刻,兩根香煙燃盡。

已經有幾天沒跟馮景覓纏/綿,等下孫省得把她送過來,今晚肯定會發生什麽。

他掐滅香煙,打開窗戶通風,在通風的間隙,扔掉衣服進了浴室。

一直到現在,岑旭都不否認自己對她有着濃厚的,難以抑制的興趣。

很長一段時間,她晚上在電話裏撒個嬌,岑旭聽着她的聲音,都會感覺特別……

岑旭是個有正常生理需求的人,但在男女之事上,又變态的挑剔,他不缺女人,卻缺感興趣的女人。

在認識馮景覓之前,他寧願一直靠五指姑娘解決問題,也不喜歡随便找個人釋放自己的/需/求。

大概因為對自己太狠太苛刻,以至于他有輕微的SJ障礙。

很奇怪的是,這些他看過醫生也看過心理醫生,依舊沒有找到病因的問題,在跟她在一起之後,迎刃而解。

當然,這些變态的事,馮景覓并不知道,除了曾經的心理醫生,岑旭沒告訴過任何一個人。

對待sex,他還算虔誠,從不覺得事前的準備工作繁瑣,為了女性的健康,他也很樂意花時間在清理自己的事情上。

裹浴巾從房間出來,黑色的發根濕漉漉的,他光着上半身,倒了一杯水,性感的喉結滾動,一飲而盡。

八點一刻。

他看了一眼挂鐘。

手機靜靜的躺在茶幾上。

他走過去,竟然有八個未接,都是孫省得的。

這一瞬間,岑旭察覺到什麽,擰起眉。

撥過去。

電話那端,孫省得略帶歉意:“岑總,馮秘書說謝謝您的好意,不過禦府花苑,她就不過去了……”

岑旭眯起眼。

這一瞬的感覺,失望?低落?驚詫?憤怒?

洗完澡等着馮景覓過來的岑旭,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像在炎熱的夏天被潑了一盆零攝氏度的冷水,什麽欲/望都澆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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