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有句話叫千萬不要得罪女朋友的閨蜜, 否則你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很顯然,陳年和岑旭都犯了大忌。
馮景覓跟着岑旭往房間走, 一路沉默寡言, 進來房間,馮景覓把緊閉的窗簾拉開, 涼風迎面,遠處湖面有燈光,湖面一蕩一蕩的, 泛着銀光。
她轉過身,仔細看岑旭。
岑旭松領結的手頓頓,“有什麽問題?”
馮景覓不說話,抱着手臂走過來,圍着他, 慢悠悠轉了一圈。
“你是不是對林文有什麽意見啊?”
岑旭一時沒聽清, “對誰有意見?”
馮景覓繼續審視他, 不錯過任何一個表情,“林文。”
岑旭忽然笑了一下,似乎覺得她這個問題很好笑, 不緊不慢的把領帶抽下,搭沙發上, 拉開冷藏櫃, 拿出一瓶礦泉水,在馮景覓質疑的矚目下,不緊不慢的擰開瓶蓋。
喝了一口, 放到茶幾上。
“我對林文能有什麽意見?”岑旭走到沙發旁,坐下,雙腿交疊,姿态悠閑,“我為什麽要對她有意見?”
“你剛才給她冷臉了。”
确實有那麽回事,不過冷臉是針對陳年,林文屬于無辜受害,這麽小的事情,岑旭覺得沒必要在意,低頭笑笑。
馮景覓看他這個表情,恰好證明林文說的是真的,馮景覓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給他上一課。
思忖許久,于是開口:“我一個朋友最近鬧離婚,為什麽呢,因為以前她老公對她特別好,婆婆看在眼裏,特別吃味,有段時間生活壓力大,兩人特別愛吵架,婆婆覺得機會終于到了,于是煽風點火,沒多久,兩人感情就徹底破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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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旭還真跟不上女人思維的跳躍,擰起眉,看向她,“你想說什麽?”
馮景覓問:“你覺得在這件事上,婆婆起的作用關鍵不關鍵?”
“你不也說了,兩人本就有矛盾。”
“是啊,但是兩人以前關系特別好,女的皺皺眉,男的都心疼,到最後行同路人,只用了不到兩個月……大家都懷疑男的出軌了,但沒有。”
岑旭說:“我有個朋友,倒也是因為婆媳不和,婆婆生事才離婚的。”
馮景覓攤手,“對啊,所以在一段婚姻裏,能不能繼續走下去,婆婆是個很關鍵的因素。”
他拿起桌子上的水瓶子,又喝了一口水,慢條斯理擰上瓶蓋,馮景覓眼巴巴看着,他就知道她還有話說,剛才不過是抛磚引玉。
“你繼續說。”
馮景覓繞過茶幾,走到他跟前,坐下,一本正經的說:“那你知道,在婚前,一段感情能不能走下去,關鍵看誰嗎?”
岑旭撐起下巴,支在沙發上,默不作聲看了馮景覓許久。
把剛才兩人對話前後聯系了一下,不由得頓住。
眯起眼睛,不确定到:“閨蜜?”
馮景覓笑說:“聰明!”
她滿意的點點頭,起身去了浴室,沒多久,浴室就傳來水花聲。
岑旭:“……”
說話邏輯思維那麽強,岑旭絲毫沒看出,她剛才哪裏醉了。
***
岑旭與馮景覓沒有參與打麻将,不過剩下的人拼拼湊湊,又邀請了幾個并不認識的朋友,還湊了三桌。
十幾個人在露天臺子上,一邊吹着晚風一邊消遣娛樂。
娛樂結束,林文挽着陳年的胳膊回房間,她打着呵欠,兩人走在林蔭小道上。
林文想起晚上的事,輕輕捏了陳年一下,“你是不是對覓覓有偏見?就因為你侄子喜歡她?男女之間的事,講究你情我願,道德感別那麽強,再說,人家岑旭對我們家覓覓,那可是幾年前就惦記了。”
陳年被說的稀裏糊塗的,握住她的手,笑笑:“我對她能有什麽偏見啊,再說,我侄子喜歡她,又不是我喜歡。”
林文就問:“那你為什麽當着岑旭的面提起你侄子?這不是唯恐天下不亂?”
陳年哈哈笑了起來,林文看着他,耐心的等他笑完。
陳年說:“我就是開個玩笑,誰知道岑旭正好回來了,正好就聽見了……這個馮景覓吧,最近見了我,說話總是帶刺兒。”
林文說:“那是你懂不了的,年輕人的幽默。”
陳年:“……”
他們剛到房間門口,還沒進門,林文的手機響了一下。
陳年問:“誰啊,這麽晚?”
林文點開,眉毛挑了挑,很驚訝:“岑旭的消息。”
陳年知道林文跟馮景覓是很要好的閨蜜,只是不知道,岑旭跟林文,還時不時的聊天。
于是笑笑,故意說:“岑旭找你什麽事?你們關系好像還不錯。”
他在吃味,林文自然聽得出來,白他一眼,“在沒認識你之前,可是人家岑旭一直在照顧我店裏的生意。”
陳年笑了,“你那個店,不靠熟人照顧,一月營業額到底是多少?”
林文瞬間尴尬,支支吾吾的:“還還行啊,問這個幹嗎?調查我的收入狀況啊……”
陳年搖頭否認。
說了半天,林文還沒來得及看岑旭的消息內容。
進了門,她走到沙發坐下。
只見岑旭問:【最近店裏生意怎麽樣?】
林文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不會因為那個冷臉就失去禮貌,想想:【承蒙岑總照顧,還行。】
叮咚一聲。
岑旭回複的很快——
【我現在什麽級別,黃金會員?明天讓孫省得過去充錢,升級鑽石會員。】
林文眼睛立馬亮了亮,高興的差點跳起來,如此“善意”的行為,實在讓林文羞愧難當。
她今天才剛對馮景覓告了狀。
陳年看出林文的反常,轉過身,“怎麽了,臉這麽紅,剛才喝多了?上頭了?”
林文沒空搭理他,早知道生意這麽好做,當初就不跟人合夥了,現在還要每月分紅,實在吃虧!
給岑旭回消息:
【岑總,您一直充錢,也得過來消費啊……】
不然這錢充了等于沒充,暫時放她這裏而已。
岑旭坐在沙發上,被林文這麽一提醒,仿佛才想起,是需要消費才好,消費了才能照顧林文的面子。
【嗯,你幫我往附近福利院送一送吧。】
林文:【附近兩個福利院,送哪家?】
岑旭:【随你。】
林文:【這次送多少?】
岑旭:【随你。】
林文:【鴨貨很多,要送什麽?】
岑旭:【随你。】
林文:【……】
豪橫。
***
岑旭跟林文聊完,放下手機,身上裹着浴袍,拿起一根煙,一枚打火機。到外面陽臺抽煙。
陳年住的地方正好在他二人對面,這個時候兩人剛回來,陳年洗過澡,也出來抽煙,間隔三四米,中間一個花壇。
岑旭一根煙到了尾聲,也就沒跟陳年打招呼,熄滅煙蒂,轉身進門。
馮景覓已經睡了,她是典型的,事後就犯困的那類人,不像岑旭,做過以後反而更亢奮。
回到卧室,聽到熟睡的聲音,他走到床邊坐下,低眸看熟睡中的馮景覓。
忍不住擡起手,輕輕撫摸她的額頭。
睡夢中的人迷迷糊糊,扭着頭,用力蹭了蹭他,感覺到滾燙的手心,忍不住又蹭了蹭。
睜開眼,恍惚看他幾秒,徹底清醒,啞着嗓子問:“幾點了還不睡?你不困嗎?”
岑旭笑了,“你不是說,十二點前睡覺的,都是老年人?”
她正打呵欠,打着打着就笑了,“所以你為了證明自己不老,故意到現在都不睡嗎?這麽拼命啊?”
岑旭搖搖頭,揚起手,輕輕撥開她嘴角的發絲。
暗示着:“證明自己沒老,其實有更直接的方式。”
馮景覓原本已經閉上眼,聽他這麽說,忍不住又睜開一條縫隙,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什麽、什麽意思啊?”
岑旭歪着頭,給她一個“你猜”的眼神。
接下來床榻發出咯吱聲,細柔聲音笑鬧着,時不時傳來幾句男低音。
過幾分鐘,兩方呼吸淩亂。逐漸演變成一個女人的獨角戲。
馮景覓的秀發全部披散下來,她被轉過去,趴在床榻最邊沿的地方,下意識抓着被單的手,讓男人握住,提着手腕,放到她背上,緊緊桎梏。
馮景覓的眉頭深深的擰起來,整個人有氣無力,暈暈乎乎,不知是困,還是怎麽樣。
許久,她才找回自己聲音,睡眼惺忪的擁着被子,看着床下走來走去,做清理工作的男人。
看許久,表情慵懶,往床頭一趴,翹着一只腳丫子。
現在沒有睡意,百無聊賴,拿起手機看未讀消息。
林文:【多謝你家金主。】
馮景覓打呵欠,【什麽意思?】
林文:【岑旭過幾天就是我們小店的鑽石會員了。】
馮景覓驚訝:【他什麽時候說的?】
林文:【剛才。】
馮景覓眨眨眼,她就是科普一下閨蜜的重要性,可沒想岑旭破財……
岑旭這個時候出來,大半夜打開電腦,處理公務。
馮景覓默默看着,看的心疼:【姐妹,能把錢退了嗎?誰賺錢都不容易。】
林文:【誰賺錢都不容易,所以不能。】
***
在岑遠的帶領下,保蘭地産的項目懸而未決,每天都在虧損。董事們愈發不滿意岑遠做事的态度。
岑旭這日終于到公司抛頭露面,以前他在公司威信頗高,如今被拉下來,自然不願意輕易就回去。
董事會結束後,陳舒到岑旭辦公室找人,沒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岑旭正背對着房門,望着窗外林立的高樓出神。
陳舒敲敲桌子,他轉過身,看到是母親,站起來。
“您怎麽過來了?”
陳舒說話直接,“差不多得了,趕緊把保蘭地産的問題解決,公司虧損對誰都沒好處。”
岑旭笑了一下,“您是不是在我身邊安了探子,消息這麽靈通,不會又是孫省得說的吧?”
陳舒不跟他玩笑,“你親媽你還防着?再不出面,我讓你爸爸治你。”
她要笑不笑的說完,扭身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