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顧霸總也緊張
人本來就是八卦愛好者，更別提身在娛樂圈這盛産八卦的圈子裏。作為新一線的娛樂公司，各種小道消息以及其隐匿的方法在公司內網裏流傳着。因雙子星、溫顧知新、星慕已久，三對西皮涉及公司的老總，一線C位搖錢樹童鑫，以及最新的黑馬溫慕白，三人狗血的恩恩怨怨，作為公司的副總出于公務需求，不得下場了解一下股市行情。
但萬萬沒想到顧總還能如此面不改色……不……是悄然隐、晦卡着時間的親自下場炒個股，奠定自己的地位，讓人不得不懷疑到底知不知曉內網裏的風雲。
副總睥睨了一圈，發現好幾個随行的秘書一臉“我房塌了”的眼神互相使眼色着，不由得驕傲摸摸自己的地中海。
頭發少，那是聰明絕頂的象征啊！
他就說押雙子星！也不看看全公司就童鑫一個進總裁辦公室跟進自家大門一樣，預約那是什麽？
那就是雙标！！！
渾然不知副總一行人內心的複雜，童鑫自覺撂了狠話，又見顧嘉楠公務繁忙，也就起身離開了辦公室，奔向了專屬的練舞房。
他要是沒出車禍，今年還要登上春晚的！
想想，春晚啊！
對于華國民衆而言是除夕夜跨年必不可少的晚會。但凡家裏有個電視的，都會打開看一看瞅一瞅。
爸爸媽媽對此可驕傲可期待了。
本來童鑫前年就能上晚會了，可惜被人截胡搞成備選節目了。今年，早早就确定了，他童鑫終于有個角色拿得出手，今夏爆紅的《大唐》電視劇主題曲《繁華》還是童鑫唱的，勉強擠進主流正劇圈子，再也讓人沒法雞蛋裏挑骨頭了，被拿捏宰割了。
所以，這一回他一定要當春晚舞臺上最帥氣的靓崽，讓爸爸媽媽驕傲！
事業心事業線搞起來！
滿懷着熱血，童鑫十分積極在練舞房裏呆了一整天，直到夕陽西下，接到了爸媽的電話，才漸漸冷靜了下來，客觀冷靜的勸說：“爸，不都是商量好了嗎？我今晚要是跟着一起回家，到時候你說一句話看一下我的臉色，才琢磨下一句話該怎麽說嗎？碰到個心思敏感愛腦補的怎麽辦？您要是覺得尴尬，那讓六斤陪着，一起遛遛狗，話題不就是有了嗎？”
“慢慢來，想想溫水煮青蛙！”
Advertisement
鼓勵寬慰過後，童鑫看了眼都被甩出去的假發，沒忍住積極無比邀功：“爸，我練舞今日可用心了，再過一個月就春晚了，你們門票到手了沒？要不然多備幾張，萬一那誰誰誰也也想看呢？咱們一起搞個團建活動，吃吃喝喝不就好了？沒有什麽事情是吃喝玩樂解決不了的！”
“星星這話說得沒錯！聽你的，爸爸現在就去問問還有票沒！”
聽得電話那頭恢複了往日的爽朗的大嗓門，童鑫笑了笑，又聊了幾句後挂斷了電話。躺在了地板上，側眸看了眼夕陽。
今日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跟他作對，晚霞絢爛，暈染了半邊天，喜氣洋洋的，特別好看。
摸着自己的手機，童鑫本想拍個照，但又覺得這會發微博營業顯得好像有些微妙。畢竟，他的粉絲群裏有真媽媽混混跡。
老媽還多批馬甲的，搞不清楚誰是誰。
可無端心理就惆悵了起來。
童鑫抑郁籲口氣，爬進浴室裏洗洗刷刷，把自己打扮得光鮮靓麗後，一擡手指揮着田廬，道：“我們去樓下練習生訓練部看看，有沒有好苗子！”
麻蛋，他也要仗着“先知”搞事業！
挖顧嘉楠的牆腳，先成立工作室，然後再逐步升級成公司，當娛樂圈大鱷，點石成金，想想就有些小激動！
童鑫激動無比的搓搓手，風風火火就沖了過去，而後就沉默了。
練習生訓練部大概是為了随時方便領導視察挑選個苗子，采用的是雙面鏡。裏面的人能夠看得見自己訓練的模樣，但看不見外面。外邊的人卻能把屋內的場景一覽無餘。
此刻，明明是臨近下班的時間點了，但練習生們還在揮灑着汗水，有些個肉眼可見衣服都濕透了，大汗淋漓的。動作雖然稱不上整齊劃一，但到底還不算很協調，一眼掃過去還有好幾個節奏羅睺的，肢體僵硬，跟小鴨子一般搖搖擺擺的，應該是先前沒有任何的舞蹈基礎，但也因此格外的認真，表情也很肅穆凝重。
偌大的練舞房內密密麻麻的一排又一排，粗、粗一算，大概有百來號人。
光在外邊看着，汗水與青春，夢想與拼搏的畫面交織在一起，讓人不由得心生震撼，備受感染，随之熱血沸騰了起來。
側眸望了眼靜默出神的童鑫，田廬眼眸閃了閃，目光幽幽的看了眼屋內的一群年輕人。國內的愛豆市場逐漸成熟了起來，相比其他公司而言，他們公司到底還算有些人性。起碼挑選的時候，有個硬件的要求，必須高中畢業。
畢竟，愛豆的戰場也是殘酷的。即便辛辛苦苦練上幾年，能夠出道的也是鳳毛麟角。出道成團後的人氣誰也不敢保證。所以，文憑還是得到手。那這樣日後專職當個舞蹈老師之類，掙錢糊口還算沒有問題。
可這樣一來，對于“愛豆”而言，便面臨着一出道就成老臘肉的風險。愛豆的黃金期很短，像童鑫這樣算第二代流量，占了時間和氪金的便宜，哪怕沒有個經典的作品，還是有市場有資源捧着，可以慢慢轉型。
但童鑫今年才二十四，能唱能跳可也得轉型了。
對于普通練習生而言，只有十八九歲就出道，二十一歲大火，抓住機遇二十二歲開始轉型，成功了才算徹底在娛樂圈站穩腳跟，将流量轉化為資源福利。
所以但凡進他們公司的練習生，比旁人更拼更努力。需要在短短的一兩年時間內學會別的公司三四年教的唱跳禮儀等基本常識，從而脫穎而出被送去選秀節目。
“為什麽我們不能自己辦一個選秀節目？”童鑫左看右看，發現自己喉嚨有些生疼，無法指着其中的三個—
一個有些手腳不協調的，但因為幫助過溫慕白，被溫慕白帶着飛了，而後推薦了拍電視劇，反而很有天賦，因而拿獎那到手軟，成為三金影帝。
一個在百人中閃耀無比，就好像天生的王者一般，鶴立雞群。他知曉，這是位大佬前妻的兒子，因為有了後媽就有後爹，故而“堕落”選擇放棄讀大學，當個愛豆出道。後來跟家裏和解了，回去好好學習了。在顧嘉楠落魄之時，還曾出手幫助過。算顧嘉楠夫夫的恩人了。
一個有點小心機，就是沖着娛樂圈能賺錢來的。被人唾棄過，但基本功都紮紮實實乃至優秀，最後一步步走到了巅峰。即便被人罵睡上來的，可作品也很經典。是個飽受争議的崽。
這三張的面孔，他記憶猶新，可随着那些汗水揮灑着，卻感覺自己眼前漸漸模糊了起來，無法分辨清楚誰是誰。
童鑫眼眸沉了沉，托腮靜默了好半晌，才捋清了自己先前錯誤的事業方針—為何要跟着溫慕白一樣，仗着“重生”的金手指提前下手？童鑫生來就是氪金玩家，用不着小心翼翼先積攢資本！！！
所以問題就來了，該辦什麽選秀節目好呢？現在市場上幾乎每一天都有選秀的節目，太同質化，反而沒有什麽特別的心意。
而另一邊陪同的田廬聽得童鑫如此輕描淡寫，仿若問今晚吃什麽外賣的口吻，震得一驚，拉着童鑫往走廊而去，确定周遭沒有人，壓低了聲音：“小祖宗這可是公司，您開口說話之前可得仔細轉一圈。選秀綜藝咱們公司雖然有，但也處于和別人共同投資的地步。”
星影是一家年輕的公司，因顧總眼光獨到，已經算吃了愛豆市場的半壁江山，再吃獨食，恐怕要被挨削的。當然最為重要的是星影也在逐步轉型朝影視發展。跟國內的綠晉江等文學網站合作，打量IP影視化的殿堂。
主流電影資源，公司還處于新手村階段，目前唯一能夠掌握主權的的《梨園》，還得跟童家一起合作。
聽得田廬的解釋，童鑫恹恹“哦”了一聲，“我懂，否則前年我就不會被人截胡掉春晚了。這樣想想，顧嘉楠還挺不行的。你說他腦子是不是進水啊？要是換成了我，立馬就扭頭回家告狀了。家裏有資源不會利用，那爸爸媽媽奮鬥的意義何在？是不是學霸型的都比較自負愛靠自己顯擺？”
真不愧男主！
說到最後，童鑫眉飛色舞着，打算拉着田廬分析分析—論不靠家裏是自負還是有出息！
一連串的噼裏啪響跟倒豆子似的，嘴皮子利索的都攔不住，田廬幹脆擡手去捂住童鑫的嘴巴，難得神色肅穆：“以後除卻你專屬的私密空間，不許發表有關其他人的看法，知道嗎？遲早你這嘴巴惹事！”
望着緊張兮兮的田廬，沒錯過人眼裏的擔憂與一絲的無奈，童鑫想想自己日後的遭遇，鄭重無比點點頭。
見人難得眸色認真的點頭，田廬聽得外頭響起的腳步聲，琢磨着該是練習生下課了，當即松了手，提醒道：“遇到了笑一笑就好。咱們不擺星影一哥的譜，跟同公司藝人，未來藝人也要好好相處。”
“沒問題，妥妥的。”童鑫拍着胸脯讓人放心，打算出去聽小年輕們喊喊“星哥”，豈料還沒出走廊呢，就聽得風聲傳來練習生們的對話—“刷內網了沒？顧總和星哥竟然是一對？”
“什麽？顧總不是和小白哥是一對嗎？想想，也就小白哥能讓顧總展顏微笑啊。童鑫除了家裏有錢還能幹什麽？”
“網上說爆料，咱們這些新來的不知曉，原來星哥能夠自由進出辦公室的。”
“那不是家裏有錢。”
“可他們好像今天都回家見家長了，讨論進不進家門的問題。”
“…………”
田廬趕緊拽着憤怒的童鑫：“您冷靜冷靜！”
“再不收手我咬你了。”童鑫拽開田廬的手，從順如流掏手機看內網，都不用詳細找，牆頭hot就是他。
當即氣得扭頭就沖總裁辦公室：“顧嘉楠！”
伴随着打開的房門，童鑫一怔。
在端莊肅穆的辦公環境中，顧大總裁卻是難得罕見的一身運動服。看起來剛鍛煉回來，大冬天的仗着室內有空調也不閑冷得慌，滿是汗水，尤其是上半身近乎全濕透了。将八塊腹肌突顯得一覽無餘。當然還衣服微微上卷了半截，露出那精壯有力的腰腹來，像極了網傳的公、狗、腰，尤其是人還在平複呼吸，簡直又、色又欲的。
眨眨眼，童鑫難得想起來，轉頭關個門。
“出去。”顧嘉楠帶着警告，冷喝道。
“怎麽可能？老子向來就是得寸進尺的主兒。”童鑫非但說還咔嚓連拍了好幾張照片，拿在手裏朝人示意了一番，“以後也算有你的私、房照威脅你，哈哈哈。”
“趕緊把內網給和諧了！”
“內網，你去找信息部不就好？”顧嘉楠深呼吸一口氣，面色像是挂了層寒霜：“別了忘了約定好的事情，我現在沒空理會你。”
聽到這話，童鑫後知後覺回過神來，看得難得運動裝的顧嘉楠，眸光一亮：“你……你緊張？”
話音落下，童鑫敏感察覺屋內的氛圍跌入到冰窟中，泛着幽幽的寒意，趕緊往後開門，轉身想跑，豈料就聽得背後帶着些喑、啞還有些一絲絲慌亂的聲音，“你難道不緊張不在意？”
聽到這話，童鑫立馬又生龍活虎了起來，扭頭開開心心無比：“還成。我還琢磨着讓傳說中的顧董砸個錢。怎麽也不能比爸爸媽媽砸的少吧？我想創辦一個選秀綜藝！”
望着連筆帶劃的訴說着自己的靈機一動，顧嘉楠視線掃過童鑫，最後停留在那顧盼生輝的桃花眼，似笑非笑：“你果真是個得寸進尺的主兒。顧董，顧家都不會允許主支大少從藝。”
“我還是gay呢，顧家不重要，惹火了我又不缺這麽個金主爸爸。”童鑫聳聳肩，盡量讓自己在未來的大boss面前顯得很淡然，絲毫不在意顧家的态度，道：“我有那麽多爸爸粉。讓老顧競争上崗！”
顧嘉楠緩緩松口氣，有童鑫這标準在，他大概應該能算父母心中的好孩子，不用太擔心……太擔心……再一次因為利益因為以防萬一便被否決了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