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回合就這麽完成了呢,各位期待江小M和青抖S再次見面嗎? (8)

以請皇上派我一個閑職,告訴他我要陪他游歷天下,看遍秀麗河山。

位高又怎麽樣?如果不是為了給我愛的男人更好的生活,我依舊可以是江南那個窮秀才。

權重又如何?還抵不上我同他說一晚上的廢話來的讓我開心,陪他說一百年的廢話、五百年的廢話,只要他聽,我就願意說。

我充滿着期待的把那個大紅的蓋頭掀開,我恍如看到了江英歌的臉龐。

他穿着大紅色喜服,一掃平日的妖豔,多了幾分神聖又可愛的色彩,羞澀動人的看着我。

動情的喚道:“雲兒,我終于如願以償嫁給你了。”

我微微一笑,揉了揉眼睛,眼前映出一張陌生的臉孔。我完全不認識。

笑容凝固在臉上,僵硬的雙手如同靈魂無處安放。一切都是那麽的出戲和陌生。

你到底是誰啊?

上天為什麽非要安排你坐在我的喜床上呢?

我不知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還是怎麽的,我臉上癢癢的,一摸過去一手的水花。

呸,不争氣的東西。

無所謂,我在喜服上蹭了蹭,擦幹了。

他低聲喚了我一聲,“妻主,你怎麽了。”這聲音柔軟膽怯,軟綿綿的像雲朵一樣。

我扯出一個笑容,眼神裏五味雜陳,還是禮貌道:“沒事,熱出汗了。”

他羞澀低頭去,鼓起勇氣道:“那妻主過來,安兒給你擦一擦好麽。”

我方才出神,被他的聲音拉回來,緩步坐上床榻,看了看尹随安那雙生怯而羞澀地眸子,嘴邊的話猶豫了良久,“随安。”

他瞪大一雙眼睛疑惑的看着我,等我說話。

我先勉強笑了一下,以至于讓氣氛不那麽尴尬,我認真道:“随安,你的名字取的真好。随遇而安,相信你也會是個賢惠恭順的男子。”

他臉一紅,不好意思道:“謝妻主誇獎,安兒以後一定更加努力。”

我強迫自己忽略掉他任何期待和高興的神色,嘆了口氣柔聲道:“我以後都會一直這麽叫你。雖然我們不會成為實質上的夫妻,但你的下半輩子我依然會全權照料。”

他怔了怔,震驚之餘突然拉住我的手,蹙眉不解道:“妻主是什麽意思?安兒有哪裏做得不對嗎?”

我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艱難的繼續講到:“随安,你沒有做的不對,是這老天爺太作弄人。”我頓了頓,望着他一雙不解的眸子,正色道:“我青雲已經有承諾相守一生一世的男人了,我不想背叛對他的承諾。”

尹随安更為疑惑,抽了口氣瞪大眼睛道:“我不明白,你這是在對我說你雖然娶了我,但我們有名無實,是這個意思嗎?”他見我點頭,随即急道:“我更不明白,女子三夫四侍本是平常,就算你已經有了心上人,難道你就不再碰其他男子了嗎?”

這個天下的女子三夫四侍的确稀松平常,甚至只娶一位夫君的女子要麽是家徒四壁的賤民,要麽是身體有疾的病人,凡是有點身份和地位的女子都不會從一而終。

我知道我的要求太過分了,這對于一個對成親還有着美好夢想的男人,對妻主還有着各種期待的夫君來說都太殘忍了,可我唯有盡力補償他,才不使兩個男人都傷心。

我站起身來,擡手指過窗外月色下隐約顯現的桃裏閣三個字,轉頭對尹随安解釋道:“那個房間你看到了嗎,那就是我為他布置的,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生氣很委屈,恨不得殺了青雲,但青雲是個頂天立地的大女人,你又叫我怎麽能三心二意、虛與委蛇呢?”

尹随安跟着我站了起來,走到我身旁,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我,口氣篤定:“不,我不想殺了你。相反我很欣賞你,但是……”他垂下眸子頓了頓,咬牙道:“但是安兒不會放棄的,只要時間足夠,妻主會喜歡上安兒的。”

我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麽跟他再去解釋。也許在他的一貫的觀念裏,只要男人足夠用心都是能得到妻主垂青的。不過這種想法也是男兒心中普遍所想,我并無不解和厭煩,只是一時之間不曉得怎麽去解開困擾。

我抿了抿唇,為難道:“青雲說過,這輩子只會對一個人一心一意,青雲心裏再裝不下別人,随安你已經很好了,皇家出身錦衣玉食可以說是許多男子夢寐的生活,你不用為一個再也愛不上別人的女人為難,日後你若有了意中人,我也不會為難你們。”

他又委屈又氣惱,揚聲嗔道:“好了,妻主不要再說了。妻主的意思安兒明白了,總之皇妹安排的這樁婚事并不如你意就是了,我也早有聽說,但我還是願意嫁給你,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動了動唇,什麽也說不出來。

是啊,一個男子如此委曲求全,我又何必在洞房之夜如此冷血無情?

我努力找回自己聲音,艱難道:“是我太着急了,對不起,我會盡力對你好的,但不是男女之情。”

我再不忍心繼續傷害他,只見他面色果然有所緩和,吸吸鼻子委屈道:“至……至少,我是嫁給你了。明日皇妹那裏,我也只得圓滿回複,妻主同安兒扮得感情好一點,可、可以嗎?”

我知道他的心思,這也是人之常情,我點頭會心一笑:“你放心吧,這些事青雲都會處理好的,是青雲不好讓你難過,又怎忍心叫你孤立無援,就算我們只是有名無實,青雲也會像親人一樣照顧你的。”

他看了看我,努了努嘴,想說的話又吞了回去。

“睡吧,我睡地上。”我自顧自的解開大紅喜服,挂在床頭的衣架子上。中衣卻并未脫去。

他讷讷的看着我,顫音道:“你……你真的不上來嗎?”

我笑道:“地上我也睡得慣,以前趕考和孟大人擠一間屋子的時候,我也睡過地上,挺舒服。你快睡吧,若再熬夜擔心要老了。”

他聞聲随即抽手摸上臉頰,一臉惶恐。

說真的,尹随安長得還挺好看的。也許是後宮裏都是美人兒,所以一代一代的皇女皇子都生得格外隽秀可人。

只是,我已有了那個小妖孽,旁人的容貌入了我的眼,卻入不了我的心。

我嘆氣一聲,合上眼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是有原則的,不發生關系就是不發生關系,哼!!

今天三更了哦~~快獎勵我快獎勵我~~~

☆、婚後再見

婚後再見

我聽見夢裏有人在喊我。用一種怨毒的腔調,青雲——

我撥開迷霧,見到的是我的祖父,他蒼老的聲音是那樣的熟悉,熟悉到我十多年沒聽卻一下能分辨出來,他幽怨的眼神注視着我,罵我不孝。我不明所以,搶白道:“為什麽?”

他還沒來得急回答,就消失在重重迷霧中了。

我迷茫的原地轉了兩圈,從迷霧中又遠遠走近我的義母,她很年輕就死了,在我還不大懂事的時候,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現在,她依舊是那套緋衣打扮,幽幽的向我喊道:“雲兒,你太令為娘失望了。”

我汗珠直下,紅着眼睛道:“孩兒不明白!”

“你認賊作父,祖父九泉之下不得安息。”

“你認賊作父,義母九泉之下不得安息。”

兩個人突然異口同聲的用那種幽怨的口氣對我道。

“孩兒不明白!”我瞪大眼睛拼命搖頭。

“啊——”我睜開眼睛,眼前映入的是大紅色的窗簾,和布置得喜氣洋洋的新房,陽光已經射入窗戶,我撫了撫驚魂未定的心,轉頭看見床榻上早已醒來的人,一臉複雜。

“妻主醒了。”尹随安輕聲喚道,他一臉疲憊好似一夜未睡。

我的內心備受煎熬,好像有很多種不同的力量在我身體裏撕扯,要把我活活撕成幾份。

“恩。”我點點頭,無心去想其他的事。遂旋身起來,披上外衣。

“你要去哪裏?”尹随安施施然站起身來,一臉疑惑的看着我。

我不太想說話,此時腦子裏亂成麻,遂道:“出去透透氣。”便不顧他的阻攔沖出了新房。

那間新房簡直就是一個快把我生吞活吃了的怪物。

我一走出來,瞬間神清氣爽了許多。窗外鳥叫吱吱作響,我一出院落,竟然碰上了桓淩绡。他眼皮下泛青,看上去好像也是一夜未睡。

“昨天不是你大婚之日麽,為什麽這麽早就出來了。”他的神情甚是落寞。

我不知道該怎麽和桓淩绡解釋,畢竟是我主動應承下這樁婚事的人全京城都知,現在再來說我不想娶人家未免太矯情了。

我有苦說不出,只得苦笑一番,攤攤手故作無知的樣子。

“門外天氣好,我出來散步。”

“是麽,青雲還真是好情趣。”他眼皮一跳,“只是那新郎官可苦命了。”

我心裏一絞,心想這個桓淩绡哪壺不開提哪壺,沒好氣道:“不同你瞎說了,我走了。”

桓淩绡拉住我,緩緩開口道:“我姐姐要調來京城了。”

桓淩绡的姐姐那不就是坪遙城駐軍首領嗎?

她調來京城幹什麽?

我眉頭一蹙,疑惑道:“升官了?恭喜恭喜啊。”

他搖搖頭,臉色沉重:“不是,只是平級調動做禁軍将領。但是聽說派來送信的是大內禁軍統領趙左函。”

趙左函?趙左函是趙左令的弟弟,兩個人一母同胞,血緣很是親近。“那不就是洵王的意思?”我納悶道。

“是啊,但不管怎麽樣她肯定是要來京城了,萬一她到時候把我抓回去,那不就……”

桓淩绡竟然會怕他親姐姐把他抓回去,我竟一瞬間覺得好笑。

沒忍住噗嗤一聲:“你個江湖浪蕩公子卻是是該好好被人收拾一番了,你在坪遙創的禍淩宇姐沒少幫你收拾吧!”

他冷哼一聲:“我才不要她管我,她盡瞧不起男兒家,你只要讓我在你府上多住一日我也是開心的。”

這種心情我不是不懂,可惜我與他立場不同,考慮問題當然不可能萬事随他。

“淩绡,你還未出閣,老住在我府上像什麽話?再說了我真當不明白我到底什麽好……”我心虛的低頭去用腳劃了劃地面。

他嘆口氣盯着我幽幽說道:“你要真當覺得這樣不好,那你就納了我吧,以前你說只娶一個,現在你也娶了那皇子,豈不是破了規矩,就算是我愛煞了你吧,我當真不想嫁給別人。”

我心下大驚,望了望左右周圍,幸好沒人。

桓淩绡總是這麽大膽直接,出其不意。

我嗔道:“你一個男孩子家,什麽愛不愛的挂在嘴上,婚姻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私定終身。”

他把我一攔,拉到游廊裏坐下,氣惱道:“你不要用這個來糊弄我,我知道你根本也不在乎什麽世俗的身份地位,你同那個伎子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桓淩绡最讨厭的就是這些勞什子三綱五常,喜歡就是喜歡為什麽不可以,你不也喜歡他就要得到他麽?”

我倒吸一口涼氣,臉色一黑:“淩绡,我不許你這樣說他。”

他輕咬泛白的唇,不甘道:“我就随便一說,你這麽護着他?”

我心虛不語,垂眸瞥視地面。

“也罷,我知道你就是這樣的人,你的确與尋常女子不同我才這麽喜歡你的,只是我恨我沒能比他早些遇見你。”他哀怨的轉過身背對着我,聲音發抖道。

“淩绡,婚姻不可強求,你這麽好的世家出身,京城女子随你挑啊。”我旋身起來望着他的背影道。

他生氣的轉過頭來,紅着眼愠怒道:“你也知道不可強求,卻為何偏要巧取豪奪?”

我一怔,緊握住拳頭說不出話來,垂眸不語。他上前來抱住我的肩膀,“難道女子的愛就是喜歡就要得到,我們男子卻只得成全他人麽,這同樣的事為何如此名不正言不順?”

我很少見桓淩绡如此激動,在我眼裏他一直是個清新淡雅的公子哥,一如我們初見時他那般潇灑倜傥的模樣,對世間萬物都是淡泊的,甚至世間女子都如泥濘一般污穢,令他不堪入目。

如今我眼前的他,眼角泛紅,面色憔悴,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種感覺我懂得,我一直都懂。

只可惜男女有別,女子除了兒女情長還有家國包袱,如果我沒了責任也許能長活一世愛煞一人。

但我偏偏不是他的如意妻主。

我不愛他,如何能給他一世幸福?

“淩绡——”

他湊上來用唇堵住我的嘴,一雙手托在我的後腦勺,我登時瞪大眼,不知所措,兩只手木然的垂在身側,像無處安放的心一樣。

他的唇很涼,像極了他的藍色衣裳,長發垂灑在我的肩膀上,我一時忘了推開他。

在這個世界裏,男子這樣做的行為已經是很不知廉恥了,如果被人知道了就會被認為是淫兒蕩夫,一輩子嫁不出去。

但我心裏非但沒有半點嫌棄,轉而是泛起陣痛,我想起在揚州城銀鋪裏我捉住江英歌的那個吻,那是愛而不得的憤恨和委屈。

就這樣,我們在游廊裏吻了好久,久到我的嘴唇快要麻木了,他擁在我頸後的手才緩緩放開。

我分明的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待我轉頭望去,瞧見溜進院落裏的那抹大紅色的麗影,那是連新郎服都沒來得及換的尹随安。

我嘆了口氣,這下這孩子肯定恨透我了。

桓淩绡則是臉上紅的可以滴血,抓住我的手腕咬唇道:“不要去,不要去追他,給我一點尊嚴好嗎……”他的聲音已經幾近顫抖,我生怕他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不逼你,可你能試着喜歡我嗎,我……保證不給你添亂,我會乖乖的,你不喜歡的事我就不做……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天使們的喜歡,有喜歡男主人格1的,有喜歡男主人格2的,有喜歡男二的,還有喜歡女主的,當然也有不喜歡的,大家根據各自的喜好看文吧~

有問題歡迎留言。

☆、恢複更新公告

作者君回來了,從明天開始恢複更新,謝謝大家。

☆、拜相

我已不能自己,但還是憑借最後一絲理智掙脫了他,“抱歉。”抿了抿唇說不出一個字,我的心跟澆了千斤重的泥水一樣,“不要這樣,我們不合适,我有喜歡的人了。”

他臉色如死灰一般,繃着臉皮道:“即便這樣,你都不願意看我一眼?”

我滿面羞赧,嚅嗫道:“淩绡,我把你娶回來終日對你不聞不問,這樣又好嗎?”

他愣了愣神,咬着唇不甘道:“行了,我懂了。”他松開鉗住我的右手,手背上青筋凸起,轉而又握成拳頭一拳砸向我身後的長柱,我來不及反應差點被他命中,轉頭看向身後的長柱已然裂開了幾道紋。

“你莫不要後悔。”他丢下一句話就消失在院落裏了。

我回過神來才發現我把尹家小皇子跟丢了。

九天數層雲,大地草連青,問世有無情,莫誰道清明。

桓家小公子生來絕色如煙,縱使我對桓家小公子有好感,世上哪個女人能說不愛美男,可惜可惜。

我搖搖頭,一路低首回到了房間。

蓮兒過來敲門:“大人,宮裏來消息了。”

蓮兒拿着份文書走到我跟前,大紅色的帛面在陰暗的房間裏格外突出,我接過來的瞬間仿佛覺得手裏都被染紅了,上面密密麻麻寫着一串字。原來是一年一度的曬書大典要來了。

皇家的曬書大典是一年一度的,設在開春的第三個月,此時正值豔陽當好,花香氤氲,把陳年舊書拿出來曬一曬,這麽做一來防止陳書生蠹,二來可以彰顯尹家皇朝尚文的風氣,以廣納賢才和有識之士。

七日後,我和孟君一幹人坐在皇帝身邊開小差,皇帝陛下則和她新晉的怡貴侍談的好不樂乎。

這個怡貴侍也是很有魅力的男人,生的是寬額劍眉唇紅齒白,舉止之間自帶一股韻态,能把尹家小皇帝迷的暈暈乎乎,又懷上了。

尹如意也太能生了,導致她原來的纖纖身材現在胖成了球。可惜怡貴侍和皇後殿下一點也不在乎,後宮男人仍打破了頭搶着侍寝。由于為了皇帝的鳳體着想,內務府已經禁掉了數個月的翻牌子侍寝事宜,哪個男人在什麽時候與皇帝有過接觸也要由內女嚴格而又仔細地寫下來,以便日後追查小皇子與小皇女的生父。

能讓皇帝陛下懷上龍女的侍人必是常能被皇帝陛下招幸的,自然也是甚得寵愛的,一旦有孕這名男子也會父憑女貴從此攀上青雲梯。

如果有皇女出生,日後還能跟着小王郡一塊去她的封地,離開了勾心鬥角的皇宮倒也樂得自在。

只可憐了那些沒能讓皇帝陛下誕下一女半兒的侍君只能風光殉葬了。 在這個朝代,男人能為女人殉葬還是很不錯的結局,至少女人願意下了地府還讓他們伺候着,更可憐的是那些沒有不得寵愛沒有資格殉葬的男人,便會被充為宮奴或官奴,到老了也沒有子女為其撐腰,下場極其悲慘。

或許我之前在宮牆內聽到的笛聲的主人就是一例。

很顯然這個怡貴侍如果不出意外會是贏家,因為皇後無女,但他的成長也預示着宮裏又會有兩派勢力的殘酷鬥争了。

我突然想起來,王良梁也好像有了,過補了好久得去她們府上吃喜酒了,“孟君,你和王家小子還好嗎?”

孟君咧嘴笑道:“沒什麽不好的,就良梁身子有點虛,我最近回家都挺早的,只盼平安生下個大胖姑娘。”

聽了這話,坐在我一旁的尹随安向我看了一眼。我有些心虛的避開了,只敷衍道:“那就好那就好。”

我眼光掃向臺下,仿佛在歌舞伎中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孔,他的身段是那樣輕盈,臉上卻無半分喜悅。我知道他的病是好不了了,因為我也病了。一晃眼過去,什麽都沒有。沒有熟悉的面孔,沒有姣豔的面容,只有一群庸脂俗粉的男人。

這是一段三個人的兩個人的利益,四個人的悲劇故事。是的。它一點也不可憐,人間處處是這樣。

我發現自從我離了江英歌就開始夢他,他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夢的是母親大人,現在我只夢他。夢他的尋常,夢他的離奇,夢他的往昔,夢他的将來,當然還有我,可惜是個旁觀者。

旁觀者最大的好處是冷眼,慶幸在夢裏我做得到。

我每次醒來的時候身邊是随安,那個與世無争的睡顏看得我心驚膽戰,我自知配不上他,現在已然和他分房了,無事我也只想呆在書房,或看到他只是打個招呼便忙自己的罷了。

皇家夫妻自古不比尋常人家,當然我這個驸馬也當的并不舒心,只是現在我已與尹如意牢牢地綁在了一起,我明白我的婚姻是對付洵王的籌碼及代價。

随着而來的,是我的權柄。

它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越來越冷。

天策十八年,我被拜為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又是一年的春天,我在看府裏下人的孩子放風筝,命大人們不許打擾他們,我想起數年前與尹青漣在木蘭山上放風筝,那時我還沒有娶随安,他也不是現在這個寡歡模樣,那時一切都還未曾發生,假如時光能倒流我不會希望我中了狀元。

假如……

“大人——”

我的思緒被小蓮拉回來,恍若隔世。

瞥了瞥問:“怎麽了?”

“大人,洵王郡大婚了,帖子都送來了。”

我望了望衆人哈哈一笑,詫異道:“她竟然能大婚,誰家公子這麽倒黴。”

小蓮沉默了一會,垂下眼簾道:“是桓家的二公子。”

小蓮看我不說話了,又補充道:“日子定在七日之後,到時候皇上也會去的。”

我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是坪遙桓家?”

小蓮又垂眸:“是。”

坪遙桓家,這幾年在洵王的扶持下成了一股如狼似虎的勢力,在軍隊裏有很高的威望,當然這是與桓家現任當家桓淩宇分不開的,她會做人,把自己的親弟弟嫁給了尹天洵。

我眼皮一跳,眼前浮現出桓淩绡騎在馬背上的鮮衣怒馬的俊俏模樣,月色似乎與他融為了一體,也灑進了我的記憶裏。

“愛我的沒有結果,我愛的還在等候。”我喃喃一句。

小蓮似乎沒有聽清,詫異道:“大人說什麽?”

“啊,沒什麽,我知道了,她大婚我會去的,你們都下去吧。”我出神的望着遠方。

遠方門簾的紗靜靜的蕩,是風吹過。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已恢複更新,同時新文也開始存稿,謝謝大家的支持,喜歡請多多留言和收藏哦。

☆、久別重逢

夜裏,我卧在羅漢椅上,正看着眼下幾箱喜禮不知如何是好。

“小蓮,你說把這些東西送尹天洵妥當嗎?”

小蓮看了看燭火下的幾箱黃金和首飾,搖搖頭說:“小蓮以為妥當,不知大人有何擔心?”

“這幾箱金子明着是送給洵王的,其實還不是被她手下的幾個哈巴狗給分了,我在想送什麽能給桓家二公子聊表心意。”适前我對桓淩绡不住,這一次也算買斷他對我的救命之恩吧。

“大人,之前王大人曾送來一尊西涼進貢的芙蓉佛手玉觀音,倒挺合景的。”說着小蓮命人端了一尊觀音相湊上前來,那厮用紅色絨布蓋着,蓮花底座下用海南梨花木雕成墩子拖住,之前一直藏于高閣上,這會子才差人拿過來。

我屏退左右,拿出把小刀,就着跳動的火紅燭光,與底座上刻了‘雪夜白馬,金玉良緣’八個字,祝她二人佳偶天成,百年成雙。

大婚當日,這尊芙蓉佛手玉觀音驚豔四座,就連尹天洵也贊不絕口,只可惜新郎披着蓋頭看不見。不過桓淩绡穿起喜服來倒與他氣質不相稱了,他歷來青衣素賞,從未見過穿着大紅大紫的色調,這恐怕也是平生頭一回。

桓淩绡不愧是坪遙第一美人,當地許多仰慕他的豪強纨绔們聽說他嫁了紛紛扼腕嘆息,更有甚者為他休夫絕食。

自從邊疆戰事打響,京城已經好久沒有如此熱鬧喜慶過了,好歹是王郡娶夫,将軍嫁弟,就連皇帝也不得不來趕場。這不,尹如意就揣着她那四個月的身子還有一臉得意的怡貴侍駕臨王府了。盡管再朝廷上不共戴天,但從宗法上來講她們現如今也是血緣最親的姊妹,如今高堂都已不再了,尹如意自然上座了高堂之位。

這對冤家姊妹一見面也竟無多言,只有尹如意一句叮囑:你們,要聽話。

這個世界的生理上女人的體力更加強悍,縱使承擔了生育的聖職,懷孕到生産過程也并不勞神,時間也只有短短五個月的孕期,尹如意如今四個月身子已然是即将臨盆,內女們也知道皇上不宜久坐,早早讓其到廂房歇着了,身邊依舊是怡貴侍伺候着。

尹天洵拜完堂後就被人差着敬酒,新郎子送回洞房歇着了,她還得挨個給我們賓客敬完禮酒方才能罷休。

我在喜宴上沒有見到我朝思暮想的人,不禁落落寡歡,這場景一同我大婚之日。

自從尹天洵那日将英歌帶回了王府,他就仿佛人間蒸發了,我派了無數探子也打聽不到他的音訊。再加上我與尹随安成親之事,生怕他惱了我不想再見我了。

這無數個日日夜夜我都在想與他作何解釋,思來想去還是不解釋的好,只要他還肯回來,我又有什麽好解釋。

酒入愁腸,一杯一杯又一杯,我醉倒在桌,被人扶回來了。

夜晚月色朦胧,一人影閃過,竄入門縫間,是小蓮。

我立刻清醒過來,戲也不作了,滿心期待詢問道:“有沒有查探到姚英歌的消息?”

小蓮神色凝重,向我附耳道:“回大人,姚公子的人小蓮并未見到,但打探到他被洵王郡關押在地牢裏,已有三年之久。”

我聽罷這話,內心的期待,疑惑,不安,埋怨登時化為絞痛,一陣陣襲來。

原來,你是真的沒有自由,才不肯與我再見。

原來,這三年你都如此暗無天日。

我恨,尹天洵,你竟如此對他。

“按我說的做了嗎?”我突然一個激靈。

小蓮點點頭:“是,已經買通了看守,有消息随時彙報。”

“那就好,想辦法營救姚公子。”

“小蓮知道該怎麽做。”

過了數日,我這邊還未想出對策,洵王府那邊先出事了。深夜時分,小蓮的線人差人送來飛鴿傳書,說姚公子刺殺尹天洵不成,欲被處死。

我心下一驚,忙招來小蓮詢問仔細。她說是洵王大婚大赦牢犯,想給姚英歌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結果放出來不到一刻姚英歌就提劍來殺她,可好歹是關了許久之人,體力精神都頗差,沒能打過洵王手下被活捉了!

我暗罵他傻,無端做出這等自殺行徑!

姚英歌,你到底為何……

“小蓮,此時我不方便直接出手,你帶人前去營救,記得切莫暴露身份。”我吩咐下去,小蓮帶了一幹人馬就即刻前往了。

我畢竟是一朝宰相,又是帝黨首腦,于公于私我都不該為了一個男人做出這等冒險行為,無端惹惱洵王讓對方有把柄可抓,可面對的是姚英歌,我什麽也顧不了管不了了。

手中握有權柄,卻不能用來救心愛之人,世人皆笑罵我身為女人有何用處!

我握有劍,但能同時擁抱你嗎?

門外風不住的吹,吹動樹上春葉搖搖亂擺,一如我悸動而淩亂的心。

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裏不知身是客,一響貪歡。風戚戚,雨潺潺,流水落花皆東去,左右南北都是難。

“我在世上唯一親愛的人身處旦夕,我卻不能光明正大的救他,只能躲在這個黯然神傷,你說我是不是沒用!”我氣得掀翻茶杯,打落一衆瓷片在地。

“宰相大人息怒!”我竟忘了一幹下人還跪在門外,他們被我盛怒驚到,唯恐我牽連他們紛紛下跪請求。我也并無意為難他們,擺了擺袖袍道:“起來吧,你們都下去。”

正在這時,門外踉踉跄跄連走來跑進來一個下人,我認出是小蓮的手下,便知事情不順,忙問:“如何?”

那女人撲通一聲,雙膝跪下在地,匍匐在地上哆哆嗦嗦抖了好久開不了口。

“究竟如何?”我又複詢問。

“大大……大人,他們他他他……他們……”

“被抓了?”我心下一沉,語氣也愈發凝重起來。

“洵王郡認出我們是大人您的部下,要您親自去王府接人才肯放了姚公子。”

我納了悶,挑眉道:“他們既認出了我們,還肯放人?”

“是……是王郡的原話,請大人過府接人。”那女子終于穩定住清晰,咬着舌頭把字給吐清咯。

我暗叫不好,怕是苦肉計一出,但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下我不得不去了。

我忙叫人擺駕,夜造洵王府。

她們果然擺好了儀仗,門口守衛紛紛舉着火把,腰上一柄長劍格外顯眼。院子裏被火把照的燈火通明,猶如白晝。小蓮一幹人被擒獲在地,用麻繩困住,侍衛手裏個個抽出長劍。

“怎麽,這就是洵王殿下的待客之道?”我假模假樣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神态,優哉游哉的問向前方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的尹天洵。

她突然争開鳳眼,笑道:“那這些人可算是大人深夜送來的禮物咯?”

多說無益,我直接問道:“姚英歌呢?”

她用下巴努了努身後一個人影,我差點沒認出來,那帶着手铐腳鐐的瘦削模樣,臉色蒼白的如從未見過陽光的幽魂,竟是當年那個姿态萬千,風靡京城的美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幾天在改男後的大綱,完善了些細節寫起來更順手些。

新文開始存稿拉,是個仙俠BG文,期待嗎?

☆、風平浪靜

“本相既然已經到了,王珺不如賞個面子,這等無用之人就放了吧。”

“小小家奴,本王不在乎他的死活,但沒想到宰相大人頗為在意,既然這個賤奴有這等價值,那大人拿手上的百畝良田來交換吧。”尹天洵擺動着手裏的折扇,頗為得意。

“只要此事不驚動第三個人,良田百畝又如何,希望大人保守秘密。”

尹天洵高深莫測的垂下眼眸輕點頭,擺了擺手讓人放了江英歌。

江英歌本就數天滴米未進,又在這站了許久,見到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麽就昏了過去。

後來他是在我府邸的偏房內醒過來的,我府邸裏的陳設與尹王府截然不同,他晃了晃神才認清楚。小厮見他醒了便火速派人來報。

“歌兒,你好些了麽。”我推門的聲音還未落,就聽見了他在塌上不住的咳嗽。

“咳咳……其……實是桓小公子開口求尹天洵放……了我的。”江英歌咳嗽不止,氣血還相當虛弱,說起話來都帶磕巴。

“桓淩绡,他為什麽?”我心下一驚,桓淩绡不是一向讨厭江英歌的麽。

“他……他是想……咳咳……”那個身體單薄的像紙片一樣的人還在塌上掙紮着起來。

我一把将他按下,氣急敗壞的道:“你別說了,先把身子調養好,旁的我自會查清楚。”這厮一向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他臉上添了抹血色,霎時翻過身去蒙上被子不再吭聲。

“小蓮,端進來。”我拍拍手。

江英歌從被子裏探頭出來看,是羹宴。我順手端起一碗,湊上前喂他:“諾,趁熱進一點。”

他顫顫巍巍伸出手來想要接過去:“我……我自己來就好。”

這下我确定了他還是江英歌,要是另外一個只怕早就搶上了。

但我沒給他,只怕他端着手沒力氣一下子就給潑了。想來也怪,我總覺得從未見過這個人這麽狼狽的樣子,日前再如何憔悴也總有元氣恢複,可這次仿佛無根之木,無源之水,只剩飄在水面上那層小浮萍還勉強彰顯着些生氣。

他就着我的手遞過去的雞蛋羹呷了一口,就全給吐了出去。

小蓮大驚失色,忙上前擦拭。我放下雞蛋羹,伸手去摸他的脈象,食指傳來堅硬的質感,我低頭一看——一條蜈蚣大小的傷疤盤旋在他腕間。 “這是……”

“我的武功被洵王廢了。”

“你知道你自己會武功?”江英歌不是應該覺得自己是個柔弱的男子嗎,莫非……

“在這幾年裏,我被關在地牢裏不見天日,絕望的孤獨使我清醒,我慢慢有了他的記憶,也知道了很多不該知道的事情。”他面如一潭死水,好像在講述着別人的故事。

我不知道該怎麽樣安慰他,只能本能的湊過去抓住他冰涼的手,放進懷裏捂着,細細的摩挲着那條蜈蚣長的可怖疤痕,心疼的問:“還疼嗎?”

“不疼了,早就不疼了。”他似乎為了安慰了,還勉強笑了一下。只可惜那蒼白的面容笑起來,使我的心恍如被一根細繩勒住一般的痛。

小蓮整理好被褥,勸道:“大人,這幾年發生的故事想必很多,一時半刻也說不完,還是先讓公子好好休息才是啊。”

我好不容易見到他,又好不容易屬于我,我又怎麽舍得将他抛在這孤零零的房間裏?

“湯羹留下。你們先下去吧,我在這裏陪陪他。”

“是,奴婢們告退。”小蓮見我如此堅持,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招呼下人們走了。

“你還是得先吃點東西吧,慢慢吃,這裏花樣這麽多,挑你喜歡的。”我指了指身後的案盤。

他莞爾一笑,“我喜歡的麽,那不就是你。”

話音未落,我愣在了那裏。

“歌兒……”我真的沒想到表白來的突如其來,這還是以前那個膽怯懦弱的江英歌嗎?

“呵,怎麽?不喜歡洵王那個老妖婆了?”話一出口,我才感覺到酸味。啧啧啧……

“你吃醋了。”

我轉過頭,黑着臉:“沒有。”

他笑着

雙面男後(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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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回合就這麽完成了呢,各位期待江小M和青抖S再次見面嗎?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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