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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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了解。”
喻麥冬沉默兩秒道:“但人的行為都是可以推測出來的。”
“跟推理劇本殺一樣?”
有些好笑。
“我難道長得不漂亮麽?”梁洛伊問道。
“如果只是因為好看,賀祁年就要喜歡你,那他就太輕浮了,還很膚淺。”喻麥冬換了一種說話方式。
“那是我好看還是趙蔓好看?”
梁洛伊和趙蔓都是漂亮那一卦,身上的大小姐氣質如出一轍,驕縱、自信,只不過趙蔓要更會掩飾,更能沉得住氣,反觀梁洛伊會鬧一些小女生脾氣。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他。”
“情人眼裏出西施,答案還需要問嗎?他喜歡那個誰你不知道?”
梁洛伊心裏門清。
“全八中都知道。”喻麥冬一向會插刀。
有一個傳聞,賀祁年追了趙蔓兩年,從高一開始,不過對方始終未曾同意,而也不氣餒,不曾放棄。
喻麥冬她們班的女生都有讨論過這件事,為什麽趙蔓會不答應,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就是輕易得到永遠不會珍惜,想要拿捏賀祁年這樣的人就應該用這樣釣着,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哪怕像是賀祁年這樣的男生。
當然,這些也都是她們的推測,這個問題答案只有本人才知道了。
“喻麥冬,你是在嘲諷我嗎?”
“嗯?”
“那我喜歡他這件事豈不是全八中也都知道。”
“不知道,但我想應該他本人是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他知道。”
賀祁年知道梁洛伊喜歡他,但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可以揣着明白裝糊塗,誰都不點破,看似這樣就可以保持這段十幾年的友誼。
“嗯。”
“我很早就發現我喜歡他了,初三畢業的時候我打算向他告白的。”
喻麥冬沒覺得自己和梁洛伊的關系好到可以聊這些感情問題,不過現在不好打斷。
“然後他跟我和季末清說他喜歡趙蔓,我起初以為他是看出我喜歡他,所以把趙蔓拉出來擋槍。但後來我錯了,他沒過多久就表白了。”
“所以你和趙蔓從那時候開始關系就變差了?”
“得了吧,小學的時候你就在我家,你沒看出來我和趙蔓從小就不對付嗎?這女人太裝了!小時候就整體給我使絆子,不得不說賀祁年眼真瞎!”
喻麥冬沒附和。
喜歡一個人自有他的道理,別人幹涉不了,至于所謂的“眼瞎”,也是純粹的一種。
“我明年就要出國了。”
“然後呢?”喻麥冬作為一個合格的聽衆時不時應上兩聲,對梁洛伊出國讀大學這件事并不意外。因為梁太太最初的意思就是讓她高中就在國外讀,不過當時梁洛伊不願意。
“我也想留在國內上大學的,不過我這成績大概上不了前TOP幾的學校。”
“那賀祁年呢?他出國嗎?”
“不知道,之前問過他,他就敷衍,丢了看情況三個字。不過趙蔓明年肯定也要出去的,現在已經在準備,說不定賀祁年這個混蛋到時候就跟她申請一個學校。”
“他就不能選擇自己喜歡的學校嗎?”喻麥冬問道。
“他喜歡趙蔓,選擇趙蔓喜歡的學校也并不矛盾啊。或許吧,誰知道他整天在想什麽。你知道趙蔓為什麽不答應他嗎?她也喜歡賀祁年的,但覺得賀祁年不是真心的,覺得他只是一時興起的勝負欲,切,誰讓他做事這麽不靠譜,活該。”這些事平常就像石頭一樣壓在梁洛伊心中,她知道喻麥冬不會說出去,煩悶以久,她今天一股腦的盡數和對方傾訴玩。
這時從外面跌跌撞撞闖進來一個女人,扒着洗手池就開始吐起來。
梁洛伊微微皺眉,“我們先出去。”
“趙蔓不答應他其中還有我的原因。”突然話題又跳躍到前一個。
“不想破壞你兩之間最壞的友誼?”
“你怎麽這麽天真啊?因為賀祁年明明知道我喜歡他,但是還是沒有拒絕我,沒有和我保持距離,依舊和我做着幾十年青梅竹馬的朋友關系。所以說賀祁年就是一個混蛋。”
這種說法聽起來挺像是一個渣男的。
“不過他兩始終會在一起的吧,我就繼續當我的惡毒女配去。”
說罷,梁洛伊回到她之前的座位重新坐下。
“姐姐,好了?”季末清趕忙給她騰出一片空地。
“對,他人呢?”
梁洛伊問的是,她們回來後人就不在。
“酒吧老板請他過去唱一首。”
清吧的小角落裏一直有請樂隊過來駐唱,現正跟主唱交涉。
“彈吉他嗎?”
“不彈,他嫌麻煩。”
桌子上多出了一瓶礦泉水,喻麥冬擰開,抿了一小口,跟他們一道,目光落在賀祁年身上。
賀祁年拿起話筒清了清嗓子。
他屬于瘦高那一卦的,校服外套被他脫下放在卡座上,裏面穿了一件印着幾個字母的白色T恤,版型寬大,人看着到略顯單薄。
腿上還是八中校服款的收腳運動褲,這種款式穿在某些人身上十分顯腿長,他擡手轉動了下棒球帽帽檐的方向。
少年感十足。
他往卡座的方向看過來,眉眼彎彎,笑意十足,這雙眼睛在沒做過多表情時,更多時看人是飛揚不羁的。
一首節湊不算舒緩的外文歌。
原唱是個女歌手,但十七八歲少年的聲音平增了一份清冽低沉。
喻麥冬大致聽出其中兩句歌詞的意思。
“I can't deny,Your appetite.
You got a fetish for my love
I push you out and youe right back
Don't see a point in blaming you.”
“無可否認,你心中早已充滿渴望。
我魅力四射讓你癡迷不已。
我一次次将你推開,你卻再次折返。
我怎忍心責怪你,我的确無法抗拒。”
“怎麽換歌了?還以為他要唱情歌再表白。”季末清聽到前奏就開始詫異了。
“唱歌表白?土不土?”梁洛伊沒好氣道。
趙蔓低低笑了兩聲。
梁洛伊扭過頭,懶得和這個女人計較。
夾在他們中間的季末清到從來沒打算站隊,因為實在不好站。
趙蔓和梁洛伊都是從小認識,只是他和梁洛伊家住的更近一點,所以關系要更為親近一些,但這不代表就無條件支持梁洛伊。畢竟一切都要遵從本人的意願,他喜歡趙蔓這件事不置可否,就這麽跟趙蔓玩了兩年暧昧一句怨言都沒有,好像對轉正這件事情執念沒那麽深刻。
作為他的好兄弟,季末清也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If I were you, I'd tell me too.”
“如果我是你,我也會無法自拔。”
喻麥冬無端想起開學那天他寫的那張紙條,種種跡象都可以表明這個人臭屁且自戀,只不過平常不露山水罷了。喻麥冬将礦泉水放下。
梁洛伊點的那些酒在等散場的時候還是沒有喝完,最後都記到賀祁年名下,等以後有機會在來。
十月初的夜晚,晚風徐徐,體感溫度适中。
喻麥冬心裏想着要是淮西一年四季都保持着這個季節該多好。
他們四個人都要回家,和喻麥冬不是一個方向。
“你是回家還是怎麽着?”梁洛伊問道
“回學校。”
“不回家嗎?要不然你今晚到我家住,你媽媽今天應該不在,那個房間應該是空出來的。”
喻麥冬搖頭拒絕,“不想麻煩,而且我回學校還有事?”
“這個點你不會還要看書吧?”
喻麥冬沒否認。
“服了你。你一個人能行嗎?”梁洛伊問道。“你打車回去,唉,你被到最後連打車都舍不得。你身上有錢嗎?你帶手機了嗎?”
喻麥冬剛要說話又被他打斷,“季末清你帶現金了嗎?”
“沒。”
“你呢?”
“沒有。”
“你呢?”梁洛伊看到趙蔓不情願地問道。
“抱歉,沒有。”
“白問。”
要說梁洛伊多麽壞其實也不至于,以她的身份,在自己面前的驕縱、高高在上都并沒有錯,但與那些善意雜糅在一起,喻麥冬也不喜歡梁洛伊。并不矛盾。
“算了,我送她回學校吧,她一姑娘走夜路挺不安全的。”季末清舉起雙手,主動請纓。
所有的問題迎難而解。
喻麥冬沒在拒絕,“麻煩了。”
“他現在大概為先送誰到家而煩吧?”回去的路上季末清主動搭話,可能是幾杯酒下肚的原因。
這個他不言而喻。
“這有什麽講究?”
“因為晚送的那個,兩人相處時間會長一些。”
“噢。”喻麥冬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或許還會做一些其它事情。”季末清似是想到什麽笑了兩聲。
喻麥冬想起梁洛伊在廁所說的那些話,她道:“你覺得他做的對嗎?”
“嗯?”
“他若是喜歡其中一個人就不應該為這些事情煩惱,他應該堅定不移的去選擇。”
“對,那…你喜歡賀祁年嗎?”
喻麥冬聽到這個問題沒有太大反應,只道:“不喜歡。”
“為什麽?”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那麽多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