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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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祁年的提議沒有讓喻麥冬心動才是假的，她從來就只是标準意義上的好學生，她覺得沒必要的課也不會再繼續聽下去。
現在在弄分組，教室裏亂糟糟的，老師無心管其他的。
新校區雖然教學環境好，但是離大學城還有一段距離。
喻麥冬晚上是背了包過來的，她把本子和筆塞進去，賀祁年坐在外面，看她收拾好後起身，他站起來時人高馬大，一點都不帶怵的，自然地移動到後門處，毫無心虛可言。
喻麥冬愣了幾秒然後起身，她同樣十分坦然地走到後門處。
“我覺得她剛剛看到我走出來了。”
賀祁年雙手抱臂，背靠牆等着喻麥冬出來，聽到這話挑挑眉毛：“她又讓你回去？”
“嗯。”
“那怎麽沒回？”
“我那麽聽話？”
賀祁年沒忍住笑出了聲，“你跟聽話沒什麽關系。”
喻麥冬這人就是看着乖，其實一聲反骨。
喻麥冬搖搖頭，“沒有。騙你的，她大概當時看到我跑出來了，但是什麽都沒說。”
“你……”
“撒謊精。”
靠。賀祁年把話憋了回去，她是真的記仇。
半晌，慢悠悠道：“你救命恩人餓了。”
現在天氣還沒有回溫，以及又沒到真正的下課點，晚上學校周圍并沒有多少出來亂晃的學生。
“想吃什麽？”
“沒想，請客的人想。”
“烤肉。”
喻麥冬一到外面就凍得不行，下意識想坐在火爐旁邊。“你行嗎？”
“嗯。”
“你拿手機找找附近有什麽烤肉店。”喻麥冬找救命恩人吃飯這事全然是臨時起意的，她任何準備都沒做。
“你怎麽不自己看？”
“手機沒電。”
“手機沒電請我吃飯？我付錢？”賀祁年晚上注意到她一晚上都沒玩手機，中途她看了一眼時間還被自己瞄到，上面的用電量的格子是綠色，那叫沒電？
“說真話。”
“……”
“我不想伸手，凍得慌。”
兩人在毫無避風措施的校門口面面相觑，兩個南方人是覺得真冷啊。
賀祁年拗不過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他上大學之後，大衆點評用的次數到越發多了起來……
附近是有距離近的烤肉店，但是賀祁年不想吃韓式的，最終選擇一家國內特色烤肉。
兩人上了出租車到了賀祁年挑的那家齊齊哈爾烤肉店。
“今晚沒有兼職？”
“說過了，每周今晚調班，改到周末加時常。”選修課在晚上，就算喻麥冬偶爾緊趕慢趕跑回去還可能是會遲到，不如一開始就将每周周三晚上調班。
烤肉店裏暖洋洋的，佐料的辛香環繞在鼻尖。
菜單喻麥冬直接遞給了賀祁年，他倒不客氣，也沒打算給喻麥冬省錢的意思，可能是真的餓了，上來就要了幾盤肉，之後把菜單給她，說蔬菜讓她看着自己點。
喻麥冬不覺得他們兩個人能吃多少，就又随便點了兩個菜就讓服務員上菜了。
等上菜單間隙中，喻麥冬問他：“你想拍什麽？”
賀祁年說微電影就他們兩個人演，喻麥冬只當他在開玩笑，就算是選修課，她也不打算糊弄過去。
“飛機吧，我們就是搞這個的，有現成的道具，不用去借。”
“制作飛機？”喻麥冬用開水燙好碗筷，把其中一副遞給他。
“謝謝，是的。”
“真兩個人？”喻麥冬還是想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嗯。”
“什麽樣的故事？”
“不知道。”賀祁年語氣輕松。
這人一直是介于靠譜與不靠譜之間。
喻麥冬不打算慣着他，是他自己非要弄個兩個人的小組，“兩個人的故事腳本我寫不出來。”
“一個用爛的梗，平行時空，男女主角偶然在制作同一架飛機，女主每天去工作室的時候，發現自己負責的那臺機器進度在變多，她覺得很奇怪，詢問了班上的人，但大家誰都說不知道，也不是兩個人演，班裏同學那麽多，拉幾個群演來客串完全沒關系。”
喻麥冬點點頭，“然後呢？”
“她詢問一圈未果後，就開始留下紙條，她和男主角就依靠紙條在交流。”
“你這不是想的挺多？腳本有什麽寫不出來的？”在他面前，喻麥冬斷不可能給在即攬活。
“以及bug有。如果那個飛行器是兩個不同時空傳播的媒介，那麽紙條又是依靠什麽？”雖然是一個特別爛俗的故事，但喻麥冬還是很認真的給出意見。
“浪漫。”賀祁年打了一個響指。
“？”
“我就說哪怪怪的。”
“就是在飛行器內部的結構我們可以搞一串只有我們專業能看出的密碼，專屬于他兩的秘密。”
“……”
喻麥冬一時無言，她以前是真沒看出來賀祁年有一顆搞言情的心。
“怎麽樣？”
“嗯，不錯。”喻麥冬點點頭，“既然你對這個故事的脈絡如此清晰，剩下的劇本交給你寫。”
“喻麥冬，那你幹什麽？”
“如果密碼編撰有問題你可以找我，上菜了。”喻麥冬僵硬地岔開話題。
中間的烤爐在肉放上去後就開始“騰騰”地冒熱氣。
桌子上唯一的那把夾子在賀祁年手中，他不斷翻轉着肉塊。
“劇本你能解決，那需要的拍攝工具我到我抽空去影棚借。”老師明令禁止用手機拍攝，大概普通攝像機的參數她應該也能看出來。
“借嗎？行，到時候反光鏡還有滑軌可以去借。其他的沒那麽麻煩。”
賀祁年財大氣粗，喻麥冬聽出了一些不對勁，問道：“你想幹什麽？”
最後猶豫還是道：“你不會要把拍攝的工具都買了吧？”賀祁你剛要說話，但又被喻麥冬打斷：“你可以全買新的，但是工具最後你自己找地方放。”
他有錢，他想怎麽折騰都随便他的。
至于喻麥冬的想法更簡單了，不蹭白不蹭。
“你是組長。”喻麥冬淡然，“您先。”
烤盤上的肉好了，喻麥冬做出一個你請的姿勢。
賀祁年覺得自己好像是主動走進坑裏的。
兩個人都餓了，至于吃飯的後半程都沒有在提選修課作業的事情。
從烤肉店出來後，兩人的身上是一股味，冷風都吹不散，在喻麥冬結賬的時候賀祁年就叫了車，他兩在進入逼仄的車廂裏，腦海中反應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去洗澡。
吃飽喝足，喻麥冬坐在後座上，頭歪着，困意慢慢湧上。
車輛飛速行駛，從外照進的燈光忽扇忽明，賀祁年臉上的光影飛速變幻着。
說他這張臉是等比例放大好似也誇張了點，賀祁年的眼尾拖的要有些長，所以有時後看人就像是?不拿正眼，但又無端帶點風情。
啧，長得真好。
喻麥冬微眯着雙眼。
出租出路過一個颠簸處，坐在後座的兩人小幅度的起伏了下，賀祁年把頭扭過來，看向她。
“困？”他問道。
喻麥冬輕輕地應上一聲。
“你們幾年大幾了？”
司機師傅從後視鏡掃了一眼坐在後面的二人。
“小年輕談戀愛就歸談戀愛，晚上還是要回學校的，這才是對的嘛。”司機師傅大概四十多歲，在聊起這個時開始喋喋不休，一下子就扯到了她還在上高中的女兒，“我女兒以後上大學我肯定要跟她說的。晚上一定要回宿舍……
“是嗎？”喻麥冬突然打斷他，“師傅，去我們學校路上會經過一家希爾頓，你把我們放在酒店門口停下就好了。”
司機師傅見多識廣還沒有什麽反應，旁邊的賀祁年到是咳了起來，像是被口水嗆到了。
“哎呦。哎呦，這麽年輕的小夥子不經逗。”
喻麥冬不說話了，昏暗的車廂裏也看不出賀祁年什麽深情，總之咳了會，默默将一旁的車窗打開，灌進來一陣涼風，味道也散去點。
被喻麥冬的酒店話語一堵，後半程司機的話語明顯是變少了。
出租車開不進學校裏面，只能把她們放到學校門口，離宿舍那段距離，兩人都是不耐凍的體質，往回走的步伐速度不禁快了起來，賀祁年腿長，很快就超過了喻麥冬，但是又慢慢地降下，兩人住肩并肩。
天氣太冷，又要到了封寝的時間，宿舍樓底下今晚沒有看到擁做一團的小情侶。
兩人在兩棟樓的中間處停下，喻麥冬先告別，“再見，明天見。”
他們專業的男寝和女寝正好一左一右。
明天幾乎又是滿課，一個班，不管怎麽着都能碰上面。
“喻麥冬。”
賀祁年叫過她無數次名字，但每次都沒有下文。
喻麥冬本是看向他，但又慢慢仰起頭看向天空，北城的三月竟然又飄雪了，今年的春天還沒來。
自卑這種情緒喻麥冬好像與生俱來就沒有，她童年時期是切身體會到兩個不同階級的落差，但在頤指氣使的梁絡依面前她同樣能做到不卑不亢。
她做每一件事情之前，除了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她能将每件事的結果大致推算出來，不管說是功利心也好，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追求一個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