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父親要離家
就在張瑛姝計劃着盡快恢複的時候，張父卻在糾結離家的問題。這次的活計是縣裏有名的大善人家的，給的工錢夠高。如果接了，除去上交的銀子還能給閨女買上一塊兒地基。
可自己不在家三個孩子怎麽辦，難道都丢給老娘和嫂子？張立德愁的都快要撞牆了。“爹，你怎麽了？”
看着倆兒子一臉需不需要給你請大夫的模樣，張立德才察覺自己的行為讓孩子們擔憂了。“沒事兒我就是在考慮接不接這趟活兒？”
“爹，你是擔心你離開我們沒人照顧是嗎？”因為從小沒了娘姐姐又是個癡兒，所以家佑便早早擔起了兄長的角色。所以看父親的樣子也猜到了一些。
“是，可是這趟活計工錢很高。給你姐立女戶的事兒既然家裏已經答應了爹爹希望盡早給辦了，省的生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來。”張立德摸着兒子的小腦袋解釋道。
“那爹就去吧，放心我和家冼會照顧好姐姐的。”看爹爹還是不放心，家佑又加了一句，“再說不是還有大伯母和奶奶嘛，至于四嬸我們遠着點就是了。”
就連小小的家佑也知道遠着田氏，可見田氏的極品程度。
站在一旁一直充作背景的家冼也極力是事實表明：“就是，就是，有一次四嬸想要打姐姐。還是我拉開的。”
這些天拜四嬸兒所賜家佑、家冼對立女戶的事情也了解了七七八八。所以他極力想促成父親的這次行程。
“那好，我考慮考慮。”說完轉身來到了張瑛姝的繡房（兼卧室）。
“爹爹！”發生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了，怎麽便宜父親一臉的嚴肅。
“瑛姝，爹爹要出一趟遠門。你要乖，知道嗎？不要光惦記着繡東西，它們不急。沒事兒的時候多和你荷兒姐姐一起……”也不管張瑛姝能不能聽懂，張立德唠唠叨叨囑咐了一大堆。
這是什麽情況，便宜父親又做了她不知道的決定了嗎？于是張瑛姝故作迷茫的問道：“遠門？……為什麽？”
“因為爹爹想要給瑛姝掙很多的錢，然後用它們給瑛姝建一座大院子。裏面有水井、有菜地，還有瑛姝一直很想要的大狗、鴨子。”
……
如果這些東西全部置辦下來，沒有三五十兩根本不可能的。而且看父親的架勢是不打算動用她刺繡的銀子了。可據她所知平常打造一套家具加上木料也就三五兩，即便富貴人家打的多些，也不可能一次性掙那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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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張瑛姝死死拉着張立德的衣袖，表現出一副不想讓他離開的樣子。“聽話，你難道不想要大狗和鴨子了嗎？”
狗和鴨子能用多少錢，張瑛姝在心裏翻了白眼兒。門外的家佑也有些接受不良，不過他還是很得意的：“就知道爹爹來姐姐這裏了！”
“嗯嗯！”張家冼心不在焉的應道，其實他也想要一只大狗。如果真的像爹爹說的那樣，他是不是能在姐姐的院子養一只呢？
一想到以後小夥伴羨慕的眼神，家冼便不由的笑出了聲。
“家佑、家冼？”得，暴露了。張家佑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然後低着頭走了進去。“爹，我只是聽聽你囑咐姐姐什麽。萬一姐姐記不住，不還有我和家冼嗎？”
家冼也從臆想中清醒了過來，死命點着他的小腦袋看着很是可樂。憋住，不能笑。自己還是個癡兒呢！
為了不讓他們發現自己抽動的臉皮，張瑛姝轉身走到梳妝臺跟前，拿出一個帶鎖的小木盒。“爹爹，給。買狗狗、鴨子！”
看父親遲遲不接，張瑛姝又拿出這些天為了練手繡的一幅百壽圖。“還不夠嗎？”
這五十兩銀子他是計劃用未來抵賦稅或者以防萬一的，看着女兒一臉的期待張立德真的不忍拒絕。
“夠，夠了！瑛姝還想要什麽，爹爹回來的時候一并帶回來？”其實張立德也就是習慣性的問問，并沒指望女兒回答。
“女戶、院子、大狗、鴨子！”張瑛姝掰着指頭一樣一樣的說道。除去這些她還想讓爹爹捎一個簪子給大姐做添妝，可自己的狀況說出來也太突兀了，所以只能在心裏想一想了。
看來女戶的事情家裏人私下沒少說，讓閨女都惦記上了。看來這事兒确實不能再拖了，“好，到時候爹爹一并給你帶回來。”
當天晚上張立德便和張家的一家之主去了裏正家裏，“凱子，在家嗎？”
“二叔、立德？你們怎麽過來了？”村子裏大都沾親帶故的，裏正雖然已經是知天命的年紀但他卻和張立德是一輩兒的，所以見了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張爺爺也得稱一聲叔。
“還能什麽，這不要又要麻煩你了嗎？”說完直接對着張立德吩咐道：“你閨女的事兒，你自給兒說。”
能用到自己的，還是那個癡女？一時間裏正也迷糊了，看着張爺爺和張立德。
“那個，瑛姝的事情想必五哥也聽說了。說實話以瑛姝的情況即便有人家要我也不放心，所以便想着幹脆立個女戶。”張立德撓了撓後腦勺，吞吞吐吐将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立女戶，二叔你也答應了？”
說實話被比自己小一輩兒的人這麽看，張爺爺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但既然答應了兒子也不能再反悔，于是硬着頭皮應道：“一輩人不管兩輩人的事兒，瑛姝是老二的閨女老二說了算。”
裏正聞言便是一頓，接着便笑開了：“還是二叔開明，不過立女戶最低要有所院子。立德你是打算？”
“是，地方已經看好了。離老宅最近東邊兒那片兒不是一片兒空地嘛，我要十畝，家佑和家冼以後的房子也在那塊兒起。”張立德說着取出二十兩銀子放到了桌上。“也不知道夠不夠……”
“夠了夠了，宅基地也就一兩銀子一畝十畝也就十兩。立女戶雖然人是和衙門打交道最多八兩就夠了。剩下的銀子？”裏正知道張立德厚道，可沒想到他出手這麽痛快。
張凱有個優點，別人恩怨分明別人對他好一份，他對別人好兩分。當下也就痛痛快快将各種費用說了出來，就連衙門打點的錢也沒瞞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