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回合的調查馬上就要開始了
了下來,“不過要說最大的原因,是我的姐姐。”
“姐姐?”江戶川聽得入神,忘了對她的敵意。
雪莉的目光忽然流露出傷痛,語氣卻是沉靜的:“她已經被殺了。而且是被組織裏的人殺的。”
“因為這個,我中斷藥物的研究,并且藏匿了藥物的全部資料。這種反抗組織的行為使組織将我拘禁在研究所的一個房間裏,我很有可能在處分下來之前就被別人殺了。我想這既然都會被殺掉,所以我就将事先藏起來的APTX-4868藥物吃下去。幸運的是,我本來決心自戕吃下去的藥物,竟然将我的身體完全變小,并且讓我從手铐上逃出來,順利地從垃圾口掏出了研究所。”
“我逃出來之後根本無處可去,唯一的希望工藤新一,就只有你了。”
雪莉刻意淡化了那段時間的悲傷和彷徨,只講經過,工藤新一那個偵探,也沒有聽出來任何,雙手插在口袋裏,冷靜地聽着她的話。
“我想你我現在的處境既然一樣,你一定最能理解我身上發生的事情才對。”她酷酷地說着改變別人命運的事,覺得頭腦異于常人的偵探也能夠理解才對。
“開什麽玩笑啊!”隐忍了很久的工藤新一終于暴怒,“你這種發明殺人藥物的家夥,要我怎麽理解你呢。”
她被他的憤怒鎮住,他已經跑到她面前,惡狠狠地瞪着她。“你這個——”
“哎呀,新一啊——”
在新的沖突爆發之前,一直當旁聽者的阿笠博士急忙試着阻攔。
“ 你到底搞清楚沒有,你發明的那種藥物,已經害了多少人啊。”他恨她入骨,身體因為憎恨和憤怒而顫抖。
她低下頭,劉海遮住眼睛:“我也是出于無奈,我一開始跟本是不打算制造毒藥的。”
“你說什麽?”小孩子模樣的工藤新一被她那句無力的推托之詞氣到,揮舞着拳頭就要上前,被及時趕過來的博士一把抱住。
她哪裏有給自己的罪行找借口呢。那明明是真的。但工藤新一,只看到了結果,會無法理解不願意理解也是正常的。
“好了好了,她現在已經脫離了那個組織了嘛。”博士勸盛怒下的人,“再說了,她既然是那種藥物的發明人,要制造解毒劑就容易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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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終于說出了肯收留她的最大的一個用意,他自己還異想天開,笑得像朵大麗花。
雪莉從沙發上下來,語氣又冷淡起來:“藥物當然還在組織裏,那麽龐大的數據資料,我怎麽可能全部都記得呢。”
“可是,小哀。你不是說你中斷藥物研究,還藏匿了藥物的全部資料為抵抗手段,組織才會把你關起來的嗎?”阿笠博士不解。
“哼,”她輕聲一笑,“把我關起來之前當然會搜身,我可不會笨到把那個東西放在身上。資料還在研究所的某個角落,我逃出來的時候根本沒辦法去拿。他們找到,只是時間的問題。”
她說完,轉身走開。
“可惡!那你告訴我吧,那個研究所在哪裏?”江戶川再次憤怒咆哮。
“沒用的。”她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慢悠悠走到小書架前面,拿起之前放在那上面的報紙展開來給他看,“你看,這是三天前的晚報!”
“哦,是那個上市藥品公司神秘被燒掉的意外啊。”阿笠博士恍然大悟。
“所以說,你就算去了也什麽都不剩了。”雪莉接過話。
“啊?什麽?”工藤新一該有的反應都被阿笠博士給搶先了。
“會有那種事就是他們害怕我洩露公司的事情,所以組織才會先下手為強。這麽看來,只要是跟我有關的其它工廠下場也會一樣。”雪莉冷冷地潑了最後一盆冷水,滅了所有人的希望。
工藤新一放下報紙。
“這麽說,他們是想——”
“對。”她閉上眼睛點了一下頭,“我想組織現在一定瘋狂地在到處找我吧。他們根本不知道我的身體已經變得這麽小了。”
她回頭看柯南,“不過,如果組織繼續這樣拿那種藥物做暗殺的手段的話,就很難說以後還會不會出現像我們這樣身體變小的案例。到那時候,組織根據我童年時的長相跟資料,一定會盡全力把我找出來。怎麽樣,你會把我這個麻煩人物趕出這裏嗎?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她又是那種抓住人家弱點往死裏挑釁的語氣和表情。
“對,我制造了這種毒藥,參與了殺人計劃,又遭到組織追殺,對你來說,我的确是個可恨又危險的人物,你根本沒有必要将我這號人物留在你身邊。”
“未必。”工藤新一的暴躁期已過,這回出奇的冷靜,“如果你的事情揭穿的話,我的事情穿幫也是遲早的事情。雖然對博士有點說不過去,但你還是留在這裏繼續當小學生了。 這總比讓你到外面亂晃出差錯的要好。”
“哈,你還挺好心的嘛。”目的達成,但她的嘴還是那麽硬,連該有的道謝都沒有。
兩個劍拔弩張的人終于意見達成一致,博士松一口氣,開始安排後面的工作。
“還有一件事,你的家人不用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嗎?”
“這點你們不用擔心,我的父母也是組織的一員,在我出生後不久他們就因為意外死了。” 她閉了下眼睛,轉身重新走到書架前,背對着他們站定。
“那麽,還有另外的家人嗎?”博士問。
“我就只剩下一個……很多年沒有見面的姐姐而已。我知道她消息的時候,她已經被殺了。”
被殺了。死在組織的手裏。她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從貝爾摩德的描述裏,已經能夠想象到姐姐死前所承受的痛苦了。
她是為了她——為了救出她這個被組織控制的妹妹才死的。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作者有話要說:
☆、敵對的相處方式
10
雪莉回房間,江戶川和博士回了他的房間。
她在房間呆了一會,想起書包還放在客廳,出去拿,路過博士房間門口,聽到裏面兩個人說話的聲音,盡管很低,但博士家的房子不太隔音,那些刻意壓低的聲音還是清晰地傳進她的耳朵裏。
“ 阿笠博士,你可不能對她太大意哦。”第一句是江戶川柯南。聲音很凝重。
“你這話說的可是小哀嗎?”博士的聲音更低,似乎因為偷偷議論別人而有所愧疚。
“ 對,她雖然說她是逃離組織出來的,可是她沒有告訴我們她真正的名字和年齡,我問她他們組織的目的何在,她也裝作全不知情的樣子,說不定她剛才說的那些事情,全都是為了讓我們相信她,她胡謅出來的謊言。”
工藤新一,果然沒那麽容易相信她。
“可是我怎麽看不出來呢。”博士非得用自己的單純來襯托人家的偵探頭腦。
門外,雪莉在苦笑。
有這樣的戒心很好,這樣子她也不需要擔心第一次見面就被琴酒攻擊灌下毒藥的高中生偵探會沒辦法和她繼續走下去了。琴酒、伏特加、貝爾摩德,那個有很多看不到能力極限的家夥們組成的組織,是需要用一輩子來戰鬥的。沒有那樣的覺悟,是不行的。
雖然,那種被世界排擠出來的感覺很不好受,
她伸出手要敲門,看到自己小孩子白嫩纖細的手指,顫抖了一下,握成拳頭,輕輕在碰了三下。
“博士,我要用一下你的電腦。”她的聲音和她的手指一樣細。
屋子裏兩個低聲交談的人明顯慌亂亂了片刻,博士龐大的身軀還摔了跟頭,砸的椅子都跟着倒了,爬起來之後連腳步聲和開門聲都跟着沉重。
“好的。”博士開門,神色除了慌張還有愧疚,也因為如此,迎接她的表情燦爛的像朵花,“在書房裏,設置了密碼,我去給你打開。”
“謝謝。”雪莉道謝。博士龐大的身軀從門裏閃出來,領着小哀去往書房。她轉身的剎那,看到江戶川柯南從屋子裏面投來的目光,那裏面濃濃的戒備和抵觸,就像她曾經讨厭她那些黑衣人夥伴。
博士親自打開了電腦,還貼心地調了椅子高度,灰原哀坐在上面,手指熟練地擺出了敲擊鍵盤的動作,面對着彩色的電腦桌面,腦子裏面确實空空如也,不知道該幹什麽。
客廳裏,江戶川正在和他現在寄住人家的女兒說話。他說了要住在博士家一晚,那頭顯然不同意,說了很多。
“是他的那個青梅竹馬?”她問博士。
“是啊,就是之前告訴你的毛利小五郎的女兒,兩家是世交。”背着手在一旁聽柯南講電話的博士急忙收回注意力,回答小哀的提問。
外間,江戶川很認真地聽完對方的話。
“可是,阿笠博士做了一個好好玩的游戲軟體,他讓我跟他一起玩嘛。明天早上我就會回去了,對不起了,小蘭姐姐。”江戶川柯南和電話那頭說話的語氣和之前對她的完全不同,一副小孩子撒嬌的樣子。雪莉還是第一次見到,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又覺得好玩——他還真的能屈能伸啊。
江戶川生怕對方不同意,加快語速說完了自己的意思便急着道別,電話那頭還響着叫他名字的女生,他裝作沒聽見,急忙挂了。電話切斷後他松一口氣,露出了演戲後疲憊的表情。
雪莉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想不到,你還挺會裝小孩子的嘛。”
“還不是拜某人所賜。”柯南回頭,表情又和之前不一樣,“不過比起你裝哭,還差得遠呢。”
這是明着誇獎暗地裏諷刺了。演技好?那分明就是心機重。
她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日子還要不止一次面對這樣敵對防備的待遇,也不反駁,站起身走到書架前,拿出放在角落最底層的盒子,打開,翻看裏面的報紙。博士已經輕輕轉移到門口的江戶川身邊,低聲:“你不是答應過我的嘛,不再用這種态度對她。你們現在是同伴啊。”
“我知道了。”真實年齡只有十七歲的江戶川別別扭扭地妥協,接受自己要和将他害成這樣的始作俑者共同面對一切的局面。
雪莉充耳未聞,繼續翻看着報紙。
“對了,剛才聽到小蘭說才想起來,咱們還沒有吃晚飯呢。”後知後覺的博士想起這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們兩個上了一天學了,今天是第一次見面,也是第一次有機會可以一起吃飯。咱們今晚吃什麽好呢?”
博士跑去看冰箱,想把能吃的食材都找出來。柯南看了一眼熱心聯絡兩人感情的博士,又回頭看書房裏擰眉看報紙的小女孩,目光慢慢複雜起來,瞬息萬變。
“ 那不是我的報道嗎?”他的目光落在報紙上,看到上面頭版的巨大照片,目光忽然定格,一句話脫口而出。
雪莉擡頭看了她一眼。
“ 是啊。”她回答的漫不經心。
他這才注意到她拿的盒子裏面裝的全是他偵破案件的報道,一部分是變小之前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偵破的,還有一部分則是身體縮小後利用毛利小五郎偵破的案件。報紙分開放在一個盒子的兩個格子裏面。他習慣收集有關于自己的報道,但因為擔心會被小蘭察覺到什麽,所以都放在博士家,只有兩個人可以打開。這個女人剛才直接走到書架前拿起那個盒子,跟動自己的東西一樣打開,翻看裏面的東西。
“怎麽能不經過允許就随便亂翻人家的東西。”他對雪莉自以為是的行為很反感。
“這是博士的家。”雪莉悠哉游哉地回答。
“那個東西——”江戶川的青春期症狀并沒有因為身體的縮小而消失,這回又要發怒了。
“怎麽了?新一。”聽到動靜的博士飛也似的跑過來,攔住要沖進書房裏的新一,拉到一邊,“新一啊,那是她剛來的那天我拿給她看的,因為她說再見到你之前想對你多一些了解,所以我就給她了。”
“博士。”江戶川瞬間黑臉,對于博士吃裏爬外的行為很無奈,“你怎麽可以讓一個不清楚立場的家夥了解我比我了解她還多。”
“ 小哀是需要防備的人嗎?”博士無辜。
柯南嘆一口氣不再說話,雪莉已經抱着盒子從書房裏面出來,走到客廳,在粉色的沙發上坐下,把裏面的報紙一一拿出來。
“真是了不起的偵探,這些案子真的是你解決的嗎?”她稱贊他。
“ 那是當然的,這還需要懷疑嗎?”江戶川對自己的能力很自信,沒有一點低調掩藏鋒芒的意思。
“ 涉及到的人還真多啊。”雪莉抽出一張張報紙,“店員、女傭、富家千金、女明星、市長、漫畫家,直木獎作家……”
不知道是哪幾個字觸動了江戶川的敏感神經,剛剛還很得意地聽着自己功績的人,神情忽然就是一滞,走過來拿起最後一張報紙,看着上面的內容,默默地收起。
“其它的你想看就看吧,這個不行。”他低着頭,神情凝重。
“我已經看過了。”雪莉答,柯南的表情一驚,擡起頭看到雪莉一副有什麽大不了的神情,這才放松下來,但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身要離開。
“那只是一個新人作家得到直木大獎時候的報道,配上一張看起來很漂亮的照片而已,并不是什麽案件,你為什麽還要特地珍藏,還放在盒子的夾層裏?”聰明的女人忽然間就不會看臉色,故意揭起人家的傷疤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這不關你的事!”江戶川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冷冷地回絕她的進一步窺探。
“你這樣子反而更讓人家懷疑。我已經用電腦查過了,那個女作家得到大獎後沒多久就宣布結婚退出文壇,到美國去生活了。後來,就再也沒有她的下落了。”
“你——”
“這有什麽好氣憤的,你破解的每一個案子,我都用電腦了解了更多更詳細的資料,對你,我還算得上了解。”
“你這個人,還真是可怕。”
作者有話要說:
☆、廣田雅美的過去
11
那是他一直很努力想要遺忘,卻怎麽也忘不掉的過往。
廣田雅美,去年直木獎的獲得者。有着令人羨慕的大好未來,然而他最初遇見她的時候,她已經散去了所有光芒,成為了每天坐在公園長椅上,看着日升日落的孤獨女人了。
那朵花在遇見他的時候就已經慢慢走向枯萎,只是他一直都沒與發覺。
公園的運動場裏,他和另外三個孩子放學後一起在踢足球,元太大力射門,球卻偏了,飛到外面很遠的地方。作為離球最近的人,他責無旁貸承擔起了去撿球的任務,繞過花壇,看到了正彎腰撿起球的她。
“這是你們的足球嗎?小朋友。”她身後披着晚霞,如一件華美的披風,襯托出她柔美的身姿。迎着光,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溫柔,他是能感覺到的。
“是我們的,謝謝姐姐。”他禮貌道謝,走過去接球。
“ 那個,以後想玩足球就來足球場吧,雖然小,但至少安全。你那樣在馬路上帶着球玩,太危險了。”她彎下腰看着他,善意地提醒。
“ 額?”柯南卻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我都看到了哦。”她調皮地笑,“你在過馬路的時候有時候也會用腳運球,雖然是綠燈,但還是得小心點才行啊。”
“啊,原來是這樣。”柯南才想自己犯下的錯——他的确會在思考問題的時候運球,不管在哪裏。為這,已經被小蘭罵過好幾次了。
“ 我以後不會了,謝謝姐姐提醒。”柯南裝小孩子的時候乖巧的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柯南,你在幹什麽?”等了許久的元太開始不耐煩,隔那麽老遠就吼起來。
“ 柯南,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第二個響起的是步美焦急的聲音,聽着,已經一邊喊一邊朝着這邊跑過來了。
“我得走了,姐姐,我的朋友還在等我。”柯南這才想起來着急。
“快去吧。”她也站起身,擡頭看了一眼天邊,神情忽然就模糊起來,“時間不早,我也該回去了。”
說完那句話她回頭對他展露一個燦爛的笑容,轉身朝公園的出口走去。孩子們就在這時候跑到了他身後。
“那個人是誰啊?”元太的目光追随着離去的人,問柯南。
“ 是幫我們撿到球的人。”柯南也看了那個身影一眼,總覺得她的落寞裏面藏了一個很悲傷的故事。
“元太,你踢得太用力了,這樣子打到人會很痛的。”光彥提醒元太的過失,他剛才就被足球砸到過,一直到現在還會痛。
“我就是故意的。”元太氣勢滿滿,“這樣子大家因為害怕疼就不敢接我的球了啊。”
“ 啊?”光彥大吃一驚,“可我是你的隊友啊,你怎麽對我也這樣。而且柯南那邊守門的是步美啊,你這麽用力,會傷到她的。”
“對不起嘛,人家忘了。”元太嗫嚅道歉。
他們兩個說得熱鬧,柯南也只有幹笑的的份了。光彥是隊員,步美不能傷到,那麽元太那麽用力是專門對付他江戶川柯南的嗎?
呵呵。
“步美,你在想什麽?”柯南注意到望着遠方一直發呆的女孩。
“那個姐姐,好像是我認識的人。”步美遲疑。
“ 是認識的人嗎?”一旁說得熱鬧的兩個人也轉移了注意力湊過來。
“嗯,就是上回我的偵探臂章丢失的時候,在這裏遇到的姐姐,你們還記得嗎?”她詢問當時在場的兩個同伴。
“那時候嗎?”柯南低聲。
那時候的事情他沒有參與,只是後來聽孩子們提及才知道一二。那天放學後他們一起在這裏踢足球,分開後他就跟着毛利偵探帶着去參加朋友的聚會了。回到家的步美發現自己的偵探徽章不見了,打電話給元太和光彥,都沒人看見。懷疑是丢在小公園裏,于是三個孩子聚到一塊重新來到公園尋找。他們那天偏偏為了欣賞風景,走遍了公園的每一個角落,尋找起來着實費力,直到天黑也毫無頭緒,就在那時候,從公園長椅那邊射來的手電筒的光晃到了他們的身上。
那個姐姐見到了掉落在長椅下的偵探徽章,為了等待失主一直等到那時候。天都黑了,公園裏一個人都沒有了,她衣着單薄地等在那裏,毫無怨言地。
後來,她還擔心幾個孩子晚上回家不安全,親自将孩子們一一送了回去。
“ 廣田雅美,她說她叫這個名字。”步美摸着自己的偵探徽章說。
“哦,我記得。”光彥也想起來,“那時候步美的徽章沒電了無法聯絡,再加上天黑,如果不是她撿到,可能就找不到了。”
“是啊,是啊。我也記得。”元太附和。
“可是當時天太黑了,都沒看清楚她的長相,她又只送我們到門口,看着我們進門了就離開,所以到最後都不知道她長什麽樣子。”步美對于自己無法辨認出恩人而哀傷,低着頭,有淚珠隐隐晃動。
“我也沒看清楚,不過我記得她的聲音,很溫柔,非常好聽,而且是個很愛笑的人。”光彥開動記憶搜索功能,查找出女子的特征。
“我也記得,她很瘦,應該是個很漂亮的人。而且我有一次差點摔倒,是她扶了我一下,我摸到她手指上戴着戒指。”元太急忙補充。
三個人的叽叽喳喳勾勒出一個形象,跟柯南所看到的人的越來越像。
“她送你們回家的時候,你們也說了很多少年偵探的事情吧。”柯南問。
“是啊。”
“說了很多。”
怪不得,柯南無奈嘆氣,“那你們就不用猜了,應該就是她。我剛才在她手上看到了一枚紅寶石戒指,而且她還囑咐我過馬路的時候小心,跟你們的描述一致,是一個溫柔又漂亮的人。”
可以想象得到,幾個孩子一路走一路炫耀自己破解過的案子,順便擺出招牌式動作,給少年偵探團打廣告,讓人家有什麽事情不要客氣,只管來委托什麽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玩的煞有介事,也不管大人是否把它當成一個笑話。
“啊,真的嗎?”步美驚喜,“早知道剛才我就追上去了。”
“柯南,你沒有問那個姐姐住在哪裏嗎?”元太黑着臉問柯南。
“才第一次見面而已,我怎麽能問這個。”
“ 你們聽我說。”光彥插話,展開推理模式,“兩次出現在同一個長椅附近,這應該不是什麽偶然,她可能是住在附近的住戶,經常會過來這裏。因為咱們來這裏很多次了都沒看過她,我猜想她可能是最近才搬來的。手上戴着戒指說明結婚了,但那次已經那麽晚了,她送我們回家也沒有一點焦急,說明家裏面沒有需要照顧的小孩。是夫妻兩人共同居住。”
“所以咱們應該去附近詢問,有沒有最近才搬來的年輕夫婦,丈夫姓廣田,妻子叫雅美。”
“好厲害啊。”步美對光彥的推理崇拜不已。
連柯南都驚嘆。不錯啊,光彥越來越擅長這個了,推理的方向跟他差不多。
“那麽,我們就去找找看吧。”元太提議。
“等一下!”柯南叫住他們,“我想,廣田可能是她本來的姓氏,不是結婚後她丈夫的姓哦。”
“為什麽這麽說?”元太不明白。
“不知道,我只是有那樣的感覺。”柯南低聲,第一次對自己的推理結果也不那麽自信。
那是他第一次和廣田雅美見面,那時候他并不知道她曾經有過光芒萬丈的翅膀,他以為她只是個平凡的女人,有一些悲傷,但無論如何也藏不住她內心的善良和溫柔。他甚至想過,或許有一天,他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幫她拂去眉間淡淡的悲傷,讓她成為真正快樂善良且美麗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追蹤琴酒
12
第一次見面是那樣平和,但是第二次,卻是差點賠上性命的險惡,連他也沒有想到。
他遇到給他灌下毒藥的那兩個黑衣人了。
和阿笠博士去銀行取錢的時候,在門口看到了從一輛黑色保時捷上下來的兩個人,他周身的血液瞬間冰冷,有惡寒從心底生出,呆立了片刻後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他們把車子停在銀行的停車場,人卻沒有進入銀行,而是到別的地方去了。他們很警覺,這樣近距離跟蹤堅持不了多久,很快就要暴露的。可是兇手近在咫尺,讓他放棄他又做不到,他想了很久,終于拿出放在口袋裏博士之前博士才發明出來,還在試驗階段的集追蹤和竊聽器于一體的小小道具。
東西很小,只有紐扣那麽大,看起來像玩具一樣。
他把東西握在掌心,繞倒他們前面,算準了距離忽然從一邊跑出來,迎着撞向他們。他算得剛剛好,他們不管身手多好也躲不過這突如起來的襲擊。柯南成功和他們撞到一起,人家沒事,他狠狠摔在地上。
“啊!嗚……”他摔得夠狠,手摩擦在地上都出了血,他看到血立刻像一個膽小的七歲小孩,哇的一聲哭起來。
被撞倒的金發男人琴酒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柯南的哭聲成功引起了路人的注意,都好奇地将目光投向兩個身形高大,裝扮也顯眼的兩個黑衣男人身上,他們便不敢多做停留,連句話都沒說便匆忙走了。
被丢下的柯南還跪在地上哭個不停,有好心人過來扶起他溫柔安慰,他呆在關心的人中間,雙手捂着臉,手指縫偷出來的目光卻是狡黠的。
沒錯,剛才撞到一起的時候他趁機把追蹤器放到了琴酒大衣下擺的裏面。這回只要距離不出範圍,他就能順利追蹤并且竊聽他們的對話了。他按動追蹤器的按鈕,一路不遠不近地跟着他們。黃色的金龜車裏,接到他電話的博士正在負責竊聽——沒辦法,博士還沒發明出來可以放在口袋裏随身帶走的監聽裝備。
他們果然又是在做違法的勾當,公園的長椅上,他們和另外一個人見面,裝作不認識,只是把自己的背包放下,過一會起身的時候拿起和自己的一樣的對方的背包,離開。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琴酒在交易,伏特加在負責放風,柯南混在小孩子裏面将一切盡收眼底,可是怕引起對方的警覺,愣是沒找到機會拿出手機将犯罪現場錄下來。
交易完成,琴酒和伏特加回到銀行的停車場将車開走。
跟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柯南不甘心,坐上博士的金龜車繼續追蹤。街上人很多,很多人朝着一個方向,只要時間別太長,他們就不會暴露。就算被注意了也沒多大關系,一個胖乎乎的老人一個七歲的愛哭小子,誰會想到他們能怎樣。
博士開車,他負責監聽。兩個黑衣人很少說話,偶爾說一兩句,柯南聽着,也是雲裏霧裏弄不明白。
“大哥,那個家夥這樣放任好嗎?”伏特加說話。
“盯牢了,只要別給組織添麻煩就別管他,如果能有意外的收獲,就更好了。”琴酒的聲音冰冷陰毒如蛇,柯南光聽着就打了一個寒戰。
“他這一定是想要立功,得到那位先生的重視。”伏特加憤憤不平。
“哼。”琴酒沒有說話,只回複了一聲冷笑,卻吓的柯南摘下耳機。
“怎麽了,新一。”博士注意到他的臉色變化。
“可惡!這個家夥是地獄裏來的嗎。”柯南嫌惡,嘟囔一聲重新戴上耳機。
對方的車裏又是安靜了好一會。
“大哥,怎麽了?”開車的伏特加忽然緊張起來。
“後面那亮黃色金龜車跟咱們同一個方向很久了。”琴酒嘴裏似乎叼着煙,說出的話也含糊不清,卻差點讓柯南心髒麻痹。
“被發現了嗎?”博士緊張,“要不要掉頭啊。要不然停下來。”
“不行!”柯南握着耳機線緊緊盯着前方,斷然拒絕他的臨時方案,“他們才注意到,咱們立刻就改變方向,反而會令他起疑心。再跟一段距離,到下一個路口轉走。別擔心博士,咱們只是一個老頭子帶着孫子出門,不會有問題的。你不要看他們,別露出在意的表情。”
“嗯……”沒經歷過大事的博士還是心虛緊張,緊握着方向盤,都不敢看前面。
博士會害怕也是有理由的,跟保時捷同一個方向行駛的車子有至少十幾輛,他別的車子不生疑,單單對一輛看起來最沒可能的金龜車注目,可見其超強的戒備和洞察力。
“那輛車有問題嗎?”伏特加問。
“哼。”又是一聲冷笑,“一個老頭子一個小孩子開着那輛破車能幹什麽。”
後面,負責監聽的柯南出了一身冷汗,松一口氣。一旁的博士倒不樂意了,嘟囔:“為什麽都說我是老頭子啊。我今年才五十二歲啊。”
“總比被他們認定你是敵人好吧。”柯南安慰他。
前方的保時捷忽然停了下來,後排座位上的車窗出伸出一只手,兩根手指之間捏着一個紐扣大小的東西。
“是追蹤器!”柯南驚呼,思維瞬間停滞。剛才放在琴酒身上的追蹤器,什麽時候被發現了?而且看琴酒的動作,明擺着就是給他看的。已經暴露了。琴酒,這到底是怎樣的敵人。
“怎麽辦?新一。要不要掉頭。”博士也慌了。
柯南咬牙,眼看着敵人就在眼前卻無可奈何。
“不要停下來,繼續向前。”他命令。
“好。”博士此刻也六神無主,只得按照他的指示繼續開車。因為前方的保時捷忽然停車,後面的車速都跟着減慢,跟在他後面的其它車輛紛紛繞路,一時間路面顯得擁擠。保時捷的車門打開,坐在後面的琴酒下車。
博士的車此刻移動緩慢,兩人只能眼睜睜看着琴酒右手捏着追蹤器一步步走向他們,另一只手則放在大衣口袋裏,看口袋鼓起的形狀,裏面正握着一把槍。
他一步步走近,這世界的喧鬧仿佛一下子都靜了,只剩下他踏在人心上的腳步聲。
柯南緊緊盯着越來越近的人,一狠心,抱起後座上的滑板就要下車。
“我下去引開他們,博士你自己先逃。”
“這怎麽行。還是讓我去。”博士急忙攔住沖動的男孩。
“博士你這樣到底能幹什麽。”柯南一把推開博士的手,聲音壓得低低的,也掩飾不了他此刻的焦急。
不能把博士牽連進去。絕對不能。
他看一眼博士,抱起滑板拉下車門,門剛開一條縫,身後響起了尖銳的叫聲,一輛車失了控朝着他們撞過來,柯南急忙退回來,那輛車直沖着只有幾步便到金龜車面前的琴酒撞過去。事出突然,琴酒也吓了一跳,急忙改變方向躲了過去,車又往前滑了一段距離後重重撞上前方停靠路邊的保時捷後停下來。
“怎麽回事?”突如其來的意外,博士看傻了眼。
柯南也弄不明白狀況,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趁機逃還是等待一下靜觀其變。
從後面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