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回合的調查馬上就要開始了
她走近她,伸出手。
身後忽然有什麽東西帶着淩厲的風飛向她,她察覺,一閃身躲過,躲過之後才發現是一個足球。胡同口站着一個穿着小學生校服的男孩,跟女孩的年紀差不多大,一臉抱歉地對着她笑。
“對不起,阿姨,我的球踢偏了。”男孩子跑過來撿球,仰起臉看着她。
好可愛!朱蒂的愛心泛濫,差點就抱起小男孩蹂躏一番了。
不過,剛才的球也夠險的,目标是她的腦袋。看那腳力也夠強的,沒及時躲開的話,這會估計已經昏過去了。
“沒關系,小朋友。”她操起怪腔怪調的日語和小孩子說話,“不過以後要小心了,踢到人會很痛的。”
“是,我會小心的。”小男孩一臉的乖巧。
茶發女孩已經不見了,抓住她和小男孩說話的時間,加快腳步跑起來,一溜煙就不見了。朱蒂對這附近的路況不熟,估計是追不上了。
“阿姨,你是外國人嗎?”小男孩仰起臉,一臉天真地看着她。
“是的,我是美國人。”朱蒂只好收回心思,專心和面前的男孩說話——看樣子不是偶然,兩個孩子好像是認識的。
“我是帝丹高中的英文老師。”她說出自己現在的身份松懈對方的戒備。
“是老師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在日本教書的外國人呢。”小孩子還是那麽天真無邪,和之前遇到的小朋友沒兩樣。
“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柯南,就住在附近。老師您也住在這裏嗎?”
“不,我是來看朋友的,但好像迷路了。”
“只要沿着這條路走,向左邊拐一次,向右邊再拐一次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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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熱心地把朱蒂來時走過的路給指了一遍,繼續追下去都未必見得到女孩的身影,原路返回,就更沒機會了。她只好放棄,在柯南的帶領下又走回去了。
送走奇怪的外國女人,柯南直接去了博士家。博士家的小女孩灰原哀還沒有換下在學校時的衣服,一直呆在門口等待他的到來。
“新一,我聽說——”看到他來,博士也急忙迎出來,劈頭便問。
“已經沒事了。”柯南一句話阻擋回去,博士便不說話了,灰原哀這才放下戒備慢吞吞地往自己房間走。
“你這樣子亂走,反而會給壞人可乘之機。”柯南忍不住訓斥她。
茶發女孩頭也不回,聲音淡漠:“回到這裏會把博士也牽連進去。”
“小哀。”博士一臉心疼。
“不過還是謝謝你。如果你不出現的話 ,我也沒辦法逃脫 ” 。女孩的道謝也顯的淡淡的。
柯南跟在她身後 ,一臉凝重:“她是組織的人嗎?”
“不是,我沒感覺到。”小哀打開自己房間的門,進去,門自動關上,柯南想也不想第跟進去。
“那她到底——”
“色狼!”柯南的話還沒說完,一聲尖叫已經響起,同時一件剛脫下來的衣服丢過來,正中他的腦袋,他還沒弄清楚怎麽回事,身體已經被人一推,倒退着出來,摔了一個大跟頭。門哐的一聲關上。
“怎麽了? ”去給他們拿水果的博士聽到動靜,揮舞着水果刀就沖出來。看到柯南頭上蒙着小哀的衣服坐在地上,立刻什麽都明白了。
“柯南,你剛才——”他不敢相信。
“我什麽都沒看到。”平白被當成色狼,柯南懊惱,一把扯下衣服先一步吼回去,“我怎麽知道她換衣服是不鎖門的。”
他委屈死了。跟小蘭青梅竹馬這麽多年都沒被她罵過這個。
“因為博士從來不會進我的屋子。”換好衣服的小哀出來,雙臂環胸站在門口看他。柯南妥協認輸。
“總之那邊,我會先調查的。還沒弄清楚狀況,未必就是敵人。你別擔心。”柯南還算紳士,被人家修理了還不忘了當護花使者。
“她說是帝丹高中的英文老師,只要問小蘭就會知道了。更詳細的,拜托高木警官就好了。”他腦海裏浮現那個濫好人警察的模樣。
“帽子給你。”小哀把他忘在學校裏的帽子還給他,他卻調皮地把帽子戴回到小哀的頭上。
“這個你就先戴着吧。頭發藏在裏面,帽檐壓低一點,沒人會注意到你是混血兒的。”
小哀壓着那個帽檐,果然就将最能表達情緒的眼睛藏起來了。博士在一旁呆呆地看着,總覺得這樣的情景很是熟悉。
作者有話要說:
☆、身體縮小後的生活
真是諷刺啊,差點被她殺死的人,竟然成為了她的守護神。
小哀站在窗前看着柯南離開的背影,小女孩的臉上,逐漸流露出超越年齡的沉重。
他叫工藤新一,她叫宮野志保,他們,都不該是現在的模樣。
APTX—4869的研究已經基本完成,組織送來了一批訓練達不到預期的人來,說是給她做人體試驗。她不願意理會他們,只拿一些無關痛癢的藥給他們吃下去,觀察一下反應,真正研制出來的APTX—4868還是用在小白鼠身上。
很多小白鼠服下後都死了,死前很痛苦,死後作解剖,查找不出任何毒素。真是殺人于無形的利器啊。雪莉嘆一口氣。
琴酒忽然到訪。
“你把還在測試階段的藥拿去給普通人用了?”從琴酒那裏得到的消息讓藥物的研發者雪莉又驚又怒。
“這是那位先生的意思。”琴酒的回答永遠都那麽冷血,“我會多派幾個人協助你,你現在放下手頭的工作,去跟蹤調查那些服藥人的狀況。出具一份報告上來。”
“研究工作還沒有完成,我現在哪裏都不能去。”雪莉不想繼續跟他争辯人性是非,一口回絕了他的命令。
“這是那位先生的命令。”琴酒果然也不是廢話的人,直接擡出了雪莉根本就不能違抗的那個人。
雪莉只好妥協。
琴酒給了她一份服下那種毒藥的人的資料,雪莉帶着人一一追蹤。幾乎都死了,死因是心髒麻痹,現在日本人的壓力普遍過大,這不是要被懷疑的異常。
工藤新一。死亡名單中有一個叫工藤新一的人,據說是因為撞破了琴酒與人交易的現場,被琴酒攻擊後灌下了那種藥。算是服下毒藥比較早的人。只是,查找了很久,一直找不到那個人。
一個人居住,該不會死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腐爛掉了吧。只是看資料,還有爸媽在美國生活,不至于一直都不聯絡的。雪莉帶着人去了工藤新一的家。家裏面積了厚厚的灰塵,沒有人來過的痕跡。一無所獲,她只好打道回府。
這其中琴酒又打電話來催了幾次,問報告什麽時候交上去。她不想跟那個人多費口舌,只說快了。一個月後她又去了工藤新一的家。跟一個月前一樣,家裏面還是積了厚厚的灰塵,看樣子是真的不在這世界上了。
她決定回去就寫報上交上去。保镖們分頭查看周遭的環境,她信步走到工藤新一的房間,打開了衣櫃,看到的景象卻令她毛骨悚然——
一個月孩子前明明還在的他小時候的衣服竟然不見了!
她忽然回想起做實驗用的白鼠,裏面有一只服下藥後沒有死,而是體型縮小,成為幼年的狀态。
兩樣加在一塊,能讓她聯想到什麽呢?
她回到研究所後想了很久,終于将工藤新一狀況一欄的不明改成了死亡,整理之後交了上去。沒有人懷疑。
那麽多人服用都死了,只有一個人縮小,是因為個人體質還是其它什麽?這對普通人來說都是不可思議,足以挑起好奇心的事,對藥物的研發者來說更是莫大的誘惑,讓她不惜冒各種險。第一次做出了違背組織命令的行為。
組織把她的藥擅自拿來給人體服用,其實就是當作暗殺武器了。能使人恢複幼年這一點,不在組織的計劃中,因此估計就算她向上頭提出要額外研究,也會被駁回的。那個高中生,目睹了組織的交易現場,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被允許活下去的。如果讓他們知道了這些,在她把她弄到手研究之前,他就會被殺掉的。
“工藤新一,你現在是我的了。”
制作出那樣的毒藥,她是該受到懲罰的。只是為什麽,報應要落到姐姐頭上?因為姐姐是她在這世界上唯一愛的親人嗎?用她最愛的人的死來懲罰她?這世界,為什麽要這樣!
姐姐被殺了,被組織裏的琴酒。
她明知道那是貝爾摩德的陰謀,可還是跳進了陷阱。她用了中斷藥物研究的抵制手段,組織不肯給她答複,将她關在毒氣室,等待上頭的下一步的決定。她心如死灰,服下耗費自己幾年光陰研制出來的毒藥。
那麽多人中才有一個人得以逃生,她是個罪惡的魔鬼,神是不會把這麽難得的機會給她的。服下毒藥的時候,她這麽想。
可是,她又一次被神捉弄了。
撕心裂肺的一陣疼痛後,她的身體竟然也縮小,變回了幼年時的狀态。她思索了好久,終于還是拖着虛弱的身體爬向了垃圾口,從那個狹小的通道離開了禁锢她幾年的地方。
外面在下雨,冰冷的雨水讓她清醒。
外面這麽大,但是哪裏有她的容身之地呢?她生在組織,長在組織,她的一切都是組織給的,她的一切也被組織奪走了。離開了組織,她根本無處可去。
工藤新一,那份她親手創造出來,不知道是否還存在的希望,是她唯一的方向了。
她披着白色的工作制服踉踉跄跄走向工藤家許久沒人住的房子,在大門時終于因為體力不支倒下。天上還在下雨,夜晚黑的透徹,她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裏。
“哎呀,孩子,你怎麽倒在這裏?”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不是她聽過的任何一種語氣。
她想要擡起頭,可是身體太虛弱了,根本做不到,只得勉強伸出手抓住唯一的救星的褲管,從幹澀的喉嚨裏擠出幾個字:“救我——工藤新一。”
說完那幾個字,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夢裏又回到了那個恐怖的組織,黑暗冰冷,讓人喘不過氣。琴酒站在她面前,露出桀桀的笑。這世界都在獰笑,她被綁在中間,無處可逃。
“啊!”她用力叫喊,猛然睜開眼睛。
房間裏有光,将她一下子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拖出來,她一下子适應不了,下意識地擡起手擋住眼睛。
“燈光太強了,刺眼嗎?”一張大臉忽然靠過來關切地問。
她吓了一跳。
男人卻已經到另一邊調節燈光的亮度了。雪莉戒備地看着。男人體态肥胖,五十多歲的樣子,禿頂,剩下的頭發也花白。五官和他的身體一樣圓潤潤的,看起來很憨厚很慈祥。跟她見過的組織成員的淩厲正好相反。
“你是誰?這裏是哪裏?”她戒備地問。
“啊,我叫阿笠博士。”老頭這這才想起來做自我介紹,立刻轉過臉來笑容滿面,“這是我家。參加完聚會回來的時候,發現你昏倒在我家鄰居家門口,就把你帶回來了。”
“博士?”雪莉念着那個名字,疑惑。
“我的名字就叫博士,我也是個博士。所以大家都稱呼我為博士。小孩子稱呼我身份的博士,同輩人是叫名字博士。”老頭子竟然是個話唠,而且看樣子,好像是個難得的濫好人。對外人竟然沒有一點戒心。
同樣的寫法,用作名字和身份時讀法不同。他的家人名字還真是取對了。
“博士?”她環顧這個房間。房間裏冷冷清清的,什麽裝飾都沒有,看樣子是臨時收拾出來的。
“我是黑暗組織的成員,代號雪莉。那種能使人身體縮小的藥物,就是我研發的。”她開門見山直接報上自己的姓名和身份。
阿笠博士大驚:“你、你——”
“你果然知道工藤新一的事情。”雪莉忽地坐起。
博士這才發現自己暴露了,急得面紅耳赤,不知該說什麽。
“你別擔心,”雪莉忽然低下頭,聲音也虛弱了,“我不是來加害他的。我現在也自身難保了。”
博士還真是少見的單純的老頭,她說什麽他都相信,還把工藤新一的遭遇和盤托出。看着他滔滔不絕的樣子,雪莉只能苦笑慶幸,慶幸出現在這裏的是叛徒雪莉而不是其他組織成員,否則工藤新一早就死去多少回了。
雪莉正式以遠親的身份住在阿笠博士家,博士非常熱心,不但幫她取了灰原哀這個名字,還幫她辦理了入學手續,讓她到工藤新一現在所在的小學就讀,如果不是她攔着,當天就要把縮小後化名為江戶川柯南的孩子帶過來和她見面呢。
“新一他啊,跟小時候一模一樣。”那是幾天相處中阿笠博士唯一一句聽起來像有點私心的話,身為發明家的他,對這種神奇的藥物也很感興趣。不過雪莉一個冷淡的表情就給擋回去了。他就沒再問起。
這麽單純的人,到底是怎麽活到這把年紀的呢?組織之外的世界讓年紀輕輕就擔當重任的女科學家難以理解。
作者有話要說:
☆、黑暗組織來的女子
周一,她去上學,在班主任小林澄子的帶領下走進了一年B班。
班上的孩子此起彼伏的聲音裏都是對她外貌的評論,只有一個人無精打采,連看都不看一眼。老師介紹完她,想着要給她安排座位,很多男孩子舉手,有的幹脆站起來把椅子拖出來。她卻自己走下去,徑直走到了江戶川柯南的身旁,拖出椅子,坐下、拿出書本。
無精打采的人吓了一跳。
“請多指教。”她跟他打招呼。
“啊、啊!”他措手不及。
班上響起了憤憤不平的聲音,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江戶川柯南身上,柯南渾身不自在,她卻安之若素。
放學後她背起書包一個人走,一個女孩追上來,邀請她一起回家。她不想理會這些小鬼,直接無視。
“別理會她了。冷淡的家夥。”之前安排座位的時候表現得最積極的胖男孩這會已經被她的冷淡打擊的沒了熱情,轉而表現出不屑。
女孩卻不放棄,看來真是一個樂天派,又跟上來和她說話,還有一個瘦高的男孩子也加入進來,看樣子幾個認識好朋友。
上課的時候雪莉已經記住了他們的名字。小女孩叫吉田步美,胖男孩叫小島元太,瘦高男孩叫圓谷光彥。他們跟柯南都走得很近。
“灰原同學,你家住在哪裏?”單純的步美把人家的不理睬當成了害羞,努力想幫新同學适應環境。
一直不理睬的她忽然停住腳步,回過頭看着剛跟上來一直沒出聲的柯南,神秘一笑:“米花町2丁目22番地。這就是我現在的住址。”
柯南的臉上如她預料便是一驚,可是驚訝過後露出的更多是困惑,竟然沒發現其中緣由。
“工藤新一,你連認識十七年的鄰居家的地址都不知道嗎?”她隐秘一笑。
“少年偵探團?”從那些孩子口中聽到的話總算讓她稍微有了點興趣。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剛才對她還不願意搭理的小島元太立刻精神起來,主動跟她介紹了少年偵探團的成員,已經存在的作用。江戶川那個人也在其中,不過卻悲慘地被打壓成地位最低的下屬了。看他一臉無奈卻沒有一點想要造反的意思,連她都忍不住想笑了。
孩子們熱情邀請她的加入,她對小孩子的玩鬧不感興趣,但因為江戶川在,她只好默認,跟着他們一起去看看。
有一個小男孩發出了委托書,他的哥哥幾天前失蹤了。少年偵探團去他家一頓查找,各有各的猜測,她留心柯南,他果然有自己的見解,憑着一些證據推理出哥哥不是離家出走,而是被綁架了。
後來的事情就有些驚險了。他們找到了哥哥被關押的地方,幾個孩子背着柯南偷偷潛進去,在裏面看到了假鈔——原來,擁有繪畫天賦的哥哥被假鈔集團看中,綁架來參與造假。
他們的行蹤被壞人發現,步美被抓起來,手槍對着他們。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眼看這就要遭遇毒手。而趕來救援的柯南的行蹤也被他們發現,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下去專門對付他了。
她冷靜地查看着周遭的環境,想找出能脫身的辦法。
潛入假鈔窩點,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根本就是找死。不過也沒辦法了,因為窩點就在警察局附近,他們報警了,警察壓根就不相信。
孩子們以為自己要死了,吓得一直哭。
“江戶川柯南,你要親眼看着幾個孩子死嗎?”她心裏默念着那個估計已經先一步離他們而去的名字。
哐的一聲,門開,一個男人龐大的身軀撞開門,直接昏倒在地上。滿臉淤青的男孩子出現在門口,語氣輕松地和壞人對話。大家仿佛看到救星,歡呼起來。
接下來就是她和江戶川的專場了,第一次的配合,沒有默契存在,但效果還不錯。
柯南用屋子裏的顏料桶将犯人一一擊倒,将手槍也打到了地上。但是持槍的女人距離手槍很近,撲過去拿槍——這時候柯南手裏已經沒有顏料桶了,如果讓她拿到槍,幾個孩子就都得死。
盯了那把槍好久,也因為太沉默一直沒有存在感的灰原哀忽然走過去,在壞人之前拿起槍,在壞人驚詫的表情裏舉起槍,
女人被吓得急忙往後躲,她目光銳利,扣動了扳機。槍響之後女人的帽子飛起來,人也因為驚吓過度昏倒了。飛起的子彈沒有停下來,而是直接沖向窗戶,将玻璃擊碎。
“灰原……同學。”柯南一副被震住的表情。
她放下手,一臉冷靜地看着狼藉一片的局面。
“好厲害!”灰原同學你好厲害。
“真是太帥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槍啊。”
脫險的小孩子能表現出來的果然只有贊嘆,江戶川沒有說話,眼中閃過疑慮。
警察這才趕到,看到滿地昏倒的人以及沒有制作完成的假鈔,頓時傻眼了。
“這麽點小場面就吓軟了腿,也太沒用了吧。你就把一切向警方招了吧。包括你後面那個龐大的組織也全招了吧。”江戶川終于嚴肅起來,像個成人一樣警告他們。
“你說什麽?”女人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少裝蒜了,你也有一個屬于你的代號吧。比如說琴酒、比如說伏特加。”
“什麽琴酒,什麽伏特加。我聽都沒聽說過。”女人還是一臉的不明白。
江戶川這才察覺到不對,被吓了一跳。
身旁一個戴着帽子的胖警察及時給出了解釋,不過卻不是讓女人明白這孩子的話,而是給拼上性命來揭發的少年偵探一盆冰冷的水。
“你在說什麽啊,柯南。這個人是制造假鈔的慣犯銀狐,以為整了容就沒人認識她了,不過這張臉我是怎麽也不會認錯的。”
江戶川的表情僵在那裏,一臉的失望。
“工藤新一,你以為組織是這麽容易就可以被摧毀的存在嗎?”她在旁邊默默看着。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還有你們,不但綁架還敢對小孩子開槍,這回就好好待在裏面不要出來了。”胖警官轉過頭一臉兇惡的對嫌疑人吼。
被抓過很多次已經麻木的女人一臉不屑:“這槍可不是我開的,是那邊茶色頭發的女孩子幹的。”
“什麽?”胖警官大驚失色,分開衆人三兩步跑到她跟前,兇神惡煞地吼起來:“你怎麽做這麽危險的事?”
她忽然受了驚,就像就像才反應過來一樣,露出害怕的表情,“可是……可是……哇!”
她放聲大哭。胖警官立刻變了臉,一疊聲地道歉:“對不起,都是叔叔不好。”
原來只是一只紙老虎啊。
眼角的餘光瞥見江戶川,他也松了一口氣,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哭了一路,身旁護送她回家的江戶川很沒有耐心,還沒到家門口就想把她丢下。
就在他轉身的剎那,她放下一直放在眼睛上的手,一個藥名冷靜地從口中說出:“APTX——4869.”
“額?”江戶川果然回頭。
小女孩模樣的人臉上早就沒有了淚痕,而是成人才有的危險的表情。
“你知道那是什麽嗎?就是你吃的那種藥的藥名。”
江戶川錯愕之後嘿嘿一笑:“你在說什麽啊,我才沒有吃過那種藥呢。”
“是嗎?”她背對着他閉上眼睛,說出能讓後面的人瞬間所有堅強都崩塌掉的重磅炸彈。
“是嗎?我是絕對不會記錯的,因為那是組織命令我,由我親自調制的藥哦。”她側過頭看他。
“不會吧,你這麽小,能做什麽啊。”江戶川一副周身寒冷的樣子,因為難以相信還在自己找借口說服自己。
她低低一笑:“因為我也和你一樣,也吃了那種藥。”
她告知他真相,江戶川果然如遭雷擊。
“細胞自我破壞程式的偶然作用,使除了神經系統以外的骨骼、肌肉、內髒、毛發的全部細胞都退化到了幼兒時期。這可是種毒藥啊。”她緩緩加力,把越來越多的真相告訴他。
“灰原,難道你是——”江戶川終于弄明白了狀況。
她低下頭:“我不叫灰原,我叫雪莉。”
她忽然回頭看他,“這就是我的密碼名稱。怎麽樣,沒有想到吧。工藤新一。”說完,她陰森一笑。
“那,這麽說的話你是那些黑衣人的夥伴了?”江戶川的思緒跟上來。
“現在沒有時間讓你驚訝了,糊塗大偵探。”她閉上眼睛,掌控着全局。在江戶川驚懼的表情裏輕輕踢了一塊小石頭,繼續着她的游戲,“我說過了,我現在住的地方是米花町2丁目22番地。對,我就住在你老家隔壁,這樣,你該知道是哪裏了嗎?”
江戶川的恐懼終于由為自己轉移到另外一個人身上。
“難道,你住在阿笠博士家?”江戶川的反應因為他關心的人牽涉其中而變得遲鈍了。他急忙撥電話,電話一聲聲響,卻始終也沒人接聽。他急得快要發瘋。
“喂,博士,快接電話,快點!”她對着忙音大喊。
身後,她輕松依舊。“沒有用的,不管你怎麽打都是占線中,只要電話拿起來,它就永遠不可能接到的。這是因為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他猛然轉過身,恐懼的表情已經被憎恨取代:“你、灰原!”
電話還在占線,清晰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被放大了。
“你到底對博士做了什麽?”他發怒。
“呵。”她輕聲一笑,“博士不在的話你很困擾吧,你那個小小的電話,功力增強運動鞋,這些都是博士幫你做的吧。就是因為有博士的幫忙,身體即使縮小了,還是能夠做少年偵探。也就是說,對現在的工藤新一來說,唯一的生命線就是阿笠博士。”
全部被說中。
“你就因為這樣,殺了他!”柯南咬牙切齒。
“哼,你說呢。你要是擔心,就到博士家去看看啊。”她輕描淡寫地挑釁。
對面的男孩憎恨和憤怒已經到了極致,一咬牙,終于沖過她身邊往博士家跑去。
她在後面看着,心裏面有終于卸下了一個擔子的輕松。
明明是來投靠人家的,卻還是這樣整蠱人家。難怪會被人說個性不夠可愛。不過,讓她低聲下氣地哭訴乞求原諒,可不是她能做得來的。倒是那個糊塗偵探,這樣子就跑了,難道不應該先攻擊她,将她制服嗎?如果她沒有同伴在附近的話,以小孩子的身體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如果真的有幫手,那麽他也不用去看博士的死活了。
因為所有人都會死。
作者有話要說:
☆、血淋淋的真相
雪莉慢悠悠地走回家,剛打開門就聽到了博士标志性的爽朗笑聲。
“哎呀,真不好意思啊。我最近迷上了網絡交談,所以電話才常常被占線的。”博士和那個偵探解釋電話無人接聽的原因,兩個人都在屋子裏卻沒一個人注意到她的靠近。
“我回來了。 ”她關上門,直接走進屋子裏。
“回來了啊,小哀。”幾天的相處,博士已經跟她很熟,背着手一臉慈祥地迎接着她,就像面對上學歸來的孫女。旁邊的柯南則是一副驚訝的神色,看了一眼博士,又以更加驚訝的目光看向跟走在自己家的小女孩。
“額……啊?”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剩下兩個單音節來表達情緒。。
她沒有說話,走過他身邊,江戶川站在博士身邊一臉詫異地看着她,她無視掉,徑直走向沙發。
“學校怎麽樣啊?”博士詢問她第一天上學的感受——果然是一個熱情而唠叨的老頭子。
“過的還蠻愉快的。”她又恢複到素日的冷淡,走到沙發上坐下,把書包放到桌子上,打開。
“原來,我被這個小鬼給騙了。”被整慘了的江戶川終于反應過來一點。
博士笑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低着頭親切而調皮:“是你自己不記得我家的地址,這件事要怪你自己啊。”
“我怎麽可能知道嘛,我從來沒有郵寄過什麽東西到這邊來,你就住隔壁,我連賀年卡都沒寄過。”
江戶川在撒嬌,不是裝小孩子,是十七歲的孩子也有可能用的向大人撒嬌的語氣,當然了,這位大人必須要像阿笠博士這樣看着他長大,兩人之間好的毫無嫌隙。比家人還像家人的親密。這樣的撒嬌裏帶着些無賴,就是我明明錯了也會強詞奪理,而你也會笑着包容的那種程度。
“這是怎麽回事?她到底是誰啊?”他問博士。
“哎,難道你沒聽她說嗎?”這回換成博士一頭霧水,不過,她早就說過博士是個單純的人,什麽都沒多想就給與了回答,“她說她是被她那些黑衣人同伴灌下了跟你一樣的藥物才變小的。”
“啊?”江戶川本來一直在盯着在一旁看雜志的她,聽到那番話後詫異回頭看博士。
“真是怪了,是她說要自己跟你說這件事,要我不要告訴你的。”博士的語氣轉為困惑。
“你先等一下啦,博士。”還沒能從這迷霧一樣的狀況裏理出點頭緒的江戶川打斷博士的思維。
“哦,你要是說灰原哀這個名字的話……”博士不但是個濫好人,思維也是超乎簡單的單純,完全沒有意識到現在他們面臨的是怎樣複雜的局面。
他眯起眼睛,豎起右手手指,得意地炫耀起自己的成果:“哦,如果你說的是灰原哀這個名字的話,是我跟她兩個人以一個女偵探的名字為範本取得。灰原的灰是寇蒂莉亞·葛蕾的“Gray”,至于哀呢,是V·I·渥修斯基的“I”,我本來是不贊成用哀愁的哀,建議她用愛情的愛,可是她不用啊。”
說起這個,博士還有小小的遺憾。
“我想問的不是這個。”忍了很久也沒插上話的江戶川終于發怒,博士被吓了一跳,江戶川因為激動,連拳頭都握起來了。
“她是那些黑衣人的夥伴,怎麽會在你家呢?”
柯南口中的“她”此刻還坐在沙發上,拿着一本書,從頭到尾,都沒有翻動一頁。
“是他把我撿回來的。”沉默許久的雪莉終于開口,在他終于平複情緒回過頭看她的時候,她才繼續下去,“有一個雨夜,他在你家門前,發現我倒在那裏。”
她回頭看他,和他對視,“就帶我回來了。”
她說的很簡單,但事實上也就這麽簡單。
“你倒在我家的門口?”江戶川終于不再激動了,換成了新的一番難以置信模式。
“你一定不知道吧,我們組織已經派遣了兩次調查員到你家去調查。”她提及那段往事,把跟博士說過的話換了個對象,略微換了語氣又說了一遍——不知不覺中又換成了整蠱他時那種神秘危險的語氣。
她說得很慢,語氣也很淡,但每一句話都擊中江戶川的死穴,他的眼睛越睜越大,瞳孔卻猛的縮小——那是極度恐懼的症狀。他的表情僵硬,甚至都忘了反應。
“這麽說,你們組織的人都知道我已經變小了?”他聽了好一會後才想到這一句話——是他所有恐懼的源泉。
“感謝我吧。我在你的資料上已經改寫成死亡的字樣。”她終于翻了一頁書,看起來漫不經心而且高高在上,“因為我對你這個人很感興趣就想讓你繼續活下去。我要是向組織報告的話,在我把你弄到手之前,你很有可能就先被組織殺了。不過組織要是知道資料是由我這個被背叛者改過的話,很有可能重新懷疑你也說不定啊。”
“什麽?你背叛了他們?”聽說資料被改寫,江戶川的恐懼消散了不少,但更深的疑惑立刻籠罩了過去,他不由地向前了一步。
“沒錯。我把那種還在測試階段的藥物擅自拿來給人體服用,或許是組織對我産生反感的原因之一。”她下意識地說了謊遮蓋那段往事,若無其事地繼續翻看下一頁書,語氣不知不覺間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