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翌日一早本來是安排了周逍和路言樂的戲,但是因為懷疑路言樂今天早上有可能不會到,所以臨時換成了周逍和楚北雁的戲。
路言樂沒有接到變更的通知,一大早就打着哈欠進了化妝間,結果化妝間裏黑乎乎的一片,化妝師根本就沒有打算來的樣子。
他和化妝師小姐姐們的關系都挺好的,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放他的鴿子,于是他打算去片場看看她們是不是又被某個大小姐叫去補妝了。
片場的人看見路言樂來了,場務還很高興的通知了黃賀,除了當時去酒店吃飯的人,在場的基本沒有人知道當天的事,因此劇組并沒有人對此議論紛紛,看來昨天去的人都沒有大嘴巴說出去的。
黃賀那邊看到路言樂出現,明顯挺驚訝的,“你這麽早就回來了?”
“我昨晚就回來了啊。”路言樂笑笑,想要解釋一下昨晚的事情,“其實我和……”
“導演,這裏能不能改一下啊?”杜彥書在那邊叫了一句。
黃賀對路言樂揮揮手,“來了就去化妝吧,待會兒有你的戲。”
導演走到杜彥書身邊,“怎麽了,哪裏不合理嗎?”
“這怎麽合理啊,我竟然被女主打成這樣?”杜彥書笑嘻嘻的指着劇本上的一個地方,“能不能不要這麽狠?”
黃賀看出來這家夥就是在胡攪蠻纏,頓時心裏不高興了,但是還要合作這麽久,真把關系高的太僵硬也不太好,于是假裝自己沒有看出來似得,冷漠到,“女主的設定就是這樣的,男主和他搶藥她都打,司徒百裏和她搶藥,她當然也要打了。”
說完也不看杜彥書的反應,直接就離開了。
杜彥書無所謂的撇撇嘴,自言自語似得對着黃賀的背影道:“好像也對。”
楚北雁和周逍拍戲黃賀很放心,雖然被路言樂和杜彥書打斷了一下他看監控器,但是他看了一遍播放,兩個人拍的不錯,也就給過了。
周逍從對面走過來,路言樂本來想給他打個招呼再去化妝,結果周逍和他擦肩而過,連個眼神也沒有留給他。
他再看楚北雁,她也是一臉嚴肅,毫無笑容的樣子,現在時間不合适,好像只能之後去找他們解釋了。
杜彥書看組裏的兩位大咖都不理他了,嘴角帶笑的走了過去,“怎麽了,他們不理你啊?”
路言樂憂傷的嘆了口氣,“唉,沒辦法,誰讓我做了一些讓人誤會的事情呢,怎麽,你不介意啊?”
“有什麽好介意的?”杜彥書巴着他的肩膀,湊到他耳邊,“加油哦。”
太近了吧,路言樂撓撓耳朵,看向正在走向黃賀的杜彥書,之前都沒有,怎麽今天杜彥書對他變得這麽暧昧不清的?
路言樂沒時間見去糾結這些了,他還得去化妝呢,或許是因為兩個人關系好的緣故吧。
化妝間裏,化妝師小姐姐們正在等着路言樂的到來,他還沒有進門,就聽見了小姑娘們叽叽喳喳的讨論聲。
有個小姑娘正說到他耳朵上的那顆痣,語氣裏滿是興奮,“哎,你們發現沒有,樂樂的耳朵上有一顆痣,他本來挺天真的,但是那顆痣看着就好那個啊!”
有小姑娘嘻嘻哈哈的嘲笑她,“好那個是那個。”
路言樂也不想這樣進去吓到小姑娘,但是時間有限,于是他推門而入,“我也想知道,那個是哪個啊?”
小姑娘們發出一陣尖叫,然後使勁兒的互相推搡,企圖推出一個出頭鳥來,可惜當着原主的面,誰也不好意思什麽。
路言樂招呼大家過來化妝,于是這個話題就此終結。
路言樂化好妝正準備出去的時候,楚北雁突然推門進來了,化妝師小姑娘們都有些怕她,給兩個人道了別就趕緊溜了。
他瞪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感動的盯着楚北雁,“姐姐。”
楚北雁:“……”
她本來是想來勸勸路言樂不要像昨天那樣,會給自己留下很多黑料,結果一看見路言樂,她先前打算說的那些話卻怎麽也說不說出口了。
“你,你……”楚北雁連續兩次都沒有說出口,路言樂又一直盯着她,于是一緊張,一句,“你不要臉”脫口而出。
路言樂閃着光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下來,沮喪的說:“姐姐,我沒有和宋宵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他說他們公司想簽約我,我打算跳槽才和他去談一談嘛。”
“談這種事需要去酒店房間裏面談嗎?”楚北雁的意思是,你就在當時吃飯的包廂裏面談就行了,但是她明顯缺乏溝通能力,一句話出口,愣是讓人誤會成了她不相信。
“我是說真的。”路言樂解釋,“你是我朋友啊,怎麽就不相信我。”
“誰不信你了,你當時讓人相信啊!”楚北雁怒到。
路言樂還要再解釋,那邊黃賀已經讓場務過來催他了,他一句兩句也說不清,于是只能道:“我拍完戲再給姐姐說。”
路言樂很快離開了,楚北雁嘴裏的話才說出來,“等不了,這一場戲之後我就要走了啊!”
她是把路言樂當成朋友的,所以才原意聽他解釋。
到了片場,路言樂就進入了工作模式,雖然很想給周逍解釋一下,但是因為要拍戲,只能忍了,等拍完戲再說吧。
周逍在和黃賀商量之後的一幕戲要拍成什麽樣的感覺,完全沒有要理路言樂的意思。
實際上路言樂也根本沒有讓自己受到損失,周逍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這麽生氣,或許是看見有潛力的後輩自甘堕落恨鐵不成鋼,或許是他之前覺得路言樂根本不是那種抱大腿谄媚的人,如今覺得被打臉了惱羞成怒。
總之,就是很生氣,氣到完全不想裏這個可憐巴巴的望着他的男人。
他們兩個商量完畢,黃賀給路言樂打了個手勢,他站過去到了鏡頭下面,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
“Action。”黃賀一個指令下去,周逍停頓了一秒鐘,然後笑了起來,笑容明朗的晃眼,根本不是剛才那個冷漠的模樣。
“師父,你看,這采到了這個。”龍決一臉的傷痕,被抓的像個小花貓。
白隐擡起衣袖給他擦了擦臉上的灰,這才把目光落到他的手上,“這是什麽?”
“青雨花啊,師父有一本書上有記載的。”龍決把花放到一邊,用石頭錘了幾下,把花葉砸碎了之後捧起白隐的手,給他敷在了手背上的新傷上面。
白隐幾乎沒有注意到自己手背上的傷口,看見徒弟在給處理才猛然發現,原來這兒受傷了啊!
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徒弟臉上這傷,是為自己受的。
“這種花治療外傷效果很好,以後師父都不用擔心自己受這種小傷了。”龍決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
白隐笑了笑,然後伸出滿是花草汁液的手拍了拍他的頭。
“咔。”黃賀一聲大喊,“路言樂,你能不能體現一點兒父愛出來,愁眉苦臉的要幹什麽呢?”
路言樂嘆了口氣,他擔心周逍不聽他解釋,能不愁眉苦臉的嗎,但是現在當務之急是把這場戲拍好,于是他沒有去找周逍說話,給黃賀道了歉之後重來了一遍。
這一遍,路言樂比之前入戲多了,于是很順利的通過了。
黃賀比路言樂快一步找上周逍,“今晚給你辦個離別Paty?”
周逍一邊拉扯着戲服外套,一邊漫不經心道:“不用了,又不是殺青了,殺青的時候再一起慶祝吧。”
黃賀點了點頭,轉身去招呼場務,“去把童涉帶過來,讓路言樂和他熟悉一下。”
要熟悉小演員?那晚上再去找他解釋吧。
路言樂轉身,和場務一起去找小演員了。
周逍突然啧了一聲,不爽的去卸妝了,黃賀瞥了他一眼,沒理。
他一邊惱火的脫了戲服,一邊在心裏生氣,明明演技挺好的,怎麽就要去做那種事,而且還不來找自己說話,是抱上了大腿就不想理自己了?
自己哪裏比宋宵差,不都是XIAO嗎!
燕紅看着脫衣服幾乎在撕扯的影帝,好想爆他的黑料。
路言樂去接到了童涉,小孩一副小大人的語氣,一本正經的問,“又是你這個小白臉。”
好想打熊孩子,但是必須要強顏歡笑,他嘴角抽筋似得拉扯了一下,“對不起哦,又是我這個小白臉。”
童涉鼓了鼓包子臉,好像沒有挑釁成功,不高興。
他不理路言樂,和場務手牽手走了,他們是演對手戲的演員,要是震懾不住他他不就是輸了麽!
路言樂完全不知道這個就見過幾面的小演員是怎麽和自己杠上的,這以後還能不能演父子情深了。
人被場務帶到片場之後,黃賀先讓他們試演了一幕戲找找感覺,結果一場戲下來童涉的包子臉鼓的更厲害了,他拿出手機啪啪啪的按着屏幕,給自家哥哥打報告。
“敵人強大,打不過。”
對方回複他,“那就服軟咯。”
童涉瞥了一眼路言樂,正在考慮要不要服軟,結果人根本沒給他服軟的機會,腳步飛快的消失在了片場。
路言樂沖到周逍的房間門前,喘勻了氣才小心翼翼的敲響了房門。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周影帝這個人,其實很會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