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滿是被他自己咬出來的牙印，帶着點點猩紅。
淩之羨俯視着他急促喘息的樣子，彎下腰伸手擡起他的下巴，望着他的眼睛，問：“還愛我嗎？”
淩淵滿頭的冷汗，琥珀色的眼睛裏印着淩之羨的身影，“哥哥，我其實不怕疼。”
淩之羨挑眉。
“我……我曾經對哥哥做過無法挽回的事，因為那件事你放棄了原本的族長位置，遠離我的身邊，整整十年。這十年裏的每一天我的心就像浸在滾燙的油裏，我痛恨自己，好幾次恨得想殺了自己。”淩淵全身上下無處不狼狽，但他卻神經質得笑開了，“但是我舍不得哥哥，我想等你回來，更奢望你能愛上我。哥哥無論怎麽對我，我都不會怕，哥哥給予我的溫暖或傷痛我都願意接受。只求你，不要抛下我！”
淩之羨用手抹去他臉上的汗珠，淡淡說道，“即使我以後都會這麽對你？阿淵，我不記得有教過你犯賤。”
淩淵抓着淩之羨的手，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嘶吼般說道，“我根本不在乎！你殘酷也好，溫柔也罷。你想要的，我統統都可以給你，我現在做得到了！我只知道，我要你！如果你愛上別人，我一定，一定會殺了那人！”
“不殺我嗎？”淩之羨臉上不為所動。
淩淵慘笑，“哥哥……我愛你啊。”
淩之羨凝望他許久，收回手，同時嘆了口氣，“三十歲的人了，怎麽還會這麽幼稚。”
淩淵無力再次跌落在地。
“你說的無法挽回的事，是指你去淩鎮山那裏告訴他簡雅靜的事嗎？”淩之羨的話讓淩淵哆嗦得厲害，他甚至不敢擡頭。
但下一刻，淩淵被淩之羨橫抱起來，動作是輕柔的。淩淵的眼睛已經紅了，他不知所措得看着淩之羨，但後者卻不再言語，只是抱着他離開書房，進了主卧的浴室。
淩淵的腦子裏一直回旋着：哥哥知道了！他知道是自己去找爺爺告的密！他知道是自己害死了簡雅靜！哥哥，是怎麽想我的呢？！會恨我嗎……
直到淋浴的熱水澆灌在自己身上，淩淵才從自己的思維中驚醒，“哥哥……”
“別亂動。”淩之羨也脫了衣服，他讓淩淵整個人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腰以免他腿軟站不穩，另一只手沿着腰線伸進他的後穴，為他做清理。
流水刺激着傷口，讓淩淵生理性得一顫，但他其實并不在意，他雙手緊緊抱着淩之羨，盡可能貼着對方，感受那充滿安全感的體溫。
淩之羨給淩淵清理好，又給兩人簡單沖洗和擦幹，便抱着淩淵去到床上。
“哥哥……”淩之羨已經恢複成平日的樣子，淩淵心中的恐慌卻有增無減。
“嗯？”淩之羨披了件睡衣。
對于過去的事，淩淵從沒想過淩之羨原來一直知道，“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淩之羨從抽屜裏找出了藥膏，讓淩淵翻過身去。等裏外仔細塗好，淩之羨才慢慢說道，“你說的那件事，在你去找淩鎮山的當天，我就知道了。”淩之羨按住想要轉身的淩淵，繼續說道，“簡雅靜不是因為你的告密而死的，她是因為我。是我殺了她。”
42（上）、
淩之羨的話就如同一陣龍卷風，将淩淵體內的心肝脾肺腎都卷得移了位，那感覺實在說不清。
淩之羨換了種藥膏，敷在在淩淵的腰側，那裏被掐得已經顯出青印來，到晚上估計就會青紫得厲害。淩之羨用掌跟揉開藥膏，一面閑閑說道，“你小時候身體并不好，雖然後來醫生說你沒事了，但我總是擔心萬一你突然又複發了怎麽辦，因此一直有派人偷偷跟着你以防萬一。知道你那天請病假，我吓了一跳，所幸你只是偷跑來學校找我。第二天你一個人跑去淩鎮山那裏，這太不尋常了，阿淵你明明很怕他。所以你前腳離開家，我後腳也去了。”
淩淵将頭埋在手臂間，耳尖卻透出紅，現在聽來那時候的自己簡直是幼稚得不行。
“其實我還是有點意外你會去找淩鎮山說簡雅靜的事，阿淵那時候還小，平時又那麽乖巧。淩鎮山對此說你是只養不熟的小狼崽……”
“不是的，我沒有想害你！”淩淵打斷，慌忙轉頭解釋。
“我知道，躺好別動。”淩之羨手上不停，道，“你是我的弟弟，是我親自教大的，我從來沒懷疑過你會背叛我。我那時候想，如果你真是只披着羊皮的小狼崽，我就省心了。我可總是怕你被欺負，甚至想過真不行直接養你到老也好。”說着語氣裏已帶上了笑意。
淩淵鼻子發酸。淩之羨繼續道：“簡雅靜的出現是偶然，但在你跟淩鎮山說之前，他就已經知道她的存在。他毀掉了那個女孩兒，算是對我的一種警告吧。”
“哥哥不是說，你們并不是戀人嗎？”
“确實不是，但我當時太無所謂，因此也并沒有對淩鎮山否認什麽。導致她成了我和淩鎮山對陣中的一個犧牲品。後來找到她的時候，已經不成樣子，她求我動手結束她的痛苦。”淩之羨自嘲，“我那時候還是太高估自己。”
淩之羨推揉好淩淵的腰側，将他翻過身來，處理他的手和嘴唇。淩淵安靜躺着，目光閃亮。淩之羨見了覺得好笑，“所以并不是你害死了她，也不是因為你我才離開，你不再需要那麽自責。”
“那哥哥為什麽還要離開呢？”
“那次的事情死了不少人，我突然發現自己原來那麽可怕，如果我成了淩家族長，也許自己會變得更加糟糕。”淩之羨用棉簽沾了藥，輕輕點在淩淵傷痕累累的唇上。
淩淵這會兒不好說話，但滿臉寫着不認同。
淩之羨放下棉簽，笑笑，“我本來就是這麽個人，無情、殘暴，卻習慣性僞裝成溫和，你剛剛不是親身體會到了嗎？”
“哥哥你小時候對我的好不會是假的，你這次只是生氣，氣我不自愛而已，就好像你以前教訓阿耀和阿越一樣。”淩淵垂下眼吶吶為他辯解。
淩之羨啞然，“你倒是想得通透。”
他嘆息着摸了摸他再次消瘦下去的臉頰，說道：“阿淵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麽樣的事，你都要以保住自己的命為先，如果你死了，我會哭的。”
淩淵震驚得擡頭，“哥哥？”他心裏有一個猜測，一個令自己心髒狂跳的瘋狂猜測。
“我想，我愛上你了。”淩之羨眼裏是化不開的溫柔。
42（下）、
這幾天，淩展開始整夜整夜睡不着覺，飯量更是小得可憐，整個人憔悴了不少。林海風沒辦法只能盡量給他少吃多餐，并在下午茶裏加一點安眠藥，讓他下午能多睡一會兒。
今天淩展剛睡沒多久，房間裏響起了有東西在震動的聲音。林海風一開始并沒意識到是什麽，直到循聲在床對面的桌抽屜裏翻出個手機來。林海風有點稀奇，淩展以前就很少用到手機，如今事情都是他全權處理，更是沒見過他再用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是串亂碼，在安靜的空間裏“滋滋滋”的震動聲尤為清晰，淩展被擾得似乎有轉醒跡象，林海風怕吵醒他，便拿着手機快速離開房間。
小心關上房門後，林海風接起電話。一開始對方并不開口，但也不挂電話，林海風慢慢走回書房，同時腦海裏快速思索。
“長清？”林海風問。
“呵呵……”手機裏傳來了一聲低沉笑聲，“你好林助理。”
林海風眉頭緊皺，果然是他，“淩先生在休息，你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我要離開了，想跟淩先生道聲別而已。”長清悠悠說道。
“你還在市裏？”
“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不是嗎？”
林海風說：“你現在想離開也未必走得了。”
“那麽，林助理有什麽建議嗎？”
林海風手指在桌面輕點，沉吟片刻後道，“我親自送你離開。”
長清又是一笑，“林助理送我豈不是目标更大？之前被抓的人現在不知是不是還活着，我可不想一樣的下場。”
“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安全離開。”
“哦？”
“在淩遠集團倉庫區，那裏有條秘密地下通道直通城郊。”
“淩遠集團的密道林助理是怎麽知道的？”
“是錢先河告訴我的。現在那裏是‘燈下黑’，再适合不過。”
那頭的長清似乎在思考可行性，片刻後還是答應：“行，那就今晚？”
“好。”林海風和他約定了碰面地點後便斷了通話，他握着手機閉眼思索，良久後才睜開眼。林海風回到自己的卧室，打開衣櫃，将手伸進深處，掀開一層隔板後取出了兩樣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