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她,立刻抹了眼淚,走過去,在他旁邊獨立的沙發上坐下,一副小大人的口吻:“我們談談吧。”

陸銘煜驚詫的挑了挑眉,靠在沙發上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喜歡我媽媽,我媽媽也喜歡你。都說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插手,你們倆想怎麽樣我也不想管,但就是不能結婚,我有爸爸,不可能接受你這個繼父。”

‘繼父’這個詞,是下午從丢丢口中學來的。

“呵呵……”陸銘煜被她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了。

“笑什麽?你沖我笑,我也不會妥協的。”蘇郁郁的立場很堅定。

“誰告訴你我喜歡你媽媽的?”

“我自己看出來的!”

“噢……”陸銘煜故意拉長尾音,點了點頭,由此推斷道:“那你媽媽喜歡我,也是你看出來的?”

“這個沒有,不過我問媽媽了,她自己也承認了。”蘇郁郁不認為自己在說謊,在她的認知裏默認等同于承認。

不過蘇然沒有否認這倒是真的。

“她是怎麽說的?”現在換做陸銘煜追問,不知道為什麽他對蘇郁郁的這個聊天內容很感興趣。

“她……”蘇郁郁抓着小腦袋,絞盡腦汁的想,可能是想的太認真了,導致小肚肚引起抗議,一時間巴掌大的小臉皺成一團,捂着肚子:“哎呀——”

陸銘煜見狀騰地從沙發裏坐直身子,眸底流露出顯而易見的擔憂:“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我想拉臭臭。”

“……”陸銘煜額頭劃過一排黑線。

————————————————————

衛生間裏。

蘇郁郁糖果色的打底+褲脫到膝蓋下面,露出兩節如雪藕般粉白的小細腿,站在衛生間門口:“叔叔,你不抱我,我怎麽坐到馬桶上呀?”

陸銘煜回過頭:“你自己上不去?”

“嗯。”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憋的難受,小臉紅撲撲的想熟透的櫻+桃,見陸銘煜沒有過來的意思,夾着腿,急急的催促:“叔叔,快一點啊,我快忍不住了。”

陸銘煜扔下遙控器,不疾不徐的走過來,看着蘇郁郁飽含幽怨的水眸,心想這孩子倒是和她媽一樣很會見風使舵。

大手伸到她的腋窩下,輕而易舉的把她架起來,放在馬桶上,然後轉身離開,卻感覺衣角被拽着。

“還有什麽事?”語氣裏透着濃濃的不耐煩。

“你別走,我一個人害怕。”

什麽?他沒聽錯吧,她拉屎要他作陪,這孩子也太奇葩了吧!

陸銘煜很想拒絕,可看着這張可憐兮兮呆萌呆萌的小臉,到嘴邊的話立即變成了:“不關門,我就在門口。”

然後,陸銘煜就聽到‘噗噗’的聲響,俊臉再次黑了又黑。

“叔叔,你如果不板着臉,我覺得你還是很帥的,比我爸爸帥哦。”

這是蘇郁郁第一次對除爸爸以外的男人如此高的評價,可陸銘煜根本不領情,那他和程斌作比較,他們倆有可比性嗎?

程斌給他提鞋都不配!

“你別多想啊,我還是不會同意你做我繼父的。”蘇郁郁覺得自己剛剛那麽說有點對不起爸爸。

056 她怎麽睡到這裏了

“你別多想啊,我還是不會同意你做我繼父的。”蘇郁郁覺得自己剛剛那麽說有點對不起爸爸。

“你再說我就把你鎖到裏面!”陸銘煜沒好氣的說。

聽她的語氣,好似他非要娶她媽媽,硬要給他做繼父一樣。真不知道是他做了什麽,亦或是說了什麽讓她這麽肯定,還是說她知道的這些都是從蘇然那裏聽來的?

蘇郁郁沖着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心中暗道,剛才誇獎他的話收回!

……

次日,蘇然醒來,頂着快要炸開的腦袋走出卧室,被客廳裏的一幕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陸銘煜和女兒腳對腳睡在沙發上,蘇郁郁的一條小短腿竟然架到陸銘煜的肚子上,而陸銘煜像是害怕她掉下去,雙手牢牢地握住她的小腳丫……

蘇然的淚水如決堤的河,以着不可阻擋之勢奔湧而出……

其實,事實并非她想的那樣——

蘇郁郁昨晚先是和蘇然睡在一起,後來因為受不了蘇然身上的酒氣,回了自己的房間,又害怕陸銘煜趁她離開溜進媽媽的房間,不得已來到客廳睡到陸銘煜的腳下,盯着他,當然,已經累趴下陸銘煜根本不知道腳下多了個小人精。

蘇然匆匆的洗漱後,蹑手蹑腳的進了廚房,這客廳裏熟睡的父女倆人做+愛心早餐。

昨晚上了陸銘煜的車之後發生了什麽她一點都不記得了,喝酒真誤事兒,讓她錯過了父女倆化幹戈為玉帛的經過。

冬日的暖陽透過陽臺的玻璃漫灑進來,金色的光暈将她籠罩,讓她有種得到上帝恩賜的幻覺,飄渺虛幻,有些不真實。

轉過身,背靠着流理臺,一邊打着蛋液,一邊注視着客廳裏一大一小的倆人,唇角止不住的上揚,心似灌了蜜般甜滋滋的。

做好了早餐,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将郁郁抱起來,卻還是驚醒了陸銘煜。

“醒了。”蘇然微笑。

陸銘煜坐起身,看到蘇然懷裏的蘇郁郁,劍眉蹙了蹙:“她怎麽睡到這裏了?”

“呃……你不知道?”

“我昨晚看她和你睡的。”陸銘煜起身,去拿暖氣片上的褲子。

看到陸銘煜的褲子,有什麽在腦海一閃而過,蘇然紅着臉:“不管怎樣,昨晚謝謝你。”

陸銘煜冷哼了一聲:“謝?怎麽謝?”昨晚他差點沒被她母女倆折騰死,那感覺比在美國打拼的時候累的多。

蘇郁郁起*氣,閉着眼睛,趴在蘇然的肩上哼哼唧唧,小手還扯蘇然的頭發,疼的她眯眼:“我做了早餐。”

陸銘煜穿好褲子,視線平移到廚房外面的餐桌上,雞蛋煎餅,小菜,白米粥,不由得輕哧,她就打算這麽謝他。

他還真是無福消受啊!

看他轉身去了衛生間,在他身後蘇然忙說:“牙刷我給你放好了,家裏沒有新的毛巾,你不嫌棄就用我的吧。”

“……”

蘇然在客廳裏開始了每天最艱難的一件事——叫蘇郁郁起*。

陸銘煜被外面女人喋喋不休和孩子哭聲弄的腦子都要炸了,一手刷牙,一手打開衛生間的門:“你就讓她再睡會兒。”昨晚蘇郁郁一直折騰到快淩晨,這會子能起來才奇怪呢。

057 蘇秘書跟他很熟?

昨晚蘇郁郁一直折騰到快淩晨,這會子能起來才奇怪呢。

蘇然頓住,怔怔的望着衛生間門口滿口白沫的男人,心不由自主的緊了下,一種叫做幸福的情愫在體內悄無聲息的蔓延……

半晌反應過來,“哦”了聲,抱着蘇郁郁一瘸一瘸的往卧室走去。

從卧室出來,陸銘煜在門口正換鞋。

“吃點早餐再走。”蘇然緩緩的挪過去。

陸銘煜掃了眼她受傷的腳踝,已經稍稍消腫,淡淡的說:“等腳好了再來上班。”

推門,離開。

蘇然站在門口,盯着他下樓的背影,心裏五味陳雜……

一個人坐在餐桌旁,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鉗着菜,放入口中,如同嚼蠟。

其實,昨晚他能照顧她,照顧郁郁,她應該感到滿足的,可是人都是有劣根性的,有了一,還想要二,她把一切想象的過于美好,以至于現實和幻想有一定的差距,而這個落差,就是失落……

她說服自己感情的事不能急功近利,陸銘煜對她對郁郁的态度已經明顯有了改善,可還是忍不住失落。

蘇然想的入神,以至于蘇郁郁從卧室出來她都沒覺察。

敲門聲傳來,蘇郁郁趿着拖鞋噠噠噠的去開門,一看來人,小細眉一擰:“叔叔,你怎麽又來了。”

蘇然驚醒,趕忙斂去失落的情緒,站起來身來,笑問:“是不是有什麽東西拉這兒了?”

陸銘煜走進來,手裏拎着兩大袋食材,放在茶幾上,淡淡的說:“你上下樓也不方便,這些東西足夠你們吃了。”又從口袋掏出手機,遞給她:“昨晚忘車裏的。”

蘇然接過,手機上還預留着他的體溫,暖暖的,通過血液從手心傳遞到心髒,溫暖了微涼的心。

“……謝謝。”嗓子有些幹澀,這兩個字說的極盡艱難。

是激動和感動的原因。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讓她的小心髒險些承受不了。

“不用謝,我只是希望我的秘書不要請假太久,影響工作。”陸銘煜怕自己的舉措讓某大人和小孩誤解。

自同學聚會過後,蘇然感覺陸銘煜對她的态度有所改善,說話不似以往那麽言辭尖銳,總之一切正往她希冀的方向發展。

是日,陸銘煜帶着蘇然去了飯局,和A市實業大亨墨家獨孫墨銜之談合作。

墨銜之性格寡淡少言,一頓飯下來,誰也摸不清他到底有沒有合作的意向。

送走了墨銜之,蘇然看陸銘煜的臉色不是很好,安慰道:“你剛回國可能不太清楚,這個墨少是商場上出了名的冷面教主,我覺得他是想跟我們合作的。”

陸銘煜停下腳步,轉臉睨着身邊的女人:“蘇秘書跟他很熟?”

“我也是從旁人那裏聽來的。”

陸銘煜挽起唇角,語氣裏滿是嘲諷:“我還以為你們很熟呢,不然你怎麽會在飯桌上盯着人家看了那麽久。”

這女人當着他的面在餐桌上試圖和墨銜之眉來眼去,可人家根本不領情,真是把他的顏面公司的顏面丢盡了。今天的談判之所以沒有結果,很有可能是墨銜之以為他帶了個女人過來做糖衣炮彈,目的不純。

真後悔自己當時怎麽就腦袋發熱的讓她一起來。

旁邊還有人呢,他怎麽可以這麽說她。

蘇然下意識的看了眼站在陸銘煜另一邊的文志,臉頰瞬時一紅,“我沒有。”

058 好馬還不吃回頭草

蘇然下意識的看了眼站在陸銘煜另一邊的文志,臉頰瞬時一紅,“我沒有。”

“沒有?”陸銘煜嚼念,繼而轉頭問文志:“你說說,是我看錯了嗎?”

文志覺得自己真是躺着也中槍,這個燙手的山芋扔到他手裏,他該怎麽說,左右都要得罪人的,但孰重孰輕他還是清楚的。

他看看自家boss,再看看蘇然,而後,讪笑着說:“我開始也以為蘇秘書和墨少以前認識的。”

蘇然小臉一陣紅白交加,想起自己的确多看了墨銜之幾眼,那是有原因的,也沒他倆說的那麽明顯好吧。

“我是覺得墨銜之有點面熟。”蘇然如實回答。

“哼——”陸銘煜輕哧一聲,眸底是濃濃的鄙夷和嘲諷。

這麽爛的借口,誰信?

轉身闊步往外走去……

蘇然覺得陸銘煜這人肯定是哪根筋搭錯了,或者是把今天沒談成的生意的火瀉在她身上。

給他做秘書還真不是一般的累啊。

……

酒店大廳一位穿着奶白色休閑夾克的中年男子坐在角落的卡座裏,端着一杯貓屎咖啡,停留在鼻端,聞着濃郁的咖啡香味,視線目不轉瞬的追随着,從大廳經過的兩男一+女。

“你猜猜看,銜之會和他們合作嗎?”他問站在身後的熊揚。

熊揚看到陸銘煜後,滿腔怒火啊,根本沒将他的話聽進去,而是咬牙切齒的咕哝道:“***,這對狗男女還真在一起了!”

中年男子不悅,驀地轉過頭來,眉尾一挑:“你說什麽?”

“不不不……先生我不是說您。”熊揚極口的解釋,見男子還不相信,指着陸銘煜和蘇然的背影:“他們倆是我大學校友。”

“噢?你們認識?”中年男子眸光流轉。

提起這個,熊揚忍不住吐槽:“那個女的叫蘇然,是陸銘煜的前妻,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他倒好走哪都帶着前妻……”

中年男子放下骨瓷咖啡杯,起身,吓的熊揚以為他說錯了話,連忙閉口不言,誰知中年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贊揚道:“你跟在我身邊這麽長時間,除了會拍馬屁之外,我第一次從你這張嘴裏聽到有價值的話。”

聖誕節到了,蘇郁郁所在的幼兒園在聖誕節這天舉辦了個親子活動,要求每個小朋友的爸爸媽媽一起參加。

蘇然接到通知後,填了請假條,遞給陸銘煜。

不知是理由很充分,還是陸銘煜大發慈悲,二話不說便批了。

蘇然上午上完班,直接坐公交去了幼兒園,程斌回老家了,不能參加活動,所以她要早早的去,免得讓女兒失望。

幼兒園一派喜氣洋洋,道路兩旁的冬青樹上面挂滿了彩色的絲帶,以及小朋友們手工做的各種各樣的玩具。

活動是在幼兒園的室內體育場舉行,蘇郁郁巴巴的望着門口,等蘇然一進來,就像個花蝴蝶一般飛奔而來。

之所以比喻成花蝴蝶,是因為蘇郁郁的演出服本來就是蝴蝶的造型,頭上的發卡還有一對觸角,造型可愛極了。

蘇郁郁牽着蘇然的手,一邊走邊說:“媽媽,你能來真好,未未阿姨就不來,爺爺生病了,在醫院照顧爺爺,沒時間來,丢丢哥哥不快樂。”

059 這是我爸爸的位子

“媽媽,你能來真好,未未阿姨就不來,爺爺生病了,在醫院照顧爺爺,沒時間來,丢丢哥哥不快樂。”

原來小孩子的幸福也是在比對之後産生的。

如果今天丢丢的媽媽來了,蘇郁郁肯定會抱怨她的爸爸怎麽會沒來。

這讓蘇然不免同情起丢丢來,“丢丢呢?我們去找他好不好。”

“好吧。”蘇郁郁其實不怎麽喜歡丢丢的,因為他總是愛打架。但是善良的她,覺得今天丢丢的确有點可憐,所以勉強同意了。

蘇然和蘇郁郁是在室外的滑滑梯下找到丢丢的,小小的人兒坐在地上,手裏拿着根小樹枝,不知道在地上畫什麽。

這麽冷的天,坐地上,會生病的。

蘇然來不及多想,快速的走過去,拉起丢丢:“外面太冷了,走,阿姨帶你和郁郁一起進去玩。”

“我不去,他們做的那些游戲太幼稚了,不合适我。”

又是一個裝成熟的小大人,他越是表現的滿不在乎,越說明內心的渴望。

蘇然摸着丢丢凍的冷冰冰的小臉蛋,“丢丢,你媽媽剛剛特意打來電話,讓我代替她來,所以,今天下午我不僅是郁郁的媽媽,也是你的媽媽哦。”

丢丢一對烏溜溜的眼珠子轉啊轉,似是在觀察蘇然話裏的真假度,然後,嗓音清亮亮的:“蘇阿姨,我想打個電話,把你的手機給我用用。”

蘇然囧,這孩子不會是打給她媽,驗證她的話吧。

如此機靈的孩子,她若是拒絕的話,肯定會被他看出她在欺騙他。

“好。”蘇然從包裏掏出手機遞給他。

丢丢接過手機,還不忘禮貌的說了聲“謝謝”,然後轉身一邊在手機屏幕上按着,一邊朝某個方向走去。

蘇然知道丢丢故意避開她,所以也沒跟過去。

幾分鐘之後,丢丢笑嘻嘻的走過來,把手機還給蘇然,主動去拉蘇郁郁的小手,“蘇阿姨,我們進去吧。”

一通電話讓丢丢好似變了一個人,小臉挂着燦爛的笑容,遇到小朋友主動打招呼,蘇然一時間難以将未未和郁郁口中不合群的丢丢和此刻熱情活絡的丢丢,看作是同一個人。

找了個位置坐下,看臺上小朋友們表演節目,有個家長帶着孩子過來,要坐在丢丢旁邊空閑的座位上,誰知丢丢禮貌的提醒道:“叔叔,這是我爸爸的位子。”

爸爸?!

蘇然驚詫的轉過頭來,望着笑容滿面的孩子,剛才那通電話不會是打給他爸爸的嗎?他爸爸是何許人也,她怎麽沒聽未未提起過。

沒過多久,丢丢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朝着入口處招手:“這裏……這裏……”

蘇然順着他的視線望去,震驚的瞠大雙眼,半晌沒反應過來。

丢丢……口中的爸爸竟然是墨銜之!!!

墨銜之穿着純手工定制煙灰色風衣,高大ting拔的身姿,面無表情的伫立在門口,氣場過去強大,吸引了衆多眼球,緩緩地走過來,坐在丢丢給他事先占好的座位上,看到蘇然後,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丢丢哥哥,這位叔叔就是你請來的爸爸啊?好冷啊!”蘇郁郁問。

060 你女兒很漂亮

丢丢揚了揚眉毛,“你不懂,這叫酷!”

倆孩子談話,聽的蘇然雲裏霧裏的,什麽叫請來的爸爸?

丢丢給墨銜之介紹:“叔叔,這位是蘇阿姨,她是我媽媽的好朋友,這位是郁郁,是不是很漂亮喲?”

當墨銜之和丢丢一大一小的兩張臉一起轉過來時,蘇然恍然覺悟,難怪上次飯局上總覺得墨銜之好面熟,丢丢和他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蘇小姐,你女兒很漂亮。”墨銜之難得的抿唇一笑,既和蘇然打了招呼,又回答了丢丢的問話。

之後,墨銜之和蘇然一句話也沒說,狹長的黑眸淡漠的盯着舞臺,聽着丢丢滔滔不絕的講幼兒園裏的趣事,偶爾發出個單音節。

最後的親子游戲他都沒參加,其實也對,他若是參加了,蘇然才覺得怪異呢。

好在丢丢沒有因此不開心。

結束後,蘇然帶着女兒,向墨銜之道別。

熟料,墨銜之卻邀請她們母女一起共進晚餐。

蘇然本來是想拒絕的,可是墨銜之說,想從她這裏了解一下丢丢的母親。加上郁郁在丢丢的糖衣炮彈的誘+惑下,死活要去,蘇然沒辦法只好答應。

格調高雅的西餐廳,設計的線條流暢而大氣,配上舒緩悠揚的音樂,整個氣氛浪漫溫馨。

可是,兩大兩小,兩男兩女,四個人坐在一起,不是夫妻,也不是一家人,這的确有些詭異。

墨銜之骨節分明的手指,動作高雅的捏着高腳杯,輕輕地搖晃,頭頂柔和的燈光打下來,撲着乳白色的桌布上映出一抹紅色的光斑,夢幻而美麗。

他看出蘇然的不自在,置起酒杯,主動和她碰了下,淺啜一口,不疾不徐的開口:“這個地方我可是應思睿的要求來選的,如果有讓蘇小姐誤會或者尴尬之處,還請見諒。”

被看穿心事,蘇然尴尬的笑了下:“沒有。”

丢丢用叉子叉着墨銜之事先為他切好的牛排,得意的望着對面的郁郁:“郁郁,這個地方可是我專門為你挑選的,喜歡嗎?”

“喜歡。”蘇郁郁嘴裏噙滿了食物,頭也不擡的咕哝道。

她應該是喜歡面前的食物吧,可丢丢還是因她的回答,開心的抿不住嘴。

蘇然覺得女兒的吃相實在不适合到這麽高雅的地方來,連忙拿起塞到她脖子下面的餐巾,給她擦拭嘴角。

吃餐後甜點的時候,蘇郁郁很丢臉的将慕斯蛋糕弄到了衣服上,蘇然要帶她去洗手間清理,墨銜之卻阻止,讓服務生帶她去,還讓丢丢陪同。

蘇然沒拒絕,知道他是故意支開兩個孩子。

問的無非是有關未未的生活工作經歷這些,往深裏問她也不清楚。

最後,很紳士的送她和女兒回家。

061 吃哪門子的飯

幾日後,陸銘煜的辦公桌上出現一封快遞,注明需他本人親啓。

打開一看,竟是一疊照片,拍的都是蘇然和墨銜之在西餐廳裏共進晚餐的畫面,從這些照片裏看出的倆人談笑風生,眉目傳情,畫面刺眼極了。

照片下面的水印日期剛好就是蘇然請假的那一天。

她不是說參加蘇郁郁學校裏的親子活動嗎,這就是她所謂的親子活動。

她不是說他們不認識嗎?還是說她蘇然很有手段,幾天的功夫就勾搭上了墨銜之。

陸銘煜的心像是被點燃的熊熊烈火,火苗蹭蹭的往上竄,怒不可遏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就在這時,文志推門進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和興奮,激動的說:“boss,剛剛墨少打來電話,說決定和我們合作!”

別告訴他這只是巧合,墨銜之之前都沒有合作的意願,怎麽跟蘇然吃了次飯後立馬同意了呢?

或者說他們倆在一起不僅僅只是吃飯,還有其他他不知道的勾當。

陸銘煜默了許久,陰測測的吐字,每吐一個字額際的青筋跳動一下:“他同意我還不同意呢!”

文志以為陸銘煜在開玩笑,繼續說:“他約了我們晚上在品尚吃飯。”

“我都說不同意了,還吃哪門子的飯!”陸銘煜騰地站起來,暴跳如雷。

“boss,why?這可是我們在A市紮根的第一步,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呢?”文志實在不理解陸銘煜突然的轉變到底因為什麽。

為什麽?

他怎麽告訴他的下屬,這麽大一個公司,竟是靠一個女人的裙帶關系才得以在A市站穩腳。

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了大牙,他陸銘煜還怎麽混跡商場!

擡眸,看到文志寫滿疑問的臉龐,隐忍着起伏劇烈的胸腔,語氣盡可能的平穩:“我當然有我的考慮,就這樣決定,出去吧!”

文志欲言又止的抿了抿唇,一聲不吭的走出辦公室。

門口辦公的蘇然看到後,好奇的問:“文特助,怎麽了?”他剛剛不是進去給陸總報喜訊的麽,怎麽出來變得垂頭喪氣。

“別提了。”文志嘆了口氣,情緒低落:“陸總要放棄和墨氏的合作案。”

“怎麽會呢?”蘇然驚呼,一雙翦水美眸裏滿是不置信。

文志苦笑:“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可這的确是陸總的抉擇。”

“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要放棄?”

“……”文志搖了搖頭,轉身離開,走出了幾步,有折了回來:“蘇秘書,要不你去勸勸陸總。”

“我?”蘇然指着自己,文志“嗯”了聲,蘇然連連搖頭:“你都勸不動,我更不行的。”

“你不去試試,怎麽知道不行呢?難道你願意眼睜睜的看着我們迅捷錯失這個大好的機會。”說完,文志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靥離開。

“……”

其實,沒有文志的那一番話,蘇然也會主動去勸陸銘煜。

明明心裏早就想好了勸說的措辭,但是站在總裁室門外的時候,內心還是忍不住忐忑。

穩了穩氣息,硬着頭皮敲門。

聽見敲門聲的時候,陸銘煜的俊臉仍是烏雲密布,猩紅的黑眸苦大仇深的注視着桌上的一堆照片,恨不得将照片裏的這對‘狗男女’撕成碎片。

062 我恨不得弄死你

聽見敲門聲的時候,陸銘煜的俊臉仍是烏雲密布,猩紅的黑眸苦大仇深的注視着桌上的一堆照片,恨不得将照片裏的這對‘狗男女’撕成碎片。

太憤怒了,以至于感覺不到自己此時的反應和發現妻子出+軌的男人沒什麽差別。

憑叩門聲,陸銘煜聽出是蘇然,視線緩緩的移向門口,唇角扯出一抹難以言喻的弧度,心中暗道:她還有臉找來,不過,來的正好。

“進來。”低啞暗沉的嗓音好似數九寒天刮來的寒風。

門外的蘇然沒忍住,打了個清脆的噴嚏,推門進去,站在陸銘煜辦公桌的正前方,開口:“陸總,我聽文特助說您要放棄跟墨氏合作。”

語氣裏透着顯而易見的焦灼。

在蘇然進來的時候,陸銘煜起身繞到辦公桌前,雙手環胸,斜靠在桌子上,身軀剛好擋住了桌面上的那堆照片。

“嗯。”俊臉轉向落地窗,黑眸淡漠的望着窗外的風景。

那麽大一單子不要了,他還有心思欣賞風景,真不知道他腦子裏是怎麽想的。

和陸銘煜的雲淡風輕相比,蘇然是那麽的急不可耐:“為什麽?你不是想憑借這次合作在A市徹底站穩腳麽,現在墨氏都同意我們的合作方案了,你為什麽又要退出呢?”

墨氏……

這兩字仿佛兩顆原子彈投進陸銘煜的心裏,将他佯裝的冷靜炸的煙消雲散,随之無法遏制的怒火沖上發頂,染紅了雙眸,透着一抹嗜血的殘忍。

他陡然轉過臉來,一步一步的向蘇然緩慢逼近,薄唇勾勒出一抹輕蔑的弧度:“你在責怪我?是嫌我浪費了你的一番美意?是覺得我不識好歹?是不是,嗯?”

蘇然被他渾身上下散發的陰戾氣息吓的頭皮發麻,随着他的逼近,她連連後退,聲音因此止不住的顫抖:“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她從沒有見過此時這樣的陸銘煜,仿佛來自地獄的撒旦,危險陰戾,談吐間就能讓人灰飛煙沒。

她到底說錯了什麽,轉眼間,讓他如此憎惡。

“你不懂?!裝什麽裝,做了為什麽不肯承認,你應該來找我邀功才對。”他長臂一伸,一把攫住她柔若的香+肩,鐵鉗般的大手幾乎能把她的肩膀捏的粉碎,疼的蘇然柳眉緊蹙。

“陸銘煜……你弄疼我了。”雙手撐在他的胸前試圖把他推開,換來的卻是肩上的痛感加劇。

“疼?我恨不得弄死你!”陸銘煜切齒道。

“我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對我?”她已經無力在掙紮,仰着頭,有淚水從眼角沒+入發際。

委屈無助的模樣映入陸銘煜的眸底別提有多矯揉造作,他嫌惡的推開她,力道巨+大無比,蘇然踉跄着往後退,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

尾骨與堅+硬的地板撞+擊,綿長而難以忍受的劇痛疼的她都不敢大口吸氣。

陸銘煜轉身将桌面上的一堆照片拿起,重重的甩在蘇然的身上:“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陸銘煜還沒到靠一個女人談生意的地步,就算有那個時候,我寧願傾家蕩産,也不需要着丢份的事業。”

063 斷章取義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陸銘煜還沒到靠一個女人談生意的地步,就算有那個時候,我寧願傾家蕩産,也不需要着丢份的事業。”

數不清的照片,像紛飛的花瓣撒向她,落在她的身上,鋒利的邊緣卻好似無數把利刃,割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生生的疼,甚至有一張照片落在手背上,劃破了皮,有鮮血從傷口沁出,在她凝白肌膚的映襯下,尤為醒目。

蘇然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撿起一張照片一看,盈滿淚水的雙眸瞠大,再撿起一張,和前一張如出一轍,擡頭望了眼陸銘煜,後者俨如帝王一般居高臨下的盯着她,讓她真真感受到了什麽叫萬箭穿心。

她狼狽的趴在地上,執着的翻看每一張照片,所有的照片裏只有她和墨銜之倆人,抓拍的角度看倆人的确很暧+昧,若她不是當事人,怕是連她自己都會覺得照片裏的倆人關系不菲。

難怪陸銘煜會誤會。

“不是你看到的這樣,這分明是斷章取義。”蘇然急急地解釋,滿目懇切。

這些照片裏為什麽沒拍到丢丢和郁郁?

“斷章取義?”陸銘煜微眯着黑眸,緩慢的嚼念,看着蘇然這張惺惺作态的面孔,心裏燃燒的怒火又猛烈了幾分,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照你的意思,應該還有其他沒拍上的內容?”

“是……不是!”蘇然本能的點頭,忽的意識到他話裏的深層含義,連連搖頭說不是。

陸銘煜俯身,大手扼住她尖巧的下颌,強迫她對上他的眼:“到底是還是不是?”

“不……是……”蘇然感到呼吸不暢,張着嘴兒艱難的吐字:“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那你說說看,真+相是哪樣?”陸銘煜的語氣明顯的溫和下來,可蘇然卻覺得是暗潮洶湧。

他放開她,蘇然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癱坐在地上,雙手支撐着身體,像條瀕臨死亡的魚兒,大口大口的吸氣:“我們……我們在一起根本沒提合作的事情。”

蘇然覺得陸銘煜發怒的原因是他以為是她去找了墨銜之是為了幫他談成合作方案,所以首先解釋合作方案的事情和她沒一點關系。

其實陸銘煜在這之前也認為自己生氣的原因在此。

可是當他聽到蘇然說‘我們’二字時,無形中把她和墨銜之歸到一組,一種叫做妒恨的物質以驚人的速度在體+內滋生開來,不想承認都不行。

的确,當他看到照片裏她和墨銜之紅酒西餐,眉目傳情的畫面時,嫉妒的要死,心中咒罵這女人嘴裏沒一句真話,之前還說一直愛着他,轉眼看到比他實力強的男人,立馬像蒼蠅一樣黏了過去,真他媽惡心。

更恨自己對她的話面上不屑,心裏卻很收益的虛假表現。

四年了,他還是被這女人玩弄于鼓掌。

真該好好反省一下,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工作到底是誰在折磨誰。

他不說話,薄唇抿出一條剛毅的弧度,只是俊臉越發的暗沉,就好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黑壓壓的可怖,低氣壓讓人穿過不氣來。

蘇然咽了口唾沫濕+潤嗓子,伸手去拉陸銘煜垂在身側的大手:“銘煜,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墨銜之他是看上了迅捷的實力才願意和我們合作的。”

她語氣低婉,半跪在地上,仰頭望着身姿卓越的男人,像極了沒有尊嚴,地位低jian的奴隸,小心翼翼的乞求奴隸主的原諒。

064 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