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癱坐在地板上,拿着抹布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而這個胳膊顫抖不止,漸漸的變成這個身體顫抖,極力的隐忍着,淚水無聲無息的從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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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陸銘煜泡完澡後,腰際裹了條白色的浴巾,赤裸着背趴在柔軟的大床上,氤氲的燈光從屋頂瀉下,打在他蜜色的肌膚上,泛着健康誘人的光澤。
裴璟熙跪在旁邊,給他揉捏後頸。
陸銘煜的頸椎不好,這是IT男慣有的職業病,尤其是剛到美國的那段時間,幾乎每天在電腦旁要坐十幾二十個小時,裴璟熙心疼他,經常給他揉捏肩膀,久而久之沒有經過專業的培訓,手法倒是娴熟專業了不少。
“璟熙,我們換個保姆吧。”這是陸銘煜泡澡的時候,經過深思熟慮作出的決定。
“為什麽,我覺得蘇然做的ting好的,你對她不滿意?”裴璟熙黛眉微皺。
陸銘煜直起身子,和她面對面坐着,“她不合适。”他說的很籠統,明顯敷衍的意思。
裴璟熙雪藕般的胳膊像藤蔓一樣纏繞住陸銘煜堅毅的頸項,認認真真說:“我知道蘇然和那些專業的保姆有很大的差距,但我不注重這些,你知道嗎?她和我年齡一樣,有共同的話題,你每天上班去了,有她陪我說說話我也不怎麽覺得孤獨,你要是把她換了,找一個只會做家務的老媽子,我會悶死的。”
陸銘煜看着如清潭般靈動而美麗的水眸,竟是找不到一個反駁的理由,默了許久,薄唇一勾:“好,你喜歡就好。”
裴璟熙動情的喚道:“老公……”
陸銘煜:“嗯。”
“你對我真好。”
“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我愛你——”裴璟熙媚眼如絲的望着他。
“我也愛你……嗯……”
話落,便被以吻封緘。
陸銘煜一個翻身,将嬌小的女人壓在身下,加深這個吻……
不一會兒,女人被吻的臉色緋紅,氣喘籲籲,換氣的時候,上手攀附着男人精實的肩膀,含羞帶怯的說:“老公,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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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姐也是有市場的
蘇然剛把陸銘煜追到手的時候,覺得這人有些不解風情,在校園裏牽個手就好像是多丢臉的事情,更別說擁抱接吻了,以至于她有段時間嚴重質疑陸銘煜是否真的喜歡她,不然像她這麽一位貌美如花女孩整天和他在一起,他就不動心?
為了讓這個榆木疙瘩開竅,蘇然可謂是煞費苦心,卻未見奇效。
某日,倆人午飯後坐在林蔭道邊的石凳上聊天,聊着聊着,陸銘煜的注意力全跑到手剛從圖書館借來的程序書中,蘇然一氣之下,故意坐的遠遠的。
有一位經管院的學弟過來要蘇然的電話號碼,蘇然看了一眼仍低頭盯着書本的陸銘煜,掏出自己的手機,微笑道:“我來記你的號碼吧。”
學弟暗喜,有戲啊!
連忙報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姓名以及專業,完了急切提醒蘇然:“給我震一下。”
話落,肩膀被人拍了拍。
“你是誰呀?”
陸銘煜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那個……她是我女朋友。”
事後,陸銘煜要求蘇然删掉電話薄裏的號碼,蘇然很牛氣的拍着陸銘煜的肩膀:“知道了吧,姐也是有市場的,你再不對我好一點,姐立馬把你換掉!”
070 代理孕母
不一會兒,女人被吻的臉色緋紅,氣喘籲籲,換氣的時候,上手攀附着男人精實的肩膀,含羞帶怯的說:“老公,我想要……”
男人雙手支撐起身體,染了情欲的眼眸深深的凝睇着身下嬌豔如花的女人,似是在心裏掙紮猶豫着什麽,幾秒後,蜜色精碩的軀體徹底将身下白皙勝雪的嬌軀壓的嚴嚴實實……
室外寒風料峭,室內春色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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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真快,轉眼春節将近,裴璟熙給她放了大半個月的假,讓她等春節徹底過完再回來。
所以,蘇然決定帶着女兒回娘家過年。
蘇然娘家在C市,和A市比鄰,兩個小時的車程就能回家,可這幾年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因為她沒有告訴家裏她和陸銘煜離婚的事,怕回去的頻繁了,父母總是見不到女婿心裏起疑。
總是以陸銘煜事業處于初期,忙的脫不開身為由,應付着。
回到娘家她亦是用老套的說辭像二老解釋着女婿為什麽又沒跟他一起回來。
“他去美國出差了,你們知道了美國人可不過什麽春節,所以不能和我一起回來給您二老請安,不過他走之前專門給你們把禮物買好了,爸是一套漁具,給媽買的是腰椎按摩儀。”蘇然邊說,邊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
見二老仍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不露聲色的對女兒使了個眼色:看你了!
蘇郁郁邁着小短腿走過去,攀到姥爺的腿上坐下,用甜美的嗓音說着蘇然路上早就排練好的話——
“爸爸說了,讓郁郁替他像姥爺姥姥問好,祝你們身體健康,吃嘛嘛香,越活越年輕。”完了還送了一枚香吻,口水弄了蘇父一臉。
蘇父目光柔和的看了眼像糯米團子一樣的外孫女,在看向蘇然的時候寫滿歲月的老臉上滿是嚴肅:“你自己撒謊也就算了,還教郁郁和你一起撒謊,你就是這麽當媽的。”
蘇然瞠大眼眸不明所以望着坐在沙發上的父母,他們不會是知道她和陸銘煜離婚了吧?
疑問間,翹着二郎腿坐在旁邊椅子上啃蘋果的哥哥蘇安開口了:“我怎麽有你這麽一個傻妹子,都被人家抛棄了,竟然幫着陸銘煜這個陳世美說話。”
一聽到陸銘煜三個字,蘇然臉色刷白,看向坐在父親腿上的女兒,幸好她只顧着玩父親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鏡,沒聽進去。
不然,以女兒的聰明勁,保不準會告訴父母她的爸爸另有其人,而這個人還是她表哥。
到時候引起的反應可想而知。
蘇母理解蘇然如此大的反應,女兒肯定是還沒告訴郁郁爸爸媽媽離婚的事,怕影響孩子的成長,心中暗嘆,既然如此又為什麽要走到離婚的一步呢。
望着外孫女的眼裏是慢慢的心疼與憐愛,說:“郁郁啊,喜不喜歡貓咪,姥姥家陽臺上養着一只,你過去和它玩會兒,姥姥和媽媽說說話。”
蘇郁郁就這樣被支開了,蘇然懸在嗓子眼的心,稍稍回落。
“你說你還想瞞我們到什麽時候,若不是你爸在報紙上看到,你是不是就沒打算告訴我們。”說話的是蘇母,責怪的話語卻飽含着一個母親對女兒的疼惜。
“爸媽,我沒告訴你們是因為我和銘煜離婚只是暫時的。”蘇然這樣說是因為她之前的确是這麽想的,她一直想着陸銘煜如果某一天知道真相,肯定會和她複婚的。陸銘煜會另娶确實是她始料未及的。
“暫時!?”蘇父的聲音立馬拔高一截,“你說說看怎麽個暫時法,難道你要去做一個插足者将前夫追回來,說出去丢不丢人,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放啊!”
蘇安起身将蘋果核扔進茶幾旁邊的垃圾桶裏,攬着妹妹的肩讓她坐在自己剛才的椅子上,“行了,別編了,爸都在報紙裏看到他和他妻子了。然然,陸銘煜現在那麽有錢,你們離婚的時候他給你分了多少?”
後一句才是他所關心的,蘇然狠狠的瞪了自己哥哥一眼,這不是火上澆油麽!
蘇然悻悻的回答:“我跟他離婚的時候,他根本沒錢。”
蘇父抓住了重點:“這麽說你早就和他離婚了?”
“……嗯。”蘇然知道瞞不下去了,只能如實回答。
蘇父真是被這個平日裏乖巧的女兒給氣着了,不為別的,說到底恨自己對女兒的關心不夠,他都去A市看過女兒幾次,都沒發現什麽端倪來。
若是早早的發現,将女兒外孫女帶回來,也不至于讓她一個帶着孩子,這得多辛苦,多受罪啊!
“你們倆誰提出離婚了?”蘇父又問,若是陸銘煜那個混小子,他一定要找去修理一番,好出出心裏這口惡氣。
當年他是怎麽都沒看上陸銘煜那個一窮二白的悶葫蘆,但又怎麽拗得過女兒死心塌地愛着他。
蘇然低頭摳弄着指甲,掩蓋心裏的情緒:“是我。”
蘇母驚訝:“為什麽呀?”
“能為什麽?過不下去呗,你們也知道的,他當初還要我養他,我嫌他沒出息就把他給踹了。”
她越是說的雲淡風輕,蘇家二老越清楚女兒心裏有多後悔,不然她方才怎麽會說出複婚的想法。
想想也是,他們的女兒将一生最美好的青春年華給了陸銘煜,到頭來眼巴巴的看着人家功成名就卻和她沒一點關系,任誰就算再釋然也是心有不甘。
坐在沙發扶手上的蘇安氣的直跳腳,手指狠狠的戳了下蘇然腦袋:“氣死我了,我說蘇然你腦子沒抽吧,最困難的你都熬過來了,怎麽就非要離婚呢?”
“不是你天天嚷嚷着給我找什麽鑽石王老五,我這不是按照你說的做了麽,你有什麽好氣的。”蘇然用他的話去堵他的嘴。
“……”蘇安氣呼呼的在客廳裏踱步,悶了許久才憋了句:“那也不能這麽白白便宜了他。”
“行了,你別再我眼前晃了,晃得我頭疼。”蘇父指責蘇安,然後嘆了一口氣:“路是你自己選的,以後也是你自己走,怨不得誰。”
“可郁郁是他的女兒,他總得付贍養費吧。”蘇安說。
蘇然怯怯的說:“他還不知道郁郁是他女兒。”
許久不說話蘇母,聽的是淚眼汪汪,哀嘆了句:“作孽啊!”
“你傻啊,怎麽不去告訴他,他現在那麽有錢,我就不相信他能不管你和郁郁。”蘇然的哥哥就是這樣,十句話有九句離不開錢。
“你閉嘴!”兒子的話聽的蘇父面紅耳赤,拿起遙控器朝他砸過去。
蘇安在父親的淫威下,不得不噤聲。
蘇父看着女兒,語重心長的說:“然然,聽爸一句,事已至此你不認命也不行,既然是你提出離婚的,就給我活的硬氣一些,他現在就是國家首相咱也不眼紅,不稀罕,只是可憐了郁郁,不過你要向我保證,他陸銘煜将來某一天自己和郁郁相認我不說什麽,你絕對不能拿孩子為借口去找人家,他現在是有家室的人,我們蘇家絕對不能出一個破壞人婚姻的第三者!”
不能怪他這個做父親的不通人情,若是陸銘煜現在還是但是,他定然撕下這張老臉給女兒求一個美滿幸福的婚姻。可是,現在人家都已經結婚了,報紙上專門寫了陸銘煜和現任妻子在美國的奮鬥史,他的功成名就和女兒沒有絲毫關系,所以她的女兒又有什麽資格去要求人家。
見女兒垂着眼睑不吭聲,蘇父強調道:“你給我記住了,不然到時候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女兒。”
然後看到兒子蠢蠢欲動的嘴,先他一秒警告道:“還有你,要是讓我知道你打着然然或者郁郁的名義到陸銘煜那裏要錢,我打斷你的腿。”
自己兒子什麽德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蘇父直接将他的邪念扼死在萌芽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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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春節注定不好過,蘇家二老為了女兒幸福,便展開了撒網式相親。
這不,現在面前坐的這位禿頂喪偶的中年男子就是她今天第二個相親的對象。
第一個沒成功的原因很簡單,蘇然将自己的條件擺出來,又說自己有個三歲半的女兒,對方立馬臉色大變,說介紹人根本沒告訴他她還帶着個孩子,要不然他根本不會來,“我們AA制。”說完只掏了自己那杯咖啡的錢放在桌角轉身就走,蘇然抿唇送個他一個‘慢走不送’的笑容。
坐在原位不動,讓侍應生撤走對面的杯子,沒幾分鐘現在這個男人坐在了她的對面。
蘇然和前面一樣,将自己的狀況跟對方描述了下,強調自己有個三歲的女兒,結果人家喜當爹啊,一口水卡在喉嚨,嗆出了眼淚,白+皙的面容紅撲撲的。
“蘇小姐很漂亮。”中年男子情不自禁的稱贊道。
蘇然用紙巾擦着眼淚,笑道:“鐘先生謬贊了。”
鐘姓男子一邊用勺子攪拌着咖啡,一邊用眼瞄瞄蘇然:“不瞞你說,我一心想要個女兒,可是我亡妻一生一個兒子,一生一個兒子,結果到死都沒給我生個閨女,所以你放心,我們結婚了,我會把你的女兒看作自己親生閨女疼愛的。”
蘇然幹笑了下:“請問你有幾個兒子?”
男子伸出三個手指:“其實是四個,她母親走了後,我一個男人帶不過來,就把一個過繼給了他姑姑了。”
四個兒子!!!
這男子不會有戀女癖吧?戀女癖?有這個名詞嗎?不管有沒有,反正她覺得這位鐘先生就是這樣,那麽執着的一個接一個的生,只為要個女兒。
蘇然忍着要噴果汁的沖動,極具艱難的将果汁咽入腹中,讪笑道:“四個兒子,你既要工作又要帶孩子負擔很重吧?”
男子自豪的搖頭:“前幾年我們那裏拆遷,我們家老房子面積大再加上人口多,除了補償款,還分了六套房,一套我們住,剩下的全部租出去了,一個月光是房租養活一家人綽綽有餘,當然,再加上你們母女二人也是不成問題的。”
蘇然真是哭笑不得,她爸媽給她相得這都是些什麽人啊。
不過,聽這個男子說話,蘇然感覺就好像看相聲表演一樣,笑點十足,想着下面還要見一個相親對象,左右都是不同意,倒不如和這個有趣的男人聊天打發時間,後面的那個今天就不用見了。
就在蘇然和鐘先生一問一答聊得正起興的時候,一位身材欣長穿着英倫風長相白淨的男子走到他們這一卡座跟前,端起蘇然喝了一半的果汁就往鐘先生的臉上潑去。
鐘姓男子站起來,用紙巾擦去臉上的果汁,怒不可遏的吼道:“你是誰呀?”
“我是他丈夫,你竟然敢勾+引有夫之婦,我要報警,讓警察來抓你!”年輕男子無所畏懼的抻着脖子回吼道,模樣幼稚的像個孩子。
“蘇小姐,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鐘先生指着年輕男子的臉問,停留在半空的手有些顫抖,顯然是氣的不輕。
蘇然也是一頭霧水,順着鐘先生手指的方向看去,回答道:“我不認識……”他。
‘他’字還沒說出口,年輕男子有轉過臉來,呵斥她:“你閉嘴!回家再好好收拾你!”
然後,鐘先生漲紅着脖子,将擦了臉的紙巾團子重重的扔在桌面上,氣急敗壞的離開。
蘇然被突入起來的狀況弄的雲裏霧裏,從座椅裏站起來正欲開口問年輕男子時,只見他對着她綻出一抹天真無邪的笑容,然後像個做了壞事的孩子一樣,刺溜一下跑了出去。
蘇然看着他跑步的樣子,後知後覺的明白這男子不是個神經病就是個傻子,不過她還要感謝他替她回絕了中年男子。
心中暗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
一輛奔馳卡宴臨時泊在路邊,年輕男子興致沖沖的跑過去,打開車後座門坐進去,笑顏逐開的對着駕駛座的一臉陰郁的男子說:“煜煜……辰辰做的怎麽樣?”
陸銘煜唇角挽起一個冷硬的弧度,黑眸鎖定着從咖啡館裏出來的女人,漠漠的說:“辰辰真棒!”
被喚作辰辰的男子,開心的說話:“那你可要說話算數,一會兒要給我買蝸牛哦。”
陸銘煜轉過身來,望着叫辰辰的男子,一臉嚴肅的說:“辰辰必須先給我保證,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不能告訴第三個人。”
辰辰立馬擡起白+皙骨節分明的大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重重的點頭。
陸銘煜滿意的摸了摸他的劉海:“等璟熙回來我們就去寵物店。”
“好!”辰辰拍手叫好。
車內兩個男人臉上的神情形成強烈的比對。
當蘇然背着包,從車子的正前方經過時,陸銘煜的臉色猶如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黑壓壓的可怖,握着方向盤的大手因用力過度指關節泛白。
她過的可真潇灑,沒男人她就活不下去了麽,真是饑不擇食的jian女人!!!
後座的辰辰也看到了從車前經過的蘇然,好奇的問:“煜煜,這個漂亮的女人是誰呀?”
陸銘煜輕哼一聲,反問道:“有多漂亮?”
辰辰:“很漂亮,我覺得比熙熙還漂亮,她是我見過最最漂亮的女人。”
陸銘煜:“越漂亮的女人心腸越壞。”
“為什麽?”辰辰好看的眉宇一擰。
陸銘煜轉過臉來,黑眸凝睇着辰辰這張颠倒衆生的絕美臉龐,還有純潔的宛如明月般的眼眸:“蛇蠍美人這個成語你知道嗎?”
辰辰好似聽懂了,又好似沒懂,抓了抓頭頂的短發,轉過臉去,決定不相信煜煜的話,然後看到了踩着高跟鞋步伐優美的裴璟熙,雀躍道:“熙熙來了,我們去寵物店買蝸牛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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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說好的半個多月的假期,只休了不到十天,陸銘煜就打電話讓蘇然回去。
蘇然感到驚詫,轉而又覺得是在情理之中。
收拾好行李離開的時候,向父親保證不會做出給蘇家丢臉的事來。
母親語重心長的叮囑她,眼光不要太高,只要人老實忠厚,對郁郁好,就趕緊嫁了吧。
蘇然滿口答應,心中暗道:以前家人說她眼拙才看上了陸銘煜,現在倒說她眼光太高。
母親讓蘇然把郁郁留在家裏,她和父親幫她帶,蘇然也是這麽想的,幼兒園還沒開學,回去後她去工作根本沒時間照顧她,可郁郁從小到大沒離開過她,死活不答應,最後蘇然還是帶着蘇郁郁上了長途車。
一下車,蘇然就接到陸銘煜的電話。
“你繼續在家過年吧,我和璟熙暫時不回去了,等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在回來。”
“你說什麽?”蘇然看着車站裏熙熙攘攘的旅客,怒火止不住的往頭頂竄。
“嘟嘟嘟……”回應她的是冗長的聽話結束聲。
蘇然再次撥回過去,她要問他這麽做到底有意思沒,他現在是不是以整她為樂趣。
她真的受夠了!
聽筒裏傳來甜美的女聲,“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蘇然簡直要抓狂了,将手機舉到最高,往下摔的一瞬,動作戛然而止,蹲下來,在嘈雜的人群中哭出了聲。
怎麽辦,她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陸銘煜不是故意整蘇然的,他的确回到了A市,只不過有始料未及的緊急事情發生,他不得不飛一趟美國。
裴璟熙和他一同去。
他們的孩子出了狀況,沒錯,就是他們的孩子。
裴璟熙在認識陸銘煜之前出過一場車禍,腹部受到猛烈的撞+擊,導致無法懷孕。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珍貴的,孩子對她就是如此,所以她非常喜歡孩子,更羨慕那些做母親的人。
在美國他們找了個代理孕母,胎兒都發育到八周,眼看着馬上過三個月的危險期,那邊照看孕母的家庭醫生打來電話說孕婦有了流産征兆。
這不陸銘煜和裴璟熙挂了電話後,第一時間飛往美國。
……
美國華盛頓。一家有名的私立醫院。
代理孕母已經住進了監護室,二十四小時有醫生觀察。
經過半個月,嘗試了各種補救辦法,那個胎兒終究和他們無緣。
心力憔悴的他們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醫院的走廊上,陸銘煜将泣不成聲的裴璟熙擁入懷中,發幹發白的唇瓣親吻着裴璟熙柔+軟的頭發,她的頭發裏有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道,這是她守在醫院半個月的效果。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有孩子的,一定會有……”
他的嗓音沙啞幹澀,說道最後聲音漸漸幾不可聞,聽起來是那麽的底氣不足。
鼻尖泛酸,眼角有些濕+潤,一方面心疼璟熙,一方面為自己感到怆然。
這是他第二次失去孩子,他不得不反省是不是自己命中無子,或者是命格太硬和孩子犯沖。
第一個孩子是五年前,他記得也是在寒冷的冬天沒有的,想起那個孩子陸銘煜覺得自己很對不起蘇然。
那時候的蘇然是真心愛他的,為了讓他安心的搞設計,毫無怨言的承擔起養家糊口的責任,白天上班,下了班去人流量大天橋擺地攤,孩子就是那個時候悄悄降臨的,他和她都不知道,直到擺地攤被城管追的時候,從天橋的臺階上滾下來,送進醫院做引産,他才知道她懷孕了。
他忏悔傷心極了,坐在病床前握着她的手給她道歉,蘇然只是笑了笑,卻是安慰他,說那個孩子于他們無緣,就是生下來也是跟着他們受罪,等他事業有起色了,到時候只要他不嫌棄,她願意一直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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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然再接到陸銘煜的電話已是半個月之後了,電話裏他讓她去把房子收拾一下,明天回來。
蘇然一聽他聲音有些沙啞疲憊,又聽到那頭有用英語播報航班的聲音,一下子将上次騙她回A市的那通電話抛之腦後,很犯jian的問了句:“你現在在哪裏?”
“美國。”陸銘煜簡略的說了兩個字,直接挂了電話。
第二天傍晚陸銘煜和裴璟熙拉着行李箱回來,裴璟熙面無血色,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樣,任何人看了都要心疼,蘇然也不例外。
陸銘煜吩咐蘇然熬一點粥,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便攬着裴璟熙上樓了。
次日早晨蘇然做好了早餐,等他們,結果下來吃飯的只有陸銘煜一人。
陸銘煜離開的時候,特意叮囑,不,應該是拜托,語氣中肯的拜托她照顧好裴璟熙。
蘇然點頭答應,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唇角漾出一抹苦澀,在這個世界上,怕是只有裴璟熙才能讓他去求人。
不過……在美國到底發生了什麽?
下午,裴璟熙倒是主動從樓上下來,面色蒼白,整個人無精打采的靠在沙發裏,目光呆滞的望着落地窗外已經有了發芽跡象的玉蘭樹。
這一幕讓蘇然想到了紅樓夢裏的林黛玉……
端着一直煨在砂鍋裏的雞湯走過去,遞給她。
裴璟熙接過,沒有急着喝,一雙蒼然無光的眼眸凝睇着她,幽幽的開口:“你說……一個家如果沒有孩子會是什麽樣子?”
蘇然想告訴她:這有什麽難以想象的,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話都饒舌轉了幾圈,終究沒有說出來。
她知道裴璟熙這麽問應該是孩子流掉了吧……
有那麽一瞬她是無比喜悅的,那樣她的女兒蘇郁郁就是陸銘煜目前唯一的孩子。
但也只是轉瞬即逝,她也失去過孩子,知道那種得而失去的感覺,所以有感同身受她怎麽忍心用尖銳的言辭去傷害一個痛失孩子的母親。
所以,她安慰道:“你和先生還很年輕,以後會有孩子的。”
話落,她覺得自己這話有些虛假,帶着點兒諷刺。
裴璟熙唇角擠出一抹苦澀,搖了搖頭,感慨:“沒那麽容易的……”
她忽然意識到什麽,視線緩緩地平移到蘇然臉上,“是先生告訴你的?”
蘇然頓了頓,方才理解她所指,搖了搖頭:“我猜的。”
裴璟熙話鋒一轉:“你生郁郁的時候是順産還是剖腹産?”
“順産。”蘇然心裏狐疑,她問這個做什麽。
“聽說順産對子宮的傷害很小。”
蘇然覺得裴璟熙說了句廢話,卻還是作答:“是的。”
“那再生一胎肯定不成問題。”裴璟熙目光移至蘇然的腹部,眸底泛出一抹意味不明的鋒芒。
再生一胎?!
跟誰生?她這輩子只會給所愛的男人生孩子,而那個男人願意要嗎?
“燙有些涼了,我去熱一下。”蘇然端起茶幾上的青瓷玩,轉身離開。
裴璟熙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蘇然,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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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陸銘煜回來,裴璟熙像往日走過來和他擁吻了下,眉眼彎彎,除了神色有些憔悴之外,好像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覺察到陸銘煜的疑問,裴璟熙主動解釋道:“老公我想到了,這種事情哪能一次就成功的,我們還有機會不是。”
“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陸銘煜将車鑰匙扔在鞋櫃上,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捧着裴璟熙的臉頰,像是捧着稀世珍寶一般,飽含深情地眼眸凝睇着她,嗓音似美酒般令人沉醉。
“吃飯吧,我讓蘇然做了你愛吃的菜,補償你這幾日對我的擔心。”裴璟熙接過他的西裝,挂在衣架上,眉目含笑。
洗過手後,倆人相攜來到餐廳,甜蜜的令人生恨。
蘇然将最後一個湯端上來,轉身離開時,裴璟熙拉住了她:“坐下來一起吃吧。”
裴璟熙雖然對蘇然很好,但她的主仆觀念很分明,這還是第一次邀請蘇然上桌吃飯,蘇然受寵若驚的同時,感覺這是一頓鴻門宴。
“不用了,我在廚房吃就好。”蘇然微笑着拒絕。
“坐下來吧。”裴璟熙堅持要蘇然坐下來。
蘇然只能一昧的降低身份:“我一個保姆怎麽能上桌吃飯,這不和規矩。”
“什麽規矩不規矩的,在我們沒有那些條條框框的,是吧老公?”說到後半句,裴璟熙向陸銘煜投來求救的眼神。
陸銘煜早就感覺到璟熙今晚有些奇怪,但他還是順着她的話對蘇然說:“那你的碗筷過來,坐下一起吃。”
是命令的口吻,還帶着一抹不容置喙的威嚴。
蘇然算是懾于他的淫威,不情不願的去廚房拿了副碗筷,在陸銘煜的一邊坐下和裴璟熙面對面。
吃了沒多久,裴璟熙終于忍不住開口了:“老公,這次的失敗了,我們重新找個代理孕母吧。”
陸銘煜沒想到璟熙竟然當着蘇然的面說這些,眉頭明顯的皺起,淡淡的“嗯”了聲。
明顯在敷衍,不想将這個話題進行下去。
裴璟熙興致高昂,擱下筷子娓娓道來:“我想了整整一下午,之前那個孕母可能是種族不同,才導致流産的,這一次再找就要和我們一個種族的。”
蘇然低着頭小口小口的吃飯,聽了裴璟熙的一番話,心裏唏噓不已,裴璟熙為什麽要借腹生子呢?她自己不能生嗎?
微擡眼簾瞄了一眼陸銘煜,此刻他的臉色難看極了,可她的老婆全然不在意,想到這裏唇角微不可見的揚了揚。
陸銘煜眼角的餘光始終觀察着蘇然的反應,看到她勾唇那幸災樂禍的樣,恨不得将她掐死。
卻又不能阻止璟熙,這樣會暴露他心虛。
鉗了些菜放進裴璟熙的碗裏,“對吃點。”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講?”蔥白的小手兒抓住陸銘煜的手腕,嬌嗔道。
陸銘煜斜了眼蘇然,示意裴璟熙有外人在,微笑着說:“吃完,上樓我有東西給你。”
現在除了孩子還有什麽能吸引裴璟熙的,裴璟熙知道陸銘煜的心思,可她叫蘇然坐下來當然是有原因的,他怎麽就不明白。
索性不問他了,視線轉移到對面蘇然的臉上,笑道:“蘇然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呃……”他們夫妻之間的問題,問她做什麽。“我不清楚。”蘇然不懂也不想參與。
“老公我還覺得之前那位代理孕母本來就是流産體質,所以這一次我們一定要避免這一點,找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代孕。”
“咳咳……咳咳咳……”陸銘煜一陣猛咳,他算是明白璟熙讓蘇然上桌吃飯的目的了,她竟然想要蘇然做他們的代理孕母!!!
“怎麽會嗆着呢?”裴璟熙急忙一手将餐巾紙遞到陸銘煜的面前,一手輕拍他的後背。
陸銘煜連連揮手示意她坐在來,“我沒事。”
就在這時眼前出現一杯水,陸銘煜擡眸看去,是蘇然,微怔。
蘇然:“喝點水,順順氣。”
陸銘煜木讷的接過杯子,手指不經意與之觸碰了一秒,不知怎麽的心似乎有了一秒酥麻。
這種感覺很詭異,詭異的讓他捉摸不透。
“好點沒有。”裴璟熙問。
陸銘煜擱下杯子,提醒道:“吃好了我們就上樓吧。”
他轉身離開很容易,可是他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