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熙看了幾秒後,一句話也沒說,轉身上樓。

直至陸銘煜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彎處,裴璟熙像是被人抽去了筋骨般癱坐在椅子上,空洞的瞳仁盯着虛無的某處,擱在餐桌上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知道她……

怎麽辦……她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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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書房,陸銘煜伫立在窗前,高大欣長的身姿散發出顯而易見的寂寥,骨節分明的修長指間夾着一根煙,幽深的眼眸凝視着黑漆漆的外面,眸光比窗外的夜色都要深沉。

除了指端那根泛着火星子,冒着絲絲縷縷的煙霧看起來有點生機外,都要讓人以為窗前站着的是一尊雕像。

那天下午從酒店離開,就是去調查她和唐總的關系,結果意外的發現她在他面前提起過的有關過去的大小事情全都是虛構的,包括她所說自己畢業的C大根本沒有她的檔案。

每個都有過去沒錯,她可以和他一樣選擇沉默不說,但為什麽要編織那麽多的謊言來欺騙他,她為了隐瞞什麽?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裴璟熙對她的感情,因為他對她來說根本毫無所圖,反而讓外人看來他這個鳳凰男是借助了裴家這個踏板騰飛起來的。

他不否認,當初若不是璟熙說服岳父賣掉了當時一直虧損的百貨公司将所有的身家壓在他身上,讓他放手一搏,他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有如此大的成就。

他感激她在他人生最低迷的時期出現,他感激她的支持和信任,可她為什麽要欺騙他呢?

剛剛在樓下戳穿她謊言的話都繞到了舌尖,卻還是被他咽了下去沒有說出口。

他承認自己在那一刻懦弱了,沒有勇氣面對真相。

他怕他的人生是從一段傷害的婚姻跨入了另一端欺騙的婚姻,那麽……他的人生也太戲劇化了!

沒有講出來,是給璟熙主動坦白的機會,也是給自己一個緩沖的機會。

他說服自己,誰的一生沒欺騙過人,他不就對璟熙欺瞞了他和蘇然的關系,所以只要她的欺瞞沒有觸碰到他的底線,他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事實上,似乎确實如此。

他們結婚這幾年,她對他确實是全心全意,那種發自肺腑的愛,熾+熱而強烈,這些都是他的真實感受。

可他仍是覺得心裏像是被堵了塊石頭一樣,憋屈難受的慌。

因為前一段婚姻的傷害,讓他在現在這段婚姻裏容不得一粒沙子瑕疵。

門鎖發出輕微的‘咯噔’聲,陸銘煜斂神,從窗子裏面所成的像,看到裴璟熙正輕輕地朝他靠近,眉心微不可見的蹙了下。

緊接着,兩條纖細的胳膊從背後圈住了他,他感覺到她的臉貼着他的背,嬌弱忏悔的嗓音從背後傳來——

“老公……我知道錯了,我剛剛不該不講理的沖你發火……”

100 活該被女人甩

“老公……我知道錯了,我剛剛不該不講理的沖你發火……”

陸銘煜看了眼腰際十指相扣的嫩白手兒,幽深的黑眸繼續盯着窗外的夜色,默了良久,聲音有些疲累:“你沒什麽要對我說的?”

話落,腰際的手明顯松了下,然後聽到她說:“什麽?”

裴璟熙的确聽的不夠真切,她必須要确認一下,免得陸銘煜根本另有所指,免得她弄巧成拙。

骨關節分明的修長大手,毫不遲疑的一根一根掰開裴璟熙如蔥白般的玉指,直至徹底将自己的身體解脫出來。

他緩緩的轉過身來,染了夜色的漆黑眼眸飽含失望,死死的鎖着她泛着瑩潤光澤的眼眸,恨不得看到她心裏去,“為什麽要欺騙我?”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裴璟熙不解的望着他,靈動的雙眼看起來像孩子般無辜。

“……”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不珍惜的。

陸銘煜黑眸一淩,用眼神傳遞危險的訊息,可裴璟熙像是當真不明白似的,無畏無懼的與他對視。

“老公……”裴璟熙姣嗲的喚了聲,擡手去撫摸陸銘煜線條流暢的臉頰。

陸銘煜蹙了眉頭,擡手拂開将要觸到他臉頰的手,嗓音暗啞低沉:“你出去吧,我要工作了。”

裴璟熙的手還僵在半空,陸銘煜已經轉身坐到書桌前,電腦開機顯示屏的藍光打在他輪廓分明的俊臉上,襯托的他臉色更加幽暗陰冷。

她僵立在那裏,幽怨的盯着他,可他連眼角的餘光都不惜的掃她一眼,心一個勁的往下沉,再沉……好似怎麽都找不到落腳點,恐懼漲滿了整個心房。

這種被忽略被無視的感覺差極了,煩躁憋悶不甘在體內深處悄無聲息的蔓延開來,就在她感到自己快要忍不住爆發的時候,放在身側手死死的攥緊,咬着牙根,悄無聲息的走出去……

十幾秒後,一道清脆的摔門聲傳來,陸銘煜緩緩的靠在椅背上,雙手放置後腦托着頭,深吸了一口冷氣,阖上眼簾……

他以為看不見也就不去多想了,誰知剛好相反,所以的注意力都轉向大腦,此時就好像一臺高速運轉的機器,哐啷哐啷的攪得他頭痛欲裂。

不知在第幾根煙燃盡後,陸銘煜倏然起身,闊步走出房間……

偌大的房間一片沉寂,門鎖發出輕微的聲音從卧室的門縫中飄進去尤為清晰,裴璟熙騰地起身,顧不得穿鞋子就追了出去。

此時,陸銘煜已經走到了樓梯轉彎處。

裴璟熙不顧危險雙手抓着樓梯圍欄大半個身子探出去,沖着樓下匆匆的背影喊道:“老公,這麽晚了去哪?”

“不用等我,你早點睡吧。”雖是關心的話語,但口吻卻透着顯而易見的冷淡疏離,加上陸銘煜說這話時頭都不曾回一下,裴璟熙心底萌生出一股他永遠不回來的感覺,非常強烈。

她快速的跑下樓,在陸銘煜換好鞋,去拉門把手的一瞬,從背後抱住了他垂在身側的一條胳膊:“老公……我真的不明白我欺騙了你什麽,你告訴我好嗎,求你別丢下我一個人,我害怕。”

感覺到抓着他胳膊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這是害怕還是心虛的表現?

陸銘煜轉臉,憂郁的眼眸凝睇着她噙着淚水凄楚無助的大眼,若不是他親自查到的,都要以為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是他冤枉她了。

握着門把手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指關節因此微微泛白,下一秒,決然往下壓,咯噔一聲,推門的同時,掙脫開她的雙手,在她怨怼的眼神中大步流星的離開……

一直孤傲的裴璟熙做到這種地步已是難得,所以她并沒有像其他女人那樣跟出去,阻止不成,最後在追着丈夫的車子跑上一百米遠……

這不是她的作風!

看着黑色的賓利從門口開過,裴璟熙輕輕的關上門,失魂落魄的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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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聲響震天,光怪陸離的酒吧,舞池裏的男男女女像是被下了咒語般瘋狂的扭動着腰身,整個場面一派wei靡。

放眼望去,似乎只有陸銘煜一人西裝筆ting的坐在吧臺邊,淡漠毫無光澤的黑眸看着調酒師表演花樣調酒,一杯接一杯的琥玻色液體注入口中。

冰涼的液體穿腸而過,立時激起火燒火燎的感覺,可陸銘煜仍是覺得寒冷徹骨,是由內而外的,是從心髒最深最脆弱的部位傳來的……

曾幾何時,他就是像現在這樣孤零零的一個人躲在黑暗的酒吧裏不分晝夜的喝酒,不同的是那時候的怎麽喝頭腦都是清醒的,而現在這才幾杯酒入腹就變得麻木不仁了。

他想可能是那時候沒錢買不起好酒,十杯都抵不上現在一杯的緣故吧。

嗯,應該是這樣。

在酒吧裏失戀的美麗女子長長吸引男人過來主動搭讪,而帥氣多金又借酒消愁的男子同樣會吸引那些試圖傍上有錢人的夜店女。

陸銘煜渾身上無不彰顯身份的矜貴,再加上與生俱來的容貌,當然不會幸免那些聞着錢味兒主動貼上來的女人。

一位穿着大紅色抹胸包臀裙的女子,化着濃豔的妝容,扭着水蛇腰走過來,在他的身邊坐下:“先生,可以請我喝杯酒嗎?”

一股濃烈的劣質香水味撲鼻而來,陸銘煜喝酒的動作的動作頓住,眉宇緊蹙,一臉嫌惡的看過來。

昏暗的光線下,那女子似乎沒有覺察到陸銘煜眼神裏流露的嫌惡,徑自傾身靠過來,手攀着他的胳膊,胸前那抹呼之欲出的豐盈有意無意的貼着他燈光下泛着健康光澤的精實手臂,甚至極具瑟情的擠壓了下——

“可以嗎?”

“……”

陸銘煜收回視線,視她為無物,繼續喝他的酒。

女子大膽的搶過陸銘煜手裏的酒杯,擱在吧臺上,眉目傳情道:“與其在這裏喝悶酒,倒不如我們……”

“滾——”

陸銘煜猩紅着眼,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個字來。

“不請就不請,罵人幹什麽,就沒見這麽小氣的男人,活該被女人甩!”女子罵罵咧咧的轉身離開。

活該被女人甩……

這幾個字,像一把利劍插入他的心髒,疼的他大腦瞬時清醒過來。

付了帳,從酒吧出來,陸銘煜直接驅車去了蘇然的住處,可當車子停在她的樓下時,體內那股子唆使他來這裏的沖動蕩然無存。

不禁自嘲一笑,他這算什麽?

來這裏尋求慰藉嗎?

別忘了,這個女人當初的所作所為比起璟熙的欺騙不知惡劣了幾倍,你還敢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現在她的面前麽?

還是走吧……

可是,A市這麽大的城市,除了家和這裏,他竟想不到第三處自己能去的地方。

下意識的擡眸望去,三樓的窗子隔着窗簾散發出氤氲的燈光,和這棟樓亮着燈的窗戶幾乎沒什麽差別,可竟是像有了磁力般吸引的他移不開眼。

打開車窗,冷風灌了進來,就好像剛剛沒喝過一口酒一樣,頭腦變得異常清醒。

是啊,那點就對現在的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

燃起一根煙,煙霧缭繞中,再看蘇然家的窗戶,和記憶中當年他們租住的民房何其相似,老舊的樓房,昏黃的燈光,以及她喜歡的白底粉色碎花布做成的窗簾……

往事一幕幕的浮現在腦海中,詭異的是,他和她在一起蝸居的幸福甜蜜時光如電影中的慢鏡頭般清晰細致,而離婚那段卻像是被打了馬賽克模糊不清……

什麽時候起他的心境漸漸發生改變的,他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

蘇然提着垃圾袋從樓道走出來,一眼就瞥到黑暗中低調卻又不失奢華的黑色賓利,一邊朝着垃圾桶走去,一邊自嘲的搖了搖頭,她真是瘋了,要不要每見到一輛黑色的賓利都以為是他的車。

上午去超市就是,提着兩大袋子重物,硬是追到停車場去,結果車牌根本不是他的。

再這麽下去,她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得上幻想症。

清明節一過天氣明顯轉熱,但早晚還透着涼意,蘇然是剛洗過澡的,真空穿了身居家服,下樓時,給外面套了件淺綠色的針織衫,沒扣紐子。

101 你是不是特麽盼着我們倆吵架

清明節一過天氣明顯轉熱,但早晚還透着涼意,蘇然是剛洗過澡的,真空穿了身居家服,下樓時,給外面套了件淺綠色的針織衫,沒扣紐子。

扔了垃圾,往回走,樓與樓間的過道風迎面吹來,瞬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同時感覺到胸前的兩顆櫻桃變硬,将薄薄的衣服撐起,雖然是晚上,蘇然還是覺得尴尬,連忙将針織衫裹緊,雙手抱胸,低着頭,腳步加快。

突然,兩道強烈的車燈照來,刺得蘇然睜不開眼,下意識的擡手擋住眼睛,透過指縫看面前莫名其妙亮燈的車子。

腳步戛然而止——是陸銘煜的車牌號!

視線緩緩的上移,想要透過擋風玻璃去看車裏的人,可外面的光照太強,車裏又沒開燈,蘇然看的是黑漆漆的一片,便朝着車子走去……

心中暗暗腹诽,這麽晚過來,不怕裴璟熙發現嗎?既然來了,為什麽不上去?

車窗是開着的,蘇然一站到駕駛室的窗外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氣和煙味,蹙着柳眉問:“你怎麽喝酒了?”

“怎麽,我不能喝酒?”陸銘煜轉過臉來,痞痞的睨着她。

“是不是和璟熙吵架了?”她雖然不是聖人,但很容易猜到對不對。

“你是不是特麽盼着我們倆吵架,最好再離婚,你就有機會了是吧。”陸銘煜微眯着眼,聲音染了醉意。

蘇然直起身子,冷冷的回應道:“你要是這麽認為的話我無話可說。”

“哼——”陸銘煜冷哼一聲,譏诮道:“這語氣好像自己有多冷傲似的,是你嗎?”

“你別把在裴璟熙那裏受的氣撒我身上,有這功夫不如回去給她認個錯。我要上去睡覺,不送。”

話落,轉身就走。

她骨子不但不是忍氣吞聲逆來順受的主,反而瑕疵必報,只是在陸銘煜面前是個例外,但也僅限于他。

讓她間接地受裴璟熙的氣,憑什麽。再說,受了氣就跑出來,說明了什麽?說明了他忍讓着家裏那位,那是愛和在乎的表現。

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每次他受了氣都是把家讓給她,自個兒灰溜溜的泡網吧去。

“站住!”陸銘煜在她的背後冷聲命令。看吧,他就知道不該犯賤的過來找她,只會增添煩惱。

蘇然腳步頓了下,在心裏回了句‘就不站住’,繼續往前走。

“你再走一步試試!”陸銘煜陰沉着臉,沙啞嗓音透着股顯而易見的狠厲。

蘇然不但停下,而且還轉過身來,陸銘煜滿意的勾唇一笑,結果不等笑意傳遞到眸底,便聽到她壓着嗓子指責的話——

“陸銘煜你大半夜的發瘋去外面,別在這裏吵到鄰居們休息!”

然後,在他錯愕的眼神中,華麗麗的轉身,不顧他的眼刀子,潇灑的消失在樓梯口。

陸銘煜簡直要抓狂了,熄了車燈,下車,如同來自地獄的撒旦般黑着臉跟了進去……

竟敢罵他發瘋,這女人……真是欠收拾!

蘇然膝蓋上的傷口剛凝固了血痂,上樓一定得小心翼翼,不然撐破了結好的痂,會影響延長愈合的時間,而且痊愈後,留下的疤會變深。

她抓着樓梯扶手,一步一個臺階,極小心的上樓。

才上到一樓半,就聽到沉穩的腳步聲,呃……要不要這麽迅速!

不行,她得加快速度上樓了,最後那句話分明惹毛了她,要是被他逮住會死的很慘。

如此一想,蘇然也顧不得什麽留不留疤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千萬別被抓住,一定要把他關在門外,一定,一定……

很不幸運的是,她打開門進去的一瞬,幾乎是被他的魔爪揪着衣領提溜出來的。

一陣暈頭轉向後,身子抵在牆壁和精實的胸膛之間,帶着酒氣的灼熱氣息噴薄在臉上,蘇然腦海中浮現出古裝電視劇裏砍頭前劊子手噙着一口酒噴在刀刃上的場景,心髒不可抑制的加快,快的幾乎要從口中跳出來。

“既然有膽量說那話,又跑什麽?”泛着幽光的黑眸鎖着如出水芙蓉般白皙的臉龐,陰森森的吐字。

“有嗎?我沒跑。”蘇然佯裝鎮定,讪笑道。

陸銘煜擡手,略帶薄繭的指腹摸了下她光潔的額頭,然後置在蘇然的面前,燈光下他的指腹泛着水光:“那這是什麽?”

“這個……這個……”蘇然快速的在腦子尋找着有說服力的借口,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腦子靈光一現,道:“我剛洗完澡忘了用毛巾擦臉。”

陸銘煜很顯然不相信她爛掉渣的借口,但卻因她說洗過澡這句話,靈敏了嗅覺,低頭靠近她的頸窩嗅了嗅,淡淡的洗發水和沐浴乳的混合香氣通過鼻腔,萦繞在五髒六腑。

偏偏這時,蘇然道:“我沒騙你吧,真的是剛洗過澡……”

一個女人在男人面前一再強調自己洗過澡,無非是表達了一個意思——

她想被人上了!

既然她都這般明示暗示了,豈能駁了她的面子……

如熨鬥般的大手繞到她的身後,從衣擺探了進去,觸及到一片微涼如上好的絲綢般的肌膚,讓他忍不住喟嘆出聲。

蘇然一把捉住他不安分的手,啞着嗓子:“你幹什麽?”

“我檢查一下你洗完澡有沒有擦身子。”染了情欲的嗓音沙啞至極。

這般極具瑟情的話他竟然毫不遮掩的在樓道裏講,要是被人聽了去……

臉頰紅撲撲的,柔若無骨的手兒立即貼上他柔軟而灼熱的唇:“小點聲。”

陸銘煜很配合的把唇移至她的耳畔,對着她的耳蝸,呵氣道:“我不說話,我用行動。”

在蘇然沒反應過來他口中的行動是指什麽時,陸銘煜将她的白玉耳垂含在了嘴裏,輕吮,慢咬,舌尖撥弄……

強烈的酥麻感像一股電流般從耳垂傳遞到身體的每一處神經末梢,蘇然一個激靈,忍不住shenyin了聲……

陸銘煜輕笑了聲,繼續撩撥着,已經移至到蝴蝶骨的大手,趁其不意,繞到了身前,毫不遲疑的将那兩團柔軟罩住,微微用力收縮手指……

蘇然驚懼的瞠大眼眸,倒不是嫌他的手,而是他這樣的動作,将她的衣服往上堆起,大半個上身暴露在空氣中。

這個小區房子老舊,大多數都是和她一樣的外來人租住,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前段時間還有專門偷女人內衣內褲的。

若是被藏在暗處的偷窺狂或者讓變态看了去,她以後可怎麽有臉在這個小區住下去。

“你快放開我。”蘇然推拒道。

陸銘煜正在興頭上,哪裏能聽進去她的話,就算聽進去了,也會讓他覺得蘇然是欲拒還迎的意思。

柔軟的嫩肉把他的指縫填滿,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充實感,滿足感,還有指尖的……快感。

他的唇松開她白玉耳垂,夾雜著酒氣滾燙的吻,從她的弧線優美的脖頸緩慢的移至美麗而性感的鎖骨,最終還有往下的勢頭……

暴露在空氣中的背,被她死死的抵在牆壁上,背後的堅硬冰冷和身前貼着他身體的灼熱而柔軟形成鮮明的比對,讓她感覺像是置身于冰火兩重天。

一邊擔驚受怕的瞠大雙眼盯着樓上和樓下,一邊感受着他的吻所到之處激起的酥感,全身的肌肉繃緊,卻在他的唇下舒展,緊張和享受兩個極端,帶給她的是前所未有的感覺。

陌生、緊張、害怕、期待……

突然,‘啪’的一聲擊掌聲響徹整個樓梯內,同時樓層的感應燈亮起,緊接着是樓上人下樓的腳步聲,蘇然竟是有種被捉殲在床的感覺。

驚懼極了,她死死的攀住陸銘煜,将頭埋在他的胸前。

陸銘煜對她裝鴕鳥的舉動很無語,收回手,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傳來:“鑰匙呢?”

剛剛為了防止蘇然溜進去,他直接把門拉上,斷了她的退路,沒想到連自己的退路也斷了。

被陸銘煜一提醒,蘇然這才反應過來,慌亂中從兜裏找鑰匙,陸銘煜推開一步,發現她睡衣的扣子已經被她蹭開了大半,隐隐約約将她白皙的溝壑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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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趕出來了,好險啊…

102 別不識好歹!

被陸銘煜一提醒,蘇然這才反應過來,慌亂中從兜裏找鑰匙,陸銘煜稍稍往後退了一步,發現她睡衣的扣子已經被她蹭開了大半,視線由上而下将裏面的風光看的一清二楚……

陸銘煜忙不疊的給蘇然系扣子,誰知剛好被下樓的人将這一幕看了去。

“偶喲,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就不能等進了家門再親熱。”

從聲音可以聽出來是位六七十歲的老太太,手裏提了個黑色的袋子,可能和蘇然剛剛一樣下樓扔垃圾的。

蘇然的臉徹底變成了豬肝色,頭抵着陸銘煜的胸膛,一副低頭認罪的模樣。

在老太太從他們身旁經過時,陸銘煜拳頭抵着鼻子幹咳了兩聲,開口:“大媽,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別再背後罵我這個老婆子沒眼色就好。”老太太扶着樓梯扶手邊下樓邊說。

“不會,讓您見笑了,她正跟我鬧別扭,不讓我進門。”陸銘煜雙手插在褲兜裏,解釋道。

老太太是個熱心腸的人,聽了陸銘煜的話,立即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望着靠牆而站,一副把着門不讓男人進去樣子,便指責道:“做媳婦的像你這樣可不行,男人給你服個軟認個錯,你就趕緊順着杆子往下溜,別老端着拿着的,倒時候真給你不回來了,有你哭的時候,行了,适可而止,快開門讓你男人進去吧。”

這都哪跟哪兒!

“我……我們……其實我們……”

蘇然從小都是那種窩裏橫的人,在陌生人面前舌頭就像是打了結般,赤紅着臉半晌說不出替自己辯解的話來。

後來她覺得自己幹嘛要跟一個外人解釋,索性也不說了,轉過臉來,拿眼瞪着始作俑者的男人。

她這點毛病陸銘煜很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唇角噙着一抹得意的魅笑,聲音卻透着一家之主的威嚴:“聽見了沒,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快把門打開。”

蘇然都要被他氣死,更加肯定他來專門是在她身上撒氣來的,把她當成出氣筒了!

太可惡,太可憎,太……

可在陸銘煜的面前,蘇然把‘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這一現象發揮的淋漓盡致,屁颠颠的從口袋中掏出鑰匙,置氣的扔在陸銘煜的胸前,後者敏捷的捉住。

“這才像話嘛,大媽是過來人,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不會錯的。”臨睡覺前調解了一對年輕夫婦的矛盾,老太太眉眼含笑着下樓。

耳邊傳來開門的聲音,蘇然幽怨的看着老太太扶着樓梯扶手姍姍下樓的背影,心中暗道:可算看出來了真沒少吃鹽,愛管鹹事的老太太。

陸銘煜拔了鑰匙進去,見蘇然還杵在門口沒有進來的意思,故意關門道:“不進來?我關門了!”

“嗳,你搞清楚,這裏是我家!”在門關上的前一瞬,蘇然手腳伶俐制止住。

“進來吧。”陸銘煜松開門,邊往裏走邊說,那樣子就好像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蘇然想他也是在她這裏過過嘴瘾,當真讓他做她們家的男主人,會願意嗎?

收回思緒,見陸銘煜一邊解着襯衣扣子,一邊往卧室走去,蘇然忙不疊的制止道:“你幹什麽?”

“能幹什麽,當然是睡覺。”陸銘煜睨了眼明知故問的女人,沒好氣的回答,而後又想到了什麽,笑的邪魅至極:“你要是想……也可以。”

“你才想呢!”蘇然反駁道。

陸銘煜點了點頭,毫不避諱的承認:“我是想。”

蘇然再一次被他露骨話弄得面色泛紅,嗔怨的看着臉皮比城牆還厚的男人,然後聽到他吩咐:“去把熱水給我燒上。”

之所以用個‘燒’字,是因為蘇然家的熱水器是那種不是即時熱水的老款式,因為年代久了,用之前必須拔掉插頭,防止漏電事故發生,這樣一來可不就是燒水嗎。

這一點,前一次陸銘煜已經領教過了。

話落,已經将自己的衣服脫掉,露出肌理線清晰的精實後背,蘇然趕忙跟過去,看到他将襯衣扔到門口她放髒衣服的籃子中,雙手回到身前,繼續解皮帶扣子。

你還真拿自個兒不當外人。

話到嘴邊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又聽他道--

“順便把我脫下來的衣服扔洗衣機裏洗了,一身酒氣,明天沒辦法穿。”

蘇然快速的繞到身前,蹙着柳眉:“你今晚真不打算回去?”

“嗯哼,不行嗎?”

把脫下來的褲子放在蘇然的手中,蘇然惱怒的推了回去:“不行,你還是回去吧。”

陸銘煜黑眸危險的一眯,面無表情的凝睇着她,用眼神警告她:你別不識好歹!

“你都說了我盼着你們夫妻離婚,所以你更不能留在這裏讓我得逞不是!”蘇然無所畏懼的對上他淩厲的眼眸。

他剛剛在樓下那麽說她,蘇然到現在心裏還窩火着呢,就算心裏因他主動留下來再高興激動,也要給自己讨個說法不是。

陸銘煜有些詫異,沒料到蘇然用他的話來堵他的嘴。心中暗嘆,女人若是計較起來,不是一般人所能應付的。

也不是道自己心有乏力,還是心有偏向,竟是捧着她的柔若無骨的香肩,服軟的說道:“醉酒的話你也當真。”

蘇然很想回他一句——酒後吐真言。

可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現學現用了老太太教她的順杆子往下溜,開口道:“我去給你開熱水器。”

陸銘煜靠在門框上看着在衛生間的忙碌的女人,消失了四年多的恬淡踏實的感覺竟在此時悄無聲息的溢滿了心房。

他以為自己今晚注定要失眠的,誰知現在已是困意來襲。

實話實說,從清明節回家到現在,他幾乎沒怎麽睡過一個囫囵覺,他又不是金剛不壞之身,也有累,也有疲憊,也有脆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這種狀态。

他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确在她這裏尋求到了一絲慰藉,一份平靜。

這些年可能是工作壓力的緣故,他住的房子越奢華,反而越發的心累,也可能是他對裴璟熙的愛不夠純粹,總找不到和蘇然在一起的那種感覺。

他把那種感覺歸咎到蘇然背叛他的事情上,因為她的背叛,他對愛情産生了質疑,不敢用整個心去容+納璟熙的愛,帶着一絲芥蒂,一點抗拒,沒有付出真心的婚姻,談何幸福與平靜……

這一點他一直覺得愧對于璟熙,但也只能一直愧對下去,因為他明白自己已經喪失了愛一個人的能力。

璟熙的欺騙,他感覺自己一直生活在她的謊話與欺瞞中,他非常的惱怒,卻不怎麽覺得心痛,這一點他是不是該感激蘇然,将他的心磨砺的如此強大堅+硬,以至于刀槍不入,百毒不侵……

洗完澡出來,看到蘇然正在陽臺上晾他的衣服,對面居民樓零星的幾個窗戶亮着燈,點綴了單調而漆黑的夜幕,也映襯了她纖柔的身影,畫面尤為溫馨和+諧。

他不由自主的走過去,忍不住從背後圈住了她,懷裏的溫香軟玉,鼻端是洗發水、沐浴乳已經洗衣粉三種混合的氣味,就是這三種最廉價最平常的香味,使他虛浮的心漸漸地下沉。

“你這衣服怕是被我洗廢了,我剛看見上面要求幹洗,還有這襯衣,皺成這樣,我抻抻看,明天早上要是還像現在這麽皺的話,我去隔壁家借熨鬥給你熨一下。”蘇然邊說邊将襯衣盡可能的往平整的拉。

“你不會打算今晚站在這裏一直抻着直到衣服晾幹了。”

低啞魅惑的嗓音從耳後傳來,帶着薄荷味牙膏的清涼氣息,癢的她瑟縮了下脖子:“要是真能抻的像你平時穿的那樣ting括,也算沒白忙活。”

“真像你說的這樣,那幹洗店早就關門歇業了。”陸銘煜揶揄,涔薄的唇瓣似有若無的掃過她的耳廓。

“我給你沖了蜂蜜水解酒,在客廳茶幾上,快去喝吧,現在溫度剛好。”蘇然想要支走搗亂的男人,真是的,不誇獎她也就算了,竟然打擊她的積極性,沒他這樣的!

“我覺得你比蜂蜜水解酒效果要好的多……”

103 你想怎樣都行

“我覺得你比蜂蜜水解酒效果要好的多……”說這句話時他的手已經從她的衣擺下方伸了進去,在她平坦絲滑的小+腹上來回游弋。

蘇然腦海中不禁聯想到之前在樓梯口的一幕,現在又在陽臺,他的口味要不要這麽獨特。

“你先進去好不好,等我把衣服抻好。”蘇然微微轉臉,臉頰剛好貼着他高ting的鼻梁,低聲誘哄。

“可我一分鐘也等不了了。”他的嗓音沙啞至極,骨節分明的大手如熨鬥一樣熨帖着她微涼的身軀,蘇然明顯感覺到他漸漸升高的體溫。

“喝——”

身體陡然騰空,吓的蘇然驚呼一聲,視線對上他在夜色中泛着幽光的深邃眼眸,像是有漩渦一般,吸引着她癡癡的望進去,任由他打橫抱回房間。

有了昨天下午摔床的經歷,陸銘煜動作輕柔的将蘇然安放在床上,吻和蜜色精實的軀體一同覆了下來,将她遮掩的嚴嚴實實……

就在他撤了圍在腰際的浴袍準備扛槍上陣的時候,蘇然羞赧的別過臉,看到身邊被子微微隆起,原本被情+欲染紅的嬌顏,瞬間失了血色,刷白如紙。

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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