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軟萌又可愛
被戳破的俞輕塵僵了僵。
韶冉很敏銳地從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捕捉到一絲絲變化，比如因窘迫紅了兩秒的耳朵，再比如詳裝淡定但還是有些躲閃的眼神。
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啊，對面癱的要求不能太苛刻。韶冉內心的成就感簡直爆棚。
俞輕塵平靜道：“你先松開。”
韶冉咬得更緊了，故意和人唱反調。
俞輕塵閉眼，清冷中透露着一絲無奈。
韶冉：“……”被調戲的明明是自己好不好？為什麽這人反而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韶冉不服氣地一下一下撓着人的腿，企圖讓人看自己。
“別鬧。”俞輕塵靜靜道。
韶冉瞪着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恨不得瞪出個喜怒哀樂。僵持了一會兒，腮幫子有些酸，韶冉只好松口。
俞輕塵的視線在筷子上深深的齒痕上停留了兩秒。
韶冉也看到了牙印，朝人揚揚眉，猥瑣道：“我牙口特好，咬啥啥斷。”
俞輕塵雲淡風輕地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剛才調戲我。”韶冉憤憤地指着人，興師問罪。
俞輕塵看了人一眼：“亂說什麽。”
韶冉好不容易抓住人的把柄，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人，“你剛才頻繁往我嘴裏塞東西，分明就是為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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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輕塵等着人繼續說下去。
韶冉根本不知道羞恥為何物，大大方方道：“看我舔嘴角。”
沉默了一會兒，俞輕塵淡淡道：“無聊。”
“啧啧，”韶冉拄着臉，發自內心道，“我發現你說起謊來很有氣質。”
俞輕塵：“……”
韶冉誇道：“語調輕緩，不急不慢，氣定神閑，認真得就像在說真話一樣。”
俞輕塵臉不紅心不跳地把視線移向別處。
“你說，這是不是天賦啊？”韶冉提出一個大膽的猜想。
俞輕塵視線直直地看着別處，不心虛就是不心虛。
韶冉沒皮沒臉道：“那處有什麽好看的？看我，我好看～”
俞輕塵面無表情，頭隐隐發痛。
“不看啊？”韶冉眨眨眼睛，猜測道，“也對，偷偷看更有樂趣～”
任他如何調戲挑逗，俞輕塵都是一臉端莊。韶冉突然産生一種“這人這麽正經這麽清冷，你怎麽好意思污染人家”的負罪感。
“別這副表情啊，明明被調戲的是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在調戲你呢，”韶冉一臉無辜，“我這人一向規規矩矩清清白白，莫名其妙地被扣上這麽一頂大帽子，多冤啊。”
聽到這兒，俞輕塵終于開口：“從坐下到現在，你的腳就沒離開過我的腿。”
“嗯，”韶冉欣賞着人一本正經的樣子，忍着笑，“然後呢？”
俞輕塵憋了半天，才冷豔地吐出四個字：“你規矩點。”
“就不規矩呢？”韶冉撓撓人的腿，仗着自己牙尖嘴利特別有恃無恐。
俞輕塵閉上眼，側臉可疑地發紅。
不會把人氣哭了吧？這麽一想，韶冉內心深處的作惡欲如野草一樣瘋長，偷偷地将腳往上挪了挪。
俞輕塵按住人的腳腕，冷靜道：“韶冉。”
“嗯？”韶冉明知故問，“有事？”
沒等人回答，韶冉就嬌羞道：“腳腕是我的敏感部位。”
俞輕塵面無表情地往上挪了挪，按住人小腿肚。
“小腿也很敏感～”韶冉暧昧道。
俞輕塵有些不知所措，手無意識地多用了幾分力。
“這種力度剛剛好。”韶冉心情很好地逗着人。
俞輕塵聞言，不動聲色地改變了力度。
韶冉的聲音又适時響起：“當然心疼我的話，可以輕一點。”
論厚顏無恥，俞輕塵當然比不過人，果斷松手。
韶冉如願以償地在人腿上繼續蹭，幽幽道：“果然還是不想拒絕我～”
俞輕塵：“你——”
“嗯，”韶冉腆着臉道，“我的腿的确又長又靈活，腰也是。”
“……，”俞輕塵平靜道，“你——”
“就是，”韶冉搶先一步，惡人先告狀，“你怎麽能随便摸人的腳腕呢？公共場所拒絕調情！你竟然是這種人，太令我失望了。”
俞輕塵：“……”
“不嫌髒啊？”韶冉壞笑，“或者只是單純的不嫌棄我？”
俞輕塵垂着的手指動了動，聲音平靜得聽不出一絲波瀾：“韶冉。”
“嗯。”
俞輕塵教養極好，耐着性子道：“既然吃飽了，是不是該離開了？”
“誰說我吃飽了？”韶冉拄着臉調侃，“你一直盯着我，我哪有心情吃？”
“那你慢慢吃。”俞輕塵準備起身。
“別啊，”韶冉不死心地勾住人腿，“你不能走，我會被人搭讪的。”
俞輕塵看着人嘴邊的醬汁，不以為然道：“想太多。”
韶冉：“……”
“那你走吧，”韶冉揮揮手，簡直心如死灰，“不就是被人搭讪嗎？我完全可以接受。”
俞輕塵“嗯”了一聲。
“你怎麽能這麽冷漠？！”韶冉訓斥道，“就不能稍微多說兩個字安慰安慰我？！”
俞輕塵擡眼，如人所願地多說了兩個字，“節哀。”
瞪了人一會兒，韶冉妥協道：“人能走，先把東西留下。”
“什麽東西？”俞輕塵問道。
“少裝，”韶冉翻了個白眼，伸出手，“錢包和手機。”
俞輕塵掃了人一眼，挑眉道：“終于想起來了？”
“我一直都記得。”
俞輕塵擡眼：“那還敢這麽嚣張？”
韶冉揚起頭，習慣性地裝逼：“我的節操不會因為任何事磨損絲毫，我的個性不會因為任何事改變，我更不會因為任何事而彎腰。”
俞輕塵勾了勾唇，禮貌性地表達了對人的欣賞。
韶冉：“東西給我。”
俞輕塵直白地拒絕了人：“不給。”
“……，”韶冉惡狠狠道，“你不要逼我！”
俞輕塵上下打量了人一眼。
韶冉壯烈道：“你不要逼我放低我的姿态！”
俞輕塵：“……”
韶冉二話不說就忘記了自己的節操和個性：“如果你咽不下去這口氣的話！也撓撓我好了！”
俞輕塵：“态度。”
韶冉最不缺的就是态度，毫無壓力地給了人一個微笑，真誠道：“輕塵～如果你咽不下去這口氣的話～也撓撓我好了～”
俞輕塵無情地拒絕了人。
韶冉：“……”
韶冉看着人磨牙，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有本事把我的錢包還給我。”
俞輕塵：“有本事你繼續撩。”
韶冉：“我——”
俞輕塵好心地替人說完：“你沒本事。”
韶冉：“……”好好好氣！
雖然很生氣，但韶冉還是溫柔而有骨氣地順着人道：“你說什麽就什麽～”
俞輕塵嘴角抽了抽，顯然也震驚于此人的兩面三刀。
韶冉：“……”總是在不該有表情的時候有表情！你是不是故意的？！
韶冉在心裏把人狠狠淩.辱了一番，臉上挂着可愛的笑，自以為掩飾得很好。
俞輕塵有些想笑，擡起手，鬼使神差地揉了揉人頭發。
韶冉因為人突然的動作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後，立刻配合着人的動作，沒節操地歪着腦袋，軟萌又可愛。
俞輕塵眼底柔和了幾分。
“還想揉哪？”韶冉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要乖巧純潔可愛，但一不留神就恢複本性。
俞輕塵：“……”
“不不，我的意思是！”韶冉立馬改口，試圖挽救一下，“只揉揉頭發嗎？不不是，我是想說其實揉哪都可以！不是那種揉，是很健康純潔的那種揉——”
越說越不像樣，韶冉果斷閉嘴，過了會兒忍不住開口道：“其實我幫你揉揉也可以。”
說完偷偷觀察着人的反應。
俞輕塵扭頭，不讓人看自己的臉，于是耳朵便落入了人的眼裏。
“別動！”韶冉不知看到了什麽，突然眯起眼睛。
俞輕塵不明所以，保持着這個姿勢。
韶冉慢慢靠近人，面色凝重，大氣不敢出一個。
感覺到人的氣息越來越近，俞輕塵稍微、象征性地躲了躲。
“別動，”韶冉按着人肩膀，眼睛眨也不眨，低聲道，“你耳邊好像有東西。”
俞輕塵聞言，冷靜地把耳邊生出的白色絨毛縮了回去。
奇怪，怎麽又不見了？韶冉皺眉，擡手摸了摸人耳朵。
耳朵癢癢的，酥酥麻麻的感覺一路傳到心裏，俞輕塵不自然地側頭。
韶冉将人耳朵摸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麽異常，又盯着人耳朵看了一會兒，直到耳朵變得通紅。
韶冉：“……”我就看了看而已，至于反應這麽誇張？
其實俞輕塵的反應比他看到的更誇張，不光耳朵，下一秒尾巴都能長出來。
兩人近在咫尺，韶冉的手還放在人耳朵上，看上去饑渴又輕佻。韶冉還是很在乎自己形象的，于是拉開兩人的距離，清清嗓子，認真解釋：“你知道的，我并不是那種随便的人，我剛才真的看到有東西，白色的。”
俞輕塵鎮定地“哦”了一聲，比平時更鎮定，鎮定得有些不正常。
韶冉狐疑地看了人一眼，緊接着快速瞄了眼人的耳朵。
除了有點紅，一切正常。
俞輕塵淡定地拿着人的錢包和手機，在人晃了晃，試圖分散人的注意力。
韶冉沒上當，摸着下巴略微思索了一番，又快速地瞄了眼人的耳朵。
……沒有白毛，韶冉終于舍得放過人通紅通紅的耳朵，好吧，自己剛才一定是眼花了。
整個過程中，俞輕塵都表現得氣定神閑、淡定冷靜，一看就沒有緊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