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杜莎

西铎将池豁的小動作都看在了眼裏,寵溺的伸出食指點了點池豁的鼻尖,“沒有翅膀,有尾巴。”說着,整個人幅度輕微地抖了兩下,從尾椎處變化出一條巨大而又蓬松的白色尾巴,伸到池豁面前,擺了擺。

池豁看着西铎突然長出了尾巴,驚奇的瞪大了眼睛,控制不住的擡手抓住西铎搖來擺去的尾巴移到臉旁蹭了蹭,再拿下來摸摸,然後又再次放到臉旁蹭蹭,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帶着粉色泡泡的氛圍裏。

西铎面無表情,耳廓卻紅透了,并且那紅色越演越烈,慢慢的爬上了西铎已經肌肉僵硬的臉,他僵直着身體,連帶的,尾巴也僵直了,尾巴上的毛還炸開了,實在是受不了從尾巴那端通過尾椎直沖腦門的奇異的酥麻感,西铎這才動了動尾巴,擡手将池豁的手拉開,然後快速的收回僵直炸毛的尾巴。

尾巴一離開,池豁便馬上從那奇怪的氛圍裏掙脫出來,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西铎雖然面無表情,卻爆紅的臉,腦袋難得靈光的想到尾巴是動物的敏感帶之一。

一想明白,池豁也開始覺得不好意思了,尴尬的轉頭,不去看西铎,但眼神卻控制不住的不停往西铎的下半身跑,見西铎那邊好像還是很正常的樣子,才稍稍放下心,松了口氣。

西铎因着池豁的動作有些血氣上湧,見池豁不再像往日那般遲鈍,很明顯是已經知道自己這般作為的原因,但西铎卻不敢有什麽作為。雖然對池豁開竅了很是高興,但也知道現在這種情況更要小心對待,一不小心,小兔子就會逃回洞裏,躲着不願見人。

尴尬僵硬的氣氛在兩人間游走。

西铎深呼吸了幾次,将血氣壓回去,勉強恢複了平時的淡定自若,耳朵仍是紅透,聲音卻不帶一絲遲疑的轉移話題,“木塊備好了,現在還需要做些什麽?”

忽然聽到西铎的聲音,池豁反射性地擡頭看向西铎,見西铎恢複平時的神情,頓了頓,才愣愣地開口回答:“水還不夠。”

西铎點點頭,看了看池豁腳邊的裝了八分滿的水的木桶,又環顧了一圈院子,然後直接走到堆放着杜莎的角落,在杜莎的旁邊找到了一個比池豁腳邊的木桶還要大些的木桶。

西铎疑惑的看了看明明應該枯萎卻仍是像剛摘下來般新鮮的杜莎,皺着眉頭,伸手抓了一把杜莎,湊近鼻子,聞了聞,神情很是凝重的盯着手中的杜莎。

杜莎居然沒有枯萎,還保持着剛摘下時的狀态,只有味道消散了大半,不再那般讓人難以接受,有誰在照顧這些杜莎嗎?!但前段時間,根本就沒有人有空閑去想這些杜莎,這是怎麽回事?!

池豁見西铎停下腳步,真想開口問西铎是怎麽了,就看到了西铎旁邊的杜莎,驚喜的瞪圓了眼睛,沒有絲毫猶豫地沖到西铎身邊,蹲下、身子,拿起一支杜莎,就将花瓣摘掉,洗也不洗,就随便在上衣上擦了擦,直接嘴巴一張,将杜莎的花莖丢進嘴裏,吃了起來。

西铎剛回過神,就看到池豁将那怪異的杜莎丢進嘴裏的情景,臉色一變,将池豁拉起身,伸手就要讓池豁将嘴裏的杜莎吐出來,池豁咬緊牙關,就是不将杜莎吐出來,嚼巴嚼巴就吞進了肚子裏。

西铎愣住,池豁趁機逃離西铎的身邊,往後跑了幾步,覺得安全了,才停下來,憋紅臉,對着西铎喊:“西铎,你幹嘛啊?!突然發什麽瘋啊!”

西铎反應過來,上前抓住池豁,“那個杜莎有些怪異,不能吃!快吐出來!”

“什麽啊,杜莎有什麽奇怪的,還是很好吃啊,而且這次好像比之前吃的甜...甜了些?!”池豁的語調突然拔高,瞪着眼睛,“難、難道?!”

西铎還未作反應,池豁就突然往溝渠那跑,一到溝渠旁就彎下腰,伸出兩根手指摳喉,沒一會,就“哇”的一聲吐開了。西铎捂着額頭嘆了口氣,走近池豁,蹲下身,輕輕撫了撫池豁的背,希望他能好受點。

吐到只能吐出苦澀的膽汁,池豁這才放松下來,順勢靠在西铎身上,苦着臉捂着喉嚨,聲音沙啞的開口,“我、咳咳,應該沒事的吧?!我都吐掉了!”

這杜莎難道是變質了嗎?!雖然吃起來比之前吃的好吃多了,但要是變質了,誰知道會有什麽後果?!要是拉肚子那還算好的,要是食物中毒的話,那可怎麽辦?!嚴重的話會死人的啊!

西铎皺着眉,擡手不停地輕撫池豁的背部,“我去叫比奈過來一趟。”

池豁聽完,立馬恢複精神,從西铎懷裏跳了出來,差點跳溝渠裏了,還好西铎眼明手快的拉住了他,将他拉進懷裏,池豁掙紮,使勁搖頭,“不、不、不用了,我沒事,我現在感覺很好,不用找比奈過來的。”

我真的不想被摸來摸去的啊,雖然知道那是在檢查身體,但全身上下連私、處都不放過的檢查方法,真的是太喪心病狂了!池豁想到上次問比奈他是怎麽幫人檢查身體時,比奈那一臉的理所當然,不禁抖了抖身子。

西铎對于池豁的懼怕不明所以,見池豁這般排斥,只得嘆氣,勉強同意了,池豁開心的用力抱了抱西铎,哈哈笑着離開西铎的懷抱,回到水井旁汲水。

西铎看着池豁手腳麻利的幹活,皺眉沉思。

小豁是跟比奈吵架了嗎?但,小豁醒來的事,比奈還不知道,今天也還沒過來,還是說,他們兩個是在小豁昏睡前就已經吵架了?但,從比奈在小豁昏睡的這段時間的行為舉止來看,也沒看出他們兩個有哪裏愉快的。

池豁不知從哪找了個大澡盆出來,放在水井旁,将剛剛汲到的那一桶水倒了進去,看了看那一桶水倒到大澡盆裏後那可憐的深度,放下木桶,托着下巴估摸了一下,發現這個在他眼裏已經足夠大了的澡盆,完全容納不進西铎那個大塊頭,而且,他估摸不出要燒多少水才夠西铎洗澡。

西铎見池豁忽然停下動作,站在一個大木桶旁發呆,有些不解的上前拍了拍他的頭,俯身與池豁面對面,“怎麽了?這木桶怎麽了嗎?”

池豁聽到“木桶”兩字,有些窘然的看了會西铎又看了下大澡盆,啞然的指着所謂的大澡盆,“這、這不是澡盆嗎?!”

西铎轉頭再次看了看那所謂的澡盆,又回頭看了看池豁的個頭,很不給面子的笑出了聲,而且不是平時較為含蓄的只是嘴唇微勾的笑,而是嘴角大大的上揚,連牙齒都露出來的很是嚣張的笑。

池豁看着西铎的笑滿頭霧水,第一次看西铎笑得這麽...毀形象,池豁忍不住伸手扯了兩下西铎的臉頰,然後收回手盯着自己的手不放,猶豫了一下,又扯了扯自己的臉。

唔,西铎的皮膚才是真男人該有的皮膚啊~不過,我的皮膚以前好像也沒現在這麽好啊,雖然沒有像西铎那樣,但也沒有像現在這麽好過,好像曾經因為太過青春而留下的幾個痘印也不見了,難道是因為這邊純天然無污染嗎?!

西铎對池豁的行為有些啼笑皆非,無奈的揉了把池豁的頭發,“那個不是澡盆,只是個大號的木桶,不過,給你做澡盆也是可以的。”

池豁對自己的發型已經不存在任何幻想了,只要不會禿頭,其他的都随便西铎他們折騰,被他們折騰久了,也就有一定的免疫力了。池豁很淡定的将頭發順了順,神情有些木然的朝西铎點頭。

西铎對池豁這麽平靜有些不适應,看了看綁在手臂上的時果,便擡頭跟池豁說道:“小豁,我有些餓了,你能幫我做點吃的嗎?”

池豁擡頭,一把拉住西铎綁着時果的左手。啊?!現在居然還不到12點?!池豁擡頭看了看天色,傻笑的撸了下頭發,将有些遮到眼睛的劉海往腦後順,“唔,我還以為現在應該有2點多了,原來還早啊”

西铎眼神幽暗地指了指自己,眼睛微眯,“那你願意喂飽我嗎?”

池豁哈哈笑着,大力地拍拍西铎的肩膀,“那是當然的啊,你等着,我去做,一定會喂飽你的!”

西铎看向那個被池豁誤以為是大澡盆的木桶,“小豁,作為你幫我做食物的報答,我就來幫忙燒洗澡水吧。”

“欸?!不用啦,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就在大廳那坐一下,啊、不,是、唔、半個小時就好了。”

“那等到能洗澡,那要等多久?!”西铎搖着頭,掐了一下池豁的臉。

“我...”池豁瞪着眼睛,無法回答西铎的話,只好別別扭扭的答應,“那好吧,洗澡水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去做吃的了。”

西铎笑着點頭,看着池豁紅着臉将絲繩小心地收回,然後逃似的離開院子,轉身将杜莎旁的木桶拿到水井旁,找了條藤蔓系在木桶上,将木桶丢到水井裏,汲水,再倒到那個被池豁誤以為是澡盆的木桶裏,直到那木桶裝滿了水,才停下來。

伸出右手變換成狐爪,那狐爪不複剛剛的可愛溫馴,爪子伸長,漆黑而鋒利,絨毛尖銳堅硬,表面覆蓋着一層若隐若現的紫色火焰,那火焰時不時飄出一些火星,消散在半空中,兇悍而危險。

西铎癱着臉,将覆蓋着火焰的狐爪伸進裝滿了水的大號木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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