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感動

西铎保持着将爪子浸泡在水裏的舉動約摸一刻鐘,木桶裏的水便開始冒起白煙,西铎看了看,沒有動彈,仍是将爪子泡在水裏,直到水裏傳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才将爪子收回來,甩了甩,變換回人手。

西铎看着木桶,猶豫了一會,将木桶提到了二樓池豁的房間,又另外找了個中號的木桶放在大號木桶的旁邊,才下樓,拐進廚房,見池豁正在切切剁剁,擔心自己的突然出現會吓到池豁,便站在池豁身後兩步遠的地方,靜靜地看着他。

但,池豁還是被吓了一跳。

池豁安撫了一下自己快要從嘴裏跳出來的小心髒,用眼角斜了西铎一眼,“西铎,你們獸人走路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

西铎面無表情的摸了摸池豁的頭發,“食物弄好了?!”

池豁找了塊布擦了擦手,邊說話,邊将西铎往廚房外面推,“沒有啊,你先去大廳坐會,或是去洗澡都行,我把食物料理好了再叫你來吃。”

西铎伸手抓住池豁的手,沒用多少力氣就阻止了池豁,“我來幫忙。”

“不用了,不用了,”池豁紅着臉低頭看着西铎握住他手的手掌,“我都答應你,要做吃的給你吃了,那就要我自己動手才有誠意啊,你、你就不要插手了。”

聽着池豁越說越小聲的話,西铎柔和了神色,揉揉池豁已經紅透的耳朵,心情很好的點頭,片刻,見池豁只是低着頭,沒有什麽反應,才想到池豁低着頭,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回應,尴尬地清了清喉嚨,“咳咳,那我去洗澡。”

池豁頭也不擡地猛點頭,手還在不停的推搡西铎,讓西铎快點離開廚房,西铎低頭親了親池豁的額頭,然後将池豁的頭發揉成個鳥巢,才心滿意足地笑着離開廚房。

确認西铎離開後,池豁馬上将廚房門合上,背靠着木門,一臉的驚慌失措,一手捂臉,一手撐着們,慢慢滑下,坐到地上,曲起膝蓋,就這樣一手捂着滿是粉紅的臉、一手環抱膝蓋的坐在地上,怔愣,發呆。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今天自己這麽奇怪?!啊,不,是每個人都很奇怪,母父和西铎之間的對話,母父比以往更甚的親密态度,西铎作出的超過一般朋友、兄弟該有的行為,自己的反應也不正常。

心髒撲騰撲騰地亂跳,都快跳出來了,而且,今天已經對着西铎臉紅幾次了?!就像是個因為喜歡的人對自己很是親密而害羞的小男生一、一樣?!

池豁猛地瞪圓了眼睛,僵住。喜、喜歡?!啊啊啊?!喜歡?!喜歡西铎?!我喜歡西铎?!池豁倏地一下,站了起來,在廚房裏來回踱步,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池豁頓住,僵硬的轉頭,小心翼翼地開口,“誰?!”

“是我,西铎。”西铎站在門外,聽到池豁很是小聲的回應,微微皺了皺眉頭,豎起耳朵聽廚房內池豁的動靜。

池豁爆紅臉,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睜大眼睛,緊張地吞了口唾沫,“怎、怎麽了?!這、這麽快就洗好澡了?!”

西铎聽到了池豁吞口水的“咕咚”聲有些不解,卻也沒過問。明明知道池豁在廚房裏,看不到他,卻仍是眼神游移,微紅着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是,我回我那洗,很快就回來。”

“欸?!”池豁立馬将門打開,瞪圓眼睛看着西铎,“為什麽?!”

西铎右手握成拳狀,放在唇邊咳了幾下,努力維持面癱的形象,“沒什麽,你的洗澡水我已經弄好了,就放在你的房間裏,你先去洗澡吧,食物晚點弄沒關系。”

“啊?!水都熱好了,你還回你家去洗?!在這邊洗不就好了。”池豁臉上滿滿的都是疑惑。

西铎偏移視線,将紅透了的耳朵暴露在池豁面前,“不用了,這邊沒有适合我穿的獸皮裙。”更重要的是,自己會想入非非,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吓到小豁。

看見西铎紅透了的耳朵,莫名的,池豁覺得臉更燙了,感覺整個人都有些熱了起來,低着頭,局促的握緊手,“那、那好吧,你洗完就回來哦,對了,你家還有白株嗎?!沒有的話帶點回去。”

西铎”嗯“了一聲,點點頭,見池豁不知怎麽的,變得粉紅的脖子,伸出手摩挲了幾下,見池豁僵住,有些遺憾的移開手,帶了些安撫性地拍了拍池豁的頭。

池豁紅着臉擡頭,睜着水潤的眼睛,結結巴巴地開口,“你、你等一下,我、我去拿。”

說完,不等西铎回答,就跑回後院,找了兩塊大約有他一個半巴掌大的獸皮,将兩個小木盆裏的白株的枝幹粉末和根部粉末分別倒了一半到兩塊獸皮上,但找不到可以将這兩塊獸皮綁起來,不然白株粉末調出來的東西。

苦着臉,盯了兩塊獸皮半晌,還是沒想到方法,只好蹲在地上,繼續苦着臉努力的思考,想從腦細胞有限的腦袋裏搜索到辦法。

繩子?!沒有;布條?!沒有多餘的布可以讓他撕的;獸皮?!沒有長條狀的,自己又沒辦法将獸皮弄成長條狀,放棄;藤蔓?!唔,會滑出來,不行;還有什麽可以綁東西的?!

西铎在大廳站了一會,見池豁還沒回來,便到後院找池豁,一到後院,就看見池豁蹲在地上,看着地上放在獸皮裏的杜莎發呆,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走近池豁,學着池豁,也蹲了下來。

池豁只覺得眼前一暗,轉頭,便看到西铎的脖子。看着西铎的脖子唾棄了一下自己的身高,才擡頭,眼裏滿是掩飾不了的羨慕,“西铎,你是吃什麽長大的?!”

西铎被池豁的問題問得苦笑不得,滿頭霧水,“你蹲在地上盯着白株粉末看,是在想我是吃什麽長大的?”

池豁搖頭,“不是,我是在想怎樣才能讓獸皮裏的白株粉末不會掉出來,“池豁頓了頓,繼續說道:“你能先告訴我,你是吃什麽長大的嗎?!”

西铎寵溺的點了點池豁的鼻尖,“別的獸人吃的什麽,我就吃的什麽,沒什麽特別的。”

“那獸人吃的什麽?!”

西铎認定池豁是在跟他玩鬧,促狹的笑,“能吃的,都吃。”

池豁苦着臉,哀怨的瞪了西铎一眼。我也不挑食啊,只要能吃的,我也吃啊,為什麽西铎,啊,不,是獸人就那麽高,我卻這麽矮,連雌性都比我高,這個世界好變态,随随便便一個雌性都有一米八多高。

西铎誤以為池豁的眼神是信賴的意思,心情很好地拍了拍池豁的頭,直接伸手将放着白株粉末的兩塊獸皮移到自己面前,将其中一塊獸皮上的白株粉末小心地挪到獸皮的三分之一處,然後将獸皮卷了起來,再将獸皮卷的兩邊交錯,最後打了個結,完成。

一邊的池豁甩甩頭,将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全甩到腦後,仔細的看着西铎的動作,恍然大悟的學着西铎,将另一塊獸皮如法炮制的按照西铎的方法包了起來,然後,不好意思的将手上包好的白株粉末放在西铎手上。

西铎将兩包白株粉末拿好,站起身,将池豁也拉了起來,伸手揉揉池豁的臉,“好了,那我走了。”

池豁拍掉西铎揉他臉的手,紅着臉,瞪着西铎,“不要亂揉。”

西铎笑了笑,什麽也沒說,便回去了。

池豁獨自一人站在院子裏,看着西铎離開的身影怔愣,過了一會,才擡手抹了把臉,回樓上房間。

一進房間,見到那個被自己誤以為是澡盆的木桶,池豁忍不住無語。居然真的将它給自己當澡盆用了,而且那滿滿的水是要鬧哪樣?!自己一進去,水不就溢出來了?!

看那大號木桶的高度和水的高度,是要自己站着洗還是坐着洗啊?!站着洗,屁股露一半,坐着洗,鼻子以下全被淹了,不過還好,還在旁邊準備了個木桶,自己可以将多餘的水舀到木桶裏。

池豁邊在心裏吐槽,邊感動得淚眼汪汪。可以泡澡啊,已經好久沒泡過澡了,之前都沒有好好泡過澡,本來以為西铎那麽快就弄好水,水量應該跟平時一樣只有一個小號木桶那麽多,沒想到居然有這麽多水,西铎真是大好人!

跑到院子裏拿了些白株枝幹的粉末放進水裏,舒舒服服的跑了個澡,池豁心情很好的回廚房給西铎做吃的。看在西铎那麽好的份上,就給他做我還沒做給母父吃過的肉湯吧,哼哼!

将骜獸肉切成小塊,丢進陶罐裏,加清水,煮開,将骜獸肉撈起來,倒掉陶罐裏的水,再将骜獸肉放回陶罐裏,加清水和切好的酸果,蓋上蓋子熬煮;然後,将多多獸肉切成薄片,在熱好的石盤上倒了些骜獸脂肪,控出油後,将殘渣扔掉不用,再将切好的繼菜先丢下翻炒,再将多多獸肉丢下,和繼菜一起翻炒,再下鹽繼續翻炒幾下,就可以裝盤了。

将多多獸肉裝盤後,骜獸肉湯也飄出香味了。池豁用大號的勺子攪了攪湯,撈起一塊骜獸肉看了看,又放回去,蓋上蓋子,繼續熬煮。

剛放下勺子,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以為是修斯,便笑着轉頭,“母父,我給西铎做了午餐,您要不要也...”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西铎的臉,“咦”了一聲,很是詫異,“是你啊,有腳步聲,我還以為是母父,你來的正好,已經差不多可以吃了。”

西铎聽到池豁“給西铎做了午餐”的話,嘴角上揚,有些傻氣的笑開了,上前一步将池豁抱進懷裏,俯身,蹭了蹭池豁的臉。

池豁“哇哇”大叫,好不容易才掙脫,紅着臉,用滿是水汽的眼睛瞪着西铎,沒有好氣的将已經裝盤的多多獸肉塞進西铎手裏,讓他離開廚房到大廳去。西铎聽話的拿着盤子離開廚房,池豁才松了口氣。

肉湯煮好後,池豁才喊西铎進廚房,讓他把陶罐拿出去,西铎滿臉傻笑的将陶罐拿到大廳木桌上,池豁則跟在西铎後面,幫西铎拿碗筷。坐下後,池豁将碗筷遞給西铎,西铎傻笑着接過;池豁讓西铎吃,西铎傻笑着邊看池豁邊吃。

西铎怪異的行為惹得池豁紅着臉賞了他幾個白眼,但西铎完全沒有反應,仍是繼續看着他傻笑。池豁沒轍,只得紅着臉,無視西铎,希望西铎吃完午餐後會恢複正常,但西铎吃完了,還是那樣看着池豁傻笑。

池豁惱羞成怒,将西铎趕回他自己家,碗筷也沒收拾,就回了房間,撲到床上,脫掉包裹腳掌的獸皮,在床上滾來滾去,也不知是在想什麽,一會臉紅,一會傻笑的。

在滾到将他自己給裹進獸皮被裏後,才停下動作,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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