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銅鍋少年我看你骨骼驚奇,不如跟我學做菜?

孔均尴尬的笑了笑,他也知道希望渺茫。可這也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不收下難道看他流浪街頭嗎?所以就暫且養了起來,将來哪怕在後臺掃地搬桌子呢,有師兄弟們幫襯着也有口飯吃。

碾子也緊張兮兮的看着沈釉,生怕這位祖師爺一個不滿意,就把他逐出師門了。

沈釉:……倒也不至于。

怎麽好像他是特意來拆散他們師徒的大惡人一樣?

只是并不是每個人都需要終生為藝術奮鬥啊!幹點啥不能吃飯,非要在最不擅長的路上死磕?沈釉心裏盤算着,如果碾子不是像孔均一樣對語言藝術如此着迷,還是讓孩子學點別的手藝吧。不過這事兒尚且沒影,也需要征得孔均的同意,此刻便按下不提。

沈釉講明來意,希望孔均能帶他找一個靠譜的泥瓦班子和鑄銅鍋的鋪子。那酒樓他昨日看過了,大問題沒有,廚房的竈臺要重新砌一砌,多壘幾個竈眼。大廳的牆面也最好重新粉刷一遍。

孔均不愧是混跡在市井的,當即便跟沈釉拍胸脯保證:“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我知道有一家班子,手腳最是利落,用料也實在。”不過說起鑄銅鍋,孔均可有些為難了:“師父真的打算用銅?可得花不少錢啊!”

銅在古代的稀少程度僅次于金、銀,大多被用來鑄成了錢幣、首飾。現在沈釉卻說,要用來做鍋??

沈釉:“……大不了鑄薄一點?”

沈釉打算鑄那種老北京涮羊肉的銅火鍋,中間镂空燒炭的那種,容量也不大,不至于讓顧客吃了香辣排骨就飽了而不用涮菜。但若要涮菜,古代可不比現代方便,沒有電磁爐也沒有液化氣罐,銅火鍋燒炭已經是最方便的存在了。沈釉在現代沒見過用別的材料鑄這種鍋的,應該是不可以?

“所以銅到底有多貴呢?”沈釉虛心求教。

孔均沉吟片刻:“兩貫錢只能熔出一貫那麽重的銅來,一貫錢約麽是六斤多,鑄一口鍋要多少銅,又要鑄多少口鍋?這花費師父想過嗎?”

沈釉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多少,這點錢,你師父還出得起!”

一口鍋大概也就六七斤重,正好合二兩銀子一口鍋。他也不用多打,十五口鍋總是夠用的,多了他那小店也坐不下。

孔均:“!!!”

昨天跟着沈釉去村裏認門,小門小戶的看不出他師父還是個隐藏富豪啊!

等到孔均跟着沈釉去和房東簽訂契約,見到沈釉要租的酒樓有多大時,驚訝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了。昨天聽沈釉說要開店,孔均也只以為是個小店鋪呢。看看眼前這二層的酒樓,這地段,比他說書的茶館還闊氣啊!

牙人和房東已經等在屋裏了。那房東一見沈釉,便有幾分滿意:粉妝玉砌的一個小公子,穿着簇新的衣裳,頭上戴着的抹額還嵌了碎玉,看着便是個家境優渥的,不怕賴房租。

牙人見到沈釉頭上的抹額也是一愣,不過倒也沒有揭穿沈釉小哥兒的身份,三人很快就簽訂了協議,沈釉一次性便付清了半年的租金。房東笑呵呵的把一串鑰匙交給沈釉:“後院的東西我們都騰幹淨了,住人或暫時休息都是很好的。祝小老板生意興隆,半年後還找我續約呀。”

沈釉心想,他恨不得生意興隆,半年後回歸社會呢……嘴上還是客客氣氣的和人客套着。

把契書和鑰匙仔細收好,大致在樓裏巡視了一圈,沒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沈釉拍了拍還在愣神的孔均:“現在是先去找泥瓦班子還是去鑄銅鍋?”

孔均算是明白沈釉為什麽不肯坐堂說書了,有這麽些家底還抛什麽頭露什麽面!他也有一瞬懷疑過沈釉的錢是哪兒來的,可是想起昨日見到的華服男子……雖然還不是師娘,但有可能競争上崗成為師娘?

為了競争上崗不惜付出許多金錢的師娘?看了看自己師父這張臉,孔均認為沈釉是有這個實力的。

孔均抹了一把臉,讓自己從抱上富豪師父大腿的喜悅中清醒了一些:“今天找泥瓦班子來不及了,先去鑄鍋吧。”

城中并沒有專門鑄銅的鋪子,孔均帶沈釉去的其實是一間鐵鋪,老板也會打些別的金屬。屋裏爐火燒得旺旺的,老板光着上身正在錘打一把大刀,兩臂的肌肉鼓鼓囊囊的像小山。

孔均一個箭步就擋在了沈釉前頭。雖說這是師父,但這也是個比他小的小哥兒啊,這畫面哥兒不宜!

沈釉:“……”讓他看他都不想看好嗎,根本不喜歡熊男這種款!要是林景珩那樣的身材,倒還值得看一看……

見有人來,老板随便往身上披了條布巾,擦着汗就過來了。聽聞沈釉要拿銅鑄鍋,還要鑄十五口,渾身橫肉的赤膊大漢不禁露出了“你有病吧”“瘋了嗎”“知道得多少錢嗎”等飽含深意的目光。

沈釉懶得解釋了,直接掏出二十兩銀子放在桌上:“定金。”

老板:“好的,可以,沒問題,您想打造什麽樣的,請詳細描述一下,我一定辦到。”

沈釉幹脆畫了個圖樣給他。老板眯着眼看了一會兒,倒也理解了該怎麽做:“這一個鍋可不輕啊,還要做十五個,我這兒的銅怕是不夠。”

“不是可以把銅錢熔了嗎?熔出的其他東西都歸你了。”沈釉沒有多想,他現在就急着要鍋開張!

老板:行,有錢還是您有錢。

銅錢熔過之後得到的可不止是銅,還有鉛、鋅、鐵等,雖然沒有銅貴但也能值點錢,沈釉就這麽大方送人了。

最後算下來,連工本費一共三十二兩銀子。沈釉先付了二十兩定金,剩下十二兩取貨的時候再付。這是個大單,老板高興得不得了,拍胸脯保證五天後就送貨上門。

從鐵鋪出來,沈釉也算了結一樁心事,只覺得身心暢輕!他沿路買了些小吃,還買了一只鹵得噴香的燒雞,朝孔均揮揮手:“走了!”

“師父還要去哪兒?”孔均不明所以。

“先去你家吃飯,再去茶館啊,你下午不是要上班的嗎?”沈釉墊了墊手裏的點心:“我答應了豆子給他買點心呢。”

孔均其實把孩子養的并不好。雖然他已經盡力了,但一個單身大男人照顧八個孩子,總是有力有不逮的時候。日常都是他出去賺錢,兩個大的照顧幾個小的,孔均更多的是關心他們的課業。

也虧得孔均原本有些家底,否則養八個孩子也是夠吃力的。

孔均看着沈釉手裏的燒雞和點心,頗有些不好意思:“做徒弟的還沒孝敬師父呢,倒讓師父先破費了。”往常他都是把客人打賞的點心茶果帶回去給孩子們吃,家裏也自己做飯開夥,倒鮮少在外頭買過什麽。也不是買不起,就是想不到。

沈釉心裏琢磨着,就這你還答應把一年的收入都給我當學費,你家裏八個孩子還要不要管了,為師不破費點能行嗎?

他們回去的時候照例要先路過茶館,掌櫃的正坐在臺階上吃面,見了沈釉和孔均笑呵呵的打招呼:“小師父一會兒和孔先生一起來嗎?”

沈釉點了點頭,掌櫃的便笑道:“今天說段新的吧,和上次不一樣的。”

孔均震驚的看着沈釉:說好的如此身家不必抛頭露面呢??沈釉幹咳一聲:“就當是給你做課堂示範了。”

孔均頓時萬分感動。

走到巷子的盡頭,沈釉發現孔均家的小院子裏居然已經冒起了袅袅炊煙。孔均倒是見怪不怪,推了門就進去。幾個小一點的孩子萬分乖巧的坐在臺階上背書,一個大的在旁邊教他們。看到孔均回來,孩子們都歡呼着撲向他,沈釉把手裏的點心給他們分了,孩子們都很好,大的謙讓小的,不争也不搶。

沈釉沒有看見那個說話結巴的碾子。他望向廚房,只見碾子一個人在裏頭忙進忙出。從昨天孔均狼吞虎咽的吃相也知道,家裏的菜色應該比較簡單,大概這小少年的廚藝也很一般。沈釉靠在門框邊上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意外的發現這孩子刀工居然很不錯,蘿蔔片切的又勻又薄。

等到蘿蔔下鍋,沈釉就發現這孩子火候掌握的也挺好。味道不佳的原因恐怕是……他只放了鹽吧。

巧婦難為無調料之炊啊。

沈釉沉思片刻,在碾子端着盤子進屋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我看你骨骼驚奇,是個好苗子。要不要拜我為師,跟我學做菜?”

碾子整個人都驚呆了。

孔均:“????”

孔均:“我不同意!!!!QAQ”

☆、衣服

嫁給渣攻嫡長兄[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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