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遇

“二哥!你怎麽來了?我還以為你們真的要讓我和孔晏自力更生艱苦回家呢!”施辰見有人來接,瞬間就眉開眼笑,被他二哥一掌拍在頭頂上,龇牙咧嘴。

“二哥好久不見。”孔晏站一邊打招呼,兩人上次見面還是前年過年的時候,那時施然才從軍校畢業,不像現在,整個人的氣場都像出鞘的尖刀一樣鋒利。

“嗯,晏晏還是那麽乖!”接着也是一大巴掌就呼到了頭頂。施然看了看他的一頭白毛,“怎麽想不開去染了一腦袋白毛?”雖然對這個非主流顏色存疑,但手下沒停,還是拍了好幾下,“嗯,不過你長得好,這顏色也好看。”

一邊的施辰見他哥跟捋家裏波斯貓的毛一樣捋孔晏的頭發,哈哈大笑起來。孔晏有些無奈,心道,我應該怎麽告訴你們,我這頭發真不是染得,真的是純天然的!不過不是為情傷而一夜白頭,也真的不是絕症……

好吧,你們覺得是染得就染得吧,你們開心就好。

到施家的時候,孔晏的發色又遭到了圍觀,連施爺爺也評價了幾句,不外乎“這顏色倒也好看,主要是你長得好!”孔晏只能笑眯眯地伸頭讓老人家巴拉了幾下白毛,毫無反抗之力。

他是初二的時候認識的施辰,那時施辰的父親調任到了南陵任一把手,施辰也跟着轉學過來,兩人就成了同桌。或許是投緣,帶着些官家子弟高傲的施辰很快就和孔晏稱兄道弟起來,後來一起上了高中又是同班。對于孔晏這個“好朋友”,施家自然有些不放心,畢竟人站到了高處,身邊的人心便複雜起來,由不得他們不多疑。

孔晏先是和施辰的父親吃了一頓飯,應該是過了關,之後就被邀請去京城過年了。孔晏自己無父無母,平時住家裏照顧他的靜姨也回自己家過年去了,往年都自己一個人過,既然施辰邀請,也就帶着禮物跟着去了。

施施提着禮服長裙下了樓,見孔晏一頭白發,捧着茶杯的樣子就跟家裏那只波斯貓一樣,頓時幾個大步就走上去,愣是将晚禮服穿出了運動服的感覺。

“晏晏真是越來越美了!快來給姐姐看看,這毛不錯啊!”說着就伸手一把抱住了孔晏。她以前當過兩年女兵,力氣實在不小,遠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麽嬌弱。不過雖然她有一米七,但孔晏還是比她高了不少,于是場面就有些滑稽了。

施辰還在一邊賣蠢,哇哇大叫“施施你不愛我了!”得到了施施踹過去的一腳。

訂婚儀式是在京城國賓館舉行的。孔晏穿着修身長禮服,有些不自在拉了拉領帶,總覺得有些緊呼吸不暢。跟着施辰到了門口,接觸到新鮮空氣,瞬間就暢快了。裏面雖說衣香鬓影,但香水味實在是太折磨人的鼻腔了。

也真是難為一向沒什麽耐心的施施在裏面笑了一上午。

“終于快結束了!”施辰抹了一把臉,兩人相視一笑。他們就站在門口巨大的柱子後面,不注意也不容易看見。不過還是下意識站得筆直,雖說是偷閑出來喘口氣,但這樣的場合還是不能失了儀态。兩個人都累的夠嗆,從天亮忙到現在,腳下跟踩了旋風一樣。

“等我結婚的時候你得過來當伴郎,拉出來簡直太有面子了!”施辰伸手扯了扯孔晏的臉,學着施施的口氣,“你看,這是我弟!長得好看吧?比你喜歡的那個誰誰誰怎麽樣?我弟弟可是天生長這樣,你那個誰誰誰敢說自己是生成這樣的?在老娘面前顯擺!”

孔晏有些無語地拍開他的爪子,“讓施施姐見了,少不了一巴掌。”對于施施走到哪兒把他帶着顯擺到哪兒的行為,他也很無奈。恐怕過了今天,滿京城都要傳“施施看上了一個美少年連訂婚儀式都不忘帶身邊”這樣勁爆的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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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行吧,她這不是沒看見嗎?”施辰松了松領帶,調侃道,“我就說吧,施施就跟個母老虎似得,占山為王,凡是她山上的小動物,都是她要護着的……”一陣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打斷了談話。兩人都不由地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客人都來的差不多了,這個時間點來的又是誰?難道是砸場子的?

沒幾秒就看見一輛火紅色的跑車以極快的速度往大門口開過來,一個漂亮的漂移停在了臺階下面。

看着這熟悉的小跑,孔晏突然眼皮一跳。

從車上下來的,果然是蒼黎。

他腳踩一雙黑色機車靴,貼身皮褲勾勒的一雙腿分外修長,上身穿了一件硬漢風的皮夾克,帶着古馳的墨鏡,身材高大,一眼望過去簡直全是腿。他一出場就鎮的滿場安靜,門口來來往往的人視線都落在了他那兒,也不知道是在看人還是在看車。

蒼黎取下了墨鏡,整張臉都露了出來,吹了聲口哨,門口明顯傳來幾聲抽氣聲。他似乎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環顧四周,像是發現了目标,勾起嘴角露出了微笑,接着便大步跨上了臺階。

施辰看着這做派,眼裏全是驚嘆,“想我當年最想要的出場方式,也不過如此啊!”不過不管他怎麽求,他爸他爺爺他哥都沒給他買一輛小跑,理想當然落空了。話音剛落,就看見那個男人站在了自己面前,一臉輕松笑意地打招呼,“晏晏,看來我們果然很有緣啊!”

上次在校門口分開的時候,蒼黎說的就是“有緣再見”。确實有緣,這不就再見了嗎?

孔晏回了神,反應了幾秒才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麽,幹巴巴地回了句“你好。”換來了蒼黎的燦然一笑。

這時候,許柏庭穿着訂婚禮服從裏面急急走出來,看見蒼黎站在門柱子旁邊,有些驚訝地快步走了過來。

“蒼先生,沒想到是您親自過來,有失遠迎!”許柏庭三十左右,看起來有些嚴肅,對着蒼黎伸出手,帶着些許的拘謹。蒼黎聽他寒暄完,這才慢吞吞地把視線移過去,伸手快速地握了個手,實際上連皮膚都沒挨到。對着孔晏時臉上的笑容也全數收了回去,這變臉的速度看得一旁的施辰嘆為觀止。

但即使他這麽敷衍,許柏庭的表情都沒有變一下,看了看站這裏的人,有些試探性地找了個話題,“蒼先生和我弟弟認識?”現在訂了婚,他稱施辰為自己的弟弟也沒什麽問題。

蒼黎聞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我家晏晏一向低調。”說着一把攬住了孔晏的肩膀,把他往自己懷裏拽了拽。孔晏一個不留神,還真的被他給半抱在了懷裏,想起上一次在山洞裏面的記憶,耳朵尖瞬間就變得通紅。

蒼黎見他又要臉紅,瞬間心情大好,哈哈笑起來,一張臉顯得更加英俊。施辰在一邊有些不明白這發展,而許柏庭卻是在短暫的思考後露出笑容來,“原來如此,施施也經常向我提起孔晏。”不過心裏卻很疑惑,就他所知,這個男孩兒不過是施辰的朋友,挺得施家人的喜歡,所以他才記住了這名字,怎麽會和山海組扯上關系?

孔晏在他懷裏略略掙紮了一下,見力氣大不過他,之後也就随他了。聽他睜眼說瞎話有些腹诽,自己什麽時候成他家的了?還我家晏晏?雖然心裏吐槽,但也沒拆臺,這點眼色他還是有的,這男人顯然是在許柏庭那兒給自己撐場子。心裏有些熨帖。

蒼黎一直看着孔晏的神情,見他表情變來變去,另一只手拍了拍他滿腦袋的白毛,“怎麽?又在心裏說我什麽壞話呢?”孔晏一驚,微微張大的眼睛猛地看向蒼黎,我心裏說什麽這你也能知道?你到底還有什麽些技能沒使出來?

蒼黎見他那受到驚吓的小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這個小寶貝哦,總是讓他沒辦法不開心,把人往自己這邊攬了攬,又自顧自地笑起來。

孔晏見他笑的開心,也莫名地有些想笑。放在肩上的手掌很寬大,手心的熱氣滲進衣服裏,皮膚都要被灼傷了一般。在這個“人”身邊,總是像曬着太陽一樣舒服。

宴會開始後沒多久,蒼黎就跟着許家人從後門出去,上了車也沒有開口的意思,一直在閉目養神,這态度讓來接人的司機有些忐忑。

到了許家,蒼黎一下車就看見一個中年男人快步迎了上來,想來是許柏庭的大伯許淳錫。

這許家也是有意思,正和施家辦訂婚典禮,偏偏還借此幹這些勾當。

“真是勞煩蒼先生走這一趟了,原本只是想請山海組的人過來看看,沒想到驚動了您。”許淳錫接到許柏庭打來電話的時候也有些驚訝,因為換屆在即,他們為了不驚動旁人,才借着訂婚典禮的事由送了請柬去山海組,以為這種小事,來的應該不過就是山海組普通人員。

結果沒想到,請來的竟然是蒼黎這尊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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