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盜果

只見身後之人披着烏黑的長發,肌膚雪白,氣質出塵,五官生得極其标致,臉蛋柔美可人,漂亮的甚至有些雌雄莫辯。

好看!

餘靈荊将人從頭到打量了個遍,腦中只冒出這兩字,容貌沒有一絲毫無瑕疵,來日必是人間絕色。

餘靈荊感慨萬分,來了青澹宗這麽久竟然一直沒能遇到,要是早日相見,他定要時時拜訪養養眼。

對待如此絕色,自然不能唐突。

餘靈荊迅速收斂了輕挑的模樣,理了理衣領,語氣難得正經:“閣下是?”

“謝晚楓。”陸沅修忽然開口,不鹹不淡地替人回答了。

餘靈荊訝然,視線在陸沅修和謝晚楓之間來回晃了晃,最後眉梢輕挑,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诶,好像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謝晚楓說到做到,只要有休息時間,便會趕來教餘靈荊,一來二往,兩人也算是熟識了。

有美人相伴,餘靈荊自然求之不得,尤其是發現陸沅修每次見兩人待在一起時,便會眉頭微蹙的模樣,餘靈荊更加樂在其中,于是他學一招硬生生拖了小半個月。

事實上,若非不想讓謝晚楓以為自己真是個智障,他還真想再往後拖一些。

風平浪靜近一月後,餘靈荊替一位師姐送完信,中途遙望了眼千株長老的靈株園,瞬間被其中方圓幾裏的雪參果震撼了。

最重要的是,那雪參果已經熟透了!

雪參果外形晶瑩剔透,懸挂在枝葉上,恍若純白水晶般美麗耀眼。它的滋味甘甜,咀嚼于齒間,脆而不硬,散發出的醇香氣息能讓人垂涎三尺。

這是餘靈荊最喜的靈果之一,在荒衍十三地,甚至有片特地為他栽種的雪參果嶺,可惜自來到青澹宗,他再也未嘗過其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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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靈荊喉嚨動了動,不自覺吞咽了下口水。

想吃······

趁着四下無人,他繞着靈株園走了一圈,查看了個大概,随即找上了祁亦思。

像雪參果這般百年成形的靈果,蘊含靈氣充沛,但摘下樹久了,便會散去大半靈氣,如此實在暴殄天物,餘靈荊記得在祁亦思那見過一種靈袋,可以防止靈氣散失,所以特意去借。

祁亦思聽完,愣愣地掏出靈袋,總覺得自己要成為幫兇了。

餘靈荊結果,感激一笑:“等我摘了,就送你些。”

祁亦思吓得一抖,連連搖頭:“不必!我不要!但你放心,我一定幫你保密!”

偷摘靈果可是犯了宗規,嚴重些,說不定直接被逐出宗門。

祁亦思勸說無果,只覺餘靈荊膽大包天,又或者是仗着身後餘家,才如此肆無忌憚。

但無論如何,他是萬萬不會觸犯宗規的,畢竟他和大多數弟子一般,能來青澹宗已是極其不易,日常行事更是如履薄冰,摘偷靈果這事,他想也不敢想!

深夜,月淡星疏,空中僅有幾片烏雲晃蕩。

靈株園所在的地方較為偏僻,平日鮮有人來,餘靈荊趁着夜色,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靈株園前。

他看了眼四周,一回頭:“你真要跟我進去?”

祁亦思清秀的臉上,已經緊張的冒出汗來,他渾身哆嗦個不停,但即便如此,仍是堅定的點點頭:“我要試試,嘗試些新的東西!”

“有前途,看好你。”餘靈荊抿嘴一笑,沖他豎了個大拇指,安慰了句,“別緊張,我罩着你。”

祁亦思深受感動,顫着嘴唇扯出一抹笑來。

然而下一刻,他的臉色驟白,一臉驚恐的望着餘靈荊身後:“後、後面。”

餘靈荊被吓了一跳,轉過去一瞧,靈株園入口處立了道人影,正拿着把折扇潇灑的扇動着。

郝花銘提步走來,臉上帶着看穿一切的笑意,壓低聲音道:“這大半夜的,你們來靈株園做什麽?”

餘靈荊挑眉,臉上露出幾分不悅:“你跟蹤我。”

郝花銘舉起雙手,輕呼道:“冤枉,我是一天沒見你在辟谷堂出現,放心不下,特意趕來觀望,你這是······”

“我們只是來散步,沒有要觊觎雪參果!”祁亦思一聲大吼,随即漲紅了臉。

餘靈荊:“······”

郝花銘:“······”

郝花銘見祁亦思眼睛瞪得通紅,一副随時要哭出來的模樣,幹笑了聲:“好、好,我知道了。”

他拉着餘靈荊往旁邊移了移,低聲詫異:“這種不打自招的你都敢帶?”

“怕什麽,”

餘靈荊不以為然地一聳肩,勾上郝花銘的肩膀,腦袋一斜,輕笑了下,“既然來了,一起?”

郝花銘搓了搓手:“求之不得,其實我也看上這雪參果好久了,但苦于沒有同道中人。”

兩人一拍即合,帶着一個随時要打退堂鼓的祁亦思,三兩下躍進靈株園。

雪參果就在靈株園入口不遠處,三人繞了個小彎道,便抵達了種植雪參果的地方。

微風下,雪參樹舒展着嬌嫩枝葉,沉浸在靜谧的夜色中。

郝花銘用折扇輕輕敲了敲空中結界,嘆了聲氣:“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祁亦思盯着結界上的稀疏印紋,娓娓道來:“攏靈界,用于聚集靈氣的一種低階結界,同時有防禦功能,我們尚未學解界之法,如果硬闖,動靜會很大。”

郝花銘搖了搖頭:“當年我瞧印紋複雜繁多,看得腦殼都疼了,便沒學,早知今日······”

“急什麽,這不我還在麽。”餘靈荊沖垂頭喪氣的兩人打了個響指,“看着啊,簡單三步,輕松解界。”

餘靈荊伸出左手:“聚靈,結印,解界。”

空中淡白的光芒瞬間閃了閃,随即恢複寧靜。

郝花銘敲了敲之前的地方,折扇直接劃過空氣,他沉默了下,朝餘靈荊碎了口。

“我還以為你與我是同道中人,都是懶惰的廢柴呢,如今看來,你是個天資不夠,勤奮來湊的勵志世家子弟!真是看錯你了!”

放眼整個修真界,郝花銘自認天資算上乘,但由于出生于修真大世家,這點天資只能算是及格,勉強能夠看的地步。

他如今十六,築基中期,餘靈荊雖是築基初期,但他見餘靈荊修習比他還懶散的模樣,自然的将他歸屬于天資跟他相差無幾,但懶于修行的類型。

但現在,他覺得自己被深深欺騙了!

衆所周知,但凡與印紋沾邊的法術,都是玄之又玄,複雜不說,學起來還萬分艱澀,他當年學習一種結界中的印紋,就學習了足足半月,最後忍無可忍的放棄了。

所以即便是低階結界,能做到解界的只有兩類人,一類是天資極高,學什麽都能迅速領悟精髓的天才,一類是極其勤苦,有足夠耐心與毅力掌握印紋的勵志者。

餘靈荊如今築基初期,顯然不是前者,所以······

“勵志的世家子弟?第一次得到這樣評價,你真是我的知己!”餘靈荊握了下郝花銘的手,眼睛裏閃爍着異常明亮的光芒。

郝花銘哼了聲,不自然地擺了擺折扇:“暗地裏勤苦修習的人,才沒有當我知己的資格。”

餘靈荊懶得解釋,飛快越上雪參樹,摘了起來。

雪參果區域內,瞬間響起咔咔咔的脆響,三人摘得起勁,不過郝花銘和祁亦思是直接摘了吃,不打算留可能暴露的危機,餘靈荊則是邊吃邊往靈袋裏丢。

這時,黑暗中,忽然有個灰乎乎的東西聞聲而來,一條尾巴倒挂在樹枝上,好奇地盯着穿梭在樹間的身影。

它撓了撓頭,忽然摘了個雪參果,一把丢了去。

餘靈荊猝不及防被砸到腦袋,順着方向望去,見到一只在雪參樹上表演倒挂金鈎的猴子。

餘靈荊試探性地發出聲:“啾啾,”

灰猴歪了歪頭,眨着眼睛不明所以。

餘靈荊眉梢一挑,拿出終極大招:“吱吱,”

“吱!”那灰猴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激動地在樹枝上旋了幾圈,“吱吱!吱吱!!”

餘靈荊瞪大眼睛,回道:“吱吱吱,”

灰猴激動無比,欣喜地在樹枝間蕩來蕩去,“吱,吱吱吱。”

郝花銘聞聲走來,見到一人一猴正在互相吱吱吱,靈株園後方散養了一些開智的靈獸,見到這靈猴倒也不稀奇,他比較在意的是:“你竟然能聽懂他在說什麽?!”

“當然不能,我又不通百獸語。”餘靈荊說着,拿了個雪參果沖灰猴揚了揚,對方也立即從樹上摘了個,回禮似地沖他招了招。

餘靈荊只覺有趣,逗弄了靈猴一會,從随身攜帶的儲物袋裏,掏出個通體火紅的靈草。

祁亦思一瞧,差點驚呆了下巴,“這不會是,火獸雲吧······高階靈草,喂養頂級靈獸的東西!”

餘靈荊應了聲,給遲遲不願過來的灰猴丢去,順道吹了聲口哨,胡言亂語的吱了一通。

那灰猴小心翼翼地回應,眼睛緊盯着火獸雲,擺出了一副想要又不敢靠近的模樣,待幾人離遠了,才迅速撿起靈草。

眼看摘得差不多了,餘靈荊将靈猴趕出,将痕跡僞裝了番,随即恢複了攏靈界,放心地離去。

然而,就在他們走後不久,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從暗處走了出來,他望着雪參果區域,俊氣的眉梢輕輕一挑,唇角露出抹笑意。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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