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近。

楊濱服從地停在原地,并謙卑地對龍望點頭。

“我沒見過,”岑星哭着說,“我覺得不是你,我記錯了,你去過我家,可是不是你。”

屋裏有人抱怨:“搞什麽,吓死人了。”

“真是的,這又是什麽博眼球的方式嗎?”

岑星怯生生說:“對不起,是誤會,抱歉吓到大家了,還有這位律師,對不起。”

岑星向楊濱道歉,同時又對其他人道歉,稱自己并不想吓大家。

雖然這裏面有些人對岑星有過了解,知道她有時候瘋癫,做事比較反常規,但是親眼見識到還是會心生畏懼。

各車隊的經理人并未因此放棄與岑星簽約的意向,虛驚一場後又紛紛提出簽約的正事來。

岑星縮短了與大家交流的時間,匆匆收了衆人的名片,也沒有表現出青睐任何一家車隊的意思,很快就結束了見面。

新聞不胫而走,盡管只是誤會一場,但是仍有不少報道篇幅裏提及了岑星姐姐身亡之事,楊濱的名字也在其中。可由于他是游龍社律師,很多媒體出于利益關系或直接間接受到幹預,便沒有擴大報道,許多光網讨論也很快平息。

昨天,岑星已經從校方那裏領取了畢業證書,她不再是翺翔學院的學生,畢業生需要結算住宿費,然後便不能再住校。對于岑星,校方給她一周時間搬出去。

岑星還能在學校住一周,但她不想,她需要馬上結束校園生活,盡快進入下一階段。

謀殺者名單也僅僅少了一人而已,一個小卒。該死的小卒還有一個,那就是楊濱。

來岑家時,楊濱自稱車娛公司律師,為車娛辦事,可實際上,他是游龍社法律團隊的中堅力量,他也從未領過車娛一分錢的工資。

楊濱為誰辦事?都辦些什麽事?岑星一早打探得清清楚楚。

今天,她給他預警,是一種禮讓,一種對于卑賤走卒的仁慈。

岑星領取了車王杯的獎金,這筆錢雖不夠買房,可提供她個人幾年的食宿則沒問題。

對決賽後的第二天她就找到了房子,在平民區,是個簡陋卻還算寬敞的平房,另外一個好處是附近有中型付費車庫,安全指數比較高。

找到房子當天,岑星就住了進去。

龍望買了些家用電器,以及必備的家具,晚上都給岑星送到了家裏。

岑星堅持要付錢給龍望,龍望推脫不開,便只好收了。

他們去外面吃了飯,又在臨近的賽車場跑了幾圈。賽車場是龍家的産業,龍望來了,便整晚都只給他們兩人開放。這點,龍望沒有告訴岑星,他以為她不知曉,但岑星心裏卻清楚得很。

沉靜的夜,星辰忽明忽暗,賽車場的燈只開到一級,因此并不很亮。

賽場中央鋪着柔軟的草坪。岑星下車,脫鞋,赤腳踩在草坪上,感覺很輕盈,她一步一步走到場地中心。

龍望也脫了鞋,踩在岑星走過的路,一直到了岑星身後一米的位置。

岑星突然蹲下,旋即攤開身體趴在草地上。

“開心嗎?”龍望問。

岑星在地上滾了兩圈,最後面朝上躺着,四肢自然伸展,笑盈盈,望向遙遠不能企及的夜空。

“想唱歌嗎?”龍望問。

“唱什麽呢?”岑星看向龍望。

“你經常哼唱,都很好聽,我也不知道什麽歌。”

岑星再次看天,沉默不再說話。

龍望在她身邊躺下,手慢慢伸開,想要觸到岑星的手。可是岑星卻收回手臂,側身背對龍望,手放到了身前。

“你為什麽還不做決定?”龍望坐起來問,一根根拔草坪的草,拔起一根便丢一根。

岑星沒有回答,龍望以為她睡着了,俯身去看,發現她并沒有睡着。

“你進游龍好嗎?你想來游龍吧?”龍望有點懇求的語氣。

“為什麽進游龍?”岑星有點倨傲氣,“因為游龍世界第一?因為游龍最有錢?游龍車神最多?還是,因為你是游龍的人?”

“我确實是游龍的人,我是龍浪游的兒子。”

“世界第一名族。”岑星接道。

“這不重要。”龍望淡淡說,拔起一把草,放手掌裏碾壓,“我想常常見到你,岑星,我其實——”

龍望的話沒說完,手機突然響了,他接起來,安靜地聽手機那頭的人說了一會兒,兩分鐘後挂斷。

“莫子魏死了。”龍望放下手機,對岑星說。

岑星坐起來,驚訝地問:“怎麽死的?什麽時候?”

“半小時前,在秋谷灣出了車禍,莫子魏連人帶車掉落懸崖,車毀人亡。”

“他車技不錯的,怎麽會?”

龍望攤攤手,不無遺憾地說:“可惜了,其實我提醒過他要注意,可他還是……”

“他燒了我的嗡嗡。”岑星說。

“是啊,他燒了你的賽車。”龍望重複道,嘴角輕挑。

岑超群

岑星從外面回出租屋,開門進屋時,一只拖鞋飛過來,伴着老頭子的怒罵。

拖鞋打在牆上,距岑星還有段距離。

“滾哪裏去了!”岑超群大罵,“要餓死老子嗎!”

岑星充耳不聞,冷漠換鞋。身後的門有聲音,她稍微開門,一只淺黃色的小狗在外面,水汪汪的眼睛望她,嘴裏發出很小的聲音,然後看向她手中拎的袋子。

袋子裏是買回來的午飯,4個肉包子,還是熱的,不用湊近就能聞到肉香味。

岑星笑了,随即出去關上門,頓時隔絕了岑超群的罵聲。

她走去與鄰居家房子之間的小路,小狗果然跟着來了,于是一個肉包子馬上進了狗嘴裏。

狗是鄰居家的,但是顯然他們沒有喂飽過它。

岑星見它可憐,便喂了兩個包子給狗吃。

岑星再度返家,岑超群這次站在玄關處,對她氣沖沖,怒目而視,而後便去搶她手中的包子。

岑星臉上帶着狡黠的笑,包子袋沒有放手的意思,于是下一秒,袋子漏了,包子滾落到水泥地上,一只滾到岑星的腳前,她邁了過去。

岑超群竟不嫌髒,急忙趴地上,撿起包子随便在衣服上擦了下,就往嘴裏塞。

房間裏被翻得亂七八糟,客餐廳所有能放東西的地方都被掃蕩過,其實岑星住進來也才不到一周,根本沒怎麽添置東西。當然,她知道岑超群要找什麽,無外乎是錢,他需要錢去賭廳、買酒、嫖.娼。

順着地上空酒瓶的開口方向,岑星看到了被岑超群霸占的主起卧室,居然連床墊都掀了起來,被子丢在地上,污跡斑斑。

岑星的卧室在隔壁,本來鎖上了,但是現時門已被撬開,櫃子和床也被翻了個底朝天。倒是沒有重要的東西,重要的東西她早已經放在車後備箱裏,車停在租借車庫裏,任何人都沒法動它的車,車庫的安全等級高于翺翔學院學生車庫十倍不止。

“只有兩個包子?”岑超群歇斯底裏大叫,“賤丫頭,你要餓死老子嗎?給我錢,我自己出去吃!”

“錢都給你了,”岑星一邊收拾自己的房間,一邊無感情地說,“我已經沒錢了。”

說起來是四天前,岑星剛住進這裏沒幾天。

那天晚上,她剛參加完一場排位賽,車手段位升至白銀三階位。開車從賽車場出來,就在一家小賭廳後門,小巷子裏,見幾個人将岑超群丢出來。

剛下過一場大雨,當時是還在下小雨,地面濕滑泥濘,岑超群像一大團垃圾一樣摔在爛泥裏,渾身髒臭,口袋裏連一個星幣都沒有,如喪家之犬,跪在地上哀求路人借他錢回本。

60萬星幣的賠償費被岑超群揮霍一空,買的房子輸掉,買的所有東西都輸光,變成一貧如洗的流浪漢。

岑星把他帶回出租屋,他發誓不再賭,這種話是沒人會信的。

岑超群鸠占鵲巢,拿了岑星的冠軍獎金再次去賭去嫖,仍然輸個精光。

“早知道你惡習不改,當初絕不會收留你。”岑星假裝憤怒地指責道。

“我是你爹,我養大你,你必須給我養老。”岑超群跺腳,理直氣壯說。

“你沒錢,告不起。”岑星說。

岑超群氣哼哼不說話,倒進沙發裏開電視看。

岑星收拾好自己的房間,來到客廳繼續打掃,“我已經沒錢了,所有錢都給你賭博喝酒了。”她說。

“你有手有腳,去賺錢!”岑超群吼,“賣車換錢,你做車手賺錢了嗎?跑比賽賺錢了嗎?天天去比賽,可一分錢也沒拿到手。”

排位賽沒有獎金設置,相反還要交報名費,當然這些岑星并沒有告訴岑超群,她謊稱自己成績不好,拿不到獎金。

“車手哪有那麽好當的。”岑星說。

“去做賽車女郎!和岑月一樣,去,或者和隔壁的百嬌嬌學學,她一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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