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剛才的一跪太猛,站起來後周海歌膝蓋骨有些疼,她彎腰揉了揉,趕忙朝前追去。

架着王好好的是個身材健壯的大哥,大哥很好心的将王好好扶到了馬路裏面些,周海歌不好意思讓人家架太久,急急往馬路中間跑了跑,看看有沒有出租車開過。

這個公交站還比較偏僻,來往車輛不多,出租車也沒見着一輛,來不及等,周海歌掏出手機準備用叫車軟件。

剛剛掏出手機,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就緩緩停在了她面前,周海歌下意識擡頭,後排的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人。

易伯洋?

周海歌張了張嘴,易伯洋先她一步開了口。

“怎麽了。”易伯洋看着她蹙了蹙眉。

“哦哦!”周海歌睫毛撲閃幾下,反應過來,邊說邊往身後指,“我朋友受傷了,我在叫車。”

看到他身後的車,她腦子靈光一閃,“可以拜托你送我們去醫院嗎?”

現在叫車最少也要五分鐘才到,能早去醫院當然最好。

易伯洋朝她點頭,朝站在一側的由明示意,由明點頭走過去接下了王好好,周海歌連忙過去幫着攙扶,還不忘和路人大哥道謝。

一路到了醫院,周海歌陪着王好好,由明就幫着挂號,辦住院,看着由明忙這忙那,周海歌不好意思的直道謝。

檢查結果出來了——踝關節輕微骨折,其他的地方只是輕微的擦傷,打個石膏兩周左右就可以出院。

王好好平時挺霸氣一人,今天全程就抱着周海歌的手臂哭唧唧的,搞得周海歌哭笑不得。

周海歌邊給她遞紙邊揶揄她,“好姐,平時不挺男人的嗎,再哭你就要變林黛玉啦。”

“……你,嗝,骨個折試試,嗝。”王好好倒是不哭了,打起了哭嗝。

Advertisement

出于良心周海歌忍住沒笑,出去打了個電話給王好好的家人,這個情況家人還是一定要通知的。

王好好的媽媽正好在不遠處的商城逛街,聽了消息吓得都急出了哭腔,急匆匆的就要趕來。

收了線,周海歌有些疲憊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低頭才發現今天剛穿的白色薄羽絨服胸前,都染上了星星點點的褐色奶茶漬。

伸手扣了扣,液體早就凝固,周海歌的動作毫無作用。

她無奈嘆了口氣,打算去衛生間清理下,剛站起來膝蓋就傳來一股細碎的痛感。

周海歌又原地坐下龇牙揉了揉。

易伯洋在車上聽周海歌講了事情的經過,陪周海歌處理好朋友,就去打電話處理這事故。

事情不算複雜,雖然劫匪帶了面罩,躲過了監控,但查線索并不難。易伯洋認識一個這方面的警察,拜托了他幾句,對方笑着承諾,必須給你辦好。

他站在離病房不遠的一個拐角處,收了線往回走去,就看到周海歌低頭揉着膝蓋。

易伯洋腿長,大腿一邁,三步兩步走到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醫院的椅子是連在一起的,坐下後椅子輕微的顫動,吓了周海歌一跳。

周海歌擡頭,見是易伯洋,舒了口氣,“吓我一跳,我以為你走了呢?”

易伯洋沒答她,看着她的膝蓋問她,“膝蓋劃破沒。”

周海歌搖頭。

她穿的還比較厚,劃破是不可能的,但估計又會青一塊了。

易伯洋估計也是想到了這點,眉頭攏起,語氣不悅:“回學校後,認真把膝蓋擦好紅花油。”

他唇線緊抿,目光沉沉,看的周海歌莫名頭皮一緊,乖乖的“哦”了聲。

估計也是累極,王媽媽來的時候王好好已經睡着了,周海歌看有人照顧她,就沒多留。

她和王媽媽打了聲招呼就回了學校。

在回學校的路上,易伯洋接了個電話,周海歌坐在旁邊,隐約聽到聽筒裏傳來的聲音,大概是飛車賊有消息了。

周海歌小聲感嘆,看起來溫和做起事來倒是雷厲風行嘛。

易伯洋正好收了線,轉頭看她,“什麽?”

“沒事……就是覺得你做事效率很高。”

做菜也是。

易伯洋彎唇,“這算是一個誇獎嗎?”

周海歌真誠點頭,“當然!你知道嗎,對于我們這種有拖延症的人來說,這是多大的誇獎。”

易伯洋笑,“不出意外的話,最晚明天早上人就可以抓住了,到時候你朋友丢的東西就可以拿回來了。”

“真的?”

見易伯洋點頭,周海歌感激的對着易伯洋雙手合十,表情格外真誠,“我替她謝謝你。超級感謝!”。

易伯洋擡手兩根手指捏住周海歌的手踝,輕輕扣在她的膝蓋上,笑道:“太正式,我可受不起。”

雖然隔着羽絨服,但周海歌還是愣了愣。

明明連觸感都沒有,但手踝處卻陡然生出一陣溫熱,順着手腕蔓延至全身,周海歌莫名有些竊喜。

她繃住表情,擡手掩飾性的捋了捋耳後的頭發,含糊應了聲,視線移到了窗外。

周海歌坐車時除了睡覺以外,最喜歡的事就是數兩個路燈柱子間的空格。

車開得不快,但她數着數着就又忘了到哪了,重新來了幾次車子就開到了學校。

看着窗外的景色變得熟悉,周海歌剛想開口,車子就在易伯洋的提醒下駛到了北門。

周海歌意外于易伯洋的細心又覺得情理之中,他向來是如此。

易伯洋送完周海歌就回了家。

進門換了鞋,爺爺正躺在陽臺的藤椅上看報紙,見易伯洋回來,爺爺壓低眼鏡,擡手指了指餐桌上的東西,“好幾天前寄來的,這幾天忘記給你了。”

易伯洋走過去拿起,竟然是張請柬。

“我看着像是張請柬,是你朋友的吧。”

“嗯。”

“你看看你朋友都結婚了,你連個女朋友的影都沒有,工作重要,家庭也重要啊,爺爺也不是催你,就是告訴你看到好女孩就要好好把握,錯過可就沒有了啊,我看那個……”

怕爺爺再說下去又要扯出幾個女孩子來,易伯洋連忙打住他,“爺爺我知道了,你就別操心了,你呀保重自己身體就最重要了。”

看着易伯洋回了房間,爺爺嘟囔道,“我看着海歌就還不錯。”

請柬是易伯洋的大學室友高雲陽的,易伯洋問了杜維言才知道這回事。

杜維言無語,“你不會把寝室群屏蔽了吧。”

屏蔽倒是沒有,不過杜維言他們喜歡在群裏發語音,而易伯洋最不喜歡聽語音,所以一般掃幾眼看看有沒有字,或者直接點已讀。

空閑下來也會挑幾條聽,也能了解主要內容,一般來說沒有什麽重要事情,所以也沒錯過什麽。

這段時間公司事情太多,易伯洋确實很久沒看群消息了。

易伯洋專門回了電話給高雲陽,

肯定出席,備份大禮。

周海歌幾人有空就來看王好好,周海歌每次還帶跟記號筆,幾天下來王好好的石膏上就畫滿了塗鴉。

這天,王好好吃着蘋果一拍大腿想起件事。

王好好親姨媽的女兒三月下旬要結婚了,王好好是獨生女,所以從小和這個表姐玩到大,感情就和親姐妹一樣,她結婚王好好是必須要當伴娘的。

當然伴娘不止王好好一人,伴娘團共有三人和伴郎團人數一樣,連衣服都是統一定制的,這幾天王好好住院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這件事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今天一想起來才發現離婚禮還有不到十天。

眼下她腿打着石膏,伴娘肯定是當不了了,但是又不可能讓這個位置缺個人,她的小心思就打到了室友小姐妹身上,同學三年,寝室裏的人也都見過這個表姐,也還算熟悉,她們肯定就是最好的人選了。

再說婚禮她肯定也會去,不過就是全程坐在臺下罷了。

婚禮的日期是周六,周末劉芯彤向來要兼職,班子澤難得下周末有空,鐘玥肯定是要去陪男朋友的,于是這個差事就落到了周海歌頭上。

她們讨論這事的時候,周海歌正好去了廁所,回來後三雙眼睛就齊刷刷地看向周海歌。

周海歌:“???”

倒不是不願意,只不過個不太熟的人當伴娘真的有些尴尬,再加上婚禮上一些鬧伴娘的游戲,想想就頭疼。

王好好擡手發誓,“海歌我保證不讓那些人鬧你,等我腿好了請你去夜店蹦迪。”

周海歌擺手,“前一個可以,後一個就算了,我可消受不起。”

“答應了?”

“嗯。”

“姐愛死你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