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發燒
白艾澤從浴室出來,在書房看到了尚楚。
他站在玻璃櫥櫃前,專注地看着裏面擺放的東西。
櫥櫃很大,他們兩人共用,一人占一半位置。
尚楚的那半邊櫃子裏亂七八糟的堆着各種雜書,漫畫小說雜志什麽都用,甚至還插了幾本《故事會》,中間兩層整齊地擺放着獎章和獎杯,上面大多寫着白艾澤的名字;白艾澤的那半邊櫃子整齊多了,刑偵類、心理類專業書籍分門別類,整整齊齊地擺放着,正中間那層空空蕩蕩,什麽獎章也沒有,只有一張尚楚的照片。
白艾澤站在門邊,一言不發,靜靜看着尚楚的背影。
他知道尚楚今天不好受,為了搗毀那個叫“陽光綠葉”的傳銷組織,他一個多月沒有睡過好覺。
陽光綠葉在新**深蒂固,核心管理層就有八十多人。上個月兩名大學生暴屍河岸邊,屍檢顯示兩名Omega死前曾遭遇性侵,是被毆打虐待致死,警方調查發現兩位,學生事發一周前曾向同學推薦過“陽光綠葉”化妝品。上頭聞訊震怒,下了死命令,必須把陽光綠葉從根上給鏟除了。
這個任務落到了二隊手裏,尚楚親自盯了一個星期的梢,安排了齊奇潛進組織內部,全隊人耗心耗力,最後一舉端滅陽光綠葉老巢。
雖然最後有些計劃外的意外出現,但好在有驚無險。
然而他和他的二隊盼了那麽久的表彰,被一紙文件無情地打破了。
尚楚從玻璃櫥窗中看見了白艾澤,他轉身對白艾澤笑笑:“洗完澡了?”
“嗯。”白艾澤點頭。
“我說你這種精英家庭的大少爺就是事兒多,”尚楚兩手插着褲兜,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晃悠着朝外走,“你說你一天要洗多少次澡啊?費不費水......你幹嘛?”
就在他經過白艾澤身邊,即将和他擦身而過時,白艾澤突然扣住他的手腕。
白艾澤定定地看着他,沉默半響,才輕聲說:“別難過。”
尚楚“撲哧”笑了一聲,虛靠着門框,說:“你還不了解我啊,要是這點事兒都受不了,我早崩潰八千多次了。”
白艾澤盯着他淺棕色的瞳孔,裏頭像是罩着一層水霧似的,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在尚楚頭頂上揉了一把,張開雙臂問:“要不要抱你回去?”
“好啊,”尚楚眨眨眼,手腳并用,挂在白艾澤身上,“白sir,再啵一個行不行?”
白艾澤托着他的屁股,穩穩當當地往房間走,側頭在他尚楚鎖骨的位置親親吻了吻。
“當然可以,尚警官。”
晚上淋了雨吹了風,下半夜尚楚有些發熱。
他早年間用了太多藥,對身體損耗太大,這幾年惡果愈發明顯起來。
白艾澤給他沖了退燒藥,尚楚喝完了,臉色潮紅地躺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關窗的白艾澤。
“別瞎看,”白艾澤俯身探了探他的額頭,“閉眼睡覺。”
“睡不着。”尚楚眨眨眼,嗓音有些幹澀。。
“睡不着也得睡。”白艾澤斬釘截鐵地回答,“閉眼。”
尚楚借着窗外透進來的微弱天光看白艾澤,他的Alpha身形高大,背光站立,周身籠罩着一層朦胧的光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了燒,他頭昏腦脹,那種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混沌感又來了。
“艾澤,”尚楚把臉頰貼在白艾澤手掌,聲音很低,仿佛生怕驚擾了這個脆弱的夢境,“你是不是真的啊?你會不會走啊?”
白艾澤心頭一緊,在床沿坐下,嘆息着說:“阿楚,是我。”
“我覺得很累,”尚楚定定看着他,片刻後輕輕說,“我不想争第一名了。”
“嗯,”白艾澤單腿撐着床,從上方俯身吻他,“如果你不想淋雨,就回到我身邊。”
尚楚被困在白艾澤雙臂和身體構成的狹小空間中,這個姿勢讓他有一種被保護的感覺,他覺得很安全。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白艾澤的嘴唇,說:“你沒有錯,謝局也沒錯。這次行動險些失敗,是一隊力挽狂瀾,其實我都知道的......”
“不說這個。”白艾澤含着他的下唇打斷。
窗外雨還沒停,淅淅瀝瀝的砸在窗檐。
物理課本上說水可以導電,尚楚覺得有細小的電流從指尖爬起,逐漸蔓延至全身。
“聽說發燒的人身體裏會更熱,”尚楚曲起膝蓋,在白艾澤腰間摩擦着,“你要不要進來試一試?”
白艾澤親吻他的動作一頓,瞳孔幽黑,仿佛融進了如墨的深夜裏。
“不鬧,你在生病。”
他按住尚楚搗亂的一條腿,用哄孩子的語氣說。
尚楚歪着頭,他确實像只狐貍,無論是耳邊挾着的一抹潮紅,還是眼尾上挑的弧度都像。
“不試啊?”他遺憾道,“可我都聞見Alpha信息素的味道了。”
白艾澤凝視着他,不發一言。
“口是心非啊,白sir。”
尚楚笑着說,然後靈活地順着床往下滑,鼻尖掠過白艾澤的脖頸、胸膛和小腹。
舌頭是軟的、熱的、滑的,吮吸的時候有細弱水聲。
白艾澤微仰起頭,喉頭重重上下滾動着,喉間壓着熱度驚人的粗喘。
艾草特殊的馨香氣味開始在封閉房間中肆無忌憚地蔓延。
尚楚信息素的味道很弱,他曾經打過太多損耗根本的針,現在幾乎聞不出味道。
但他是尚楚,哪怕只有一絲氣味,對白艾澤來說,已經足夠致命。
在尚楚一個吞咽的動作後,白艾澤腰眼發麻,他實在忍無可忍,撈起尚楚,把他困在身下,喘着氣說:“胡鬧!”
尚楚嘴唇上沾着亮晶晶的水漬,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在亂來,反而挑釁地伸出舌尖,把嘴唇邊的一點粘液卷進自己嘴裏:“你的東西。”
白艾澤咬着牙,眼睛裏有極具侵略性的光閃爍着。
“白sir,只在獎項上壓我怎麽夠,在床上也得壓我才行啊。”尚楚絲毫不覺得危險,自發自覺地拿雙腿蹭掉自己的褲子,“做吧,白sir。”
白艾澤脹的就快要爆炸,扣着他的腰,狠狠地撞了進去。
結束已經是兩小時後的事,尚楚還發着燒,白艾澤沒有做的太過火,最後草草放過了他。
胡鬧了一場,淋漓盡致地出了汗,尚楚的燒反而退了。他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任憑白艾澤抱着他到浴室裏清理,又把他抱回床上。
雨停了,但白艾澤怕涼氣進來,依舊沒有開窗。
房間裏是一種特殊的體液氣味,味道很重,尚楚半眯着眼,不耐煩地說:“臭啊......”
白艾澤在他光裸的背上拍了拍:“睡覺。”
“你總/射/那麽多,味道好大......”尚楚不滿地抱怨,又嘟囔了幾句別的什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傻。”白艾澤親了親他的額頭,抱着他的Omega,在清晨的鬧鈴響起之前,抓緊時間睡最後兩個小時。
尚楚靠着他的胸,呼吸平穩,胸膛有規律地起伏着。
他沉進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裏。
青訓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