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着在草席上動了起來。立在腿間的膝蓋一動,便撫過了緊貼着的身體。

“…啊…”

春巳身體顫動了。真部膝頭擦過的地方變硬,春巳褲子中央很明顯地鼓起來了。

“你…”

看到了。

全身的血像沸騰了一樣,身體忽的變得灼熱。臉大概也紅透了。

“變态。你這個死流氓!”

真部什麽都沒有說,只是看着自己丢人的樣子和紅撲撲的臉,春巳更加不知所措了。

春巳一股腦兒地把責任全推給了真部。而由于過度羞恥,春巳轉嫁責任地罵他是變态。

就是從那時開始。春巳不僅在道場外廊對真部惡言相向,在學校裏面也肆意說真部壞話。剛好那時候兩人一起上初中,又在同一個班。

真部在班裏面最高,很顯眼。只要發現有女生對真部有好感,春巳就對那女孩子說真部是同志,是變态。

春巳倒不是真覺得真部是同志。

只是有種類似使命感的東西,即不能讓女孩子接近真部。還冠以正當理由,說什麽要從變态的魔爪中保護好女孩子。

讓真部沒人緣的正是自己。

“我回來了”

知道家裏面沒人還這麽說出一句大概是有家庭的人的一種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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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到了十一月份,春巳基本上是強行地增加了工作量,這些日子每天回來都很晚。

增加的都是些細碎的工作。要是時尚雜志那邊的呢,一般就是登載在雜志後面的摻了水分的郵購廣告,要是短廣告呢,自己的身影就經常在畫面邊上被切斷了,但是春巳都沒有怨言地接受了。

恐怕還是第一次這麽積極地工作。盡管工作量同收入并不怎麽成正比,但卻能讓自己疲勞。

春巳把鑰匙扔在漆黑房間的桌子上,打開了燈。已經過了十一點了。

真部也依舊是回來得晚。以前一直以為他是做實驗做得那麽晚,不過現在則覺得,有可能不過是不願意那麽早回到這個家中。

或者說,還有其它的晚歸理由——

每天回到這黑暗的屋子,春巳會重複思考同樣的問題。還會回想十天左右前,在大學裏面遇到小峰多佳子的事情。

春巳衣服也懶得換了,就這樣坐在地毯上不動。看到面前的桌子,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吃飯。攝影延長的緣故,沒有時間吃晚飯。本是打算回家途中在便利店買便當的,卻忘掉了。

“肚子餓了…”

之前強行壓制過去的饑餓感又膨脹起來。

想吃點東西,什麽都行,雖這麽想,腦海中浮現的卻只有一樣。

可樂餅。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呢,真部從學校食堂帶可樂餅回來。

“那個真好吃啊”

真部不會再為自己帶回來了吧。一想到不可能再吃到了,便越是覺得想再吃一次。春巳開始朦胧地發覺買回來已經過了半天的可樂餅會好吃的理由了。

想到男人默默吃着蛋黃醬拌飯的樣子,胸口發疼。

“我不是你的準男人嗎…你他媽的別退貨啊”

還說要讓自己幸福呢。

心胸狹窄的男人。曾經常這樣故意想惹他生氣,但最近這個武器也沒用了。

真部究竟是喜歡自己哪點呢。

以前幾乎從未上過心的疑問湧上心頭。是因為他是同志,然後自己這個美人就在身邊嗎,春巳知道這些并不是真正的理由,困惑了。

盡管平時經常能感覺到真部是喜歡自己的,但自己直接接收到的語言表示實在是太少。失去根基,甚至懷疑,這一切難道不是自己的錯覺?

春巳猛地搖了搖頭。

得趕快存錢。十月份工作上相當努力,明天就要發工資,搬家費用多少有着落了。

春巳環視了一眼怎麽看都乏善可陳的房子。真部雖然看起來粗枝大葉的,但卻經常在打掃,房子收拾得也還算整潔。電風扇還沒收起來只不過是因為自己怕熱。

天花板上吊着不大入眼的熒光燈,毫無特色的家具,苔綠色的毛圈地毯。任何一個物件都不會讓自己依依不舍,但一想到搬家就覺得沒勁。

——累了。

春巳拖着沉重的身體靜靜地躺到床上,把臉貼在厚墊上。臉一埋到真部的床上,睡意就快速襲來。迷迷糊糊地陷進去一般的舒服感覺在身體裏面蔓延開來,“對呀,讓自己戀戀不舍的可能就是這張床呢”,還傻傻地這麽想起來。

亂七八糟地想了一通,結果真的睡着了。

是過了多久呢。

完全睡迷糊的大腦突然想,“窗戶開着真好呀”。

風撫摸着頭發。春巳的頭發不需要染發劑染,是天然的栗色,泛着光澤,風緩緩地反複撫過自己的頭發。正心想這風的動作真夠奇妙的呀,突然感覺身邊有個東西。

高大而非常溫暖的東西。

是什麽呢,對啦,肯定是風它們的老大。這家夥,真不得了。絕對得看看。春巳根本沒發現不得了的是自己的迷糊狀态,還傻乎乎地笑了出來。

使勁兒地撐開眼皮。等睜開一半時,睡意急速遠去。

“啊…”

眨眨眼。擡起眼皮,便和站在身旁的男子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真部突然移開了視線,用和平常一樣聽不出情緒的低沉聲音道。

“相原,要睡覺去自己房間”

看來是自己睡着的時候回來的。

“你…去哪兒了?”

也怪不得春巳驚訝。真部正在解領帶。深藍色的襯衫和暗灰色的的西服。平時很少看到真部穿西服。

“啊,我們研究室的老師有幾位客人從海外過來了,去接他們了,然後是聯誼會。都是挺厲害的教授呢”

“喔…你要陪同喝酒嗎”

“也不算吧,他們喜歡熱鬧,好像學生越多越開心呢。不過禮儀方面講究挺多的”

男子邊不大熟練地抽出領帶邊答道。大概是系得太緊,看他弄了半天才解下來。盡管一看樣子就知道他沒穿慣,但不得不承認男子實在是很适合穿西服。

寬闊的肩膀,肌肉堅實的胸部,穿西服很合适。頭發也總算打理了一下,同平時穿T恤的沒精神的形象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突然發現自己一直呆呆盯着真部,春巳急了。剛注視着的大手讓春巳想起了方才頭發上感覺的“風”,但怎麽可能呢,春巳将這個念頭趕出了腦海。

真部也不管自己怎麽樣,基本不怎麽看自己的眼睛。義務性的語氣。聽起來似乎同至今為止的沒感情的聲音一樣,但卻又不一樣。

春巳突然想,這個打扮的真部和多佳子走在一起,豈不是很般配,自我厭棄了起來。

白天挺清爽好過,不過到晚上穿少了便覺得冷。

十一月份。春巳的工資月頭發了,金額同工作最順利的時候差不多。

夜風很冷,但懷裏揣着錢多溫暖啊。本應該是這樣的。但是拿到工資出了事務所的春巳卻依舊是悶悶不樂。和之前工資袋薄情緒低落時一樣,邁着沉重的腳步往車站走去。

但是,那時在走向檢票口的時候,自己突然樂觀起來了。為什麽會一下子樂觀起來。朦胧地想着那理由的期間,腳步越發沉重了。

傍晚的乘車高峰期,車站十分擁擠。春巳被人群擠着,超越着,總算蹭到了檢票口旁邊,正準備往售票機前走時,一怔。

挎在肩上的包開着大口。有種不好的預感。盡管嫌麻煩沒把拉鏈給完全拉上,但是現在包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要沉下去地開着。

确認。預感成真。

沒有。錢包是迅速找着了,但最重要的東西不在。本應在最上面的信封已經不見了蹤影。

被扒了。

全部工資。

春巳渾身無力,差點沒當場倒下。

不過一想,現在可不是傷心的時候,也有可能是掉在路上了,便沿通往事務所的路返回着找了一通,沒找到。确定被偷。

小偷不偷錢包,偏偏偷了工資袋。但那個信封就是很普通的那種啊,為什麽會…疑問浮上心頭,不過回想起出事務所後自己的行動疑問也就解開了。春巳出事務所沒多久,便一邊毫無防備地數着錢一邊走着。

太蠢了。完全是因為不小心。

不過,盡管想着辛苦工作一個月的報酬就這樣沒了,春巳心裏卻莫名地平靜了。

“…搬家費沒了”

類似安心感的感覺湧了上來。

但是再仔細考慮下現實,錢沒了不能搬家,不代表就不需要搬家。而且,自己昨天才剛跟真部誇口說自己已經把費用給存起來了。

一想到那冰冷的眼光,心裏就直打顫。真部也曾反複忠告自己,現在發工資領現金危險,早點辦個銀行賬號存裏面比較好。真不知道他知道了會多失望。

春巳先去車站附近的派出所報了警。報了案心裏也沒得到多大安慰。真部說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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