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以身侍主救江山（5）
趙昌裕在山呼萬歲中坐上了龍椅，他擡眼掃視了一圈，果然在第一排秦王的下首找到了葉懷。此刻他的桌上正放着葉懷殿試當日的試卷，題為論赈災濟貧的文章。
葉懷的文章裏探讨了赈濟、赈貸和赈粜三個概念，其中赈濟就是大茂通常會用到的，災時由中央或州倉、縣倉出糧，救濟災民。
而赈貸和赈粜則是葉懷新提出的辦法。
赈貸是在災時，由官府出面，貸給農民口糧、種子或牲畜的飼料以幫助災民快速重建耕作，所有貸款均是無息，重建後再還給官府。
而赈粜與大茂慣用的平常法有些相似，是災後以低廉的價格賣糧食給災民，而不是直接發放或借貸。這樣的方法适合本來就比較富庶的家庭。
趙昌裕讓人抄錄了幾十份分給下面的官員，然而看完後立刻就有人開始反駁，“皇上，此法不可，赈災本就是救民于水火的義舉，國庫中的錢糧來源于百姓上交的稅款，怎可如商賈般用來牟利？”
此話一出，不少人點頭稱是。
然而掌管戶部的華尚書不這麽認為，“皇上，臣認為此法可行。從來大茂遇災都是直接由官府開倉放糧，每戶按人頭配給，可每戶的情況不同，常常出現富人拿了糧也吃不掉放爛了，或者窮人即使得了糧也不過一時之法，沒了種子牲口，也一樣過不下去。臣認為顧大人的文章雖糙，話卻在理。官府遇災，應按災情大小，每戶的貧富不同，用赈濟、赈貸、赈粜等方法幫助災民維持生計并盡快恢複生産。這樣一來，于官府而言消耗的糧食減少，于災民而言也得到了最好的救災辦法。”
華尚書也是朝中元老，又是最熟悉錢糧運作的戶部尚書，他這話一出，也引來不少支持。
趙昌裕只是讓人把東西發給了大臣們，然後就坐在龍椅上聽着他們争論，不時會有人詢問葉懷一些他們看不懂的異體字，看着葉懷時而心虛，時而語塞的小表情，真是一番享受。
下面讨論了一個時辰後，趙昌裕終于發話了，“華卿，你根據這篇文章拟出詳細的條呈，盡快呈給朕看。”
此話一出，所有唱反調的官員都閉了嘴，敢情皇上早就想好了，讓他們吵一吵只是走個形式而已。又有不少人的目光集中在了葉懷身上，這個人剛出現就帶來這麽大的震動，不知有什麽背景？
之後又有人奏對了一些事情，趙昌裕主持着朝會都一一讨論了，葉懷無事便站在一旁發呆，盯着面前的金龍柱出神。
葉懷：“小零零，古代的朝會原來是這樣的。”
520：“什麽意思？”
葉懷：“吵得一X，不知道趙昌裕是怎麽堅持天天上朝的。不過現代的議會更過分，還有打起來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打？”
Advertisement
520：“不能說髒話，打碼也沒用。你還剩四千七百點。”
葉懷：“……”
朝會散了後，葉懷剛要踏出大殿的門，又見到了笑得跟朵菊花似的陳岩。
“陳公公。”葉懷牽起嘴角笑了笑，又來？能不能放過他？
“顧大人好，皇上已經在書房等您了，請跟我來吧？”陳岩手上的拂塵一甩，做了個請的手勢。
果然逃不過了，葉懷嘆息，乖乖地跟着陳岩往書房走去。
書房裏，趙昌裕正在看奏章，葉懷進去跟他行禮也不過虛應了一下，然後葉懷就被帶到了書房側面的一張書桌前，桌上的文房四寶一應俱全，還有一本金剛經。
“顧大人，皇上吩咐了您今天要抄寫兩個時辰。”陳岩說完，幾步就退了下去，只留了個小太監給葉懷磨墨。
葉懷：“小零零，他連凳子都不給我。”
520：“他的凳子挺大的，不如你去擠一擠？”
葉懷：“……那是龍椅，亂坐要殺頭的。”
520：“哦，那就站着吧。”
葉懷：“……要站兩個時辰！我的腿要斷了！”
520：“那我跟你說個故事，讓你振奮一下？”
葉懷：“什麽故事？甜的還是虐的？”
520：“貌似挺甜，但你可能覺得有點虐。”
葉懷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一想還會比現在更糟嗎？于是他大義凜然道，“說吧，我受得住。”
520：“那我說了啊！……華玲玲的爹認為你是個難得的青年才俊，并且聽說了你為華玲玲跳河的事，所以打算招你為婿，還想着找趙昌裕賜婚。”
葉懷：“你說什麽？”
520：“華玲玲他爹同意你倆的婚事了，可喜可賀。”
葉懷：“哥是彎的！”
520：“我知道，我看過你跟餘辛澤的小電影。”
葉懷：“……”突然有點想念上一個世界的生活。
“寫完了？”葉懷還在糾結剛才的晴天霹靂，趙昌裕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後。
“皇……皇上。”葉懷的筆僵在半空，他剛才專注着跟520說話，完全忘了置身何地。
“不用多禮，繼續寫。”趙昌裕仍站在他身後，距離極近，還越過他的肩膀觀賞着紙上的字，“字形不錯，但是腕力還有待加強。”
葉懷：“小零零，他居然鄙視一個外科醫生的腕力！哥一拿手術刀就是十幾個小時，腕力會弱？笑話！”
趙昌裕不等葉懷回話，直接握住了他拿筆的手，一屋子的下人全都恨不得把臉埋進胸前，生怕自己看到什麽不該看的。
趙昌裕仿佛全無知覺，一手握住葉懷的拿筆的手，一手扶住他的腰，高大的身體幾乎把葉懷環在懷裏，他運起筆，帶着葉懷在紙上寫了好幾個字，果然腕力驚人，力透紙背。
520：“我本來覺得你的字挺好看，看了他的才發現只是個花架子。”
葉懷：“……”你到底是誰的系統？
很不幸，葉懷自認自己是個有腕力的外科醫生，但是趙昌裕可是結結實實在戰場上練下來的。而且更重要的，葉懷現在的身體不是自己的。
葉懷：“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520：“幾個字而已，看開點。”
葉懷：“……”
趙昌裕寫完，放開葉懷，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他淡淡扔下一句，“繼續寫。”然後就回他的龍椅繼續批閱奏章了。
葉懷：“我怎麽覺得他就是過來散散心的？”
520：“應該不是。”
葉懷：“真的？”
520：“那當然，對着你只會添堵，怎麽散心？”
葉懷：“我要換系統！我要換系統！這種無視哥的盛世美顏的系統要你何用！”
520：“不好意思，系統綁定後不退不換。”
葉懷：“……”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兩個時辰後，趙昌裕批完手邊的奏章，站起來準備再去看看葉懷，卻發現他已經歪在書桌下面睡着了。替他磨墨的小太監正不知所措着，見到皇上過來連忙跪下請罪。
“你下去吧。”趙昌裕揮退了他，想了想又讓其餘的人也都走了，然後他彎腰蹲下，把歪在地上的葉懷一把抱了起來。
趙昌裕兩邊看看，最後把葉懷放在了龍椅上，讓他的頭枕在自己膝上，又脫下外袍給他蓋好。
葉懷睡了一會兒後翻了個身，突然想起來自己似乎是在抄寫經書，後來站得累了，假裝彎腰撿毛筆偷偷懶，卻睡着了。
他睜開些，腦袋旁熱乎乎的，他習慣性地蹭了蹭，卻被一個硬硬的東西頂住了鼻子。
“顧愛卿醒了？”趙昌裕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下來。
葉懷瞬間全醒了，自己居然睡在了趙昌裕腿上，那剛剛頂到的東西……似乎就是傳說中的龍根？
“睡得香嗎？”趙昌裕合上書往後讓了讓，讓葉懷起身，似笑非笑地問了句。
“還，還行，皇上幸苦了。”葉懷讪笑。這算啥？古裝版的辦公室|性|騷擾？關鍵這算誰騷擾誰呢？趙昌裕不愧是打過仗練過武的，大腿肌肉緊實有力，跟健身房裏練出來的不可同日而語，躺在上面還挺舒服的。
“愛卿剛才睡得香，朕便沒有打擾，只是看愛卿睡得這麽香，另朕也大白天範起困來了。”趙昌裕說完，居然還像模像樣得打了個呵欠。
呵呵，小樣，你以為哥哥不知道你的想法嗎？葉懷聽完趙昌裕的話，立刻清楚了他的小九九。那地方都硬了，還說只想睡覺？誰信啊！
“皇上，微臣已經抄寫完了，是否可以回去了？”葉懷迅速從趙昌裕的龍椅上閃出來，俯身行禮道。全程的動作都規規矩矩的，連眼神都沒往那裏瞟。
趙昌裕沉默了一會兒，就在葉懷打算擡頭偷看一下他的表情時，他說，“罷了，你下去吧。記得明天再來。”
葉懷連忙退下，往宮門外趕去。
520：“你居然沒同意？趙昌裕不帥嗎？”
葉懷：“帥！當然帥！帥得我腿都軟了。”
520：“那你幹嘛不答應？”
葉懷：“你沒發現我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嗎？我得回去來根煙，鎮定鎮定。”
520：“真有出息……”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