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所有的一切都來的猝不及防。
時三被外面的動靜驚醒,那二人已經一個追一個跑快速的向外面駛去。
“該死。”他疲憊的揉着額角, “肖楚這個笨蛋, 沒事跑過來做什麽?找死嗎?”
一黑一白的身影已經離開了他的視線, 青年對于現在的狀況完全無可奈何, 只能祈禱, 祝肖楚好運,能跑的再快一點。
夜色越發深厚,不知過了多久, 銀發金眸的男人閃身出現在時三的面前, 他的白衣不染塵埃, 長而濃密的睫毛在下眼睑的地方留下絲絲陰影, 深陷的眼窩讓他的五官更加立體, “跑了。”
“哦!是嗎?”時三不着痕跡的笑了笑,可愛的小虎牙露出, 随口安慰道:“總會找到的。”
他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輕輕的‘嗯’了一聲。
“總會殺死他的。”
多大的仇恨與執念啊!時三感嘆, “你追殺他多久了?”
“一……千億年?”男人不确定的說。
時三抽抽嘴角, 琥珀色的眸子在燈光下閃耀着金色的光輝,“不願意說就算了, 當我三歲小孩嗎?這話誰會信?我繼續去修煉了, 你不要打擾到我。”
說完這句話, 青年就轉身,進入了內室。
獨留男人孤獨而落寞的站在原地,他白皙如玉的臉上劃過一絲不解, 心口悶悶的,“我……沒有說謊啊!”
輕輕的一句落下,消散在空氣之中。
耀眼的陽光高照,翠綠的葉子點綴在枝頭,絢麗多彩的花骨朵含苞欲放,一簇簇的擁擠在一起。時三精神不寧的在屋子裏來回踏步,莫名的危機感籠罩在他的心頭。
銀發的男人雙腳并攏,腰背挺直,姿态優雅的坐在椅子上。
天地萬物被他納入眼中,人們的算計、悲哀、歡笑、喜悅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你……今晚小心點。”猶豫許久,他按耐不住,終于還是發聲提醒了。
“哈?”時三一臉懵逼,“什麽?”
男人沉默着,沒有接話,他的皮膚細膩的仿若最上等的珍珠,身體上的每一寸都完美到了極致,裸/露在法衣外面的手指骨結分明,白皙修長,淡粉色的指甲蓋恍如綻開的花骨朵。
時三見從他的嘴裏問不出什麽,只能哀嘆一聲,繼續煩惱去了。
太陽落下,銀月升起。
青年盤膝坐在軟塌上,微風從窗戶裏吹進來,撩動了床邊青色的薄紗,細微的幾不可查的呲呲聲從不遠方傳來,時三猛的睜開雙眼,他面色一沉,高聲呵斥道:“誰在那裏?”
沒有聲響。
難道是他多疑了嗎?時三躊躇了一下,幹脆的炸了對方一把,“我已經看到你了,藏頭露尾的家夥?你想做什麽?”
回應青年的,是一把暗黑色的淩厲小刀,那刀又薄又快,幾乎是一瞬間,它已經到了時三的眼前,青年猛地側開了身子,刀片擦着他的臉頰射到了堅硬的牆壁上。
既然已經被發現,那二人也不再躲避。
下手疾如風,速度快如電,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三人便已經交手了無數次。
道安安靜靜的坐在專屬于他的椅子上,金色的雙眸緊緊的盯住在場的三人,藏在衣袖下的手神經質的抽搐着,無形的能量纏繞在男人白淨的指尖,它散了又聚,聚了又散,來來回回,如同它主人糾結的內心。
最終,他還是忍不住了。
天道均衡,萬人博愛,都讓它見鬼去吧!
溫和又和煦的能量化作利刃,攜帶着無可匹敵的強大,将那二人掀翻在地。
正在苦苦支撐不想暴露自己真實身份的時三先是一愣,緊接着,他趕緊将二人捆綁在地,魔階下品的魔器将二人死死的鎖在一起,黑衣人掙紮不已,卻沒想到這不起眼的‘繩子’如此牢固,他根本無法動彈。
“呼!”時三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珠,他轉頭,目光複雜的看着男人,對方依舊是最開始的模樣,腰背挺直,面容精致,他乖順的坐着,就好像犯了錯,聽訓的學生。
“那個,謝謝你了。”時三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朝男人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麻煩了。”
“嗯。”道呆呆的看着他,心裏不知怎麽的升起了一股小雀躍。
他看着他圓溜溜的大眼睛、紅潤的嘴唇、白淨細膩的肌膚,可愛的小虎牙、以及眼角那一抹緋紅,清純又誘惑,他就這麽看着,像是永遠也看不夠似的。
來襲擊時三的兩個人都是金丹初期,看起來都有四十多歲的模樣,天賦差,結丹晚,面容便固定在結丹的時候了,除非他們能突破到元嬰期,那時便能重新塑形。
他們是為了錢財而來殺時三的,本就不是心智堅定之人。
被時三狐假虎威的吓了吓,就趕緊都招供了。
“喂!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着我,怪變扭的。”時三無奈的轉頭,他與男人四目相對,對方的視線太過炙熱,他覺得自己仿佛被一只猛獸盯上,汗毛倒立,渾身發緊。
“嗯?”他愣了愣,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應了一聲‘好‘。
不能一直看,那他就偶爾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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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時三就看着男人盯一會兒他,在瞅一下桌椅,再轉過頭來繼續盯着他。
時三此刻是絕望的,他甚至想跑過去抓住男人的肩膀使勁搖晃,吼他,問他聽不聽的懂人話啊?
但是對方剛剛才幫他,他怎麽能過河拆橋,做個白眼狼呢?
所以他……他忍了。
“啧啧啧!”時三說:“這個岳含之,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決心要跟我杠上了。”
青年眼珠子轉了轉,他上前一步,走到男人身前,說:“那個……道,你的實力,怎麽樣?什麽層次?強大嗎?”
“強。”他說。
“那就好。”時三歡呼一聲,“那明天能請你幫個忙嗎?讓我借用下你的大旗,去狠狠的恐吓她一下,最好是能成為她的心理陰影,以後一輩子也突破不了。”
道……道他很為難啊!
男人久久沒有說話。
時三見此,躊躇道:“不行嗎?”
青年仰着頭,他的脖子白皙修長,因為剛剛的一番打鬥,衣襟微開,露出內裏小巧精致的鎖骨……一股燥熱之氣從男人的腳底升騰而起,竄入他的下腹,他結結巴巴道:“……也也不是不不可以?”
“哦,那真是太好了。”時三笑吟吟道。
不然他還真不好解釋,他一個‘練氣期’為什麽能打敗兩位金丹修士。
“時間不早了。”青年讓開身子,他指着屏風內說:“這裏的床夠大,今晚不如我們一起睡?”
男人鬧了大紅臉,含羞帶怯,活像入洞房的小姑娘,“這樣……不太好吧?”
“這有什麽的?”時三一個情商負到極點的直男,那裏會多想,他撓撓頭,說:“你是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嗎?那我重新給你開個房間怎麽樣?畢竟這硬邦邦的椅子,坐一晚上肯定不舒服。”
“那…那我就和你一起。”男人說着,同手同腳的走到了室內,衣服也不脫,直接爬到床上去,像個木偶似的,直直的睡在軟榻上。眉目嚴肅,仿佛在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時三看的‘噗嗤’就笑了,好好的睡覺休息時間,叫他這一弄,仿佛是他在逼着對方工作似的。
“你不脫外衣嗎?”時三一邊脫掉自己的法衣一邊詢問。
“哦哦!”男人點點頭,他似解非解的看着時三僅剩下的白色單衣,白色的光芒一閃而過,躺在床榻上的男人也變成了和青年一模一樣的衣服,包括尺寸。
男人比青年高了一個腦袋,時三穿的剛剛好的衣服,到了他的身上,就顯的小了。
半截細膩光滑的小腿在燈火下瑩瑩生輝,仿佛這世界上最細膩的羊脂玉,勾的人恨不得去摸一把,衣襟撒開,八塊結實的腹肌若隐若現,天香國色,活玉生香。
時三這個直男看的直流口水,突然對自己的性向起了懷疑。
“我……這麽做不對嗎?”男人望着時三,小心的問道。
時三深吸一口氣,将胸腔內的濁氣吐出,努力控制自己,不讓自己污穢的視線侮辱了朋友的純潔,經過今天的事,他算是明白了,這人實力雖然強大,但是在其他方面卻一竅不通,單純的可愛。
“沒有的事。”他笑了笑,睡在了外側,“晚安。”
夜露深重,男人側着臉,望着睡在身側的人,輕聲道:“晚安。”
這一夜,對于他來說,是一個十分新奇的體驗,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幫助朋友,交流,睡覺,互相說晚安。他不讨厭這種感覺,甚至可以說……是喜歡的。
時三的睡姿很好,雙手并攏放在腹部,面容乖巧,不說夢話也不打呼嚕,安安靜靜的,就好像一個玉娃娃。
道卻閑耐不住,金色的雙眸轉了轉,他試探性的将自己的小腿挨着青年的小腿處蹭蹭,皮肉相接,溫熱的氣息從對方哪兒傳來,不夠呀!想要更多,他猶豫了一下,見青年一直都沒有要醒的意思,便将自己的雙腿都蹭了過去。
“嘤!”睡夢中的時三發出一聲無意識的呻|吟,他砸吧砸吧嘴,又繼續睡了過去。
男人被他這一下吓的不輕,肌肉僵硬,不敢動彈,直到過了一會兒,他見青年沒有要醒的意思,他小心的……慢慢的,将他整個人都摟在了懷裏。
真舒服。
他不由的嘆息道。
他用自己的臉頰去蹭着對方的臉,青年的呼吸噴到他的鼻翼處,帶起一陣熱風,男人舔了舔唇,按耐不住,在那小巧可愛的臉蛋上,輕輕的咬了一口。
時三從被人壓死的噩夢中驚醒,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而罪魁禍首卻一臉的無辜,“怎麽了?”
時三磨牙,“……沒什麽?”
“哦!”他眨眨眼。
“喂!我說你,能不能起來。”時三推了一把壓在自己身上的健壯男性身軀,“我們今天還有事要做,快起床。”
“哦!”道應了一聲,他念念不舍的在青年的身上摸了一把,才慢吞吞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相比較這二人的輕松,被綁在外面的兩個黑衣人可就倒黴極了,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自己會什麽時候死?等待死亡的過程,遠比死亡更讓人絕望。
“大…大人。”一夜未眠對于金丹期修士來說不算什麽,但是此刻的二人臉色蠟黃頹廢,眼底滿是血絲,他們求饒,“大人求求你,饒了我們,我們也不過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真正的兇手是那岳含之啊!”
“別廢話。”青年的每一根頭發絲都寫着冷漠與無情,“做一件事之前,你們就該想想你們負不負的起代價。”
“我……我……”
他們面色灰敗,心裏對岳含之恨到了極致,說好的只是一個煉氣期呢?早知對方身邊竟然有如此高手,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接下這個單子,要靈石,那也要有命享啊!
見到火候差不多了,時三話鋒一轉,“不過,你們若是肯随我去岳家大門,将岳含之叫你們做的事都說出來,那我便放了你們,如何?”
“好好好,謝謝大人。”他們唯恐情況有變,趕緊應下。
如果可以,他們也不想得罪岳家,但是現在命都沒了,那還管的了這麽多?
二人四目相對,心裏已經有了主意,大不了過了今天,他們就離開青龍城。
繁榮的街道深處,岳家的老宅坐落于此,時三等人從馬車上下來,還沒有走進岳家的大門,濃厚的靈氣就撲面而來,青年摸了摸下巴,說:“看來這岳家和石家一樣,用了聚靈陣。”
聚靈陣,顧名思義,就是将周圍的靈氣吸納過去,如果周圍靈氣不足,用靈石代替也可以。
在靈氣深厚的地方修煉,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時三如今在青龍城雖說不是人人皆知,但是絕大部分的人都是認識他的,眼下見他綁着兩個男人到了岳家的大門前,不由的驚呼一聲,停下了腳步,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起來。
時三挑挑眉,對驚慌失措的岳家門房說:“去把岳含之叫出來,哦!如果你們岳家的族長在那更好。”
“這這這……”門房猶豫了一會兒,見周圍的人越聚越多,一咬牙,“您稍等一下。”話畢,他趕緊朝裏面跑了進去叫人了。
這一大早上的,岳含之還在做着殺死時三的美夢。
結果一轉眼,活生生的人就出現了,還帶着她派去刺殺的人,少女的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霎是好看。
岳家的族長岳正信背對着岳含之,沒有瞧見她的不對,他面色不虞道:“時三小弟,你大清早的綁兩個人過來,是什麽意思?”
青年笑了笑,将目光落在岳含之臉上,“這就要問問岳家小姐了。”
“這和含之有什麽關系?”岳正信不解,“我女兒近些時日為了準備婚禮,一直都待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麽?這也得罪了你?”
男人的話裏帶着火氣,雖然自己的女兒壞了名聲,是因為他管教不嚴,讓她恃寵而驕,不知天高地厚,以至于得罪了青龍城大半的人,但是如果不是這個時三,含之她又怎麽會氣到連理智都沒了?
自己的女兒,做的錯事再多,那也是自己的人,他可以打可以罵,但是外人卻不可以。
若要問岳正信現在最讨厭的人是誰?那非時三莫屬。
時三歪歪頭,精致白淨的面頰上帶着溫和的、可親的卻又讓人害怕不已的笑容,“不如岳小姐來說說,你和這兩個人的關系?”
“我…我……”岳含之下意識的後退兩步,面色慘白的躲到了岳正信的身後,柔媚的嬌軀瑟瑟發抖。
“含之你……”岳正信轉過頭,詫異的盯着自己的女兒。
岳含之雙眼淚蒙蒙的,眼眶通紅,不見昔日的蠻橫與妩媚,只餘瑟縮與恐懼。
“行了,既然岳小姐不想說,那你們就自己來說說。”時三漫不經心的踢了踢被綁在地上的兩個人。
那二人也是個聰明的,昨兒見了道的手段,今兒又見時三敢上岳家人的門前踢他們的面子,就知道這是個不能得罪膽大妄為的主兒,他們斷斷續續的将岳含之是如何找到他的,又是如何買兇殺人的細節給說了出來。
“你血口噴人。”岳含之在岳正信的身後露出一個半個腦袋,她這會兒緩過來了,上去找這兩個人交易的是她的貼身侍女,可和她一點‘關系’也沒有。
“時三你一個大男人,随便綁兩個人過來就誣陷我?真是一點風度都沒有。”少女鄙夷道。
“嗯?”時三眯起眼,威脅的看着地上黑衣人。
金丹期的修士啊!被青年盯的瑟瑟發抖,差點就要吓尿了,他們舔了舔幹澀的唇,說:“我有證據,就在我的儲物袋裏,當初岳家人找我來買兇殺人時,我用玉牒将全過程都錄了下來。”
道就站在青年的身後,時三也不怕這兩個人跑了,他将絲毫不露魔氣的捆仙繩拿了下來,他昂了昂下巴,說:“東西呢?”
“在這兒。”男人顫巍巍的将東西拿了出來。
二人交易的過程被玉牒絲毫不露的呈現出來。
岳含之這時卻不怕了,她心下念頭一定,轉身吩咐道:“來人,把這小賤/人給我抓起來,竟然敢用我的名義光明正大的去害人,壓下去,擇日處決。”
侍女被吓的瑟瑟發抖,卻不敢有所作為,順服的讓人抓住她的雙臂。
時三冷笑一聲,“她一個侍女,出的起三百上品靈石?岳小姐這一手替罪羔羊玩的好。”
他到這兒來,本來就沒期待能弄死岳含之,他只是想讓這滿城的人好好看看,将她的名聲給壞透了,惡心死她,就夠了。
“行了,我們走吧!”時三轉過身,朝銀發的男人說了一句。
道跟在青年的身後,說:“他們不會處死侍女。”
“嗯。”時三了然的點點頭。
“那……你就走了?”他不解。
“那侍女又不是主謀,逼得岳家人殺了她又有什麽用?”時三解釋。
男人聽罷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六月的天氣暖呼呼的,鳥兒唧唧唧的叫着,停落在枝頭。
岳含之的名聲經此一事,那真是壞的不能再壞了,之前還能說年紀小不懂事,但現在連買兇殺人的勾當都出來了,惹的人們直呼最毒婦人心。
青龍城裏比岳含之更狠更毒辣的人比比皆是,但是他們會做人,殺人前會扯一張遮羞布,讓自己站在正義的一方,他們殺的……理所當然。
而岳含之她太嫩了,她敗的一塌糊塗。
“你看看你,都做的是什麽事?”岳正信怒氣沖沖的指責道:“明知那時三不好惹,你為什麽還要沖上去,你要是把他打壓下去也就算了,但是你偏偏輸了,還輸的滿城皆知。”
岳含之坐在床榻上,眼眶裏滿是淚水,濃密的睫毛被水汽沾染,讓她都看不到眼前的場景。
“行了,你自己好好的在屋裏反省,最近這一段時間不許出門,也不許做小動作,知道嗎?”岳正信一揮衣袖,快步的離開了。
少女呆愣愣的坐在自己的房間,她後悔,但是不是後悔雇人去殺時三,而是後悔雇的人太沒用,連一個煉氣期的小東西也殺不了。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撞開,氣喘籲籲的小婢女驚慌失措道:“不好了,小姐,石家的人過來想退婚?”
“你說什麽?”岳含之猛的從床上坐起來。
“是真的,石家的人都已經過來了。”
“走,我去看看。”
姹紫嫣紅的花園,池塘裏的魚兒歡快的游着,位于池塘中央的五角亭子,岳含之與石修浩相對無言,最後,還是岳含之先開了口,“石大哥,你……真的要退婚?”
石修浩心裏厭惡不已,面上卻帶着恰到好處的深情與憂郁,“抱歉,含之,這是家族做的決定,我……無法更改。”他痛苦的說:“但是你要相信我,含之,我是愛你的。”
“不……這不行。”岳含之将下唇咬的通紅,“我們……我們都已經行了周公之禮了,你怎麽能退婚?”
“含之,我也不想啊!”石修浩用雙手捂住臉,遮住他扭曲的面容,“但是我真的是沒辦法,家族的決定,我如何反抗?”
“這我不管。”岳含之蠻橫道:“反正這婚不能退,實在不行,我們就将這事給說出來,我相信,石叔叔他們會理解我們的了。”
媽的!石修浩在心底怒罵一聲。
岳含之現在的名聲太壞了,家族也說了,如果他要娶岳含之,那麽這族長的位置就要重新考慮一下,因此石修浩毫不猶豫的放棄了這個女人,只是沒想到當初為了套牢她而做的事情,在如今反倒是個麻煩。
岳含之想了想,繼續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你別忘了,叫我買兇殺人的人就是你,如果你不娶我,我就将這些事全都捅出去,看看誰比較倒黴。”
石修浩面色一僵,但他很快就調整過來了,他溫言細語的說:“這件事我需要好好的琢磨一下,不如這樣,今晚我到含之你這兒來,我們兩個好好商量一下?”
“行吧!”岳含之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嗯。”石修浩溫柔的笑了笑,眼底劃過一抹血紅,他說:“含之,你一定要好好地呆在房間裏,等我啊!”
第二天。
時三剛剛得到丹會大比的第一名,拿到了他需要的藥材真靈花,就被岳家的人圍攻了。
因為岳含之死了。
而剛剛和岳含之鬧了矛盾的時三,成了第一嫌疑人。
作者有話要說: 肖楚:馬丹,我都沒有蹭蹭時三,銀頭發的你給我滾蛋。
道:呵呵!來啊!打一架啊!
時三:……想死嗎?
感謝谂笙小天使和似水灬小天使的地雷,愛你們,比哈特!(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