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BAU歡樂度假

這應該稱得上是重大事故了。

江越年坐在審訊室裏,在腦海中爆錘哭唧唧的沒用小系統。

“說好的度假呢!!這就是度假世界?警局特色觀光服務?”

“這次是意外!真的是意外!”系統帶着哭腔,把進度條展示出來,“這才一會兒就5%了,咱們只要搜集人類的劇烈情緒波動,馬上就能到下個世界去!”

江越年心想這系統真不愧是主神的分系統,這個搜集劇烈情緒能量的設定簡直如出一轍。

沒錯,江越年來自主神空間。就是那個不停在恐怖世界完成任務賺取積分才能存活下來的主神空間。

作為第一個也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攢夠回家門票的人,江越年在兌換時才發現發現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回到真正屬于自己的世界裏,不論是不屬于人類的那些強大能力,還是他早已在一次次厮殺中逐漸扭曲的心,都不再屬于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原世界已經不允許他的存在,在拒絕了主神的協議後,他又實在不想在主神空間繼續待下去,索性将獎勵兌換成了休假權,帶着主神的分系統,在不同的世界快樂度假。

由于空間法則的限制,在世界的約束下只能擁有不超過此世最強之人水平的能力,也不能使用破壞世界發展平衡的物品,更不能幹預時代的發展。所以,名為度假,實則就是下基層體驗群衆生活來了。

不過由于小系統第一次不太熟練的問題,這第一個度假世界就整了個幺蛾子。

江越年一面在心底苦笑,一面低頭打量自己——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雙手松松的放在腿上,手腕上束縛着銀色的手铐;穿着普通的白色襯衫西裝褲,上面幹淨而整潔,似乎褶皺這種東西從來不會存在。

正在他觀察自己的時候,對面的瑞德探員裝作看資料的模樣又一次偷偷觀察着他。

卡爾文洛克,一個擁有柔軟而順滑的金色短發,碧色如寧靜湖泊般的眼眸的男人。微微下垂的眼尾更讓他看起來親和而溫馴,在調查中被同事和鄰居一致稱贊為紳士大好人,當他在所居住的社區行兇被捕時,周圍的人第一反應竟然是連忙過來制止警察粗暴的行為并表示他們一定是抓錯人了。

回想起當時的情景,瑞德在心底忍不住嘆息。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溫文爾雅的醫生竟然是連環殺人犯的兇手?

他抿着嘴,準備繼續剛才的提問。

此時江越年在一個閉眼的功夫接收了卡爾文的零零散散的記憶片段,在他的大腦裏顯得模糊而散亂,一時半會無法輕易整理完畢,他感受到卡爾文的靈魂仍然待在這個身體裏,只是在他靈魂的強大之下被壓迫着,處于沉睡的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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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難受。

估計真的要在監獄歡樂度假了。

可以感受一下從未體驗過的人生,體會資本主義腐朽的監獄生活,也算是另一種度假吧。

不過監獄相對而言會有更多的情緒爆發,說不定進去待上幾個月進度條就滿了。

在主神空間千錘百煉的強大心理素質讓江越年擁有另一種意義上的随遇而安。

就在他低頭思考的一段時間,審訊桌對面的兩位探員已經交換了無數次眼神。

作為FBI行為分析部(BAU)的側寫師,亞倫霍奇納和瑞德斯潘塞從進入審訊室後就一直對犯罪嫌疑人卡爾文的行為話語進行側寫,經過詢問和觀察,他們十分确認對面的男人就是他們正在尋找的兇手,他們一層一層撕開卡爾文的僞裝,被激怒的卡爾文正憤怒而無力的吐露殺人過程時,卡爾文突然中止了話語,像突然丢失了發條的人偶,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看到卡爾文還睜着眼睛,他們可能會以為他是昏迷了過去。

時間過去大概也就三十秒,霍奇納正準備起身查看卡爾文,突然看到剛才還被他們逼得面紅耳赤的卡爾文突然擡起頭對着他們禮貌的微笑了一下。

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

霍奇納察覺到異樣,眉頭緊緊鎖死。

旁邊的瑞德悄悄打量着面前的“卡爾文”。

在周圍人眼中“紳士”代名詞的卡爾文,一直在用自己的一切向周圍人闡釋什麽叫做完美,永遠的沉肩擴胸,颔首低眉,就連坐在審訊室冰冷反人性化的椅子上時,都如同中世紀的貴族般優雅。他帶着刻意的僞裝,微笑的弧度似乎被量尺規劃過,然後又被釘子釘住了似的,停留在恰到好處的位置。

然而這一切的表現也無法在兩位側寫高手面前隐藏住他內裏克制不住的焦慮、神經質。

更別說之前的卡爾文被兩人無情的戳穿了所有的心理活動和殺人手法,他狂怒的漲紅了臉,仿佛下一秒就會把拳頭砸向對面兩個該死的探員臉上。

然而下一秒的卡爾文突兀的安靜下來,緊繃的身體全面放松,舒展的肩膀讓瑞德覺得對方仿佛不是在這冷氣襲人的審訊室,而是剛從溫暖的被窩裏睡了個懶覺醒來,眉目中透出散漫。

不對。

姿态變了,神情變了,就連氣質也變了。

如果之前的卡爾文是個披着完美僞裝的變态殺人狂,那此刻的“卡爾文”就是個根本不屑于僞裝的良民。

要是讓江越年聽到良民這個形容詞絕對會笑出聲。

他手上沾染的鮮血,可能BAU抓到的所有兇手殺的人加起來都不到他的零頭。只是在主神的世界裏,殺人變得像喝水吃飯一樣自然,殺掉別人是活下去的必備條件,在他成長到不需要懼怕殺人的時候,對于這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他自然不會在意,也自然不會擁有什麽殺人犯的氣質。

“卡爾文?”瑞德決定繼續他的提問。

“恩?怎麽了?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江越年挑挑眉,面帶笑意地看着對方。

“呃,麥克。”瑞德用指尖推來一張照片。

照片裏的人是個白人男子,禿頂,穿着布滿暗紅色血漬的短袖牛仔褲,露出來的胳膊上滿是淤青和血痕,他躺在木質地板上,臉上有着截然不同的幹淨,他的表情凝固在人生最痛苦的那一刻,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哦……麥克。”江越年回想着,在破碎的記憶碎片裏搜索,然而只有幾個一閃而過的施暴片段,他沉吟了一會兒,“恩,你們想問什麽?”

他這麽配合,違和感卻更強烈了,霍奇納嚴肅的臉上看不出疑惑,他和瑞德又一次交換了眼神。

霍奇納沉聲問:“我們想知道你對麥克的看法。”

“他是個不稱職的父親。”江越年看着照片,大腦根據僅有的一絲回憶和面前的照片瘋狂推理。

和之前的回答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霍奇納進一步試探:“為何你唯獨對他不同?”

“不同?”江越年再一次因為這殘破的記憶蒙了。在卡爾文的記憶裏,對于這幾名死者只有零散的印象,江越年甚至無法确定一共有幾名死者。

好吧,這下好了。江越年放下照片,雙手一攤說到:“我不覺得有什麽不同。”

瑞德松開緊攥的手指,把檔案夾裏的八張照片一張一張推到他面前,盯着他的表情。

對面的“卡爾文”沒有像普通人那樣的恐懼與惡心,也沒有兇手本該有的憤怒與厭惡,他仿佛在看一幅風景畫,一張電影劇照,帶着點觀察和好奇。

江越年沉吟道:“只有他的臉是幹淨的?”

這個人絕不是卡爾文!

在一瞬間瑞德和霍奇納得出了同樣的結論。他們從進審訊室已經不知道對視了第幾次,腦電波如果有形态,此刻空氣中一定滋出了絢爛的火花。

他們似乎無聲地交流了幾秒,然後霍奇納冷不丁的問道:

“你是誰?”

江越年楞了一下,他明白對方的思路了。

“卡爾文洛克啊,別告訴我你們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在這裏訊問了半天。”

“你不是他。”霍奇納斬釘截鐵的說。

瑞德緊跟着問道:“你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江越年眨了眨眼,原本翡翠般碧綠的虹膜此刻卻深沉如冬季冷山之上的雪松。他故作俏皮的驚訝道:“啊,你們看出來啦!”

“我叫江越年。”

“我和卡爾文共用同一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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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存稿,沒有大綱,沒有計劃,緣分更新。

(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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