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要不是他硬拉我去吃什麽火鍋,我能給劫匪吓得半死嗎?

我越想越覺得他是個喪門星,忍不住瞥他一眼說:“那個陸漢分明就是和你有仇!指不定你搶了人家生意,或者搶了人家女朋友!你這麽喜歡搞暧昧……”

話一說完,我就後悔了。因為嚴尋看着我的眼神很不友善,他盯着我片刻,皺眉道:“我說你這小丫頭,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呢?啊!我跟你說正經的,你跟我在這兒胡說八道。”

“切,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指不定……你連說你是我媽的學生都是騙人的!”對于這件事,我到現在都是半信半疑。

嚴尋很無語,他迅速走進卧室,過了一夥兒,拿着一本相冊走了出來,遞我眼前道:“來,看看我到底有沒有騙你?我說你這個丫頭心裏怎麽這麽陰暗,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喜歡騙人?”

“你才喜歡騙人呢!僞君子!”雖說我這嘴上對他各種唾罵,可我的手還是果決的接過相冊。

翻開相冊,埋藏在心底的悲傷,與過往塵封的記憶頃刻間湧現上來。

在這本相冊裏,我的媽媽寧思月依舊是那麽美麗,穿着屬于那個時代的衣裳,笑得那麽明豔照人。

背景是山清水秀的的小村莊,她的身邊還站着兩個男孩兒。小的那個是嚴尋,縱然他現在已然山雞變鳳凰了,但依舊認得出是他。

嚴尋旁邊還站着一個比他稍大五六歲的男孩子,這個……應該就是他哥哥吧?

看來……嚴尋的确沒有騙我,我這人就是這樣,沒有看到證據的事兒,我通常都不會相信。

這點兒我倒和我們寝室那袁小薇挺像,典型的不到黃河不死心。

現在,證據就擺在我眼前,由不得我不信。相冊的每一頁都是證據,相信嚴尋的同時,我還有一絲嫉妒。

我和我媽都沒照這麽多照片,他怎麽和我媽媽照了這麽多!我摸着那些老舊的照片,支支吾吾,嘻皮笑臉,表情十分複雜的對旁邊黑着臉的嚴尋說:“嚴老師,能給一張照片嗎?就……一張……”

說起來,我這個做女兒的還不如嚴尋,我媽媽死後,我爸拿走了所以的照片,但凡是和我媽媽有關的東西,他都一把火燒得幹幹淨淨了。

任由我哭,任由我鬧,他一樣也不留給我……。孫紅說我媽不要臉,我爸也和孫紅一塊兒說我媽不要臉。

明明是他們傷害了我媽,卻還總是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甚至……給我那麽點兒生活費,也如是給了我莫大的恩惠。

總之,最終的最終,關于我媽媽的一切都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唯有屬于我和媽媽的記憶,那些東西他們無法銷毀。我相信,如果記憶可以抹去,那對人渣定會毫不猶豫的抹去我對媽媽的記憶。

也許,是太久曾見到媽媽的容顏,我不禁淚眼朦胧。

嚴尋本來只是想讓我相信,他的确是我媽的學生,卻沒想到,看個照片能把我給惹哭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同我說些什麽,幹脆就把整本相冊給我抱着睡了一夜。

這一夜,我亦是難眠。我也不想這樣,卻也不知是為什麽,總是睡不着,在學校也是如此,時常半夜三點多才能入睡。

秦露說,這是失眠,壓力太大就會如此。這麽說來,我們寝室每個人都有壓力。哦,除了林小夕,她是睡神,無論何時何地,只要能躺的地方,只要她想睡,躺下去就能睡成死豬。

我有兩個夢想,一個是虐死孫紅替我媽媽報仇,另外一個則是下輩子投胎成一頭豬,圈養在家裏的豬,每天都不會失眠。

第二天我同嚴尋說起我這個夢想之時,他冷笑了一聲說:“你以為豬就不會失眠?豬在長胖之後,幾乎天天失眠,知道為什麽嗎?”

嚴尋手裏端着一杯牛奶,慢條斯理,滿臉譏笑的對我說:“因為它們長肥之後就會被殺了,你說能不失眠嗎?”

細細想來,嚴尋說的當真是很有道理。作為一個從小沒見過活豬的我,幾度認為豬是最幸福的。

這樣聽來,豬似乎比人更不幸。人不光吃它們的肉,罵人蠢還得用豬來形容。我搖搖頭鄭重其事的對嚴尋說:“我下輩子還是不當豬了。”

“的确是用不着下輩子了,這輩子就夠了。”嚴尋無時無刻不在譏諷我,嘲笑我。

久而久之,我也就習慣了,随他怎麽說,我也不搭理他。吃完了早餐我才搭理他,因為……這裏他媽的離得西餐廳好遠!他要不送我過去,我就得遲到了。

在錢與自尊之間,我果斷抛棄了自尊。我抓着嚴尋的手臂讓他送我過去,他坐在沙發上上搖搖頭。我說讓他開了門,我自己滾,他又搖頭。

最後我對着他哀嚎,他拍着我的肩膀,‘關懷備至’的說:“你确定你還要去,那西餐廳可是陸漢家的。”

對,沒錯,世界就是這麽小。小到我連連丢了兩份工作……,丢第二份工作那天,我撥通了秦露的手機號碼。

“你怎麽打電話過來了?”秦露很驚訝,像我這樣的吝啬鬼是從來不會主動給人打電話的,只要人家不找我,我是絕對不會去找人家的。

如果有什麽事,我就發短信,至于我為什麽發短信而不打電話,其原因是每個月有三百條免費短信……

我拖着行李,郁悶的站在公交車站對秦露抱怨:“秦露,我丢工作了!因為那餐廳是你表哥家的,你表哥是叫陸漢沒錯吧?”

關于這件事情,我認為很有必要和秦露說一下。

“啥!你見到陸漢了?”秦露先是一驚,轉而緊張道:“他沒對你做什麽吧?”

起初,我還懷疑嚴尋在騙我,我認為陸漢是和他有仇。此刻,我卻是有幾分相信了。

電話那頭的秦露緊張得連說句話都打結:“你……你現在在哪兒啊?陸漢那個混蛋沒對你做什麽吧?你告訴我你在哪兒……你遇見陸漢是什麽時候的事兒啊……”

“就是昨天,不過也沒什麽事兒。”我嘴上說沒事,心裏卻後怕,看來嚴尋說得沒錯,陸漢是因為秦露才故意整我的。

如果我還在那家餐廳,指不定真能斷胳膊斷腿兒的,不過……他要是沒見到我,應該不會專門跑來整我吧?

抱着這麽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我回家了,回到了那個不屬于我的家。

盡管,我并不喜歡那個冰冷的地方,可是現實并不允許我逃離。上初中那會兒,我天真的以為等自己上了高中就能獨立了,等上了高中,我期盼着能盡快進入大學,我以為上了大學,我就能獨立了。

然而,現實并不如我預想的那樣順利。如今遇到這些事情,除了回家,我也別無去處。我總不能跑去嚴尋那裏吧?他是我媽媽的學生,我媽媽對他有恩,卻未必是我對他有恩。

我也不願意和自己的輔導員有太多的牽扯,盡管,現如今我已經和他扯不清了。

秦露說,我要沒地兒去,就去她家吧。我笑說,我哪能沒地方去,我還能回家啊!

說完這話,我真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我打心眼裏覺得自己虛僞,活該!可我……卻始終無法開口告訴旁人,我……是個被抛棄的孩子。

理想與現實的差距讓我不得不低頭,不得不去面對孫紅和我爸。

快要過年了,金陵巷熱鬧非凡,鄰居許奶奶家的兒女孫子輩兒回來了,她整個人都喜氣洋洋的,見了誰都樂呵呵的。

別人回家都是興高采烈的,唯獨我,就如同是在外打工,年底空着兜兒回村兒的農民工,每走一步都那麽沉重。

還沒踏進家門,我已經能想象得到孫紅難看的臉色了。

“你怎麽回來了!”沒錯,孫紅就是這樣說的,她還是一臉震驚,似乎我不該回來似的!

我不緊不慢的放下行李,冷笑:“這是我家,我回來很奇怪?你可真夠幽默的!”

040夜裏覓食遇

想必是我過去太溫順,直至現在,孫紅還沒習慣我用這種冷嘲熱諷的口吻和她說話。她的臉色難看之極,恨不得沖過來給我兩巴掌。

可最終她也沒有動手,許是怕我大喊大叫的把她和我爸那點兒見不得人的醜事兒公諸于衆吧。

其實,她和我爸那破事兒事隔多年了,鄰居基本都是知道的,只是這到底是我們家的事兒,誰也懶得管。

可她要打了我,我大喊大叫的在地上滾兩圈兒,順道的把腦袋給撞出血就不一樣了。那就不是名聲問題了,那得上新聞,上派出所去了。

于是,面對我的冷嘲熱諷,她并沒有過激的舉動,只冷着一張臉問我:“你回來做什麽?你又想做什麽?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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