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為了前途,為了性命,為了溫飽而獻身的事兒,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可見,堕入風塵也是需要一定的勇氣的。我不知道我現在這樣算是什麽?可是第二天,我也沒有如以往那樣有骨氣的離開嚴尋家。
我無處可去,我也怕外面的天寒地凍,骨氣這樣的東西,在我身上已經被磨得差不多了。
至少,在嚴尋這裏,我已經沒有骨氣,更沒有臉可言了。
很久以後,我時常在想,如若當初我有骨氣的離開了嚴尋家,我的未來也許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也許,有些真相,我永遠也不會知道。
如果可以,我寧願一輩子也不知道。
年三十那天,永安城裏很熱鬧,嚴尋家附近的商場更是喜慶,略有幾分喧嚣。
這個商場裏的東西都是很貴的,我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了,最後一次來,是在十歲那年,和媽媽一起來的。
媽媽走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來過。我爸說這裏面的東西貴,不是我們這樣的窮人消費的起的,所以,他從來不帶我來這種地方。
可是,有一次,我卻看見他和孫紅,邵安一起進了家附近的大商場。那天,他哄騙我說,他們是去邵安外婆家。
我想,他們既然是去看孫紅的媽,我就幹脆別去了,省得惹人煩,自己也心煩。
卻怎麽也沒想到,會在商場外面看見他們,那一刻我覺得,他們才是至親的一家人,而我……不過是個多餘的人罷了。
想到這些事情,我也沒有什麽心情逛商場,嚴尋問我要些什麽,我也搖頭。最終嚴尋忍無可忍,随手抓了幾件衣服,後來也不知道買了一大堆什麽東西。走到賣戒指的櫃臺前,忽然發發神經的對我說:“我看這個戒指挺适合你的……”
我當時就覺得嚴尋在發燒,我感到莫名其妙:“買戒指做什麽?”
“你說呢,我要對負責的對吧,買個戒指,提前備着……”事實上,嚴尋當時的意思是說,過年了,作為我的老師,我媽媽的學生,他要對我負責任,所以他要送我新年禮物……
可是,他這話一說出來,莫說是別人了,就連我都誤會了。
然而,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我們寝室的情感專家兼傳聲筒曾離啊!
她笑容滿面的走過來,似有深意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嚴尋說:“嚴老師,真巧啊哈哈哈!你們這是……”
045新年瘋人願
在這裏遇上曾離很是出乎我的意料,遇見曾離并不是什麽令人堪憂的大事兒,讓我憂愁的是,現在我和嚴尋在一起的。
曾離那個大嘴巴,誰知道她回學校會胡說八道些什麽?迫不得已,我靈光一閃,機智的把陸雪雪的身世嫁接到嚴尋身上,我鎮定自若,面不改色的對曾離解釋說:嚴老師外婆我和我們家是鄰居,所以我們一塊兒來買東西。诶,這你男朋友啊?”
我完全沒有顧忌嚴尋變幻莫測的臉色,積極的岔開話題。
“哦,對了,這是鄒凱,我男朋友……”曾離是個很多情的人,她每學期至少要換三個男朋友,明明是她甩別人,可每次分手她都哭得死去活來的,整個一副她讓人給劈腿的可憐樣兒。
這回這個男的看着似乎和前幾個不大一樣,鄒凱看上去沒前幾個那麽接地氣,說的通俗點,這厮生的一臉禁欲。該男臉上顯而易見的寫着‘生人勿進’四個大字。
曾離似乎看出了鄒凱的高貴冷豔,她笑得有點兒尴尬:“呵呵,他今天沒吃上大蒜,心情不大好,你別介意,你們繼續,我先帶這厮去買大蒜,他口味重,就喜歡吃大蒜……”
像曾離這樣一個看偶像劇,吃泡面的女*,我怎麽也沒想到,她竟是個白富美,雖然不及秦露那麽家世顯赫,但往咱們班上一放,絕對是令人羨慕的。
鄒凱其人,初次見面,他的形象就被曾離毀得所剩無幾。對此,鄒凱後來解釋過很多次,說什麽當時他是被他媽強行押去陪曾離逛商場的,所以心情不大好,絕對不是因為沒吃上大蒜而不高興!
盡管他解釋了許多回,我和嚴尋仍舊固執的認為,該男就是因為沒吃上大蒜才板着一張生人勿進的死人臉。
與曾離相遇在商場之後,我整個人都忐忑不安,生怕再遇上什麽熟人。待曾離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之內,我立馬拽上嚴尋的胳膊,哭喪着臉幾近哀求:“嚴老師,咱們還是快走吧!要是再遇上什麽熟人……”
“遇上就遇上了,我都不怕你怕什麽?”嚴尋面冷如霜,弗然不悅。
“你當然不怕了……”我小聲嘟囔,生怕他聽見了。
他不悅,我還不悅呢!再這麽下去,我遲早會出事兒。嚴尋是個有錢人,萬一人家以為我是他什麽至關重要,心愛之極的人,把我給綁架了怎麽辦?
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歡傳緋聞,學校的緋聞真是越穿越離譜了。想想曾離那個大嘴巴,也不知道會說些什麽莫名其妙的話。
嚴尋這裏,我是不能久待了,大不了,我去申請貸款,等我畢業了還債。
我不想一畢業就還債,更不甘心我爸爸對我的不管不問。可是現在,我不得不做這一層打算。唉,人家都以為我有爹養着,也不知道學校能不能申請得到。
申請大學生助學金貸款,也還得通過嚴尋,倘若他不搭理,我真有點兒無能為力了。嚴尋這厮相當萬惡,指不定還會故意阻撓。
沒有誰的人生是一帆風順,平坦無波折的,我的人生,有波折就算了,還是一波三折。
嚴尋說,這樣的人生挺精彩,總比一輩子平淡無奇的好。
年三十的晚上,我和嚴尋并肩走在車如馬龍的公路上,這兩天沒有下雪,前些天堆積的雪也被環衛工人掃的幹幹淨淨。
路上除卻飛馳而過的車,三三兩兩的行人,與我們相伴的也就是令人厭惡的灰塵。
伴着塵土飛揚,嚴尋與我講了一番大道理。他不知道,我打心眼裏覺得他有病。
出于他的陰森氣質,以及我住他家的緣故,我一直沒好意思說出口,我也沒發表其他任何意見,他說什麽我就敷衍的答應。
“向晚,不是我說你啊,你別總是苦大仇深的,老想着要報複誰。”嚴尋手裏提着購物袋,語重心長的教育我:“你這樣對誰都沒好處……”
起初我敷衍的哼哼着答應他,他如此一開口,我就忍不了:“嚴老師,我不想報複別人,別人未必肯放過我!況且,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難道不是嗎?”
有些事情,未曾經歷過的人永遠都不會懂,嚴尋就是個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他要是攤上我那麽個爸,還有那麽個不要臉的小三兒後媽,我敢保證他會比我更加苦大仇深,更加的變态,他本來就已經很變态了,再遇上點兒什麽刺激神經的事兒,肯定更變态。
作為永安大學衆人公認的變态,他沒皮沒臉的教育我:“不是我說,向晚,你這樣下去,你這心理是會變态的……”
“你自己不就是變态嗎?當變态挺好,你看看有車有房,還活得自在。”我當下就拿他舉了個正能量的例子。
嚴尋對我無語了,他是變态這事兒,他委實無可辯駁。他無奈的看着我片刻,長籲短嘆:“歪理還挺多。”
事實上吧,我覺得他不是無可辯駁,他要想辯駁,必然是把我說得無言以對。他是有心事,不想和我多說罷了。
他這種狀态也不是今天才有的,打前幾天他從老家回到永安城也就是這副狀态欄,總是心事重重的。
也許是和嚴尋待久了,也許……是他對我好,也許……總之我就是管了閑事。我心說,他是不是想起他的初戀了,愁容滿面,極力遮掩,一定是這樣。
出于我那顆蠢蠢欲動的八卦之心,我暫且忘記了那個夜裏他強吻我的事,不怕死的問他:“嚴老師,你……是不是想你初戀了,是不是你初戀結婚了!”
據曾離說,初戀結婚什麽的,是最令男人傷心的事兒,即便這個男人已經有老婆了,他還是會覺得傷心。
我一面在心裏唾罵男人的花心,一面幸災樂禍的盯着嚴尋,巴巴的期待他說出答案。
嚴尋沒有回答我,而是把我往懷裏拉說:“你想知道?”
“切,我一點也不想知道!”邊退邊說,直到退得嚴尋的手不在我肩上,而我偏向與馬路中間時,我才嚣張狂妄的說:“嚴老師,你是不是以前太窮了,過年就讓初戀給甩了!哈哈哈……”
我不知道嚴尋是怎麽和他初戀分手的,不過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