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誰是誰的

第42章:誰是誰的

幽幽俨然的夏日,晴白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剝落成殇,細碎的劉海散落,貼着耳頰蕩漾着微波漣漪,卻是驚擾了自在的游魚一般,明媚的陽光一散而過,轟然而落的雨滴再次攪亂了蘇杭這片土地。寂靜裏的喧嚣尤為刺耳,惹亂了雨的情緒,和匆忙的步履。

維府的少奶奶不見了,突然地,讓人措手不及。

藥廬裏,淡淡的藥香彌漫着,葡萄藤在淅瀝細雨裏的傍晚有着別樣的風情,該是被這樣單薄的風景吸引的,這藥香顯得如此的祥和而安然,就像記憶中的那個小院子,溫暖而柔和。

陸竹青從藥廬裏出來,身上依舊是一襲竹葉青的長衫,素淨優雅,維清寒上前,淡問,“陸先生,我想知道清明現在的情況!”

陸竹青漠然無語,靜立片刻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啊!”

“沒有其他可能嗎?”

飄渺的雲層蕩着悠悠的思緒,綠意蔓延到很遠很遠的天邊,葡萄藤架下維清寒望着陸竹青蹙緊的眉各有所思,時光好像一瞬間飛向很遠很遠的時空,快得讓人抓不住到底是現實的無奈,亦或是誰的無知!

“除非,他!”

“誰?”

“聖手神醫!”

維清寒面色微寒,陸竹青早就說過,但是他們至始至終都沒有查到任何有關聖手神醫的線索,難道,真的,他不敢想,不願意去想了,垂眸斂去赤眸裏突然滿溢地悲傷,望向陸竹青,“陸先生,你對她怎麽看?”

陸竹青自是知道所謂的“她”是誰,微嘆道,“所謂因緣巧合,凡事也許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般,也許只是時機未到而已!”

“時機未到?”他不明白,“這需要什麽時機,她根本就不該出現!”

“若是不該,那你身上的奇毒該怎麽說呢?”陸竹青不贊同的搖首淺笑。

“那只是巧合而已,若不是她的出現,我父母又怎會···”他并不想說到死,因為他不想聽見他最親近的人死,“都是因為她。”維清寒蹙禁地眸子帶着掩藏地怒意和憤恨,卻巧妙地不能讓人察覺,他心裏地事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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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都有自己的定數!你父母也都有自己的宿命!不該歸咎與誰?況且,到現在也沒有确認你父母的事真的跟她有關啊,也許只是被人栽贓嫁禍了呢!”沒有任何線索嗎,維清寒握着手裏的那串手鏈,那這算什麽呢?那紅潤的顏色就像她的臉,他忍不住的握緊,狠狠地握緊些。

夜裏的維府顯得異常地冷情,即使來來往往地仆人婢女仍舊忙忙碌碌,打更的,守夜的人來回巡查,依舊顯得空曠而森冷。淅瀝的雨來得匆忙,去地也急,夜晚已經微帶着清爽和稀疏的星子了。不知不覺間,維清寒竟走到了鐘玉樓,這裏沒有了男女主人顯得寂寥了許多,夜裏的螢火蟲也落寞地垂着微光。

“誰?”一抹黑影快速地消失在他視線了,他迅速朝着一個方向追去。

穿過維府後山,維清寒截住了黑衣人,借着微光,雖然一身夜行衣,黑紗覆面,看不清面容,瞧着身段身形,該是個曼妙的女子。

“你是何人?”維清寒斥問,赤色地瞳眸緊緊地鎖住對方,想看窺探什麽,想要知道她為何出現在鐘玉樓,她在找什麽?還是這件事跟她有關?出手招式淩厲而狠絕,令黑衣人一時難以招架之力,但是他知道,他們武功不相上下,要抓住她很難。

黑衣人不語,挑釁一般望着維清寒,風從對面吹來,帶着一絲熟悉的味道,“你究竟是什麽人?”他迅速回身,然黑衣人虛晃一招,側身一閃,離開維清寒地包圍,維清寒伸出的手握拳,卻只堪堪碰到她的手腕,她一回眸,便悠然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維清寒不語,安靜片刻,無邊無際自由的風吹着,思緒有些混亂。該如何去尋找呢?

寂靜地夜裏,仿佛夢到了一個無邊無涯的地方,找不到方向的恐怖在心底蔓延,抓不到任何可以依托的東西,雲水岚睜開了眸子,汗水早已濕透了衣衫,額前的發濕漉漉地粘在臉側,粉紅的梅痣顯得蒼白。

凄冷的月光讓人覺得傷感,她赤足走到窗邊,這個宅子很大,庭院裏載着許多植被,有種森然地味道,借着稀疏的月光幽幽蕩蕩地,一個黑影一晃,悠地在她眼前消失了,她不覺推門而出,繞過檐廊,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走去。

即使青磚鋪路,花石為階,白玉雕欄,啼鳥清鳴,依然被這黑漆漆地天幕籠罩着。檐廊透着森然的味道,只是敵不過雲水岚心中的好奇,

樹枝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像極了一曲交響樂,空氣中彌漫着草香,淡淡的,很清新,許是剛剛下過雨的緣故吧,連空氣也濕濕的,貼着皮膚,有些奇怪的感覺。這空氣中,好像有血腥味道呢,雲水岚的嗅覺一向靈敏,只覺這氣味越來越重了,直到,直到……

直到一處草叢邊,草叢四周的草都高高的,草叢裏卻有間別致的住房,燈光半掩,雲水岚不覺地走向前去,邁着步子小心翼翼地,帶着幾分緊張的情緒。

門半掩着,卻黑漆漆地一片,吱呀一聲便推開了,只是步子還沒邁開,便被人一把拉進門,死死地扼住了喉嚨。

“你是誰?”沙啞的聲音透着殘厲,讓人不覺打顫。雲水岚争紮,卻沒有力氣抵擋。

“你-放-開-我!”她虛弱地映着,透過冰涼的月光,隐約裏看見一個冰冷的輪廓,散發讓人窒息的冷意,她感到心驚的同時卻不覺得恐懼,仿佛跟他很熟似的。“放開-我。”

似乎聽懂了,了解了,他松開手,後退一步,燈瞬間明亮了起來。

來不及适應這突然的明亮,便被眼前的血色刺激地睜大了眸子。“啊!”一聲還未出口,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招來那人一記白眼。

這裏沒人可以進來,除非是君一那個家夥帶進來的,至于為什麽,他就不知道了,君一行事一向恣意妄為,從來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這下又是先斬後奏,看來他又皮癢了,一邊轉身,一邊問道,“你是誰?”

雲水岚像是沒聽見一般,走近他,伸出手。

他仿佛時刻在防範着什麽,自是對身後伸出的手有所覺,只一轉身便握住了她的胳膊,只聽撕拉一聲,随着衣衫被扯開,雲水岚的痛呼聲溢出嘴角。

“唔,好痛,你幹嘛!”雲水岚想退卻退不了,他卻怔住了,被燭光點亮的空氣裏,還點亮了她的雙眸,此刻痛楚的糾結着,面頰的梅痣如蕩漾在水波裏,熠熠閃光。

他驟然放手,轉過身去,沒看到雲水岚因這動作而發出痛呼聲。

“喂,你這人?”她不解,看着他沾血的衣衫,他受傷應該不清,本想上前去看看,卻不想被他扯脫臼了胳膊,“我的胳膊,嗚嗚。”她想哭,今天都見鬼的碰到些什麽人啊!

鬼嘯天轉身,似乎調整好了情緒,眸子如深海一般,定定地上前,在雲水岚猝不及防地時候抓住她的胳膊,咔嚓一聲,“啊!”

“你有病吧,怎麽都不說一聲的!好痛啊!”

鬼嘯天不理會他,徑自走到床邊,心底的振奮還未消散,那一抹悸動還在蕩漾着,很意外在這裏遇到她,意外這樣的情況下相見,她似乎不記得他了,但是有什麽關系,對于她,他定要好好的保護她的。

“誰帶你來的!”他壓抑着心底那呼之欲出的情緒,淡漠地問着。

心底因着追問而傾述,“見鬼地,我也不知道那神經病是誰呢?”她略微憤慨。

君一确實是神經病,他不否認,“她為什麽帶你來這裏?”

雲水岚訝異地望着鬼嘯天,眉角蹙緊,“我哪裏知道!”

“他說帶你來幹什麽嗎?”君一應該不會随便帶一人回來的。

她努力地想了想,似乎是要她做下人來着,但是怎麽可能呢,她從來就不是做下人的料,但是,如果能夠離開這裏,她倒是願意呢。

“他要我做他的婢女!”

這話引來了鬼嘯天的回眸,君一雖然神經,卻不會輕易地讓人接近自己,婢女,說得真是好聽,若是侍寝的女人也就罷了,偏偏是貼身的婢女呢!

“他為什麽要你做她的婢女?”

呃,這倒問住她了,“為什麽?大概是他救了我吧,所以說我是他的呢!”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

雲水岚驚愕得張大嘴,“見鬼的,我是我自己的!”

“錯,你是我的!”這句話霸道地跟那個家夥一樣,但是卻十足地具有威懾力,雲水岚不懂了,這到底是什麽人呢,為什麽都要她呢!

“你認識他?你們是什麽人?”心中想什麽便開口問了,鬼嘯天卻是不語,擡眸看了眼雲水岚,她依舊還是那個小小的她,而他,還是那個他。

“別問那麽多,明天就跟我走!”趁着那個家夥不在,還是早走早好,會省掉很多事。

“呃,我不問了,可是!”還想說什麽,卻被鬼嘯天一眼咽了回去,想要退一步離開,沒走兩步又撤了回來,“那個,你,受傷了是不是?”

“受傷?”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能傷他鬼嘯天的人怕是江湖上沒幾個吧,他怎麽會輕易的受傷,除了那一次被人暗算,他已經很久沒有受過傷了呢!

“你笑什麽?”看着他略顯得有些沉悶而扭曲的面孔,雲水岚不解,“你不痛嗎?”

“受傷的不是我!”他随手一扯,将沾血的外罩一把扯落,幹淨的白色亵衣雖然帶着一絲絲血跡,确實不明顯,他又随手竟上衣扯落,驚得雲水岚迅速地回過眸去。她因着很快轉頭,沒有瞧見鬼嘯天的胸口一條長長的傷疤,從肩膀一直到腰部,深刻的痕跡可以想見那一次受傷有多麽嚴重,扭曲的肌肉顯得凹凸不平,顯得極為醜陋。

“你先出去吧,明天一早帶你走!”

“走,去哪裏!”她快速的睜開眼睛,卻在見到他赤裸的上身時迅速地閉上了,捂着眼睛不知該如何,想出門,卻砰一聲撞在了門上,不知所以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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