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再次相遇

第43章:再次相遇

夜色昏暗,雲水岚卻不敢再繼續呆在那裏,不明白為什麽兩個人同時要争她,但是她誰也不會跟的,不過,離開這裏是一定的,只好見機行事,明天準備逃跑了。

慌不擇路,沿着檐廊也不知跑到了哪裏,四周黑漆漆地,鮮少有光亮,這裏顯得很富有,亦顯得很隐身,說是有錢,又顯得極為隐秘,不知道她是掉在哪裏去了,而且一個守衛都沒有,就不怕有人來嗎,不對,就不怕她會逃跑嗎?哎。

“啊!”不知踩了什麽一腳,砰一聲倒在地上,剛剛脫臼的胳膊又生生地撞在了路牙石上,一陣鑽心的痛楚。

“這是什麽鬼地方,嗚嗚,回去哪裏啊!”她坐在地上,自顧自地悲戚着,卻被人一把拉起。擡眸借着月光看向來人硬朗的輪廓,健壯的身形,竟是鬼嘯天。

“是你啊!”意外的同時也感激他的到來,不然,還真是不知道該去哪裏呢。

“怎麽這麽笨,走路也會跌倒!”他說話的樣子就像寵溺一個孩子,這令雲水岚莫名心驚,從來沒有人這麽說過了,以前她摔倒,那些下人總是兢兢戰戰的,而老師卻是不聞不問,任由她自己爬起來,問都不問一句,很冷。

“我,不知道回去的路!”她小聲道。

“我送你回去!”鬼嘯天率先走在前面,雲水岚小心跟着,一個陌生人,卻莫名的心安。他是霸道,卻比維清寒好上許多,維清寒那是專權,小人一人。搖曳的目光淺淺地跟随着,仿佛就是他的仆人,忠誠的跟在身後,但是,仆人有這種待遇嗎?

雲水岚不解地看着他走進自己的客房,将她安置在座位上,摸出懷裏的金創藥,随手一扯,那半脫半就的衣袖被落了下來。

“啪!”一巴掌即揮了下去。

“你-你-你幹什麽?”看着自己被握住的的胳膊,雲水岚鼓足勁質問,但是出口的話卻帶着顫音。

他淡然不語,伸出手拉住雲水岚脫臼的胳膊,抹上金創藥,略微使力地揉了揉,惹來她抽痛的呻吟聲。

“忍一下就好了!”他的語言依舊冷冰冰的,但是聽起來卻不是那麽冷呢。

“我自己來吧!”雲水岚想去拿藥,卻被他擋開了。

“上藥就上藥嘛,幹嘛冷冰冰的!”雲水岚自顧自嘀咕着還不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雲水岚,來自京城,嫁給了不願意嫁的人,而我向往的卻是那蒼茫的自由,無憂無慮的呼吸,奔跑,那種不拘束的張揚···”她說着,卻沒有注意到鬼嘯天深邃的眸子裏閃過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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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自京城,因為她臉上的梅花痣,他确信她就是她,不會有別人的,這些年,他一直在找尋着那個小女孩,而今,她已經長得那麽大了,那麽美了,而且,他意外她的身份竟然是堂堂一國公主,是不是哪裏出錯了呢!為什麽,當初救他的不過是個小乞兒呢。

那一年,在京畿附近,年少輕狂的他招人暗算,受傷極重,且深中劇毒。他雖然逃脫,卻因失血過多加上毒藥所致而陷入昏迷,瀕臨死亡的邊緣。

“喂,喂,你醒醒啊,喂···”清脆如黃莺的嬌聲細細地呼喚着,有冰涼的手觸摸着他的臉,他微弱的睜開眸子想看看被誰打擾了,卻沒有力氣,痛苦像血液一樣漸漸的流逝,麻木掉了,他無能為力。

他以為他會這樣死掉,卻沒想過會再睜開眼睛。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在一個破舊的寺廟裏,斑駁殘敗的氣息顯示着少有人來,他躺在一堆稻草上,那似乎是一張小床。

而她靜靜的窩在一旁的柱子上,破破爛爛的衣衫并不擋風,她抱緊雙膝卻也抵不過瑟瑟地冷意,她卻甜甜的微笑着,臉頰上的梅痣如盛開的花。她手腕上纏着觸目驚心的紗布染着血,他不解,她是如何醫好了他的奇毒的?

“你醒了?”似乎有所感應,小女孩的她睜開了眼睛,定定地沖着他微笑,而他冷漠的心奇異的有了一絲溫度。

“我不會謝你!”明光一閃,他倔傲地偏過頭去,不再看她,而她似乎是覺得是自己的緣故,站起身走到遠處,手撫上臉頰,眼光暗淡了下去。

“我鬼嘯天從來不欠人情,既然你救了我,你想要什麽盡管說!”傲然地道,仿若天神一般,不過是招小人暗算,才會如此狼狽。這樣的語氣,倒令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回眸望向他,幹淨清澈的眸子不解地如同溪水一般,“什麽意思?”透着真誠,這是第一次,他遇到這樣清澈的人,第一次,他不知道該如何。

“他日相見,若有求與我,必可憑着這塊玉找到我!”他将一塊玉璧扔給她,卻因着這個動作而扯到了傷口,微蹙了下眉頭,卻不吭聲,她看到了,急忙走上前,沒有撿起那塊玉,而是去看他怎麽樣。

“你沒事吧!”她那麽小心翼翼地,沒有恐懼和害怕,令鬼嘯天不适應。

見她無視那塊玉石,他威脅道,“拿着那塊玉,不然,你就離開!”

她看了眼他緊蹙的眉,蒼白的面容,小心地将玉拾起,“好吧,我先替你保管好了!”她真是很不聰明,那塊玉相較于他而言似乎更重要許多,他卻選擇了忽視那塊玉。亦或是她很聰明,這樣跟容易讓他相信她,但是,他信嗎?!

他的眼神掃過她的手腕,冷冰冰的樣子卻似乎在問“你的手腕怎麽回事?”她似乎看得懂他的眼神,顧自瞧了下。

“我沒事,你傷的很嚴重,要好好休息哦!”她像一抹陽光一般,照亮了破舊的廟宇,照亮了暗淡的心。

可是後來,她卻不見了,不對,是他不見了才是。他離開時沒有留下任何言語,回去時,已經見不到那個她了。

“喂,喂,你叫什麽?”黃莺般的聲音輕喚着,打斷了他的回想,他擡頭看向她,一如初見時美好,卻不曾這般真實,他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呢,真是意外哦。

“我不叫喂!”淡淡地否定她給的稱呼,“鬼嘯天!”

雲水岚一怔,這個名字還真是恐怖,便聽見他說,“你可以叫我嘯天!”惹來雲水岚白眼。

“嘯天?你以為我是你什麽人啊?”她嗤之以鼻,“你說我要當你婢女,那我叫你鬼公子好了!不過這是暫時的,我想走的時候你要放我走。”

貌似這像在講條件呢,鬼嘯天擡眸看着她,狡黠的眸子閃着微光,她聰明了不少,但是她似乎忘了,跟他,是沒有條件可以講的,淡漠不語。

“你真的可以帶我離開這裏嗎?那我們去哪裏?”這是目前她最好奇的問題呢,不覺開口問道,心底隐隐有着期待,最好離得遠遠的,最好是去赤炎。

“我們去赤炎!”仿佛老天聽到了她的呼喚一般,她驚叫一聲,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啊!”她忘了鬼嘯天還在給她上藥呢,扯動胳膊,不免痛呼。

“好了,你早點休息吧!”鬼嘯天什麽也沒說,轉身離開,帶着雲水岚莫名的期待,消失在黑夜的盡頭,燭火蔚然,噼噼啪啪地響着,像一首曲子,悠悠揚揚地蕩在清河橋上。

波光粼粼的水面映着燈火,和燈火裏的人。

“公子?”脆羽安靜地立在披着鬥篷的颀長身影之後,看着他将短笛收起,淡淡道。

淡漠的語氣含着威懾的味道,“為何不經禀報,擅自做主!”

脆羽自是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但是,她只是想賭一把,賭他的在乎啊,但是,為什麽輸的總是她呢。

“脆羽知錯了!”她已經擅自做主進入維府,卻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憑着自己感情行事,這每一點都是錯的,這樣做的後果很容易就是丢了自己的性命,暴漏了組織而已。

“既然維清寒知道你騙了他卻沒有對你怎麽樣,說明他還沒有查到什麽,你現在就老實地呆着,好好反省,若是再擅自行事,就不能保證你還能好好的!”

“是!”一襲黑衣的脆羽恭敬的低頭,卻還是用眼睛微光盯着面前的男子,她做的,可都是為了他啊,為什麽,他都不懂呢!

披着鬥篷的男子見身後人還未走,淡問,“還有事?”

脆羽一愣,随即垂眸,“維忠夫婦之死,全是向晚所為,而她似乎也在找什麽東西。”

鬥篷男子微轉頭,好看的輪廓蕩在清河的鱗波裏,精致的眉眼,堅挺的鼻梁,薄涼的嘴唇,帶着幾分淩厲,幾分蕭素,幾分清冷,淡漠的嘴角微勾,怕是也在找那個小木箱吧!她應該不會想到有人早她一步取走了那個小木箱,所以今晚才會冒險去尋的。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見人還沒走,鬥篷男子微惱,“怎麽還不走?”

“呃,據脆羽推測,那個小木箱應該不止一個。維清寒似乎并不知道維夫人那裏有個小木箱,而他卻非常在意那個小木箱,還說是雲水岚從他那裏偷的,這樣似乎說明維清寒也有個這樣的木箱!”

脆羽說完,躬身一退,“脆羽先回去了。”

看着消失在黑夜裏的人影,鬥篷男子回眸,好看的側臉卻帶着一道醜陋的疤痕,從眼角一直滑到耳側,這道疤該是有些時月了,卻仍舊清晰的記錄着某段不為人知,他怎麽會不清楚脆羽的心呢,但是他有什麽資格接受···

眸子深處烙印着深沉的痛楚,緊緊地閉眼,卻仍舊眨不掉那一份疼,他該怎麽做呢,要如何呢?将短笛放在唇邊,悠悠地笛聲帶着深邃的心,節奏穿過雲層,直達高遠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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