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所謂患得患失
許擐卻沒什麽感覺，他更多的注意力其實在宋跡身上。
喜歡的人就坐在旁邊跟你一起看片，許擐實在是好奇，忍不住偷偷地往宋跡下面瞄。
呃。。。撐起一大坨，裝，還以為你沒感覺呢。
許擐臉都紅透了，原來還是喜歡女孩子的身體啊。
他低下頭有些傷心，覺得自己突然在這一刻認清了什麽。
片子還沒放完，周麒威就往廁所裏跑。
過了不久，趙或和陳家封也爬上各自的床了。
大家心照不宣地自己動手。最後就剩下宋跡和許擐。
許擐正沉浸于發現宋跡是宇宙鋼鐵直男的事實裏，他深受打擊，沒心情理會其他。
宋跡看這時大家都散了，轉頭看他身邊的許擐，發現他正在發呆，以為他受沖擊太大，就想去逗逗他。
他猛地将許擐撲倒往床中間拉，伸手作勢要去摸許擐下面。
許擐被他突然的動作吓到，掙紮起來。
“宋跡!你幹什麽啊！”
“幫你看看你正常不嘿嘿嘿。” 宋跡刻意地邪笑着，只是吓吓許擐，并沒有真的去摸他。
許擐傻乎乎地以為宋跡要來真的，原本他并沒有什麽感覺，掙動間在宋跡身下扭動反而起了反應。
他吓壞了，臉色由紅一下轉為蒼白，嘴唇也毫無血色，冷汗突然一顆顆從額頭邊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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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僵住不敢再動，怕宋跡發現自己的變化，也無助于自己居然對宋跡有反應，不過是蹭了幾下，他居然沒能控制住自己。
宋跡看他突然不對勁，再細細感受身下動靜，尴尬地覺得自己這次真的過分了。
他以為許擐是先前看片有了反應，被自己突然這一折騰吓到了。
宋跡心裏很是愧疚，連忙起身道歉:“擐擐，擐擐，你沒事吧？對不起，我玩地過火了，是不是吓到你了，我不應該這樣，我以後一定注意分寸。”
他站在床邊低着頭道歉，伸出手想拉許擐起來。
許擐看宋跡的樣子，像是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
他好像又活了過來，但也不敢再去牽宋跡的手，只是自己慢慢地坐起來。
“沒事，不關你的事。剛剛鬧得動靜大了點，我突然有點岔氣。”
他也不去看宋跡，找蒼白無力又拙劣的借口掩蓋。
宋跡雖然聽他這麽說，但是剛剛自己想要伸手拉他時，他分明是躲開了。
宋跡覺得自己真是混蛋，本來許擐就是很容易害羞的性格，他怎麽能因為最近許擐跟自己舉止間密些了就忘了分寸。
剛才那麽大勁地壓着他，現在可好，許擐都開始怕他了。
以後可別給他留下什麽不好的回憶。宋跡又懊惱又自責，還擔心許擐以後會和自己疏遠。
男性之間的領地意識很強，在感到來自其他男性的威脅時會不自覺地防備疏遠。
宋跡越想越多，但其實越想越歪。
許擐看他愧疚的樣子很想解釋。
他想說我不是怕你，想說你沒錯，想說是我自己不對，卻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難道要直接告訴宋跡我是喜歡你，我是怕你發現我對你有肮髒的心思，怕你發現我喜歡你。
無論怎麽說都像是無解的難題。
許擐只好一聲不吭，默默地回上鋪自己的床。
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宋跡，自己的喜歡太敏感脆弱了。
因為自己那點見不得人人的喜歡，反到讓宋跡低聲下氣小心翼翼地道歉。
其實宋跡根本沒做錯什麽，男孩子之間這樣打鬧再正常不過。
大家經常拿這種形式的打鬧當練摔跤玩。
只有自己矯情又敏感，像個變态一樣喜歡一個男孩子，還當着人面有反應，最後反而像個被欺負的還讓喜歡的人道歉。
許擐終于忍不住，悶在被子裏哭。
他不敢讓其他人發覺，咬着自己的手臂
将嗚咽聲堵住，眼淚很快就留滿整張臉。
一顆顆掉落在藍色床單上，很快的暈濕一片。
其實許擐雖然看上去秀氣文弱，但是是個很堅強的孩子。
在小時候孤單地坐在醫院打吊瓶，不能跟同齡人一起玩，只能躺在床上看書的時侯，在飽受排擠，被嘲諷的時候，許擐一個人也能玩的很好。
他還會自己找喜歡的東西來學，畫漫畫就是那時候學會的。
只有很疼的時候他才會哭。
上次他哭也還是因為救宋跡受傷。
許擐以為自己是愧疚害怕才哭的，其實并不完全是。
更多的應該是宋跡是個直男這樣的事實第一次以最直觀的方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攤開在他面前，終于熄滅了那一點宋跡可能是喜歡他的微小希望。
因為宋跡一直以來對向他告白女生都态度冷淡，也并沒有對同班級的哪一個女孩子特別殷勤。
所以許擐心裏是懷着一絲期待的。
說不定宋跡是有點喜歡我，他對我總是很耐心，還特別喜歡摸我頭，他叫其他男生都沒像叫我這麽親密。
可能現在宋跡自己沒發現他喜歡我。而且，就算他現在不喜歡我，以後也不是不可能喜歡上我。
在許多個被學業摧殘之後終于可以舒服的躺在床上休息的夜晚，許擐都是這樣想着宋跡入睡。
這是繁重學業裏最讓他開心的一件事，甚至取代了畫畫。
每次他這樣想着，都無比期待第二天的到來。
雖然新的學習任務會伴随着一起，但能和宋跡一起度過這樣的每一天讓又他甘之如饴
許擐第二天是腫着眼睛醒來的。
這可吓了大家一跳，不過他們都以為許擐是因為昨天第一次收的刺激太大，晚上沒睡好，還笑嘻嘻地調侃他，說他沒出息。
只有宋跡深深地盯着他，眼裏又滿是愧疚了。
這一整天宋跡都對許擐特別殷勤，殷勤裏又透着小心翼翼。
他老是偷偷地瞥許擐，目光在人臉上打量，還自以為很隐蔽。
上課的時候也不好好聽課，沒話找話地問許擐老師講的都聽懂了嗎？
隔一會兒問一句，許擐被他吵地煩不勝煩。
原本一直都跟着老師的進度全部聽懂了的，被宋跡一打擾反而沒聽懂。
他昨天夜裏那些傷心現在也都忘光了，只想着自己怎麽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傻瓜，還為他哭。
晚上的晚自習宋跡又來問許擐有沒有不懂的，許擐今天被他打攪确實是有很多問題。
他無奈地想，還不是都怪你。
宋跡如願地得到能拉進距離的機會，他獻起殷勤來那叫一個無微不至，語氣溫柔地像在給許擐講睡前故事。
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嘲諷許擐笨了，手也規規矩矩地隔着距離，不亂敲許擐腦袋也不亂摸他頭發。
坐在他兩身後的叫萬茜的女孩已經再後面看了一天宋跡的狗腿樣。
她戳戳自己同桌，喏喏嘴示意她看前面那兩。
兩個女孩子嘀嘀咕咕地開始八卦。
宋跡給許擐講完題，又巴巴地拿眼瞅着許擐，想讓他表揚自己，靠近自己點。
許擐被他這樣盯着，剛想跟他好好談一次。
還沒開口，就被萬茜打斷。
“ 我們宋班長，你可夠了啊，今天一天我和嘉嘉光在後面看你怎麽狗腿了。”
萬茜腦袋往前湊，靠近宋跡的背輕輕的揶揄。
“做什麽虧心事了你這是拿許擐當你老婆呢？我看人對老婆都沒像你這樣的!”
兩個女孩子說完低聲咯咯地笑。
這下什麽都不用談了，宋跡和許擐雙雙鬧個大紅臉，也不去反駁。
誰也不別扭誰了，乖乖地學習。
時間過得很快，馬上就到七月中旬。
天氣越來越炎熱，雖然教室裏有空調，但是怎麽都不如家裏舒服。
而且光每天的衣服就要多洗兩件。
大家都盼着中旬的期末考完放一個舒服的暑假。畢竟過了高二的暑假就真的沒時間放縱了。
這段時間宋跡又被一個校排球隊的叫秦可宋的女孩子纏上了。
八卦的人都以為這位會和以前的每一位一樣，被殘忍拒絕以後回頭還給宋跡一張好人卡。
結果這次的這位很是與衆不同。不論宋跡怎麽語氣生硬地拒絕，她都勇往直前。
許擐作為宋跡的好朋友全程圍觀。
與別人看好戲的态度不同，每次他看到秦可宋充滿鬥志的臉，生機勃勃不怕拒絕的樣子都很羨慕。
漸漸地羨慕裏又生出自卑。
因為他一輩子也不會有勇氣像宋跡告白，只要能像現在這樣維持下去他就已經很滿足。
他永遠只會在黑夜裏自己一個人想，只會将這種喜歡寫在日記本裏。
如果沒有意外，永遠不會被任何人知道。
......
宋跡對秦可宋頭疼的要命，每次又說不出更殘忍沒修養的話讓她放棄，只好看見秦可宋就繞道走。
奈何秦可宋上門堵人。
她實在與衆不同，別的女孩子都是嬌羞地小鳥依人的細聲細語地告白。
只有她敢攔着宋跡壁咚，像個男孩子一樣，直接說不答應就不讓走。
雖然秦可宋個子比其他女生要高，也壯一些，但在宋跡面前還是不大适合做出這種動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