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世子,他給你的紙條上寫着什麽呢?”
完了!琴雅軒的腦海裏只有這兩個字。目光無意識凝聚在桌上那顆令人作嘔的,血淋淋的人頭上。琴雅軒知道,那就是明天的他。
“寫着什麽呢?世子。”
都說笑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會讓人感到溫暖。可琴雅澤的笑,他只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猶如帶着微笑面具的死神,微笑的背後是永恒的死寂。字如魔音一個一個敲擊着他的心房,将他內心最後的支柱一根一根砸斷。
等等,還有辦法,一定還有辦法。
死亡的陰影猶如一把利刃,砍斷了琴雅軒心中那條無形的枷鎖。心跳‘噗通’‘噗通’越跳越快,大腦高速運轉,額頭上滲出絲絲密汗。最終眸光凝聚,直視上琴雅澤的雙眼。我賭你不知道紙條的內容。
收回目光,低頭凝視着地板,戰戰兢兢又恭恭敬敬地回答:“禀皇上,上面說有人要下毒。”
“是麽?”琴雅澤顯然不信。
“是的,皇上。”
琴雅澤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桌子,輕扣聲在寂靜的房間中回答,每一聲都猶如催命符擊打着琴雅軒的心弦。一下……一下……就在琴雅軒快要崩潰的時候,琴雅澤終于說話了。
“這朕不明白了,這種事為何不直接告訴朕,反而要告訴世子你。”
“可……可能是怕皇上你不相信,說他混淆聖聽,才……才交給我,想讓我交給轉交給皇上。”
“朕就這麽昏庸。”
“是的。”琴雅軒想也沒想就回答了。話出口了才反應過來了,連忙磕頭改口:“不是,皇上沒那麽昏庸。”我去,我特麽說什麽呢!找死呢!“不是,皇上一點也不昏庸。”
琴雅軒低着頭,沒有看到琴雅澤臉上的迷之微笑。
“去把林老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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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琴雅軒不明所以地擡起頭。叫我去?還沒等琴雅軒出聲詢問,空蕩的房間裏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是!”
這就是林老說的隐衛!
怎麽辦!琴雅軒低下頭顱,不敢與琴雅澤直視。身體微微有些發抖,要是林老把真相說出來了。與寧王一黨勾結,再加欺君之罪,這個暴君一定會殺了他的。
琴雅澤的嘴角泛起邪笑,悠閑地品着茶,欣賞琴雅軒顫抖的姿态。“世子,你很冷麽?身體一直抖。”
琴雅軒勉強放松身體,捏緊了雙拳,手心裏全是汗。“是……有些冷。”
“世子可要保重身體啊。”
你特麽少吓我幾回,我身體就好得很。
“皇上,林老來了。”門外傳來了侍衛的同胞生。
“讓他進來。”
門被打開,入眼的就是跪在地上的琴雅軒以及桌上那顆血淋淋的人頭。林老掩下眸子,緩步走進屋中,向琴雅澤簡單地行了一禮,道:“不知皇上召我前來所謂何事?”
琴雅澤把玩手中的茶杯,眼眸從林老身上挪到琴雅軒的身上,道:“方才世子給林神醫的紙條可否讓朕一觀。”看得出林老的身份很高,見到皇上不僅不用磕頭行禮。就連皇上的态度也要和藹許多。
“這……”林老露出遲疑之色,沉默了片刻後,才繼續道:“請皇上恕罪,那紙條我已經将之毀掉了。”
茶杯把玩在手中,琴雅澤的食指不自覺一下一下地敲擊着杯壁。“是麽,那林神醫可否告訴朕上面所寫?”
聞言,琴雅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林老遲疑了,不動聲色地看了跪在地上低着頭的琴雅軒,突然察覺到一股寒意,立刻收回了目光,回道:“禀皇上,上面內容是說今晚有人會下毒。”
漂亮!琴雅軒的心終于落回了原位,緊繃的氣氛驟然消失,身體都覺得輕快了許多。小心一點,不要惹到他,這一關就算過了。心裏由衷慶幸林老和他想得是一樣的。
那張紙條透露出兩個信息。一,今晚有人要在飯食中下毒;二,我們不會害你,我們是自己人。
對琴雅軒來說,那張紙條重點不是第一個,下毒,而是第二個,站隊。他只是收到這麽一個紙條,又不是下毒之人,再加上當事人已死,下毒之事和他毫無關系。
重要的是站隊。寧王的勢力已經威脅到琴雅澤的皇位,而他自己又是他們争奪皇位的關鍵點,他的站隊很重要。一旦他站到寧王那一邊,琴雅澤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而謊言,不論編得多麽完美,多麽天i衣無縫,始終都是謊言,遲早會被拆穿。真正有水平的謊言,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真實加上百分之一的謊言。所以琴雅軒沒有編什麽其他內容,而是将紙條上的內容換了一種說法,再去掉對自己有害的部分。
“下毒這麽大的事情,林神醫為何不告訴朕?”
這一問,林老沒有絲毫遲疑,想也不想就回答,“是世子不讓。”
琴雅軒跪在地上,聽到林老這麽回答,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
我擦,你特麽就這麽把我給賣了!心裏把林老給咒罵了一番,連忙解釋,“不是,皇上。是我怕皇上誤以為這事和我有關。,所以……所以才……”
林老在一旁聽的眉毛眼睛鼻子直跳。世子這說法不就是說皇上不辨是非,昏庸無能麽。哪個皇帝聽到這個話都會生氣,更不要說眼前這個殘暴的琴雅澤了。世子是在找死!
林老不知道的是,琴雅軒之前已經說過一次這樣的話了。他自己至今還沒反應過來,現在又說了一遍。
“你是說朕無能,冤枉好人。”琴雅澤虛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琴雅軒的脊背,眼眸中似乎又在盤算着什麽。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琴雅澤沒有理會琴雅軒,而是看向了林老,讓林老先行退下。待林老走後,從凳子上起身,行至琴雅軒身前,蹲下身子,伸手勾住琴雅軒的下颚,将低垂的頭顱擡起來。
“世子可知道朕為何一定要殺了你。”
這個姿勢讓琴雅軒很不舒服,但心中的怯意只能暫時将之忽略,目光有些閃躲地回答,“知道。”
“和朕做個交易如何?你答應朕的條件,朕承諾不殺你,不僅不殺你,還會保護你。”
琴雅軒狐疑地對上琴雅澤的雙眸,有這麽好的事兒?“什麽條件?”
琴雅澤臉龐露出笑意,站起身子,讓琴雅軒也起身。待琴雅軒剛剛站好,他突然一個橫抱将琴雅軒攔腰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床榻走去。
作為一個男人,被人用這種公主抱的姿勢抱起,琴雅軒大腦瞬間懵逼。只是一瞬間,立刻反應了過來,雙手使勁推琴雅澤的胸膛,企圖撐開他的手臂,雙腿也不安分地踢打,掙紮着道:“你要幹嘛!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行至床前,琴雅澤直接将不安分的琴雅軒扔在床上,欺身上床,雙手控制住琴雅軒的雙手,身體壓在他的身上,将他控制住。俯下臉龐,邪笑着,“做朕的男寵,朕就不殺你。”
做你妹!羞怒湧上臉龐,琴雅軒想也不想,一個翻身在琴雅澤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抽回了一條腿,狠狠地朝着琴雅澤的裆部踢過去。踢到這裏到底有多痛,琴雅軒此時都記憶猶新。
勞資讓你爽翻!
琴雅軒一個翻身打得琴雅澤措手不及,沒能壓住他的雙腿,被他抽了一條回去。見他一腳踢來,還踢向那個部位,琴雅澤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将他這條腿高高地舉起。
這一下,琴雅軒的雙手沒了壓制,猛地将琴雅澤推開。琴雅澤半個身子被琴雅軒推開,那條腿又獲得了自由。琴雅軒那條腿踹在琴雅澤的身上,将他踹開,把整個身子解放出來,起身往床下跑。我去尼瑪這個大變态!
突然衣角被拽住,琴雅軒跑路的姿勢一停。下一刻,背後傳來巨大的拉力。我擦!琴雅軒還沒罵出來,身體就被拉回了床上。
琴雅澤直接騎在琴雅軒的身上,按住他的雙手,鼻間沉重的粗氣打在琴雅軒的臉上,引得他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世子,不聽話可是要受懲罰的!”
說完,不理會琴雅軒那驚駭的眼眸,直接将唇印了上去。
琴雅澤的吻很猛烈,唇瓣被他狠狠地吸吮着,舌頭猶如一頭猛虎一次一次地掃過琴雅軒的牙齒,奈何他緊咬着牙關,琴雅澤也只得在他的齒外徘徊,尋找着機會。
琴雅軒緊咬着牙關,身體焦躁地扭動,不斷地搖頭晃腦。琴雅澤一觸到他的唇,他就立刻轉頭換姿勢,就是不讓他好好吻。肚子裏有一肚子髒話但都被他緊閉的雙颚關住了。
吻了幾次都不盡興,終于惹惱了琴雅澤。将琴雅軒的兩只手舉過頭頂,并攏,用一只手按住。空出另一只手,狠狠地捏住他的下颚,将他的頭固定住,又将他的雙颚捏開。
臉頰兩旁巨大的捏力,讓得琴雅軒的口腔內壁生疼,齒間稍稍開了一條縫隙。一直在外徘徊的狂舌尋到了機會猛地撬開了雙齒,強勢進入。
終于進來了!琴雅軒心滿意足地肆虐其中,陷了進去,沉醉起來。
防線被攻破,琴雅軒氣得想破開大罵,可一肚子話全被琴雅澤吞進了肚中。鼻間萦繞着男子獨有的混雜氣息,和女子清新、芬芳的氣息截然不同。口腔內被人肆無忌憚地侵犯着,反感卻無計可施。
琴雅澤吻得很專注,從狂暴到深情,許是适應了,許是被感染了,琴雅軒也漸漸沉醉其中……
作者有話要說:
就這麽快被征服了?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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