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他在秋季回到了哥譚
“我就是鋼鐵俠。”
伴随着這句話, 全世界都一片嘩然。
托尼.斯塔克成為了世界上第一個公布自己真實身份的超級英雄，并因此成為了全世界的焦點。
不少蒙面義警都認為這個家夥非常瘋狂，而且最重要的是，托尼從一開始就跨過了那條線。
他殺人, 在端掉中東恐怖分子基地的時候, 他就那麽做了, 而且政府一方對此的看法就是——他做得很好。
神盾局還有軍方某些派系都很樂意為他兜底, 并對他的機甲技術頗為眼熱。
托尼此時站在一條微妙的界線上, 他沒有加入正義聯盟的意思, 也不算是政府的人, 更不是軍方的人。
沒有人能将他界定到某個範疇中去。
然而托尼自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沒有參加4月27日的冰迷線下聚會, 他也從來不參加那種活動，他只是在8月16日，去了一趟哥譚公墓。
此時距離傑森.陶德去世已經過去了兩年, 如果他還活着的話，應該正在進行溫哥華冬奧前的緊急訓練, 而且沒有人懷疑他會拿冠軍，畢竟他生前留下的世界紀錄直到現在都沒人打破。
“如果小醜死了, 他就不會死了。”
托尼站在墓碑前, 沒有摘下墨鏡, 他穿着高訂西裝與手工皮鞋，仿佛下一秒就能去參加宴會。
布魯斯上前, 将一束向日葵放在墓碑前。
在這一天給傑森送花的人并不少, 有變種人那邊送來的玫瑰, 還有如今已經在NCAA成為超人氣青少年球星、準備畢業後就加入NBA的巴特送過來的薔薇。
迪克要在布魯德海文打擊罪犯，但他應該會找時間在家裏看《歌劇魅影》的電影光碟, 哼他的《think of me》。
“托尼.斯塔克，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自從這個人從中東歸來後，他關掉了軍火交易部門，公開以超級英雄的身份行走于世間，肆無忌憚的殺死恐怖分子，他想做什麽？
托尼灌了口蔬菜汁：“做正确的事。”
“你知道嗎？我在中東，被一個小孩救了，但是在不清醒的時候，我看到了傑森，我看到了他在救我，我認為這是一種預示，他讓我回來，所以我應該為他做點什麽。”
布魯斯立刻想起了那個在金色沙漠中的孩子，還有那只美麗的藍鳥。
迪克、芭芭拉他們都曾經在瀕死之際見過傑森，又被他推回了人世，布魯斯深知這世上存在魔法，也許傑森的靈魂依然注視着他們，所有他相信了托尼的話。
托尼轉身，語氣嘲諷：“你只知道把那些危險的犯人關進阿卡姆，可他們才不是什麽單純的精神病人，他們是恐怖份子！他們的存在就是對他人生命的巨大威脅！讓一個前途光明的年輕人死在一個恐怖份子手裏，而你甚至不為他伸張正義！”
“那個B子養的現在還在逍遙快活，只要他想，就随時可以出來傷害那些無辜的人！”
布魯斯堅定地回望着他：“這是哥譚的事情，而且你最好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你殺人，這樣的你和那些瘋子有何區別？”
“所以你想逮捕我嗎？”
托尼伸出手，又立刻縮回去；“哦，忘了你現在是布魯斯.韋恩，你可無權逮捕我，而且全世界都知道我做了什麽，卻沒有一個人覺得我有罪，恐怖份子死了是所有人都擊掌稱幸的好事，羅迪還說有人要給我頒發獎章呢。”
布魯斯：“我想傑森如果還在，他不會想看到你殺人。”
托尼搖頭笑起來：“別說的這麽篤定，老夥計，你不能替你的兒子表達心聲，那小子從不會對別人說，你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他有自己的一套道理。”
“有時候我會覺得你并不了解他，或者說，随着他的死去，他在你心裏得到了美化。”
托尼離開那裏，怼完那個一直看不順眼的老朋友令他身心舒暢，但他說的一切也出自內心。
傑森.陶德在托尼還是個軍火商的時候，就願意對他表達出親近了，只因為托尼建立了一個福利戒毒機構。
身為一個看透人心世事、智慧極高的人精，托尼百分百肯定，傑森很善良，但他不會排斥以殺止殺。
接下來做點什麽呢？
托尼想，他可以舉辦一個斯塔克工業博覽會，人們一定愛死他了，然後在钯中毒送他上天前，再做點什麽。
……
“你是一個優秀的戰士，有資格繼承大種姓之刃，它會封存于你的靈魂之中，只有遇到真正的惡魔時才能出鞘。”
伴随着這聲低語，傑森在一個池子裏睜開眼睛，他起身，呼吸着空氣，恍若新生。
大種姓戰士的首領，被稱為all mother的女性，教導了傑森一年的達柯拉問道：“你還憤怒嗎？”
傑森堅定地回道：“是的，我依然憤怒。”
“我依然想殺了小醜，讓我的監護人、導師，我的家人的生命不再終日受到那個瘋子的威脅，我想終止那些不幸，這就是我為什麽和你修行的原因。”
達柯拉坐在池邊，拄着拐杖，神情沉靜。
“人生很長，不該只有複仇，傑森，你該和自己的身體、過去的記憶、仇恨、憤怒達成和解，否則就算殺死小醜，你也無法從痛苦中解脫。”
傑森嗤笑一聲，像是自嘲：“我從沒想過我會有解脫的一天。”
大種姓最早出現于智人時期，一個部族觸碰了“黑池”，并獲得了強大的力量，成為了無名，而這個最初的部落中又有一位女性抵抗了“黑池”誘人堕落的本質，成為了最早的大種姓，那就是達柯拉。
上萬年來，大種姓與無名一直在争鬥不休，直到大種姓避入喜馬拉雅山脈深處隐居。
總的來說，無論是大種姓還是無名，都已經不算人類了，他們是一種類似于半幽靈的存在。
傑森是這個群體之中唯一的人類，他擁有很好的資質，卻不願意加入到非人的一方，所以他執意以人類的軀體去完成大種姓給他的訓練。
這說來有點奇怪，傑森其實一直都不喜歡自己的身體，無論随着時間的流逝，他長得有多高，外貌在外人看來多優秀，只要想起那個畸形的部分，他就知道自己永遠與他人不同。
可是他堅持做人類，而且在泡完拉薩路池後，他連痛經的毛病都沒有了，只要棉條充足，他連去做手術的念頭都淡了。
或許是達柯拉在他耳邊念叨“你該與自己和解”那麽多次還是有點效果的，何況傑森又已經帶着這樣的軀體過了這麽多年。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對于大部分人都不太信任，自然也無法讓那些人來觸碰自己最隐秘的秘密。
目前知道他擁有兩種性別的人只有蝙蝠俠、阿福、夜翼、萊斯利醫生、塔利亞、雷霄和達柯拉（那些曾經為傑森植入胚胎的研究人員都被塔利亞銷毀了）。
“年輕人，看來你現在最需要的是時間。”
達柯拉的雙眼仿佛看透了一切，她揮揮手，示意傑森可以滾蛋了。
“小混蛋，去吧，你已經煩了我一年，現在該去煩別人了。”
臨行之前，達柯拉又有點老不休的湊傑森耳邊問道：“你覺得塔利亞怎麽樣？”
傑森嘴角一抽：“你問這個有什麽意義嗎？”
達柯拉呵呵笑着，拍拍傑森的肩膀，意味深長道：“年輕人，all mother給你最後一個忠告，要學會珍惜眼前的那個人，否則萬一錯過了，就真的找不回來了，那個丫頭對你可特別了。”
傑森：“……”
你們老年人都這麽八卦的嗎？
達柯拉曾送他進大種姓的密地做試煉，通過那場試煉後，傑森才擁有了繼承大種姓之刃的資格，胸口還多了個會發光的紋身，據說拉薩路池的副作用也開始從他身上消失。
傑森承認他因此開始恢複部分記憶，但這并不代表他就要認可和塔利亞的那點事啊。
目前他的記憶已經恢複到了第一次試圖逃跑，卻被雷霄架回洗腦機器那一段，也許塔利亞對他是真心，可是她的愛甚至不足以讓她給傑森自由。
一次又一次被洗腦的感覺真的很壞，他到現在還時不時鬧頭疼。
離開大種姓後，傑森又一次回到人世，他出來以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看他在大種姓期間的這一年，外界發生的大事件。
“托尼.斯塔克？Iron Man？軍火商轉職成為清潔能源開創者，等等，我好像有他們家的股票，發了發了……”
“還有這個綠呼呼的大家夥是哪裏來的？”
傑森一頁頁的翻着資料，塔利亞坐在書桌上批閱着文件，總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
她順手給希雅喂了些飼料。
“如何？是不是覺得世界變得真快，局勢變幻莫測，順口一提，我喜歡你的紋身，吾愛，你現在看起來棒極了。”
明明送去大種姓的時候還是個帶着少年感的男孩，出來的時候就成了翹臀長腿的帥哥，整個人都飽滿而健美了起來，尤其是胸，大了一圈不止，塔利亞可喜歡了，便順口調戲了兩句。
傑森沉默了起來，過了一陣，他頭也不擡的說道：“你什麽時候有空，和我去離個婚吧”
塔利亞頓住了，她擡起頭，愕然道：“你要和我離婚？你想起來了？”
“還不完整，你知道，我的腦子被洗了很多遍。”
傑森指指自己的腦子，他認真的說道：“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這段婚姻開始的并不正确。”
“你是認為我們的婚姻是錯誤，現在要通過這種方式修正嗎？”
塔利亞站起來，神情帶着淡淡的怒氣，還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常人看到惡魔之女這般模樣早該膽寒了，傑森卻一點也不怵她。
他毫不畏懼的直視着塔利亞：“我現在并不知道如何面對你，因為我的記憶不完整，但我知道，無論我恢複全部記憶後選擇愛你，還是不愛，我們的關系都不該是這種……建立在欺騙上的婚姻。”
塔利亞眯起眼睛。
過了一陣，她嘆了口氣，無奈的抓了把頭發，這動作有些眼熟，因為傑森也會在懊惱的時候這麽做，他的內心因這個動作感到有些微妙。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吾愛，我會如你所願，但是……”
塔利亞走到傑森身邊，按住他的肩膀。
“不要讓我等太久，你還欠我一個約定。”
約定這個字眼讓傑森心口一跳，他心想自己睡了一覺起來，發現自己成了已婚之身、結婚的對象是塔利亞、達米安是他生的就已經夠讓他崩潰了，他又和塔利亞立過什麽約定？
那個失去記憶的“他”到底給他留下了多少麻煩？！
接着他又被塔利亞揪着領子強吻了。
塔利亞看着他，嗓音微微沙啞，性感的不得了：“離婚可以，我只問你，你的心跳可還會為我加速？”
傑森對塔利亞可有感覺了好嗎，自從奈吉姆開始從他內心複蘇以後，他就知道自己和塔利亞曾有過的感情一定是真摯的。
奈吉姆真的很愛塔利亞，而傑森認同奈吉姆是他的一部分，而且哪怕沒有奈吉姆的記憶，僅僅站在傑森現在的位置上，他也必須得承認塔利亞真的很迷人。
塔利亞最終還是和他去打了離婚證，年僅19卻已手握結婚證、離婚證兩個本本的傑森心情複雜，但他很快就決定不要再為這件事苦惱。
他要回去了，回到哥譚，回到那位不斷向深淵滑落的母親身邊，再次用自己的生命去拉住那座城市，就像他經歷第一次死亡前做得那樣。
他開始做準備，離開中東前，只來得及再去看了一眼昏迷的殷森，還有在暗中看了一眼達米安。
那孩子在儀器與血清的影響下長得很快，一年前他看起來還不過四歲，現在看起來就有六歲了。
此時已是11年10月，秋季到來，傑森曾在這個季節第一次看到蝙蝠車，并在饑餓的促使下，心肥膽壯的去卸了蝙蝠俠的輪胎，之後被布魯斯.韋恩撿回家收養。
如今，他又要在同樣的季節回到哥譚。
重新踏上這片土地的那一刻，熟悉的寒冷秋風吹得傑森下意識的将外套合攏。
他對這座城市說道：“只要世界還存在，就會有錯誤，如果沒有人反叛，這些錯誤将永遠存在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傑森在進拉薩路池前，要不是快死的話，也是想和塔利亞離婚的，因為他不希望自己和塔利亞的愛情的基礎，是一個謊言堆砌的婚姻，所有他提出離婚的想法就是——就算我恢複記憶後還愛你，希望與你在一起，但這個婚還是得離。
塔利亞聽懂了傑森的意思，所以她答應了離婚，但她也用一個吻試探傑森是否還會對她心動，得到的結論使她很滿意。
傑森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一句國外的名言：“As long as the world shall last there will be wrongs, and if no man rebelled, those wrongs would last forever.”
這是他做書簽時，在自己的那片書簽上寫的句子。
寫完本章的感想——哥譚才是真女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