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驚喜!

既是在紫薇園當值的小吏,國公府若是想查,哪有查不到的道理?

只是流知不知小姐為何忽然興起要查那人?

莫非是同小姐落水之事相關?

流知心頭疑慮,便見馬車已到了國公府門前。

看門的小厮見是小姐的馬車,直接小跑上前,開了側門,讓馬車可以駛進。等馬車駛入,小厮又上前,拱了拱手,低頭朝車內問道:“請問車中可是流知姑娘?”

流知便上前,掀起簾栊一角:“怎麽了?”

那小厮見是她,才又低頭拱手道:“流知姑娘,還請轉告大小姐一聲,先前将軍府的褚公子有來過,在府中坐了許久,一直未見小姐回來。方才離開前,讓小的等小姐回來之後同小姐說聲,他來尋過小姐。”

白蘇墨早前聽不見,府中都習慣了找流知等人傳話。

褚公子是府中貴客,又同國公爺走得親近,府中上下自然都對褚逢程禮遇。

流知笑着應了聲好。

馬車自側門駛入。

白蘇墨一面從耳中取出耳棉放入錦盒中,一面問:“方才,可是石子的聲音?”

流知颔首。

石子是盤子的弟弟。

盤子是清然苑中的小厮兼白蘇墨用慣的車夫,大凡不輪值的時候,石子時常會來清然苑中幫着盤子跑跑腿。

清然苑中都認得石子,小姐認得便也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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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石子的話,小姐自是聽見了。但聽見了,卻只問了一句是否是石子的聲音,流知心知肚明,便也不再提及褚公子的事。

等馬車駛回清然苑中,尹玉和胭脂正抱了櫻桃,懶洋洋得在苑中小橋流水旁的涼亭內乘涼。

胭脂一手抱着櫻桃,一手摸着櫻桃下巴。

櫻桃不時舒服得“喵”一聲。

胭脂和尹玉便相繼咯咯作笑。

這頭忽得見了流知扶白蘇墨下馬車,兩人便紛紛起身上前,到馬車跟前,朝白蘇墨福了福身:“小姐好。”

櫻桃見了白蘇墨,伸爪子示意要白蘇墨抱。

白蘇墨接過,櫻桃又慵懶得“喵”了一聲,白蘇墨忍不住笑笑。

原來這便是櫻桃的聲音。

胭脂和尹玉對視一眼,唇邊都莞爾,只覺得小姐今日的心情似是格外好。

……

白蘇墨讓流知去查紫薇園小吏之事。

這人早前只有流知一人見過,流知只能親自去一趟。

外閣間內,平燕和胭脂兩人在一旁伺候着。

小姐回房後逗弄了一會子櫻桃,便開始看書,櫻桃則在她腳踝一側打着盹兒。

尹玉進屋換茶水,也沒有擾道她。

方出外閣間,便被平燕和胭脂兩人扯到一旁。

尹玉一臉莫名。

平燕和胭脂兩人都在唇邊豎起食指,相繼做了“噓”的手勢,讓她噤聲。

尹玉這才會意。

可順着兩人鬼鬼祟祟的眼神望去,三個腦袋正好歪成一個幅度,看向在案幾旁看書的白蘇墨,還有她腳邊慵懶躺着打盹的櫻桃。

尹玉不明所以,張開嘴,做了道口型問:“怎麽了?”

平燕先道:“你不覺得奇怪?”

尹玉又看了看,小姐正常得很難,哪有什麽好奇怪的?

尹玉搖了搖頭。

胭脂嘆道:“唉,別同尹玉說了,終日糊了巴嘟的,就知道吃。”

尹玉吐吐舌頭:“可人家就是喜歡吃嘛。”

平燕也笑:“是是是,就喜歡吃糖心坊的點心,回回都讓旁人給你帶!”

尹玉咯咯笑道:“你們兩個不也同我一道吃的嗎?”

胭脂惱火,連忙将她二人打斷:“你們先別說糖心坊的事了,小姐自晌午起就一直盯着手中那本書看,不時便笑一笑,這都幹笑一下午了,你們說奇不奇怪?”

尹玉伸手撫了撫嘴唇:“可小姐本就愛笑,興許那本書很是有趣?”

胭脂嘆道:“再是有趣,也不能就那一頁書,看了整整一個下午,愣是連一頁都沒翻篇過,若真這般認真,怕是連書上的字都能看沒了!”

胭脂自是誇張些許,尹玉也才瞧準,小姐目光确實盯在那本書上沒怎麽動彈過。

平燕又道:“還有呢,你們再仔細瞧瞧,小姐手中那本書,根本都是拿反了的……”

尹玉定睛一瞧,這才趕緊捂了捂嘴:“該不是……中邪了吧?”

胭脂和平燕都倒吸一口涼氣。

三個腦袋湊在一處,齊刷刷得朝着外閣間內竊竊私語,就連流知何時回了苑中都不覺察。

“你們三個,這是在做什麽!”流知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平和裏又略帶了幾分責備,三人吓得趕緊轉身。

“流知姐姐。”三人紛紛福身。

清然苑中沒有管事媽媽,大丫鬟裏流知年長,又深得國公爺小姐的信任,故而這清然苑中雖無管事媽媽,卻是流知在管事。流知這般問話,三人不敢糊弄,最後只好是胭脂站了出來,悄聲朝流知道:“流知姐姐,小姐今日似是有些奇怪,看着那本書笑了一下午了,那本書還拿倒了……”

流知瞥了瞥目,應是也看出了端倪,這才轉眸:“你們三個,膽子是越發大了,小姐的事也能随意在背後議論?快去做事。”流知慣來溫和,忽得厲聲起來倒叫幾人心都當即噗通一聲,趕緊福了福身,低頭離開。

流知這才入了外閣間內:“小姐。”

白蘇墨轉眸,臉上笑意才斂:“查的怎麽樣?”

流知掩上外閣間的房門,這才回話:“那小吏姓李名史宰,前一陣因母親病重和弟弟要定親下聘,欠下了不少外債,手中一直很緊,可就在幾日前,這幾筆外債似是都還清了,還去陶然居定了一套桌椅送給姑母……”

白蘇墨微微攏了攏眉頭。

流知繼續道:“于藍同奴婢一道去的,并未直接找那李史宰問話,只是先尋了旁人打聽了一遍,發現果真有些蹊跷。于藍讓奴婢先回來,問問小姐的意思,是暫時不要打草驚蛇,還是直接尋了李史宰問話好?”

于藍素來謹慎。

白蘇墨放下手中書卷,淡淡道:“直接問清楚,但是,先不要走露風聲。”

流知應好。

******

翌日清晨,肖唐便駕了馬車載錢譽到新住處。

錢譽一路上都心猿意馬,盯着一處出神,并未撩起簾栊看向窗外,也未直接問起肖唐,新苑子尋在何處。昨日在白蘇墨面前鬧下這麽大一出烏龍,他自然是能避則避。在這京中,除了錦湖苑,其實哪裏都一樣!

此事交予肖唐去辦,錢譽沒有多放心思。

等馬車直接駛入苑中,肖唐掀起簾栊,錢譽下了馬車,四處随意看看,竟難得目露贊許:“這事兒辦得上心,新苑子尋得不錯。”

前後不過半日功夫,又人生地不熟,肖唐辦事是有長進!

肖唐得了好,滿臉都是笑意。

只是經過大門處,錢譽餘光掃過,好似難以置信一般,往大門處去看個究竟,只是等看清對面府邸匾額上的幾個燙金大字時,錢譽輕揉了幾下眉心,以為看錯,又一面問道:“給我念念那上面寫得什麽字?”

肖唐笑嘻嘻道:“國公府啊。”

錢譽整個人都驚詫了:“我讓你另尋一處苑子,你尋到國公府對面?!!!”

肖唐會錯了意,得意道:“是啊!少東家你昨日不是說要換處苑子嗎?還今晨就要搬走,可這蒼月京中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小的思來想去,忽然想起昨日在苑中遇到了白小姐,白小姐是說有事可到國公府尋她幫忙,小的昨日晌午過後便去了國公府,沒想到白小姐這麽給力!少東家,驚不驚喜?”

豬腦子!

錢譽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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