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經意間帶走的回憶

夏子洛将地上的衣服碎片捧起來,用力把自己縮在角落裏,她不斷的對自己吶喊着:夏子洛。你不要哭,你不能哭,因為你過的很快樂。真的很快樂,以後還會更快樂的。

可是眼淚卻怎麽也止不住。她總是想辦法告訴自己。生活裏那些快樂的事情,可是現實就是這麽殘酷,每一次都要将她的快樂輕易的奪走。讓她一無所有,赤果果地暴露在那些悲傷面前。

賓利車在車道上急速的行駛着,車子還在市區。顧南瑾就把油門踩到了一百碼。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狂奔而去,兩旁的車子不斷的躲閃着。生怕跟這輛豪車相撞。顧南瑾只覺得內心有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火。怎麽也無法發洩出來。

不斷的踩着油門,直到後面傳來刺耳的警報聲。他才放慢了車速,那個女人。她居然背着他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還為那個男人哭,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已經結婚了。竟然在大街上跟前男友互說衷腸。

明明準備好好收拾她一頓,給她一個難忘的教訓,可是看到她咬着唇躺在他身下,驚慌失措的瑟瑟發抖,渾身直哆嗦的樣子,他就不可自已的心軟了,看到她留着眼淚絕望的眼神,他不但沒有覺得高興,反而越發難過。

他到底是怎麽了?

車子在河提邊上被交警攔住,顧南瑾淡定地走下車,将車子交給交警,“把車給我送回顧氏大樓停車場,至于罰款,直接拿單子找我的秘書!”

顧南瑾說完這句話,将車門關上揚長而去,有個年輕的交警見顧南瑾太嚣張,想要攔住他的去路,卻被一個年級大的交警攔住,他好奇地問:“這是誰啊,這麽嚣張,居然還要我們把車子給他送回去。”

“你沒聽到嗎?車子送到顧氏,這是顧氏企業的總裁,惹不起的!”老交警感嘆地說道:“這江城四少以前最愛一起飙車了,現在還好,一年偶爾發瘋一次。”

夜色微涼,整個河提都籠罩在如煙的暮色裏,遠處,有一些稀疏的星鬥灑落在天空裏,不時閃爍着點點微弱的亮光,月亮偶爾在黑雲後面探頭,羞澀地朝大家看上一眼,随後又把自己掩藏在黑雲之後,只露出一小片,為這個夜色增添了一絲神秘。

顧南瑾站在河提上,眼神透着一絲詫異,沒想到他會無意間來到這裏,這以前是他和舒顏約會的聖地,舒顏最愛在河提上漫步,迎着暖風,讀一首徐志摩的詩,興致來了的時候,還會在河提上擺一個架子,拿着毛筆寫一段簪花小楷。

她寫字的時候,他最愛坐在一邊,凝視着她俏麗如花的容顏,念出一首表達愛情的詩,自從舒顏背着小包,堅定地離開江城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裏,偶爾路過的時候,也會毫不停留的離開。

夜晚的風,總是不經意就帶走了某些回憶,顧南瑾走到那顆柳樹下面,坐在長條椅子上,回憶着那些年少輕狂時的美好時光,坐着坐着,不知道為什麽,腦海裏那張笑面如花的臉忽然就換上了一張。

擁有倔強的眸子,咬着唇含淚的臉,那是夏子洛在他面前,露出的最多表情。顧南瑾一驚,他居然在想起舒顏的時候,想到了夏子洛,一定是因為夏子洛跟舒顏長的太相似,顧南瑾固執地認為。

叫了家裏的司機送自己回山頂別墅,走近別墅的時候,顧南瑾終是忍不住拿出手機給錢媽打了一個電話,“給夏子洛叫一個醫生!”他可不想明天回去的時候,看到夏子洛因為失血過多奄奄一息的模樣。

錢媽帶着醫生趕到別墅的時候,夏子洛已經昏過去了,她倒在沙發上,一只手捂着額頭,身上穿着被顧南瑾撕壞了的衣服,錢媽看的心疼,連忙那毯子把人蓋住,讓醫生幫忙把夏子洛送回卧室裏。

茶幾的角很硬,夏子洛一頭撞在上面,傷口看着猙獰,醫生做了好幾遍消毒才給夏子洛把傷口包紮好,迷迷糊糊中,夏子洛醒過來,見有人站在身邊,吓了一跳,立刻就睜大眼睛坐起來,見沒有顧南瑾,才又趟回去。

錢媽那溫熱的毛巾給夏子洛擦了擦臉,又把被子給她蓋好,夏子洛恍惚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錢媽,謝謝你!”

“你還好吧?餓不餓?”錢媽小聲問。

夏子洛搖搖頭,實在無法違心再說自己很好了,她木着臉說:“就是有點頭暈,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錢媽見她面帶凄楚,眼神暗淡,想了想,就說:“是少爺打電話讓我請醫生來的,可見他還是關心你的。”

夏子洛忍不住自嘲地一笑,能讓顧南瑾記得還給她叫醫生,她确實應該感恩戴德了,起碼他沒有讓她在別墅裏自生自滅,可是這一點點的關心,怎麽就讓她覺得更加難受呢?

如果有人捅了你一刀,再給你包紮好,你是不是也該好好感謝他!

早上去茶餐廳上班的時候,夏子洛帶了一幅茶色的太陽鏡,還特意帶了一定毛線編織的帽子,擋住了頭上的繃帶,毫無意外的被領班狠狠的批評了一頓,上班期間無故消失,放在哪裏也說不過去,夏子洛低着頭任由她數落了一頓。

“你上班幹嘛還帶着個眼鏡,這樣不是看不清楚?”張曉紅幸災樂禍地就要伸手去那夏子洛的眼鏡。

夏子洛連忙退後幾步,勉強笑了笑,說道:“我今天眼鏡不能見強光,醫生特別囑咐過,你們放心,不會影響工作的。”

等領班以走,安然就領着夏子洛來到角落的休息室,固執地拿掉她的眼鏡,見她眼睛紅腫不堪,就知道她哭了很久,夏子洛的皮膚是輕微性過敏皮膚,只要稍微哭的時間長一些,不管用什麽辦法,眼睛都要紅好久,沒有一天時間是消不下去的。

安然心裏一緊,問道:“顧南瑾欺負你了?”

夏子洛摸着帽子的邊緣,傻笑幾聲,“吵架了而已,我愛哭你是知道的!”

她又拽下夏子洛頭上的帽子,看到那額頭上,裹着的厚厚繃帶,眼眶一紅,險些就留下眼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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