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宋長安越想越氣,生氣的後果是一旁的奎克被遷怒了。
雖然他明知道這種突發的意外情況不能怪到奎克身上,但也是他沒有在意外發生的時候盡早告訴他。
畢竟他才是直播的那一個!
直播壓根就沒開始,主播卻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像話嗎?
宋長安一想之前的辛苦,在原地氣的跳腳。
天知道他那樣賣萌有多累,他那樣兢兢業業的賣了那麽久的萌,嚼東西嚼的臉頰都酸了,就換來這樣一個結果,不氣才怪。
至于為什麽只怪奎克不怪阿諾德,這明擺着阿諾德也是現在才知道的,所以這都是奎克的錯!
看着幼崽不知為何在原地蹦蹦跳跳,奎克嘿嘿笑着靠了過來。
昨天在監控室看清了阿諾德對幼崽做的事情,奎克心癢了一個晚上,今天進來終于忍不住也要給小幼崽一個愛的抱抱,他湊到宋長安的旁邊,準備像阿諾德做的那樣将小幼崽抱起來。
宋長安看着靠近的奎克,腰板一挺,小臉一板,嫌棄的“噗噗”了兩聲,在奎克的手即将碰到他的時候反身踹了一腳,借着那個力直接蹦了出去,一溜煙竄到了阿諾德的腳邊。
奎克:“......”
阿諾德:“......”
宋長安趴在阿諾德的鞋子邊上,兩手撐着往上爬,鞋面對于他來說太高了,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撅着屁股爬了上去,哼唧哼唧的叫着,聽起來嬌氣極了。
等到阿諾德終于伸手把他抱起來的時候,宋長安又伸出爪爪抱住了他的手指,趴在上面乖乖巧巧的,哪有半分剛才踢奎克的兇悍樣子。
奎克蹲在地上,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手心,又看看幼崽在手的阿諾德,忍不住開始懷疑人生,為什麽長安就是不親近他呢?
而且他還有一種感覺,長安這麽聰明的小家夥,眼下這種情況很可能是他故意演給自己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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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又在自己的手心裏找到了一條白色的劃痕,很細的一條,估計是剛才幼崽踹他的時候留下的,這下表情更是悲苦。
奎克:“長安啊!為什麽就是不喜歡奎克爺爺呢?這小子有什麽好的!長安,爺爺好痛啊!”
他托着自己受傷的手湊到宋長安面前,看着那道只有一點點大小的白痕,再看看疼的緊皺眉頭的奎克。
宋長安:“我感覺你把我當成了傻子。”
他又“噗噗”了幾聲,終于舍得放開阿諾德的手指,調轉身子用屁股對準了奎克。
奎克:“......”
深受打擊的奎克黯然離去,房間裏只剩下宋長安和阿諾德兩人。
阿諾德點了點他的腦袋:“這是怎麽了長安?怎麽生氣了?”
說真的,方才幼崽逃開奎克的手向他奔過來的時候,這種被依賴和選擇的感覺讓阿諾德心底生出了一些隐秘的快意,但他又知道,幼崽這是在氣奎克。
宋長安搖了搖腦袋,其實也沒有那麽生氣,就是累了有點不高興。
他坐在阿諾德的掌心,伸手揉了揉臉頰,那樣吃真的好累啊,但如今還背着個主播包袱的宋長安還不願意那麽輕易的放下。
于是接下去的一段時間裏,宋長安就蹲在阿諾德的腿上,讓阿諾德給他揉腮幫子,直揉的他嘴裏“嗚嚕嗚嚕”的,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良久,等阿諾德終于停手的時候,宋長安已經在這種按摩中又睡了過去,分明是蹲着的,阿諾德一松手就要軟綿綿的往後倒,身子軟的像棉花一樣。
不知道幼崽到底幹了什麽,但阿諾德也明顯看出了他的疲憊,他只托着幼崽的身體,讓他能安穩的躺在自己的手心,看他很快就熟練的蜷縮成一團,縮着四只小爪子,時不時突然抖動一下身體,連帶着小尾巴也在微微顫動。
就連後來阿諾德将他放回屋外的小軟墊上的時候,也只是微微動彈了下,陷在毛絨的包裹下又沉沉睡去。
阿諾德眼中的溫柔慢慢散去,幼崽到底是幹了什麽會這麽累,在他不在的時候難道發生了什麽?
退出幼崽的生活環境,阿諾德開啓了外面的保護裝置,除了特定的人員之外都無法再開啓,幼崽在裏面會很安全。
他走出房間的時候奎克還在外面向其他人哀嘆自己被幼崽傷透了心,卻被一群人抱着手羨慕嫉妒恨他能得到幼崽的親密接觸。
奎克心想:“......這麽想的話好像被幼崽踹上一腳也是件好事,是不是我太不知好歹了?”
但等阿諾德出來,奎克還來不及羨慕嫉妒恨幾句,就被他提出的質疑弄得緊張起來。
“長安的房間沒幾人能随意進入,他的三餐都由後勤組長親自準備,過醫療部門監察,在房間裏逗留的除了我們倆只有例行檢查的人,不該出現問題。”奎克道。
阿諾德:“先去看看之前的監控。”
奎克跟着阿諾德去了監控室,剩下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觑也跟了進去。
他們雖然離幼崽只有一牆之隔,但幼崽所在的房間戒備之森嚴不是開玩笑的,眼下這種情況,難道是幼崽出了事情嗎?
可是聽奎克博士之前說的話似乎并沒有什麽問題。
而另一邊,監控室裏的奎克和阿諾德正在查閱之前的視頻記錄,大抵是從昨天開始的,幼崽吃東西的樣子開始變得古怪。
“雖然也很可愛,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奎克摸着下巴說道。
畫面中幼崽坐在碗裏吃東西,和以往他們熟悉的姿态并不一樣,他每吃一口臉頰都會高高鼓起,明明只吃了一小口,卻好像塞滿了整張嘴一樣吃的很艱難。
阿諾德道:“昨天我離開的時候,幼崽似乎就已經這麽吃東西了。”
正如他所說的,後續的畫面裏出現了阿諾德,整個監控室的人都看着在他們面前冷冰冰的少将在幼崽面前那叫一個溫柔,還那樣瘋狂的吸小幼崽。
旁邊的人:雖然知道少将一直很喜歡小長安,但沒有想到他們獨處的時候居然是這樣的!
驟然瞧見這個畫面,阿諾德忍不住尴尬的幹咳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差點維持不住。
他轉移話題:“長安是不是牙疼?”
在幼崽之中,某些特別喜歡吃甜食的幼崽或多或少都會在年幼時受到蛀牙的困擾,無法控制飲食又不喜歡刷牙,蛀牙就會成為一個問題。
但長安并不屬于嗜甜的幼崽,每次吃完東西也會自覺的去水盆處漱口,前兩天檢查的時候也沒發現有這方面的問題,所以他們也覺得奇怪。
奎克:“長安跑步的樣子也不太對勁。”
視頻記錄裏是昨天幼崽跑步的樣子,他們拿出以前的視頻資料做對比,很快便發現了差異。
以往跑步的時候,因為滾輪比較大,幼崽站在上面頭和身子都在一個水平線上,只有四只小短腿飛快的跑動,但看着幼崽昨天跑步的樣子,身子一跳一跳,總覺得有些不穩。
奎克越看越心驚:“這是四肢不協調了嗎?”
聞訊而來的醫療部門主管也同樣神色緊張,之前身體檢查的時候分明是一切正常,現在看來,分明是他們忽視了一些地方。
阿諾德面色越來越冷,看着實時畫面裏面睡得正香的幼崽說道:“方才長安跑過來的時候并沒有什麽異常,保險起見,等他醒了再做一個全身檢查,他現在很累,不要打擾他。”
“行,我們這邊先準備着。”
奎克:“那巨星那邊怎麽辦?長安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如果看不到幼崽的話恐怕也會引起一輪騷動。”
光是現在星網上的申讨聲就足夠巨星方面頭痛了。
阿諾德想了想:“什麽時候修好,什麽時候繼續開放接入吧。長安的身體不會有問題。”
他像是在自我安慰,又像是在說既定的事情,奎克看了他緊握的拳頭一眼,微微嘆了口氣。
當然這一切,睡夢中的宋長安完全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阿諾德把他那刻意賣萌的吃法當成牙疼,獨特的賣萌姿勢當成四肢不協調,可能這回阿諾德就要淪落到和奎克一個下場了。
宋長安睡醒的時候,周圍的環境微微帶了些昏黃,告訴他現在已經是黃昏了,阿諾德不在他身邊,應該還沒回來。
他從窩裏慢吞吞的爬出來,伸了個懶腰,先去滾輪上跑了幾圈活動一下。
鑒于直播沒開,他也就不裝模作樣的,就随意的跑了幾圈,這才跳了下來,往他的飯碗奔去。
熟練的跳進碗裏,宋長安第一時間又躺了下去,頭枕在碗沿上,他一伸手抓了顆谷粒,大門牙撬開外殼咔嚓咔嚓吃起來。
阿諾德按摩很到位,一覺睡醒他已經不累了,腮幫子也不疼,宋長安一口一口的咬着谷粒,心底還念叨着以後怎麽辦。
雖然現在直播沒開,但真開了以後好像會很累啊,也不知道一天要直播多久。
他又撈了一顆谷粒,送到嘴邊一磕,但這顆谷粒的外殼意外的堅硬,他非但沒咬開,相反的門牙從谷粒外殼劃過,拉出了一條白色的痕跡,弄得他牙一抖。
宋長安有些後怕的摸了摸自己的牙,生怕它掉下來,等到摸到它還健在的時候才松了口氣,再看看手裏的這顆堅硬的谷粒,一時間怒火湧上心頭。
宋長安:“直播這麽累!吃個飯還剝不開殼!”
憤怒的幼崽跳起來,高高舉起手裏的谷粒砸進了一旁的小桶裏,谷粒在裏面轉了幾圈,差一點就彈出來。
宋長安:“……”
他看着在桶底微微晃動的那顆谷粒,門牙留下的痕跡還很清晰。
他想了想,還是爬過去撿了回來,在身上蹭了蹭放在了一邊。
等阿諾德回來讓他給自己開吧,就這麽丢了感覺好浪費……
宋長安又躺回碗裏,抱着新的谷粒開始啃,珍惜這即将過去的直播前的美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