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因為幼崽清醒以後的表現與往日無異,昨天那古怪的吃東西和跑步的樣子也沒有再出現,所以奎克并沒有第一時間帶他去做身體檢查,只是密切觀察着他的行動。

而得知這個消息的阿諾德也在處理完受傷的事情之後就快速趕回了科研院,從消毒房出來就去了幼崽的身邊。

阿諾德來的時候,宋長安正在溫泉裏泡澡。

是的,泡澡。

自從他之前小湖裏游泳抓魚弄得那叫一個歡實,阿諾德他們并不擔心他會在水裏出事,唯一怕的是他弄得一身濕漉漉的毛會着涼,所以又在那小湖邊上專門為他開辟了一個人工溫泉,二十四小時恒溫保持。

旁邊還有一個暖風房,讓他泡完澡就能快速吹幹,出來後又是一只毛絨絨的可愛幼崽。

吃過一回魚以後,宋長安對于那些中看不中吃的銀色小魚就沒了興趣,所以那湖泊是一次也沒再下去過,所有的喜愛都給了旁邊的這個小溫泉。

溫泉的面積并不大,直徑估計就成年人的半條手臂那樣長,底部不停有氣泡湧上來,泡在裏面連沉都沉不下去。

宋長安頰囊裏鼓着兩口氣,臉頰撐的圓圓的,只剩下一顆腦袋漂浮在水面上,小身板随着水裏氣泡的力在小溫泉裏飄來蕩去,還不時伸爪子撈點水往自己臉上拍,只剩下兩只耳朵激靈的豎起,全程舒服的閉着眼睛。

阿諾德一來他就聽到了聲音,忙擦擦眼睛睜開來看,果然就瞧見他熟悉的身影。

只是這一回,他看到的不是往日穿着便裝的阿諾德,因為急于見到幼崽,阿諾德今天沒有來得及換下他的軍裝。

他身材颀長,墨藍色的軍裝嚴絲合縫的包裹着他的身軀,扣子一直扣到了最頂端,領口和袖口鑲着金邊,左肩和胸口佩有金色紋章,他在宋長安的身邊蹲下,能輕易看到腰間金色腰帶上垂下來的黑色寶石,屬于軍人的冷冽氣息展露無疑。

他甚至連帽子都沒有摘,帽檐打下的陰影籠罩在他臉上,宋長安擡頭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阿諾德漆黑的眼眸緊盯着他,宋長安不知道為何有些莫名的緊張,他呆呆的沒動,直到阿諾德開口叫了聲“長安”後他才仿若松了口氣,那種吊在頭頂的危機感才消失無蹤。

而突然放松的後果是宋長安再憋不住嘴裏的氣,小嘴裏“噗噗”的吐着氣整個身子往後飄,直到撞在岸邊時這口氣吐完了,就整個沉了下去。

沒等阿諾德将他撈出來,宋長安就已經扒拉着岸邊又爬出來了,這回是真的全身都濕漉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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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長安抖了抖身子跑進了暖風房,先是在地上鋪着的軟墊上瘋狂打滾,蹭幹了大部分的水分以後才伸爪子按下了一邊的按鈕,老老實實的坐在中央等着四面八方沖出來的暖風将自己的毛發都吹幹。

片刻後,一只毛發蓬松的小幼崽從暖風房裏跑出來,乖巧的蹲在了阿諾德的身邊。

以往阿諾德也不是沒有在他泡澡澡的時候出現,那時候的他吹幹了身子以後都會選擇繞一大圈屁颠屁颠的自己跑回家,但今天的宋長安小腦袋轉啊轉,突然想讓阿諾德抱自己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開始就看見了阿諾德,這些日子早就已經習慣了阿諾德模樣的宋長安全然沒把他優秀于常人的外貌當一回事,但今天看到這身軍裝,宋長安又突然睜開了他那發現美的眼睛。

雖然他現在是五短身材,但也想穿一下這樣帥氣逼人的衣服呢!

蹲在腳邊的幼崽今天眼睛格外的亮,撲閃撲閃着一直瞧着他。

他或許是想爬上阿諾德的鞋子,只是今天阿諾德穿的靴子比以往來得高,對于幼崽來說實在太困難,就只能趴在一邊了。

宋長安看着眼前锃亮的鞋面,有些怕自己的爪子直接給它劃破了,愣是沒敢用力,好在阿諾德很快就把他抱了起來。

“那我們先回去吧。”阿諾德摸摸他的腦袋,将他翹起的毛壓了下去,一手托着幼崽,一手護在他旁邊。

宋長安趴在他手掌上,有些好奇的打量他身上的配飾,很快就伸手勾着阿諾德腰間的那塊寶石鏈子拖了上來。

阿諾德看見他的動作只微微一笑,任由他自顧自搗騰。

這是一塊漆黑的寶石,方正的外形棱角分明,一個角被包裹在白色的金屬鏈尾端,閃着冷光。

宋長安輕輕撥弄了一下,光線透過漆黑的石頭在阿諾德手心裏投下幾道烏光,随着他的挪動而閃爍。

宋長安忍不住驚嘆了聲,這石頭一看就好貴的樣子,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有些牙癢癢的,很想咬一口,又怕給弄壞了,只湊上去聞了聞,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這才趴在那裏不動了。

但不管他怎麽動,這顆石頭還是被他牢牢的抱在懷裏。

隐形財迷宋長安:“我不管,這應該是我見過最貴的東西!”

對于宋長安而言要跑好一會的路對于阿諾德來說也就十幾步的距離,很快就帶着幼崽回到他一直呆的小院的阿諾德攤開手掌,送他到平時睡的小窩前。

宋長安有些猶豫的看了眼手裏的黑色寶石,有些遺憾的松開了手,不管怎麽樣也不能把人家的腰帶搶走吧。

他砸吧砸吧嘴爬了下去,窩在小圓墊上等着阿諾德給他卻不想阿諾德直接解下了那個黑色寶石,送到了他的懷裏。

宋長安:“!!!!”

看着幼崽驚喜的瞪大了眼睛,阿諾德道:“幼崽都喜歡這些,長安想玩可以直接告訴我。”

宋長安開心的把寶石摟進懷裏,上面連着的一串小鏈子拖在旁邊,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財富,這都是財富啊!

任勞任怨的阿諾德一如以往一樣給小幼崽梳毛的時候,奎克也來了。

心情正好的宋長安看到他,回想起之前他被自己遷怒時那難過的樣子,現在也有些不忍心,畢竟那也不是他的錯,于是打定主意一會對他好一點。

至少讓他摸一下吧。

梳着梳着,宋長安突然就想起了之前自己那顆剝不開的谷粒,生怕一會自己又忘了,連忙爬起來找了出來,遞到了阿諾德的面前。

阿諾德:“這是怎麽了?”

宋長安指了指上面的劃痕,又摸了摸自己的牙齒,假意咬了口,又送到了阿諾德的面前。

聽着幼崽焦急的叫聲,阿諾德很快便意識到幼崽的意圖,他檢查了下幼崽的牙齒,并沒有斷裂也沒有縫隙出現,這才稍稍安心。

他接過幼崽手心裏的谷粒,只單手一掐,在宋長安那邊堅固的不行的谷粒就裂開了一道縫,整個谷殼分成兩瓣,中間白色的谷粒分明。

宋長安:“……”

難怪之前他咬了阿諾德一口卻連半點痕跡都沒有,看着剛才阿諾德輕松的舉動,宋長安忍不住想這還是人的手嗎?

剝去外面的谷殼,阿諾德捏着裏面的谷粒送到了幼崽的手中,輕聲道:“吃吧。”

宋長安接過來才咬了一口,一旁不甘寂寞的奎克就開口了。

“這就是之前長安沒有咬開的那顆谷粒嗎?”

宋長安迷茫的擡頭,不明白奎克要說什麽。

阿諾德也看向奎克:“怎麽了?”

宋長安附和:“怎麽了怎麽了,你說啊!”

奎克嘿嘿笑着,伸手摸摸宋長安的腦袋,這一次他沒躲開,只瞪着大眼睛等他說話,爪子裏還捧着咬了一口的谷粒。

奎克:“沒想到阿諾德定力這麽好,我以為實時放送一開你也會忍不住去看呢。”

阿諾德搖搖頭:“軍部有軍部的規定。”

“實時放送一開……”宋長安聽着奎克的話,突然覺得有些不妙,他看着手裏的谷粒,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咬一口。

奎克在空氣中點了幾下,很快宋長安和阿諾德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光屏,他又說道:“長安現在真的很受歡迎呢!大家都非常非常喜歡我們可愛的長安!”

他又伸手摸了摸幼崽的腦袋,毛絨絨的觸感好到不得了,宋長安依然沒有躲開,他正盯着光屏的內容沉默。

那是一張反複播放的動圖,裏面一只毛絨絨的金絲熊躺在碗裏吃東西,在沒能咬開殼以後突然生氣,胖乎乎的身子直接跳了起來,高高舉着手裏的谷粒丢進了一旁的小桶裏,臉上還是憤怒的神色。

谷粒轉了幾圈停在了桶底,那只懵着一張臉的小金絲熊站了一會,爬過去又寶貝的撿了起來,在自己身上擦了又擦,小心的放在了身邊。

那不是他是誰?

旁邊還配了四個大字——“無能狂怒”。

識字的宋長安僵着腦袋慢慢轉過頭:“?”

他看着自己手裏的谷粒,再看看旁邊笑的燦爛的奎克,再看看光屏,如此循環。

直到他聽到一聲壓抑的笑聲,猛然間擡頭,就看到阿諾德掩飾的幹咳了聲,用手背碰了碰嘴唇,避開了宋長安探尋的視線。

宋長安:“……”

奎克還在笑。

宋長安又轉頭去看他,半點沒發現他的異樣的奎克還試圖摸他的頭。

宋長安冷笑一聲,一伸手把手裏的谷粒扔了出去,正砸在奎克的老臉上。

突然被扔了一下的奎克迷惑的停住了笑聲,四處看着,還不知道東西是哪裏來的。

宋長安:心軟?對奎克好一點?好個屁!!!直播不開不告訴我,開了也不告訴我!

我哄不好了!!!!!

憤怒的幼崽跳起來爪子一頓亂撓,混亂中連拉架的阿諾德都挨了好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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