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宋長安有些扭捏的松開手,擡頭去看阿諾德,對方眼神真誠沒有半分虛假,不是在故意讨好他。

他用爪爪托着臉頰,下意識的挪開了視線,手心裏滾燙滾燙的,害羞的連對視都成了艱難的挑戰。

宋長安知道自己身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麽變化,不然怎麽會因為幾句誇獎就會變成這樣?

但最後,他還是扭了扭身體,慢慢伸手抱住了阿諾德的大拇指,咧嘴笑的很開心。

幼崽眯起的眼睛裏閃着光,抱着阿諾德的姿态極為依賴。

前不久嘴上還說着堅決不要戴帽子的大男子漢宋長安在被放下來以後也依然寶貝的呵護着他的新帽子,走兩步就要摸摸看是不是還穩穩的戴在頭上,步伐都小心翼翼的。

大家都看得出他的喜歡,頭頂上那朵粉色的小花随着他輕快的步子微微搖晃,看起來可人極了。

阿諾德看着幼崽高興的背影,心裏滿是莫名的輕松。

不得不說,奎克總是能想到各種各樣的方法讓幼崽開心,而能讓幼崽高興便是他們如今最重要的事情。

阿諾德看着奎克微微一笑,本想表達他對奎克想法的贊賞,就像他是絕對想不到還能給幼崽做帽子這樣的事情的。

但出人意料的是,阿諾德難得的微笑并沒有得到回應,相反的奎克警惕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懷疑和嫌棄,還有幾分隐約的敵意。

那像是賭氣又像是埋怨的神情讓阿諾德渾身一涼,曾幾何時,奎克坑自己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表情。

從小就被不靠譜的長輩欺負的阿諾德:“……”

在阿諾德開口詢問之前,奎克率先說了話:“你別想了,帽子是我的,功勞也是我的!”

他丢下這麽一句話就一口一個長安跑過去了,完全沒有再給阿諾德開口的機會。

阿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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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奎克突然對他這個态度?

以往奎克是是說話做事大大咧咧的,但對阿諾德也是玩笑話居多,如今的轉變的确顯得有幾分古怪。

外界的一切都影響不了宋長安填飽肚子的決心,就連心愛的小帽子也不行。

他像往常一樣抱着玉米開始啃,偶爾吃一顆谷粒來點不一樣的味道,啃的心裏美滋滋的。

奎克就借着這個機會對他上下其手,念在帽子和玉米的份上,宋長安就随他去了,左右不過摸摸爪爪和小尾巴,他沒那個時間去反抗。

另一邊,奎克幸福的淚流滿面。

從他最開始摸幼崽到現在過去了多久,長安居然這麽放松的讓他捏爪爪,幼崽身上的毛實在是太軟了,軟的他一點都不想松手。

但宋長安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奎克摸着摸着,手指就往他肚皮去了,就這還不夠,居然還在慢慢往下。

宋長安松開手裏的玉米,低頭看了眼奎克的手指,即便被他注視着對方也沒有絲毫的收斂。

帶着花帽子的幼崽微微一笑,一爪子拍在奎克的手上。

既然你不想好好的摸,那就別摸了。

宋長安心道:“不能對奎克太好了,不然你都不知道他能有多嚣張。”

收回手的奎克再想伸手過來,眼看着幼崽又威脅性的伸出手,只能再縮回去。

阿諾德:“長安吃飽了才會讓人摸肚子,吃東西的時候摸他的肚子會打擾他進食的。”

頂着奎克充滿敵意又有幾分委屈的視線,阿諾德淡淡的開口。

在照顧幼崽上,奎克的經驗完全無法與阿諾德相比,畢竟長安和他以往見識過的幼崽都完全不一樣,而如今摸得透長安的性子的只有現在的阿諾德。

幼崽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奎克都要從阿諾德和幼崽的相處中摸出規律來。

“育兒高手”阿諾德不知奎克到底在想些什麽,他傳授了點如何照顧幼崽的技巧,奎克認真的聽完了,然後傲嬌的哼了聲扭頭走了。

走之前他還道:“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阿諾德:“?”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諾德少将一臉懵,他可能完全沒想到奎克博士為什麽會這樣!】

【長安崽崽可能已經忘了帽子是奎克博士拿來的,光顧着對阿諾德少将羞羞了哈哈哈哈哈!】

【奎克博士實慘哈哈哈,長安又不讓他摸了哈哈哈!】

【你們就笑吧,人家至少還能摸到崽崽,你們只能在這裏哈哈哈。】

【……】

【我被這句話傷到了,你為什麽要說出來!!!】

殘忍的點出事實的那個人留下一句話悄然退去,星網上一群人饑渴的掙紮全然沒人在意,而此時的宋長安已經吃飽喝足,準備休息休息就出去鍛煉一下身體。

這段時間宋長安的活動地點基本只在木屑和谷殼鋪就的區域,再外面的除了偶爾泡泡溫泉之外都沒有去過,一直以來鍛煉身體也就是靠他那每天臨幸一兩回的滾輪了。

但今天不一樣,他今天要去地下通道玩玩。

因為怕黑的緣故,之前的宋長安連自己的小屋都不敢進,更別提在地底下四通八達的小隧道了,他光是在入口看一眼就吓得要死,進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只是後來阿諾德發現他怕黑,在給他小屋裏裝了燈的同時,把地下通道也修飾了一遍,有了光亮,宋長安就不會怕了。

今天想起這件事情,宋長安躍躍欲試,對那地下隧道充滿了好奇心。

入口在他小屋的左邊,出口在小屋的右邊,兩者相距并不遠,但按照阿諾德的說法地下的面積足夠宋長安在裏面逛好一會,他忍不住扭扭身子,有些興奮起來。

宋長安趴在洞口往裏看。

洞口并不大,只有大半個宋長安那麽大,看起來他要爬進去好像很艱難,但實際上入口的大部分空間都被堆積在外的雜草堵住了,所以才會有這種錯覺。

洞裏亮着光,能看到頂上綴着一盞小燈,照亮了周圍的一片空間,光線柔和又不刺眼。

裏面不黑宋長安就不怕了,與此同時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對于裏面更為狹小的空間有一種向往的感覺,他便知道這或許是這具身體的某些天性在作祟,但意外的他很喜歡。

有別于阿諾德溫熱的手掌心,在撇去了對黑暗的畏懼之後,這樣看似狹小卻又微亮的空間給他一種不同的安全感。

宋長安哼唧了兩聲,告訴阿諾德他要進去玩了,一邊在洞口伸展了下身體,活動了手腳就準備往裏爬。

不得不說,他之前對這個洞的看法可能存在了一些偏差,雖然看起來很小,但實際上也真的很小......

宋長安憋了一口氣試圖往裏面擠去,卻不知道是卡在了什麽位置,越是用力便越是有強大的阻力,就是不讓他進去,哪怕宋長安用力的臉都變了形都沒有用。

宋長安一邊使勁兒,一邊對人生産生了懷疑——他明明覺得這個洞可以容納他的,為什麽就是擠不進去?裏面有那麽大的空間正在等着他去探索,卻被卡在洞口動彈不得?難道真的是他太胖了???

宛如被抓住了命運的後脖頸,宋長安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束縛了,他用的力有多少,束縛他的力量就有多少。

此刻唯一的感覺就是他在跟自己拔河的宋長安:“......”

而站在身後目睹了一切的阿諾德也陷入了沉默,看着幼崽笨拙的手腳并用往前爬,卻被自己的帽子勒的面目猙獰。

幼崽原本戴在頭頂上的帽子此時已經移位,帽子的一角勾在洞口的一根小樹枝上,再加上帽子本就較為龐大的體積,死死的卡在洞口怎麽也進不去,只剩下一根系帶吊在幼崽的脖子上,成了他跟自己拔河的工具。

阿諾德:“......”

毫無所覺的幼崽還在拼命往前爬,阿諾德生怕他傷到自己,忙開口阻止:“長安,停下停下!我幫你把帽子摘下來!”

爬的渾然忘我的幼崽半點沒聽到阿諾德的聲音,還在努力往裏掙紮,那拼搏的勁頭好像下一刻就能成功一樣。

努力總是有回報的,幼崽半個身子已經爬進洞裏了,洞口對于阿諾德的手來說太小了,沒有空間再伸進去托住幼崽的身體,他沒有辦法,只能上手去拍幼崽的背和屁股,試圖讓幼崽發現外面的不對勁。

腳下已經開始打滑的宋長安剛又掙紮着爬了幾步,就感覺到有人在拍他的屁股,這回他終于聽到了阿諾德的聲音,就要回頭看看他為啥要打擾自己,這都快要爬進去了。

他身上力道一松,突然感覺到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那股把他往後拉的力量占據了上風,帶着他的身體往後飛。

宋長安:“???”

而才剛拍了一下的阿諾德眼睜睜的看着幼崽突然從洞裏飛出來,正好一屁股坐在他的手掌心,那根帽子上的系帶轉了一圈險而又險的吊在他耳後,壓扁了幼崽頭上一大片毛發。

兩眼無神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瞬移了的宋長安:“......”

接了個正着托着幼崽暖融融小屁股的阿諾德:“......”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長安崽崽怎麽會這麽傻!】

【雖然長安看起來好可憐,但我真的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

【崽崽對不起,姐姐明天會對你更好的,今天我就笑一下哈哈哈哈哈哈!】

【我有預感,長安一會肯定要想起來這頂帽子是奎克博士送的哈哈哈哈!】

已經走出房間的奎克打了個噴嚏,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道:“是誰在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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