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兩章合并成一更!絕不承認自己短小! (1)

ps謝謝鴿子只想咕咕咕小天使的手榴彈~

☆、誰才是小三

塗綿綿因為太過震驚, 忘了掙紮, 就那麽傻愣愣地被饕餮吻了個夠。

她被緊緊裹在厚厚的大衣裏,遮住了她漲紅的面頰和不知所措的神情, 也擋住大家的目光。

塗綿綿努力在找理由想該如何解釋。

說饕餮糊塗了?

“……”這種理由完全是在敷衍人嘛。

她心不在焉的态度讓對方頓了頓,随即在她的唇瓣懲罰性地咬了一下。吃痛的塗綿綿唔唔地想別開臉,反而被他緊緊掐住細窄的腰, 按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他的呼吸燥熱, 就連索吻的動作也比平時蠻橫強勢許多,塗綿綿掙紮的力氣完全像是一只小綿羊。耳旁一直是死寂的沉默,直至饕餮終于松開她的時候,塗綿綿的腦袋還是一片漿糊。

她很想躲在饕餮的懷抱裏當縮頭烏龜, 可這麽做就太不像話了。塗綿綿以為饕餮就這麽結束了,對方卻一直緊緊拽着她的胳膊, 不讓她離開。

迎着大家群體呆滞的目光, 塗綿綿哈哈幹笑一聲,說:“他好像, 有點糊塗了吧。”

“綿綿……”

“我們等會再說。”塗綿綿給他們使眼色,表示自己身旁的大佬還沒清醒。

的确,目前饕餮的情況還有些不明朗。他的眼神的戾氣濃重, 濃稠得仿佛能化成實質, 望向在場的每一個生物的時候都像是在看獵物, 吓得南山君膽兒顫,方才還拿着鞭子打新山神的嚣張勁頓時沒了。

不似平日目光雖淡漠卻是透徹的,現在的他讓塗綿綿懷疑連正常的邏輯都難以運行。

她瞥了一眼饕餮, 後者還緊緊拽着她的胳膊,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卻一句話也不說。

塗綿綿:“那、那我先帶他進去?”

“好好好。”

她拉着饕餮朝饕餮的房間走,一路上小心翼翼,不回頭都能感受到那股異常灼熱的視線。

打開門,還是略顯逼仄的小房間,看着熟悉的卧室的擺設,塗綿綿不由放松了些許。她拉着饕餮坐在小床上,這才捧着他的臉,試了試額頭的溫度。

額頭滾燙的溫度讓塗綿綿驚訝地叫了一聲。妖怪怎麽可能會感冒,所以說,他的身體溫度為什麽會這麽高?

塗綿綿苦思冥想,終于得出一個結論:饕餮可能是,積食了。

“……”

想到這一方面的塗綿綿也有些囧然。

她想起自己的房間還有幾盒促進消化的藥,這才讓饕餮不要亂跑,自己回房間去拿藥。她推門出來,猛然間被吓了一跳。

“你們站在這裏幹什麽!”

齊刷刷地站着幾個妖怪還有南山君,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瞅着她,讓塗綿綿渾身上下地不自在。

“小塗塗啊,感覺不對啊。”

“什、什麽感覺不對?”塗綿綿立即回想起他們被揭穿的地下戀情,臉頰唰地紅了個透。

“你和饕餮——”

“怎麽了?”

“他該不會是——”

塗綿綿很想捂住南山君的嘴,讓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不過事情到了現在,再隐瞞也沒什麽用了,不如正大光明地說出來,過段時間大家習慣了,或許也就好了呢。

她裝作淡定地看着大家:“是的,我……”

“辛苦你了!”

塗綿綿頓時懵了一下。

南山君拍拍塗綿綿的肩膀,感慨道:“我們小塗經紀人為了這個公司,付出了精神和肉體,值得欽佩!”

塗綿綿:“???”

“知道饕餮現在神志不清,把大家都當做食物,我們的經紀人為了我們的生命願意一個人頂着,多麽令人感動的精神!”

“……”

塗綿綿沉默了。

害她白白擔心許久,原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饕餮會談戀愛!

他們以為饕餮要吃塗綿綿,所謂的親吻……不不不,饕餮怎麽可能會有親吻這樣的動作,就像一個人在吃小羊排時用嘴唇試一試溫度,豈不是很正常的嗎。更何況塗綿綿本來身上就香香的,大佬在混亂的神志中想吃她理所應當。不過因為大佬還有理智在,就沒有對塗綿綿動手。

南山君已經腦補了十萬字的舌尖上的山海經,讓塗綿綿哭笑不得。

她默認了大家的說法。在大家的視角中,饕餮拉住塗綿綿,隔着大衣下嘴,他們只看到塗綿綿疑似被吓到僵住的動作,以及饕餮冷戾的神情,半點兒都沒有多餘的聯想。

這種時候跟他們說談戀愛?怎麽可能!

……

在大家的誤會中,塗綿綿可以正大光明地去看望饕餮。

幸好饕餮沒有在大家的面前再親吻第二次,也好讓塗綿綿有解釋的機會。但秀恩愛的兩只妖怪就有些悶悶不樂,他倆喜歡讓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的身上,這下可好,怎麽能讓僞恩愛的人吸引走了目光呢。

“親愛的,我的世界都是你。”

“讨厭~”

兩只妖怪膩膩歪歪,看得人雞皮疙瘩滿身,就連南山君也受不了,讓他們離遠點。

塗綿綿路過,瞟了一眼,頓時一陣惡寒。

饕餮這些天還在消化着鴸的負面能量,期間有神祇過來,跟南山君細細咨詢情況之後,這才離開。

九尾若有所思地撫摸着狡的腦袋,說:“這又是何苦呢,他本不需要這樣的。”

饕餮對于醒來不醒來完全是無所謂的事情。就算他吃了妖怪,逃到別的地方就好,總之現在世道雜亂,想抓這麽一個大妖怪難如登天。也只有九尾想到,饕餮吞了鴸,或許是在……平衡着什麽。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九尾的目光落在正在工作的塗綿綿身上,頓了頓。

貔貅大佬跑路大概是公司近期遭遇最慘烈的滑鐵盧。

幸而公司的主題曲拯救他們,有多方找上門來合作,再加上近來人緣不錯,勉勉強強維持住成績。九尾和鳳皇他們依舊進行直播,除了饕餮日夜颠倒的作息,剩下一切都還好。

塗綿綿給饕餮拿了藥,盡管這對他幾乎沒有作用,心理效果還是讓塗綿綿堅持喂給他。

一進門,饕餮就把她抱在懷裏。

塗綿綿吓了一跳。他低下頭,抵在她溫熱的頸窩,皮膚相觸的感覺相當美好,令他抱緊了塗綿綿的身體不願意松開。

“你還好嗎?”塗綿綿小聲問。

“頭疼。”

“那……你要不要休息?”

“綿綿。”他很少直接叫塗綿綿的名字,最近卻頻繁得多。他的聲音低啞,呼吸沉重,只是一遍遍地重複着。

塗綿綿的心跟着軟了半截,她緊緊抱住饕餮,好讓他好受一些。

“綿綿。”

“嗯。我在。”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漸漸地沒了聲,只是就那麽抱着她。

或許是因為融合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情緒,饕餮比平時固執得多,也不聽話了。讓松開手不松開,讓安靜等着也不等着,塗綿綿不知不覺開始了每晚都被他抱着睡覺的習慣。

某天早起被其他妖怪撞到,大家也只是短暫驚訝片刻,随即立即沒了反應,拍拍塗綿綿的肩膀一副“辛苦了”的表情,轉身離開各做各的事請。

塗綿綿也就由着他們大開腦洞,随便想什麽是什麽。

饕餮會不定時地出現在大家面前,在大家懵逼的目光中拉住塗綿綿的手将她帶走,或是以別的方式占據她所有的注意力。一開始還有些緊張,最後也不太在意了。

只是他們非常自覺地不在塗綿綿身上留下氣息,免得被饕餮一爪子拍飛。

公司還沒有安靜多長時間,一件大事情攪得不得安寧。

伊袅出軌了。

得知這條消息的塗綿綿還是茫然的。前一天兩個妖怪還在膩膩歪歪,怎麽今天就出軌了?還鬧得天翻地覆?

待到她趕到現場的時候,兩只妖怪正處于一個苦苦哀求解釋,一個不理不睬的倔強模式。

塗綿綿遲疑地問:“這是……”

“都怪他!”

“他?”

坐在沙發上的九尾嘆了口氣:“沒錯,我就是那個被迫當小三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作者自閉,所以少更一些(*?▽?*)

☆、論如何解決吃醋

塗綿綿在哭笑不得之中了解事情情況, 終于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原來,比翼鳥生下來就注定了他們天生會依偎一輩子。畢袅和伊袅兩只妖怪有着對對方的心靈感應, 彼此之間任何想法都能感受得到, 這也導致他們兩只妖怪親密無間,毫無間隙。但是,同樣因為對方的任何想法都能感受到, 也讓他們增添了一些痛苦。

憤怒、悲傷等等的負面情緒會讓他們兩個難以擺脫, 同樣一方對別人有些許的好感,另一方也會有着強烈的感應。比翼鳥的嫉妒心極強,愛火也過于旺盛,這就是傳說中的真正的用生命在談戀愛。

不戀愛就會死,就是他們的寫照。

伊袅只不過是在無意的接觸中看了九尾一眼, 或許是瞬間有那麽一點點心動, 就被畢袅瞬間發現了。他對這種精神出軌的事情無法忍受,于是就鬧了起來。

聽着畢袅的解釋,塗綿綿忽然有些憐憫。不能選擇愛侶,不能有完全的私密空間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從生下來就被禁锢在圍牆中, 還要承受着上千年的熾熱愛火,哪怕再互相相愛的愛侶也受不了這樣的感覺吧。

“事情就是這樣。”被迫卷入一場無理風波的九尾簡直要被打成狐貍精。

其他的妖怪們還有些幸災樂禍。

讓他老有事沒事地魅惑別人,這下可好,被碰瓷了吧。

塗綿綿上前調解:“我覺得呢, 九尾應該沒有這個意思,是你們誤會了。”

“不行!我不能接受伊袅對別的雄性産生愛戀的感覺!”畢袅叉着腰,面容憤怒, “這讓我特別想打妖。”

鳳皇對于這種蹬鼻子上臉式的越矩行為非常看不慣。

他雙手抱臂,瞪着畢袅:“要打誰?活得不耐煩了!”

畢袅縮回腦袋,聲音也小了。

“你們這些大妖怪,就知道欺負人。”

“欺負誰?你這幅樣子沒有讓你砍頭都是好的!”

伊袅因為羞愧臉頰漲得通紅,她擺擺手,說:“只不過,只不過是九尾太好看了。”

“什麽!九尾這種大妖怪居然魅惑你嗎!”畢袅一臉吃驚。

“啊……好像是這樣。”伊袅一愣,像是找到了理由,使勁點頭。

“他可真無聊!”畢袅憤憤。

“是呀。”伊袅連忙附和。

九尾:“……”

塗綿綿連忙抱住他的胳膊:“別別別動手!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好不容易才勸住了九尾,塗綿綿沒想好如何緩和氛圍,兩只妖怪又開始作妖。

畢袅:“嘤!baby我好害怕,他居然理直氣壯地打妖!”

“達令你不要害怕!你們兩個男人不要再為我而争吵了,我只愛畢袅一個,誰都無法得到我的心!”

“伊袅!”他感動無比。

“畢袅!”她柔情似水。

大家:“……媽的。”

為了讓兩個人重回愛火,實際上是再多說幾句,塗綿綿也攔不住妖怪們群毆的決心,因此他們決定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尤其是遠離九尾這個是非之妖。

全程強忍着要把他們一巴掌拍死在地上的心情,就連平日好脾氣的九尾也有些火大,他強行壓住煩躁,看着兩只妖怪收好包裹,離開這裏。兩只妖怪磨磨蹭蹭,哼哼唧唧,一副郎情妾意的甜蜜模樣,哪還有剛才尋死覓活的樣子。

塗綿綿嘆了口氣,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還能活到現在。

頭一回有因為這種……嗯……神奇的理由離開的妖怪,塗綿綿也無力阻止。他們兩只離開也挺好的,免得天天總在這裏有事沒事的鬧別扭,被大家吊在半空用鞭子抽的時候,塗綿綿可就無力阻止了。

“那我們,就再見吧。”

兩只重歸于好的膩膩歪歪的鳥笑着說:“放心,我們閑了就會過來看望你們。”

塗綿綿:“……其實不用這麽着急的。”

正說着,音招忽然清了清嗓子,像是終于找到理由唱歌。他憋足了勁,腳使勁在地上一擰,破鑼嗓子震天響:“比翼鳥你大膽——地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頭——”

音招唱得正起勁,卻看到兩只妖怪跑得飛快,立即消失了身影。就連站在門外的幾只妖怪也回屋了,只剩下他們身嬌體弱跑不快的小塗經紀人還站在原地。

音招摸摸胡茬,眼睛閃亮:“果然,只有小塗經紀人懂得什麽叫做愛才!”

沒來得及跑的塗綿綿:“……”

回到大廳,被擺着的幾個沙發擺放到原來的位置,終于不用為了躲避某兩只妖怪而跑得遠遠。電視又擺了回去,大家紛紛圍繞着電視坐下來,南山君在找綜藝節目看。

塗綿綿看時間還早,也跟着坐在九尾的身旁。

九尾斜斜地倚在沙發上,黑發白袍,白色描金線的狐貍面具,神态慵懶。他的面容極美,皮膚瓷白幹淨到毫無瑕疵,每一處都勻稱秀美,即使戴着面具也難以遮擋他的風華絕代。

塗綿綿想,如果是伊袅,偶爾晃花了眼也是理所當然的。世間萬物對美都有共通性吧,不僅僅因為欲望。

“在想什麽?”

那張狐貍面具不知何時轉過頭,望着塗綿綿。他屈起指尖,在塗綿綿的額頭點了幾下,神态促狹卻又親昵。

“想怪不得伊袅會看花眼啊。”塗綿綿笑眯眯地看着他,“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太好看。”

“那你看花眼了嗎?”九尾也勾起唇望着她。

他的笑帶着幾分散漫,卻又像是在認真地詢問。塗綿綿翻了個白眼,說:“我像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嗎!”

說起來,她還是喜歡饕餮的眉眼,平日看着清淡,卻又在神态變化之間濃墨重彩,令人挪不開眼。這樣想着,塗綿綿又想去看看饕餮是怎麽回事了。

九尾還想繼續逗塗綿綿,她咧着嘴,取笑地說:“你這只狐貍精以後還是小心做妖吧。”

其他正在看電視的妖怪也跟着紛紛附和。

“就是就是,不要再當別人的小三了。”

“九尾是個慣三呢。”

九尾:“……”

他的心裏有一只小人一邊奔跑,一邊拿出青龍偃月刀:哇呀呀!砍斷你們的狗頭!

“嗷嗚……”狡心有靈犀地弱弱叫了一聲,随即挪到塗綿綿的身邊,仿佛找到了庇護所。

想必從此刻起,九尾短時間跑不了“小三”名稱的調侃了。他平時喜歡調侃大家,這下可好,一個個促狹地反調侃回去,尤其是以塗綿綿為首,行為相當地惡劣。

……

饕餮從昨晚就開始沉睡,一直到現在還沒有醒來,塗綿綿帶着一盒小點心過去慰問一下。

她蹑手蹑腳地推開門,卻看到饕餮躺在床上正認認真真地捏小兔子。塗綿綿噗地笑出聲,在饕餮探尋的視線中坐在他身旁,問:“還頭疼嗎?”

其實饕餮在這些天已經漸漸消化得差不多了。

他只是看着塗綿綿擔心的模樣,每一次都神态非常自然地表示還是身體不舒服。有了真正的小兔子,手裏的兔子當然可以扔到一邊了。

饕餮吃着小點心,兩人和諧地沒有說話,塗綿綿看着他沒事人的模樣,也就放松許多。她從沒想過在自己固有印象中從不會撒謊的饕餮居然也對她說了謊話。

饕餮想起什麽,忽然問:“我們什麽時候約會?”

塗綿綿:“???”

他定定看着塗綿綿,就像在看着一個撒謊成性的騙子:“你說過的。”

只不過,那一次的約會被大家的集體慶祝毀得幹幹淨淨。

作為一名山海公司的勤勞職員,他為了快點兒抓窮奇送了人情,被占小便宜的雨師妾三天兩頭惦記要怎麽還。現在可好,多長的時間過去了,還是沒有提到要約會的事情。

這讓饕餮想起了他等待着塗綿綿抱被子過來睡的一晚。難道他即将再次遭遇狼來了的騙局嗎。

被饕餮一臉“說話要算話”的表情逗樂的塗綿綿哭笑不得。

她算了算時間,說:“最近好像日程安排得都很滿吧。”

饕餮淡定地說瞎話:“周五是我生日,周五吧。”

塗綿綿:“……騙子。”他出生的時候,別說日歷,連記載的年代都沒有,饕餮的生日,大概就是玄學一樣的存在了。

不過既然饕餮提出如此簡單的要求,看着他最近可憐的樣子,塗綿綿也沒能狠心拒絕。她算了算時間,可以把部分的工作推遲到周末,周五一整天時間可以用來陪饕餮。

為了讓妖怪們沒有機會騷擾塗綿綿,饕餮這些天花了一點時間去監視他們的舉動,時刻防止妖怪們上門騷擾。

似是察覺到了饕餮大佬幽幽的目光,大家非常自覺地不去随意打擾塗綿綿,讓塗綿綿還有些不适應。

她正在刷微博,突然接到信息,居然是徐晉。

“周五有時間嗎,黎導想一起吃頓飯,談談合作。”

徐晉的信息是幾個小時之前發過來的。塗綿綿猶豫了一下,回複道:“換個時間可以嗎,周五我有事。”

對方回複極快。

“黎導周六早上的飛機要去舊金山,下次見面就在一個月之後了。他希望能跟你面談,希望你盡量能抽出時間。”

黎導這種大導演當然是求之不得。之所以找徐晉,大概是因為當初黎導主要跟謝衿澤合作過,希望中間有個人緩沖,免得塗綿綿脾氣倔直接拒絕。

塗綿綿哪有他想象的那麽臭脾氣不近人情。

她為難之下,先放下手裏的活,悄悄地跑去找饕餮。

“那個……”

饕餮在翻一本心靈雞湯,正看得認真。聞言,他擡頭望向塗綿綿,立即意識到,或許面前這只兩腳獸又要毀約了。

“我周五又有工作了。”

果然。

他默默合上書,安靜地看着塗綿綿,讓塗綿綿眼神飄忽地別過頭去,不敢直視饕餮。

“我們周末吧,周末怎麽樣?雖然人比較多,但是可以全副武裝,就像上次一樣。我們去個沒人的地方吧?”她的語氣讨好,就像每一次失信之後的哄騙。

饕餮只是嗯了一聲,沒有多說。

塗綿綿惴惴不安地離開了。饕餮并沒有表現出生氣,這麽說,他應該還是可以接受的吧。

直到塗綿綿完成所有工作,四處找饕餮的身影,卻發現大廳寂靜無聲,只有饕餮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的身旁還堆着一堆碟片,全是當初南山君淘來的路邊攤。

他的手裏拿着一個卡通小本子,眼神認真得像是在上課,模樣令塗綿綿很想上前揉揉他的臉。

塗綿綿笑着搭話:“你在看……什麽……”

電視上赫然是優雅的食人醫生漢尼拔,嘗試着用人肉烹調出新美味。在塗綿綿震驚的目光中,饕餮時不時地重複着配菜名字,低頭在一個小本本上記錄。

她顫顫巍巍地望向饕餮身旁的碟片。

《德州電鋸殺人狂》、《人肉叉燒包》、《地獄無門》……封面之血腥,之暴力,簡直慘絕人寰,慘無人道,慘死當場。

“……”

塗綿綿僵着臉:“你要幹什麽?”

“學習。”他的回答簡短有力,義正言辭。

塗綿綿連忙拉着饕餮去思想教育,告訴他吃人是不對的,吃人是犯法的,小塗經紀人無法接受自己的男朋友居然敢吃人。

饕餮看着她焦急的樣子,異常溫順地聽着塗綿綿絮絮叨叨一個多小時,好不容易喘口氣,去喝水的時候,饕餮這才遲遲說道:“騙你的。”

“哈?”

“只是讓你意識到我在生氣。”

塗綿綿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端起杯子咕嘟咕嘟喝水:“你真是吓到我了!沒有那個想法就好!”

“那種方法又麻煩又無趣,直接吃最方便。”

“噗!”

塗綿綿一口水差點噴出來,嗆得她拼命咳嗽。她咳嗽得眼圈泛紅,雙目含淚,使勁擺手一邊說:“不可以啊!直接吃也不可以啊!”

饕餮望着她,頓了頓:“好。”

塗綿綿怒氣沖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麽想法,背着我吃也不可以!”

“……哦。”

饕餮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失望。

那個名為徐晉的人類已經在他的死亡黑名單裏。只是為了照顧塗綿綿的情緒,他暫且将對方的順序安排在後面。如果塗綿綿知道饕餮的想法,恐怕得趕緊搖着他的腦袋讓他說清楚名單裏究竟還有誰。

為了阻止一樁慘劇,塗綿綿決定帶上饕餮去工作,也免得萬一被狗雜抓拍捕風捉影,有藝人在當然好一些。

得知連饕餮都可以跟着塗綿綿去工作的消息,南山君汪地一聲哭出聲來。

九尾搖搖頭,說:“當初一開始工作都是交給你的吧,為什麽後來沒有了呢?”

南山君如洩洪的嚎哭聲頓時沒了。

他委委屈屈地拿出一塊小布巾擦擦眼鏡:“這不是我運氣不好嗎。”

鸾鳥:“……屁!”

……

能跟着塗綿綿出去工作,饕餮情緒明顯穩定得多,也不再大半夜看殺人狂的片子,吓得狡在大門口哼哼唧唧地慘叫。

塗綿綿對于饕餮總是能抓住她的軟肋扶額嘆息。

“我們就見面吃個飯,大概兩個小時就結束了。”

“嗯。”

“你不要随意說話。”

“嗯。”

塗綿綿知道自己這麽多說一句完全多餘。以饕餮的性格,沒有冷淡地無視那些讨厭的兩腳獸已經是開恩,還得希望他們不要自己撞上門來,沒事找死。

安排來接他們的司機一路無話,直接将兩人帶到了一家私人高級餐廳。從落地窗正好能俯瞰城市的大半景色,想必夜景更美,只是今天天氣陰沉,別說陽光,人跡都不多。

黎導準時地來到餐廳,讓塗綿綿意外的是徐晉也在。

她下意識地拽了拽饕餮的胳膊,讓他千萬別鬧事。饕餮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徐晉,随即收回視線,心裏卻在想着趁塗綿綿一個不注意吃掉的操作是否可行。

徐晉微妙地察覺到兩人的動作親昵,表面上卻不顯山水。

他跟黎導坐在一面,塗綿綿跟饕餮坐在一面,塗綿綿在桌下握住饕餮的手,像是在安撫他的情緒似的,這才笑着互相介紹名字。

“早就對饕餮有所耳聞。”黎導笑聲爽朗,“我們今天也算是饕餮飨宴吧,哈哈哈。”

饕餮聞言看了一眼徐晉。

是呢,差點兒就可以變成饕餮飨宴。

徐晉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生命危在旦夕,他只是覺得有點兒冷。幸好有開胃湯暖身體,也讓他叮囑自己回去多添衣服。

塗綿綿讪讪地笑了一下,說:“我們聊工作嗎。”

“不着急不着急,菜上齊了再說。”黎導促狹地擠擠眼睛,“怎麽的,打擾你們兩個人敘舊?”

饕餮散漫的目光忽然找到焦距,幽幽地望向塗綿綿:“……”那模樣,分明在征求能不能現在就把他們給吞了。

塗綿綿打哈哈地幹笑,轉移話題:“別想太多。我們還是說說工作吧,黎導能有時間不容易。”

“既然你這麽說,我們就先談談這次的合作。”

黎導一開始是看中了鳳皇的氣質,想要過去調.教好拍電影。無奈塗綿綿絲毫不退讓,說什麽都不允許公司的成員們出去拍戲,除去鸾鳥有一定自由權,其他人員都不可以。

黎導說得嘴都要幹了,在徐晉的好笑的勸說下,也只能作罷。

“你這個姑娘,還真是個犟脾氣。”

“犟一點好,做事不後悔。”塗綿綿笑眯眯地緩和氣氛,給他倒了一杯水,給了臺階下的黎導神色緩和些許,也就不再勉強。

人可以要不上,歌還是得要的。

一頓飯也算是主客盡歡。比起平日的饕餮幾乎沒動幾下筷子,黎導本意要勸勸,看到那雙眼睛不知為何就有些說不出的慫,默默轉移話題。

他們聊完工作,又聊聊近日的情況,塗綿綿談笑風生。再一次回到娛樂圈的感覺和之前不同,仿佛整個人也跟着自在許多,不再有那麽多的條條框框的束縛。

黎導直到飯局結束還意猶未盡,嚷着下個月回來要請塗綿綿再吃頓飯好好聊聊。

聽到這句話的饕餮默默把這只兩腳獸的名字提前幾位,排在徐晉的後一位。

(徐晉:“……”)

一頓飯結束,本要送塗綿綿出門的徐晉看着饕餮一直走在塗綿綿的身旁。他回想起鸾鳥的話,表情若有所思,趁着黎導不在的時候這才随意地提了一句:“塗經紀人,你和這位先生——”

“哦,沒什麽,他就是一普通員工,跟着出來見見世面。”

“這樣嗎。”

得到解釋的徐晉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欣悅,這讓他微微翹起唇,說:“那我們要不要再去別的地方?”

“不用了不用了,我還有事。”

“好的。”徐晉沒有勉強她,“下次有機會再約。”

塗綿綿站在停車場,看着他遠去的背影,不由松了口氣。今天的飯局沒有出現任何問題真的是太好了。

這時,站在身旁的“普通員工”饕餮淡淡地道:“見見世面。”

塗綿綿瞬間冷汗涔涔:“呃……你不要多想,我就是解釋一下!”

“為什麽要向他解釋?”

“……”完蛋!醋王模式開啓了!

塗綿綿還在焦頭爛額地想着該如何哄好饕餮,後者比她的執行力強得多。他忽然朝着塗綿綿走了幾步,塗綿綿下意識地倒退靠在冰冷的牆上,饕餮低下頭,他的體溫和氣息裹住塗綿綿單薄的身體,他挺拔的鼻梁近在咫尺,低垂的黑色睫毛鍍上一層明暗交錯的光,那雙淺淡的琥珀色眼瞳凝神,定定地看着她。

塗綿綿緊張地咽了咽幹澀的喉嚨,面頰通紅。

看着她如小獸般緊張兮兮的模樣,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忽然就這麽放開了塗綿綿。

在塗綿綿有些訝然的注視中,他站直了身體,回過頭,這才讓塗綿綿看到不遠處還站着一個人。

方才走遠了忽然想起一件事沒說的徐晉走過來,便看到在饕餮的懷裏羞赧如少女的塗綿綿。這種表情是他從未見到過的。

他一瞬間有些怔然,仿佛某種隐秘的希望落空,就那麽有些失态地愣在原地看着兩人。饕餮望向他的表情相當平淡,就像在看一個毫不相關的路人甲,事實上他的确是塗綿綿生命中的路人甲,只出現過那麽幾面就很快地隐匿在別處。

塗綿綿紅着臉,有些不知所措:“我……”

“沒什麽,你不用解釋,我也不會說出去。”徐晉抿了抿唇,神色坦然,“我忘記自己想說什麽了,下次想起來會給你發信息的。”

“……”

塗綿綿恢複了淡定,點點頭道:“謝謝你。”

徐晉聽到她的謝謝,卻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目送着他離去,塗綿綿嘆了口氣,斜睨一眼饕餮:“你知道的吧,你肯定是故意的。”

饕餮一手抄在口袋,并沒有正面回應塗綿綿的話。他走到塗綿綿的面前,親了親她的額頭,低着嗓子說:“我有些餓了。”

他們的時間,不值得浪費在不相幹的事情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饕餮:好像找到了新的解決辦法。

塗綿綿:……不許!

ps謝謝舊符、LLYINGS、怽°(x4)小天使的地雷麽麽啾~

☆、鬼市趕個集

山海公司進入了穩定期。

有穩定的收入來源, 穩定的觀衆,妖怪們目前處于衣食無憂,能夠和諧相處的環境氛圍下。

不知道是不是塗綿綿的錯覺,她總感覺妖怪們都被養胖了?

塗綿綿摸了摸下巴, 盯着鳳皇看了半天, 眼神就像是盯着一只待宰的豬。鳳皇被盯得渾身一一陣發冷, 這才忍無可忍地問:“你這小奴才,盯着朕幹什麽!”

“鳳皇,你有多高?”

“你問這個幹什麽, 無禮的女人!女孩家家不知道羞恥嗷嗷一米八!”

被狠狠踩了一腳的鳳皇頓時爆出他的公鴨嗓。

塗綿綿一臉質疑:“不可能, 你絕對沒有一米八。”

鳳皇更生氣了:“矮個子怎麽了, 我變成妖怪能壓垮房子,雄性的高低能決定什麽?”

“對啊, ”鹿蜀贊同地附和,“大小才是衡量标準。”

塗綿綿:“……”

老司機鸾鳥噗地笑出聲。鳳皇還沒搞清楚他們在說什麽, 一頭霧水地問:“大小?大小跟高低不一樣嗎?”

塗綿綿:“……閉嘴吧。”

她沒好氣地瞥了鹿蜀一眼, 讓他不要教壞鳳皇。鳳皇雖然是整個公司情商最低的(鳳皇:???), 但是性格純良,一根筋, 從感情方面來說還是個小男生呢。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想法, 鳳皇哼了一聲, 掀起長袍擺駕回宮。

塗綿綿嘆了口氣:“他什麽時候才能不中二啊。”

“難。”

正說着,曬夠了太陽的南山君抱着滿狗臉寫着不情願的狡進了門。他抱怨地揪了揪狡,說:“天氣轉熱就是不好啊, 都不能給它織毛衣了。”

塗綿綿頭也不擡地翻賬本:“你能不能換個愛好?”

說完,她便後悔了。

南山君恬不知恥地湊上前:“我也這麽覺得,小塗塗有推薦嗎。”

“……沒有。”

她別過身體,不想理會南山君。

南山君不放棄地湊上前,忽然,餘光瞥到饕餮大佬抱着一小筐零食慢悠悠走過來的身影,立即不出聲了。

目睹這一切的九尾似笑非笑地收回視線。坐在他身旁的旋龜睡得正熟,頭一點一點,真怕脖子支撐不住,嘎吱一聲就斷了。他輕輕嘆了口氣,把旋龜向後拽了拽,免得他一頭栽下去,吓到塗綿綿。

大家為了不讓小塗經紀人受到驚吓,還是相當小心翼翼地愛護着她的。

“啊,對了。”塗綿綿查完帳這才擡頭,“我這周四有事,請兩天假。”

周四是清明節。每年這個時候塗綿綿都會跟着塗婆婆去父母的墳前上香。她雖然對父母沒什麽印象,但在塗婆婆的描述下,多多少少記住一些。據說兩人早年間一起出去闖蕩做生意卻雙雙出了意外,是塗婆婆在家裏帶着她,把她養大。

塗綿綿跟婆婆相依為命,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偶爾會對別人熱鬧的家庭有些羨慕,不過也只是羨慕為止。年少不懂事的時候總喜歡跑到謝家去蹭飯,也總喜歡跟在謝衿澤的屁股後面。有時候會被村裏的小孩子嘲笑,不過那時候的她一心想着謝衿澤,對他們的話根本不在乎。

這麽一想,她還真是有些厚臉皮。塗綿綿自嘲地想。

“幾天沒有看婆婆了,我回去正好陪陪她。你們照常工作,不要亂來,錢的方面只要音招沒有答應你們就不許動,知不知道?”

這些話都是說給某位神祇聽的。

南山君扶了扶眼鏡,相當不自覺地說:“那可不,有我管着大家呢。”

大家:“……你可閉嘴吧你。”

鸾鳥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指甲,忽然叫了一聲:“周四,周四不是趕集嗎?”

“趕什麽集?買房買車找工作?”

“那不是瓜子網嗎?”

“屁,58同城。”

幾個妖怪突然為誰說的對争執起來,看樣子大家平日追劇沒少看廣告,塗綿綿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們争論夠了,這才打斷他們的話題。

“趕集?怎麽回事?”

“就是每年清明時分,大家趕集啊。”

塗綿綿愣了:“不應該是鬼節嗎?”

“鬼節趕集???你們人類怎麽這樣啊!”

被問得有些愕然的塗綿綿:“我、我們人類怎麽着你們了?”

“老是把我們想的怪吓人的。以前我可是見識過有好多鬼頂着一頭狗血哭着去告閻王爺,說自己死了還被人吓,被人騷擾。”南山君嘟囔着抱怨了一聲。

聽到狗血兩個字,吓得狡直往沙發底下鑽,鑽不夠,順便叼着塗綿綿的襪子溜進去了。

塗綿綿:“……那清明節趕什麽集啊,有考慮過人類的感受嗎?吓到人多不好?”

“怎麽就不合适了?你們上墳,我們上街,大家都是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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