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篇、

“咱們兩個老妖怪頭一次坐飛機是什麽時候?”

“忘記了,唉,轉眼又是十年春秋。”

“啧,以前我的寶貝紫鋼戟還能托運,現在卻跟我說是危險品死活不給上飛機,氣死老子了!”

“呵呵,我的長軟劍不也是?別在腰間,不僅被沒收,還被弄到博物館去了。幸虧你把紫鋼戟藏起來了,不然下次見,得隔着一層玻璃罩子了。”

兩個男人并肩走出機場,身材比較高壯穿着白襯衫牛仔褲的那個一面走還一面罵罵咧咧。

兩人走到機場路附近,高壯男子在前面走着,剛跨出人行道一步,就被他身旁的黑衣服黑褲子男子伸手拽了回來。

一輛黃色出租從兩人面前疾馳而過,留下一句“神經病啊看沒看路”,氣得高壯男子渾身發抖。

“別想着用你的手逼停汽車了,傻大個。”黑衣男子無奈又好笑地揉了揉高壯男子那頭毛寸。

“唉……人不如前了,車子都能撞死人。”高壯男子嘆道。以前馬車也能撞死人,不過肯定撞不死他這種人。

黑衣男子攔了輛出租,對司機說了一聲海城嘉年酒店,順便看了眼車前,微笑着補上一句請打表。

“你怎麽能适應得那麽快?我都三十多年了還沒習慣過來。”高壯男子跟着坐進車裏,別過頭和黑衣男子說話,自然忽略司機透過車內後視鏡看過來的疑惑眼神。畢竟這兩個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怎麽可能為了适應什麽事而挨了三十多年?

“坐車要打表,煤氣竈擰開關就好,我還傻乎乎地找燧石……”

司機一臉懵逼地開車,心想燧石是哪個時代的東西了???

“咱倆活得久不代表腦子跟得上,我也是勉強做筆記才記下來,要不是資歷夠了,做了上級,現在小年輕用的電腦,我都不知道怎麽打字,我這種情況要是還做基層,老早就被上司開除了。”黑衣男子嘆氣道。

司機打量這兩個年輕人,只覺得這兩人越發老氣橫秋。

“坐車就是比騎馬快,不過……讓我吹下風,我有點暈……”高壯男子說着就要開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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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哥!我在高速上呢你開窗小心飛出去啊!”司機連忙阻止他。

黑衣男子哈哈笑起來:“想起你上飛機暈機,問空姐能不能開窗,被空姐和全機乘客鄙視了整整三個時辰……”

“阿晨你別笑了……直升飛機都能開門……怎麽客機就不行……”高壯男子嘟哝。

“你也不想想人家直升飛機能懸停,客機行嗎?哈哈哈哈……”黑衣男子愈笑愈歡快。

兩人到了目的地,在司機的疑惑眼神中下了車,拖着行李箱進了酒店。高壯男子一邊抱怨還是山洞住着快活一邊自然地接受着別人疑惑的眼神。

“情侶房???”前臺再次向黑衣男子确認。

黑衣男子點頭,微笑着說:“對,情侶房。”

“高惜晨先生和,肖祈望先生是麽?”前臺反複确認二人性別。

“對。”黑衣男子點頭。

“……”前臺辦完手續,低着頭把身份證遞回去。

兩人走後前臺幾個小姑娘叽叽喳喳說開了:

“同性戀耶……不過兩個長得都好帥啊……”

“旁邊那個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真可愛……”

“你給他們開的什麽房間?情趣套房?”

“嗯,他們是酒店東家的員工吧,反正住什麽房都不要錢,祝他倆性福。”

幾個小姑娘聽完,臉上不約而同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那邊的高惜晨和肖祈望一開房門就愣住了。

“哇……兇殺現場嗎?”肖祈望放下行李箱,看着布置得成了一片紅色海洋的房間和房中那張心形大床。

高惜晨拿起水壺和杯子去清洗,顯得輕車熟路,好像一個出差已成常事的人。

肖祈望已經在到處尋找新奇玩意兒,他打開衣櫃,發出一聲驚呼。

“別亂動,要錢的。”高惜晨提醒他。

“要啥錢?呂先生給的白金貴賓卡通用,你不會不曉得。看這個……”肖祈望笑着,拿出一個細長盒子,盒子是透明的,裏邊放了一根……

“我的長還是這個長?”肖祈望挑挑眉,朝高惜晨笑得活像個流氓,一邊把盒子放在自己下半身處。

“……”高惜晨羞紅了臉,走進浴室裏不說話。

“這個是玻璃牆吧?你洗澡時別拉簾子啊!”肖祈望在外邊喊道。

高惜晨洗完了杯子和水壺,把水煮上,剛想說話,就被手機鈴聲驚到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連忙接起電話:“是的,呂先生,我們到了。嗯,好。”

肖祈望把盒子放回去,走到高惜晨身邊,親昵地摟着高惜晨腰部,問他:“領導有何指示?”

“找到墨書居士的轉生了,打個電話來秀恩愛的。”高惜晨苦笑着答道。

“被咱們閃了那麽多年,終于也能好好秀一回,随他去吧。”肖祈望擺擺手笑着說。

“他要我們把菱和攀傀偷出來。”高惜晨接着說。

“那是你的活兒了。小賊貓!”肖祈望刮了高惜晨的鼻尖一下,把他摟得越發緊。

“所以今晚我會出去看看地形。”高惜晨摸了摸肖祈望的頭發:“忍忍吧,色鬼。”

肖祈望笑笑,突然發狠,一把将高惜晨攔腰抱起,轉身快走幾步到床邊,把人丢在床上,欺身壓上。

“那我就現在辦了你。”肖祈望深情地凝望着高惜晨。

“做了多少年,就沒見你知足過。”高惜晨配合地解皮帶。

“相公好生美味,為夫肖想已久,與君日夜操-合都不厭倦,相公可知你有多銷魂?”肖祈望低頭蹭他,一邊說着情話。

“哼,你還是閉嘴吧。認真幹的男人才最好看。”高惜晨伸手抱住肖祈望,剛想親吻他,就被他用手擋住。

“我想用那些。”肖祈望笑得賊兮兮的,指了指衣櫃。

“不!”高惜晨臉色一變,将人一腳踹下床。

肖祈望還沒爬起來,就被高惜晨一腳從胸口踩過去,他捂着胸口皺着臉,眼睜睜看着到嘴邊的肥肉飛進浴室,還毫不留情地拉上了玻璃牆的簾子。

讓肖祈望失望的是,高惜晨洗完澡出來,換上一身緊身衣,緊身衣勾勒出高惜晨颀長苗條的身材和流暢的肌肉線條,看得他一陣口幹舌燥,只能坐在床上蹭蹭大腿,企圖止住心裏的癢感。

“本來就沒想讓你做,完成任務再說。”高惜晨無奈地伸手戳肖祈望鼻尖。

肖祈望遞給高惜晨一根香蕉,滿臉期待地看着他。

“你腦子裏能想點別的東西嗎?不給我蘋果卻給我香蕉?”高惜晨無奈,伸手接過香蕉,看了眼肖祈望另一只手裏的蘋果。

“不然就吃這個。”肖祈望賊笑着指指自己下邊。成功獲得高惜晨專屬白眼兒一對。

晚上七點半左右,酒店走廊攝像頭拍攝到高惜晨穿了一身休閑裝,背着一個休閑背包,紅着臉捂着嘴從房間裏走出來,快步走向樓梯間。

肖祈望舒服地躺在床上,咔嚓咔嚓地吃着蘋果。

高惜晨出門半小時後,肖祈望的手機也響了。

肖祈望看了一眼就接了起來:“啊,呂先生?真是,我倆剛回來就讓我們當跑腿的?好吧,東西在哪兒?嗯……我記一下……水笙園乙區九棟……嗯,我一會兒等阿晨回來就過去。”肖祈望說完,挂了電話,看了一眼時鐘。八點半,擱以前,這時間人們早躺下了。

沒多久,高惜晨就帶着兩個嬰兒回來了,他把孩子們往床上一放,就想回去洗澡。

“阿晨,你受不得味兒我知道,但你這麽洗,就不怕身上脫層皮啊?”肖祈望笑話他。

“洗幹淨了任你處置,行麽?”高惜晨靠在門口,苦笑道。

“行行行!快去!”肖祈望愉快地抱起兩個孩子,左看右看,擡頭問這是菱和攀傀嗎。

高惜晨肌肉緊實線條流暢的身體隐隐透過被霧氣蒙住的玻璃牆映出來,他一邊洗頭發一邊回答:“是啊,現在只有嬰兒大小,我們先帶着他們,等過一段時間再送到呂先生欽點的孤兒院去。”

“呂先生今晚任務挺多的,他還要我們去他東家的家裏拿資料,準備讓我們在這個城市安頓下來。”肖祈望看了眼鐘表,現在已經十點多。

“今晚去嗎?你這人真是沒時間概念,萬一我十一點半回來,到人家家裏,人家早睡了。明天去吧。”高惜晨很是清楚呂先生的安排習慣,他接着說:“七號報到,今天才三號,我們不用急着去。聽說東家不愛亂跑,晚上保準在家,明天晚上這個點過去也行。”

肖祈望吐吐舌頭,給兩個孩子收拾了一塊地方躺着,給他們小心地裹上毛毯。

高惜晨洗完了走出來,雙手舉在頭上擦着頭發,手臂上弓起的二頭肌并沒有肖祈望的大塊,卻也不薄。肖祈望略過高惜晨擁有六塊腹肌的細腰,順着兩條人魚線,看到裹在下邊的白色浴巾。

高惜晨當然知道這個陪伴了他百多個春秋的老家夥在想什麽,他潇灑地扯下浴巾坦坦蕩蕩站在肖祈望面前,張開雙臂,笑了一聲說道:“來。”然後接住了這個大狗一樣的男人,任憑他狂風暴雨般親吻自己。

隔天一大早,高惜晨扶着腰坐起來,靠在床頭,溫柔地看向兩個孩子。

“祈望,當初拒絕那個丫頭,你不後悔嗎?”高惜晨問。同性戀人之間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為喜歡的人生個孩子。

“有你就夠了。”肖祈望親了一口高惜晨的臉蛋兒,下床前撥弄了一下兩個嬰兒的小爪子,慈愛地笑笑,才走進浴室洗漱。

高惜晨摸着臉,腼腆地笑着。肖祈望是個大老粗,卻莫名總能戳到高惜晨的心理□□。

呂先生仿佛在肖、高二人面前裝了監控攝像頭,時刻注意他們有沒有空閑,在肖祈望吃完了早飯準備帶高惜晨一起去逛逛街的時候又打來電話,讓他倆将孩子送到托兒所,然後拿資料去。沒辦法,老板發話,總不能還賴着不走。

兩人将孩子送到托兒所,乘車到達水笙園別墅,找到地點後小心翼翼摁了門鈴。

來開門的是一個面色有些黝黑的男子,笑得特別爽朗。高惜晨感覺這人面相和肖祈望有點像。

“你們找哪位?”男子問。

“找呂先生的東家……”高惜晨這才想起,呂伊一直東家東家地叫他的老總,搞得兩人一直不知道那人真名。

“……”男子偏過頭想了想,回頭喊了一聲:“存真!找你的!”

“讓人進來啊!禮貌呢?!不曉得我被你兒子整得分不開身麽!”裏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男子想想也是,傻笑着将人迎進屋。

肖祈望還是第一次進別墅,他被別墅的精致布置吓到了,擡頭看了一圈,活像個鄉巴佬一樣張嘴感嘆,發出長長的“哇”。

年存真洗了手,從房間裏出來,看向來訪的兩人。

兩人一見年存真就愣住了,高惜晨甚至當場跪下:“屬下參見萬歲爺!”

肖祈望反應過來,彎腰拉住高惜晨後頸的衣服把他拽起來:“你傻啦!”

年存真呵呵笑道:“別,我跟萬歲爺還差了一個國家的距離呢。你倆哪位?找我有何事?你們先坐吧,我去倒茶。”

肖祈望雖然知道這人不是他們的國君年儲楚,還是不願讓人麻煩,他擺擺手說:“別,不急,我們拿個資料就回去……”

“哦,伊旅說的客人就是你們啊。等會兒,我還得跟你們詳細說說這個。”年存真堅持讓兩人坐下,轉身進廚房泡茶。

肖祈望趁機和男子攀談:“先生您貴姓?”

“免貴姓肖。”男子笑道:“名富至。”

“哎呀,咱們可能是一家人啊!我也姓肖!”肖祈望哈哈笑道。

“你倆真有可能是一家人。”高惜晨笑着說:“肖家在海城國國破之後遷往北方,戰争結束後才回遷,然後在海城附近住下。”

肖富至的确聽自己老爸說過家族歷史。他點點頭:“是這樣。聽說我祖上還有人當過将軍。”

肖祈望低頭摸鼻子。

“知道那将軍的名字麽?”高惜晨笑問。

肖富至點點頭,随後撇撇嘴對肖祈望說:“祖宗,不用瞞了,早知道是你。”

肖祈望一愣,這發展還真超乎他意料。

“不過存真是國君轉世?這點打死我都不想信。這個白癡。”肖富至朝廚房翻了個白眼,被剛好出來的年存真看了個正着。

“還別說,國君确實是個大傻子。但确實也英明。”肖祈望認可道。

年存真插嘴道:“最關鍵的是老子還沒找到屬于我的年儲翹。”

肖祈望和高惜晨睜大了眼睛,這些後輩好像什麽事都知道了。是呂先生說的嗎?

“老子要單身到什麽時候?老子這棵常綠榕都要禿了!”年存真摸摸自己的頭頂,雖然他還沒顯老,但是這幾年發根越來越不行了。

年存真坐下之後就開始跟兩人介紹要給他們的東西,首先是崗位,兩個人都是保镖,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也算兩個人的老本行,工作起來難度不大。然後是一份房産證,兩人被安排在年存真的別墅裏住。

肖富至趴在沙發上欲哭無淚:“我的老子活着就算了,老祖宗也還活着還要跟我們住一塊兒是要搞哪風事情喲……”

肖祈望心疼地拍拍這個肖氏後人的屁股表示安慰。

“不行,哲子懂事之前我要帶他離開這個充滿同性戀的窩窩……”肖富至哭道。

就這樣,肖祈望和高惜晨就這麽在年存真的別墅裏住了下來。

可憐的年存真,自己單身不說,身邊一對對兒的情侶不說,還得被一對老妖怪閃瞎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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