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有你就夠了!

宮崎再次将地上的白球打飛,這才拎着球杆朝她走過來,将球杆往她手中一遞。摘下手上的白色手套,帶頭往前走。

安然嘴角抽搐幾下,表面風輕雲淡。可內心她早已崩潰萬分。她不是傭人!不是!

兩只手指捏住那東西,像是上面有什麽細菌真菌一般。目露嫌棄之色。

宮崎大步往前走。許久之後倏然停下,擰眉看着身後亦步亦趨的女人,冷哼一聲。雙眼微眯,“跟上。”

安然深吸一口氣,臉色一變再變。潔白的貝齒緊咬唇瓣。

不生氣。不生氣,她一點都不生氣!

宮崎旋身在花園的一個小亭裏坐下,擡眸看着來人。

水藍色的連衣裙長至膝蓋。襯托出她嬌嫩白皙的肌膚。一字肩的造型完美的突出了她精致的鎖骨。像是雕塑而成的藝術品,讓人不禁目眩神迷。

眼眸一深。宮崎伸手指向自己旁邊的座位,大爺似的宣布。“坐這裏。”

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安然在心中默念幾句清心咒,笑意冉冉地落座。将手中的東西急忙放在圓木桌上,從包包裏面拿出一個大大的文件夾。

“宮先生,您看……”

話音未落,就被宮崎伸手攔住,臉上帶着一抹不耐煩,兩條濃眉在眉心處打了一抹死結,“接受那個條件。”

條件!條件!條件!

想到這兩個字,安然一個頭兩個大。

為了一個小小的案子,就要自己奉獻一生,她可沒那麽善良。

沖男人皮笑肉不笑地勉強地勾勾唇角,安然在心中沖他翻了個白眼,一字一頓地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對不起宮先生,你認錯人了,您若是想要招妓,我可以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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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妓!

宮崎斜眼睨了安然一眼,一雙淩厲如鷹隼般的眸子似乎想要将安然淩遲,不怒反笑,他鳳眸一斂,危險地逼近安然,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有你就夠了!”

剎那間,似乎風沙滾滾,飛沙走石。

安然當仁不讓地怒瞪着男人,一雙大大的杏眼滿是怒火熊熊,似乎要将她全部的理智焚燒殆盡。

夠你妹地夠!特麽你才是妓女,你們全家都是妓女。

兩人交鋒,安然再次敗北,記得她來此的初衷,安然努力讓自己平複心情。

“宮先生說笑。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除了那個條件之外,怎麽樣你才能接受這個案子?”

宮崎對自己有氣,安然心中自然清楚。也正是清楚,所以才更清楚這個案子難辦之處。

自己有的,這男人都有,自己沒有的,這男人也都有。對于這樣一個天之驕子,對付他簡直就像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偏偏還強來不得。

“你覺得呢?”

宮崎挑眉冷笑,竟然敢跟自己讨價還價,誰給她的膽子?

安然垂眸斂目,不過是一個區區中型企業的項目,卻獨獨被宮崎看上,這其中如果說沒有貓膩,打死自己也不信。可是……

如果這個案子拿不下,自己之前的努力全部便功虧一篑,不複存在。

汪東泉那個男人,只要宮崎透露出一抹對自己不悅的情緒,他估計就能馬上讓自己卷鋪蓋走人。在自己和宮崎之間,傻子都清楚要怎麽選擇。

嗤笑一聲,宮崎慢悠悠地拿出一只雪茄,點燃,輕輕地捏在兩指間抽了一口,再緩緩吐出一個煙圈,任由那白色的煙圈缭繞上升。

“你覺得,我會在意那一紙合同?”

對,特麽在意那一張合同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所以,從剛開始到結束,掌握主動權的人,從來就不是她。而她,也沒得選擇。

濃眉上挑,鳳目微眯,明亮的目光落在安然白瓷一般的巴掌小臉上,宮崎慢慢湊近安然的耳際,聲音低沉,如同情人之間的喃喃細語。手指順勢附上女人纖細修長的大腿,慢慢撫摸,逐漸往上。

“嫁給我。”

望着如同瘋魔一樣的男人,安然欲哭無淚。

她真的是傻了,才覺得自己有可能能從男人手中拿到這份合同,拿到那一大筆提成。

心下轉變,瓷白細嫩的手指猛然抓住男人寬大的手掌,她倏然從凳子上站起,一雙黑白分明的瞳孔倒映着男人的俊臉,低頭笑意盈盈地說道。

“對不起,宮先生的條件我可能不能滿足。我們公司會派更優秀的人來與您洽談。”

說罷,也不等宮崎回答,精致拎着包包轉身離開。

身後的宮崎露出一抹冷笑,濃濃的煙霧從薄唇中輕輕吐出,覆蓋他整個一張俊臉。

他,拭目以待。

想法是美好的,可現實卻是骨感的。

安然剛剛在辦公室落座,就被上司一通電話叫到了汪總辦公室。

“安然,你究竟在搞什麽鬼?你是去談生意的,不是去給我招惹敵人的!竟然宮先生的秘書穆子騰親自打來電話質問,你真好大的臉面啊!”

他們不過是個不入流的中型公司,哪能跟豪世那樣的龐然大物相抗衡?

臉頰緋紅,雙目圓瞪,胸口因為怒氣一起一伏,毫不客氣的話讓氣得安然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心中卻無數委屈紛至沓來,天知道,受委屈的人是自己好不好?

可偏偏那個該死的男人竟然敢惡人先告狀!狠狠地磨磨牙,安然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一字一頓地強調。

“第一,我是去談生意的;第二,我也沒有招惹敵人;第三,沒有搞清楚事情真相就朝屬下撒氣,汪總您真是個好老板。”

汪東泉咬了咬牙,重重錘了一下桌子,臉色變幻不定,卻終于軟了語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安然,你在公司這麽長時間,算是公司的肱骨之臣。你也知道,這個案子對公司有多重要,宮先生對這個案子有多重要。而且,他在整個z市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交好他完全對我們有利無害啊!”

安然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擰緊秀眉,玫瑰色的菱唇無奈地扯了扯,琥珀色的眼睛落在汪東泉的身上,磨磨後槽牙,深吸一口氣。

“那你要我怎麽辦?”

難不成還要對那人俯首帖耳不成?把對方對自己的刁難看作是賞識?還是說,那個條件……

汪東泉挑挑眉,呵呵一笑,招手示意安然坐下來,只那眯成線條一樣的眼中露出一絲狡猾精光。

“下個月有個s市的商業旅行交流的機會,你知道吧?”

安然黛眉一蹙,點點頭,烏溜溜的眼睛灼然地盯着對方。

他又想要幹嘛?難不成換個案子,将功贖罪?

安然心中一喜,瓷白如玉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笑意,眉眼彎彎,笑容淺淺。

這個商業旅行交流她自然清楚,當時自己還跟對方公司洽談過,卻不想這個機會竟落在自己身上。

又短又粗的手指屈起,輕輕地在辦公桌上敲擊幾下,節奏緊湊。

“是這樣。我們公司要去,而豪世那邊我也打聽過,由宮先生親自帶人過去。既然你們之間有所誤會,還是趁這個機會解決為好。”

what!shit!

在心中狠狠咒罵一聲,安然臉上挂着無懈可擊的微笑,只是笑容未達到眼底,眸光清冷,犀利莫測,銀牙暗咬,眉梢上挑,妩媚一笑。

“汪總,公司事務繁忙,我可能沒有時間!”

“那你就回家歇着吧!”

毫不客氣地輕斥一聲,斜眼看着安然,心中怒意上湧,汪東泉地中海上面的幾根頭發無風自舞。

真以為盛夏離了她,整個公司就不運轉了?她以為自己是太陽,全世界都要圍着她轉不成?

安然心中一梗,嬌媚的臉色青白交加,黑白分明的眸子孕滿怒火,咬牙切齒地模樣分外動人。兩只手按在辦公桌上,身體前傾,與汪東泉四目相視。

“汪總,我自問從進入盛夏以來勞心勞力,不過是一個案子,你何必欺人太甚,咄咄逼人?”

想到那個霸道狂妄又邪肆的男人,她頭疼腦疼肝疼,全身各處無一不疼。

“我也不想這樣,可對方點名要你。總不能因為你,葬送了整個盛夏吧?”

說着,他冷哼一聲,斜睨了安然一眼,眼神無情,目光冰冷。

“好,我接受。”

母親的病情,給了她重重一擊。她此時完全沒有拒絕的能力。

汪東泉這才哈哈一笑,站起身伸手在安然肩膀上輕輕拍了幾下,笑意盎然。

“這就好,這就好。”

安然垮下肩膀,慢慢踱步出門,有氣無力地看向來人,勉強勾了勾唇角,眼波流轉。

“汪總最近該不是吃錯藥了吧?天天找你麻煩。”

淩洛洛上前一步,挽着安然的胳膊,皺眉不解地看了一眼身後的辦公室。

安然擺擺手,這哪是汪東泉找她麻煩,明明是那個該死的,不要臉的男人。至于那個s市商業旅行,還不知道有些什麽幺蛾子呢!

淩洛洛聽完她的解析,瞠目結舌地打量安然許久,眸光複雜難辨,許久之後才吞吞口水,問道。

“你該不會殺了他爸爸,所以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吧?”

安然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這倒黴孩子,複仇之類的電視劇看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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