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高考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黃翊坐在窗邊聽着外面知了聒噪的叫聲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
“黃翊，這不科學！”黃翊同桌滿頭大汗地抱着一罐冰可樂，不住地拿着練習冊扇風。
今年的天氣也真是怪了，熱的出奇，不過黃翊好像沒有受到絲毫影響，身體總是涼涼的，也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大汗淋漓。
“有的人活着可他已經死了。”黃翊翻着白眼轉頭和同桌幽幽地說道：“所以我是涼的。”
同桌咕咚咽下嘴裏的冰可樂，默默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吓死寶寶了。”
黃翊眯着眼睛看了看黑板上大大的倒計時數字，距離高考還剩下九天。
申宴站在門口朝黃翊招了招手，手裏是兩瓶冰鎮綠豆湯，“黃翊，我媽做的，讓我給你帶一瓶。”
黃翊笑着接過來喝了幾口，“好喝！”
關于申宴的事情，黃翊一直都覺得是孟卿凡暗地裏幫他解決了，張爍在那之後莫名其妙地轉學走了，七班沒有了領頭羊也安分了不少，雖說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不過張爍那兩個小跟班是見識過黃翊身手的，到也沒敢再找他和申宴的麻煩。
“黃翊，馬上就要畢業了，我還是想說……”
“停停停！申宴，我說你累不累啊？每個禮拜都會變着花樣的拿東西給我，每次見我必說的一定是謝謝，我耳朵都起繭子了。”黃翊無奈地看着申宴道。
申宴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如果沒有黃翊他很有可能已經被逼得退學了，哪還會有現在的日子。
“對了，你想考哪所大學？”
“Ａ大，我的目标就是卿……我……爸”黃翊真是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說出我爸這兩個字。
申宴點點頭道：“你成績最近提高的很快，Ａ大沒問題的。”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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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宴向往地看向不遠處的藍天，鄭重地說道：“我想考軍校。”
黃翊看着旁邊的申宴，忽然就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是那種被死死地壓在岩石下的種子，終于破土從縫隙裏鑽了出來，帶着勃勃的生機和強大的生命力！
“你可以的！”黃翊認真地道。
申宴重重地點點頭，黃翊這四個字對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肯定和支持了。
上課鈴聲一響申宴快速的把手裏另一瓶綠豆湯也塞進黃翊懷裏，頭也不回的朝一班跑去。
黃翊看着手上的東西笑着搖了搖頭，申宴是一個有夢想并且會為之付出巨大努力的人，他相信不久的以後，等他們再見面時，申宴一定已經成為了一名合格的軍人。
在學校的最後一周老師基本不會講課了，每天都是成堆的卷子一沓一沓的塞滿桌洞，所有的同學都溺在題海裏來不及喘口氣。
黃翊做完數學卷子上的最後一道題，伸了個懶腰看向窗外，不知不覺已經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快半年了，孟卿凡這個名字每次想起心裏都會甜上好半天。
晚自習班主任進來的時候難得手裏沒有卷子，同學們心裏都暗暗地松了口氣。
“雖然高考還有十天，但是同學們都知道，你們在學校的日子除了今天就只剩下兩天了，這就意味着你們的高中生涯即将在兩天後畫上一個句號。”
班主任把手裏的準考證遞給第一排的班長讓他發下去，雖然黑板上的數字每天都在變，老師一遍又一遍地強調着大家所剩無幾的時間，但直到這一刻，手裏拿着高考的準考證時，心裏才莫名的感覺到：高考真的近了！
“雖說在校時間還有兩天，但是後天也就是周五下午會安排大家照畢業照，所以在這一天半的時間裏我希望大家能讓你們的高中生涯盡可能的圓滿起來，不要給未來留下任何遺憾。”
看慣了班主任平常咋咋呼呼的樣子現在突然這麽抒情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黃翊小心地把準考證夾進一本書裏，然後笑着拍了拍封皮，Ａ大我來了！
照完畢業照的下午，孟卿凡特意空出時間來接黃翊，幫他把課桌上快要壘成城牆的課本，以及桌洞裏快要溢出來的卷子通通搬回了家。
“緊張嗎？”孟卿凡揉了揉黃翊的腦袋問道。
“其實還好吧，不知道真的站在考場大門口的時候我還會不會這麽淡定了。”說實話黃翊現在還真是不緊張，因為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進了大學他也就馬上要成年了，然後怎麽把孟卿凡收入囊中的鬼點子。
“以你現在的成績，只要正常發揮就不會出意外，對自己有點信心。”
“嗯！”
黃翊在家的這幾天孟卿凡幾乎把所有的工作都搬回了家裏，時不時地還會給他講一些題目的簡單解法。
“卿卿，你不去事務所沒關系嗎？”黃翊翻着手裏的歷史考點大綜合看向旁邊的孟卿凡。
孟卿凡視線從文件堆裏移向黃翊，嘴角噙着溫和的笑容，柔聲道：“沒事，現在你最重要。”
黃翊注視着孟卿凡寵愛的目光，心口怦怦直跳，體表的溫度不斷升高。
心髒最敏感的地方好像被揪緊不放，疼痛帶着酥麻的電流，閃着光的電火花劈啪作響。
黃翊一邊為這種感覺而欣喜一邊又止不住的難過着，心裏不止一遍地問自己，他該怎麽讓孟卿凡接受他的喜歡，怎麽把孟卿凡牢牢綁在身邊。
痛并快樂着的日子随着高考的逼近漸漸被擱置下來，黃翊沒有很嚴重的偏科現象，數學除外。
高考那一天孟卿凡居然不知道從哪弄來一輛電動車，開車送黃翊去考試他想都不敢想，肯定得堵死。
黃翊坐在後座抓着孟卿凡被風吹起一角的白半袖，心裏格外的平靜。
他們提早從家出發了一個小時，到了考場的時候電動門還沒有開，馬路兩邊學生家長全是黑壓壓的人頭。
孟卿凡把手裏的考試夾放在黃翊手裏，柔聲道：“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黃翊笑着點點頭抱了孟卿凡一下，随着人潮湧向剛打開的大門口，六個工作人員全部拿着檢測器在進去的學生身上來回掃瞄着。
黃翊回頭看向不遠處，孟卿凡站在樹蔭下朝他笑着招手。
第一科語文，黃翊基本沒什麽問題，從考場出來就聽到好多人在談論卷子的內容，黃翊笑笑大步朝着孟卿凡走去。
吃過午飯黃翊還想突擊一下的，沒想到被孟卿凡拉去午睡了，“睡一個小時我叫你，起來看半個小時公式，嗯？”
黃翊眨巴眨巴眼睛，好吧，要做一個聽話的乖寶寶，原本以為睡不着的，沒想到有孟卿凡在他旁邊還真睡得挺香。
下午依舊是孟卿凡騎着小電車送他去的，黃翊一考完就興高采烈地奔到了孟卿凡懷裏。
“卿卿，記不記得你在辦公室教我的那道題？卷子的最後一道題目是那道題的變形！”
孟卿凡笑着抱了抱懷裏的人，道：“等你考完了帶你回一次……額……爺爺家？”孟卿凡自己說着都別扭。
“噗……”黃翊看着孟卿凡別扭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爺爺？反正他是打定主意要叫爸爸的，叫了爺爺以後還得了！
第二天考試黃翊基本沒有什麽問題，會的他盡量不出錯，不會的那就沒辦法了。
經過兩天奮戰黃翊走出考場的那一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緩緩地吐了出來，感覺甩掉了背上的一座大山，整個人都清爽起來。
從考場蜂擁而出的考生們有的笑容滿面，有的愁眉苦臉，但不管怎麽說，過去的日子終究是一去不複返的，他們能做的只有憧憬未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