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甜點
雲柏舟直覺自己該洗個澡,可他腳剛觸地後背一陣痙攣,他頹然地伸腳靠着床邊坐着,整個人都好像虛脫了一樣。不過就是醉了一夜,雲柏舟卻覺得自己好像剛從海底裏被撈起快要窒息的人。
推開房門的人一怔,随後立刻把門給合上。澤風拓疾步走到雲柏舟面前,把赤身裸體的雲柏舟從地上撈了起來:“我說你起碼也得披件衣服再下床吧,一大早看見這樣畫面,想再讓我上你一次?”
“什麽?”雲柏舟被澤風拓架着,聽到澤風拓這句話,雲柏舟愣了下。
澤風拓勾了勾嘴角:“不會吧,在名門淑媛中游刃自如的帝國少帥居然什麽都不知道?”
“知道什麽?”雲柏舟聽出澤風拓中的揶揄,他挑起眉,掙紮着要遠離澤風拓,可剛一動,隐秘處的酸痛感再次傳來,雲柏舟眉頭挑得更高了。
澤風拓把欲要脫出自己控制的雲柏舟緊緊地箍在懷裏,低下頭貼在雲柏舟微微泛紅的臉邊,暧昧地說道:“去浴室裏就讓你知道。”澤風拓不等雲柏舟掙紮,把人直接抱起送進了浴室。
“澤風……拓。”最後一個字的尾音被澤風拓含在了嘴裏,雲柏舟腦中轟然炸裂。
雲柏舟黑着一張臉站在穿衣鏡前,澤風拓拿着吹風機正在給他吹頭發。剛洗完的頭發濕漉漉的,水珠順着發梢滴落在雲柏舟的鎖骨上,彙成了淺淺的一窪,澤風拓用指尖把雲柏舟鎖骨內的水珠擦幹,留下暧昧的挑逗。
“聽說帝國少帥在人前一向溫潤如玉,現在這副表情的帝國少帥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見過?”澤風拓手指在雲柏舟的下巴上來回揉捏,他看着鏡中臉色越來越沉的帝國少帥,低頭偷偷吻了一下雲柏舟的嘴角。
雲柏舟下意識地想要側頭躲過,還是慢了一步:“這是我和你聯手的第一步?”雲柏舟劈手握住澤風拓的手腕,用力扭動,被澤風拓握住的吹風機落到了雲柏舟的手裏。
澤風拓龇牙咧嘴地揉着手腕,替自己叫屈:“你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
“公平交易?”雲柏舟把吹風機開到了最大檔位,巨大的“嗡嗡”聲蓋住了澤風拓辯解的話,雲柏舟懶得聽。
澤風拓直接拔掉了吹風機的插頭,他扯下穿衣鏡邊挂着的領帶替雲柏舟系上,挑起唇角露出一個邪笑:“木已成舟,你還能後悔不成?”
雲柏舟直接對上澤風拓的雙眼,右手拉住領帶,緩緩地把領帶從澤風拓手裏抽出,他彎起唇角溫潤地笑了笑:“那又如何?”
“如何?”澤風拓仍舊勾着邪笑,把一個黑色的信封遞到了雲柏舟面前,“少帥是不是忘記了,這裏是誰的地盤?”
信封上壓着現在很少用的火漆,火漆上隐隐顯出一只被蛇纏繞的烏龜,雲柏舟立刻認出這是四家姓之一的墨氏印信,在這個年代,世樂帝國的統治者們還保持着古老的習慣。
雲柏舟伸手欲奪,卻撲了個空。澤風拓往後退了一步,把信封收回了懷裏,他抱起雙臂歪在牆邊,指了指雲柏舟:“少帥知道該拿什麽東西來換嗎?”
澤風拓眼裏的情狀雲柏舟心知肚明:“明晚。”雲柏舟不想回憶起剛在浴室的情形,而且雲柏舟現在确實沒有精力再應付澤風拓。
澤風拓冷笑了一聲:“少帥是豁出去了?”
“你到底想要什麽?”雲柏舟咬緊了後牙根,澤風拓是個危險的人,他從一開始就清楚,可還是上了澤風拓的勾。
澤風拓笑微微地把雲柏舟攬在懷裏,雲柏舟用的是薄荷味的洗發水,淡淡的薄荷清香從發間飄散,澤風拓溫柔地說:“雲柏舟,我愛你。”
這是平民窟裏裝飾得最豪華的咖啡屋,門口放了一頂遮陽傘,傘下面放了一張漆成白色的圓桌,雲柏舟和澤風拓分別坐在圓桌旁的椅子上。雲柏舟點了一杯咖啡,澤風拓則要了一杯紅茶,戚風蛋糕已經被雲柏舟吃了一半,還有兩塊芝士沒有動。
現在是下午一點,雲柏舟幾乎兩頓沒有吃,澤風拓給他點的熱騰騰的早飯在洗完澡後就不能入口。昨晚和今日早晨又被澤風拓連續折騰,家教甚嚴的雲柏舟早就腹中空空。澤風拓問雲柏舟想吃什麽,雲柏舟什麽都不想吃,但拗不過澤風拓随便說了想吃點甜點。
“還要不要再點一些?”澤風拓翹着腿,他把那枚黑色的信封推到雲柏舟面前,問道。
“可以了。”雲柏舟目光掃在信封上,手指壓住了信封。
澤風拓識趣地收了手,他向服務生又要了一片檸檬放在紅茶裏慢慢地攪拌,直到雲柏舟把兩片芝士吃完,他才抿了口涼透的紅茶。“我以為帝國的統治者們不屑于使用高科技。”澤風拓對正在拆着信封的雲柏舟說。
雲柏舟優雅地笑了笑,問道:“那你呢?”
“我?”澤風拓眯了眯眼,把藏在腰間的銀色匕首拿出來放在了桌上,匕首刃上刻着一朵重瓣的霜棠花,那是白澤的國花,在白澤滅國後,祖洲上随處可見霜棠,就如同沉滄的殺手,分部于祖洲各處。“我只是不适合用槍罷了,”澤風拓右手比了個槍的模樣,“我測試過,開槍的速度比揮刃的速度慢60%,就是說我用銀刃殺2個人,才用槍殺一個人,就和你一樣。”
雲柏舟已經把信封打開了,他随意地看了下就把信收回信封。雲柏舟擡頭看了一眼澤風拓:“你好像很了解我。”
澤風拓把打火機遞到了雲柏舟面前,替雲柏舟點燃了那封信:“沉滄了解帝國每一位高階軍官,只不過我對你特別感興趣而已。”
“呵。”雲柏舟輕笑了聲,揚起嘴角,“一個帝國第七順位繼承人而已。”
“不不不,”澤風拓搖了搖手指,“帝國少帥一人能抵得過前六位順位繼承人啊。”
“誰說的?”雲柏舟眼神一變。
澤風拓攤手:“我以為這世人皆知。”
雲柏舟推了下眼鏡,攪動着咖啡:“謠言止于智者。”
“遇見你我就只能是一個頭腦簡單的傻瓜。”澤風拓笑眯眯地摘掉了雲柏舟的眼鏡,手貼在雲柏舟的額頭上。還好,雲柏舟沒出現什麽不适症狀。
“這裏是大街上。”雲柏舟腦袋往後縮了縮,澤風拓的手心溫暖,被觸及的一剎那雲柏舟忽然失了神。
澤風拓替雲柏舟把眼鏡重新架回鼻梁上,雙手揣在口袋裏,無所謂地道:“我知道,你沒看見那些女孩子徘徊在你身上的眼光麽?”
“看到了,沒感覺。”雲柏舟說完後三個字突然後悔,為什麽要再加上這三個字?
澤風拓把後背舒服地靠在椅背上:“你對我有感覺麽?”
雲柏舟緩緩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優雅地搖頭:“沒有。”
澤風拓瞬間垮下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