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番外：願與你共白首
大冬天的不可能讓妹子站在寒風裏跟自己敘舊。
靖集将柳依依帶回了自個兒的小公寓。
這麽多年沒見，柳依依還是那麽漂亮，只不過曾經的天真嬌弱沒了，取而代之的是職場女人的知性和敏銳。
靖集畢業後掙紮了四五年，工作沒有起色，後來因為得罪了主創被炒了鱿魚，本來靖集他爸就不同意靖集搞什麽游戲制作，忙得昏天黑地不說工資還不高，更別談什麽發展前景。得知他被炒了，不但不生氣反而還拉着全家人出去慶祝了一番。
拼搏努力過的東西，剎那間就成了泡影。
向來不服輸的靖集，第一次學會了妥協。
好在靖集雖然搞游戲，但是法學本科學歷外加司考證書還是有的，靖集爸依靠自身強大的人脈關系，在局裏給靖集安排了一份工作。
都說能夠一輩子跟游戲打交道的人，內心中一定住着一個可愛的孩子。
但自打靖集聽從父親安排的剎那，他就親手掐死了那個孩子。
夢想什麽的，真的是狗屁啊。
那一天，也是下着這樣的鵝毛大雪。
他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就穿着西服打着領帶到局裏報道去了。
“師兄，這些年，你過得還好麽？”柳依依這話問得有些局促。
先前在雪地裏那麽一哭，妝容已然毀得慘不忍睹。
這副模樣靖集看着也不忍心，去洗手間去了卸妝水化妝棉遞了過去，“我媽用的，都花了，卸了吧。”
“謝謝師兄。”柳依依沒什麽好忌諱的，接過化妝水，三下五除二卸了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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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一點一點變得清秀的柳依依，靖集內心中的回憶再次被勾了起來。
“衣衣，你這素顏完爆不知道多少女星。”兩人的距離因為一瓶卸妝水拉近，隔閡消失，靖集一如學生時代開起了玩笑。
柳依依手執化妝鏡左右打量，另一手活動着，嘴上沒好氣道：“比不上小美人師兄你啊，從實招來，沒見面的這些年，招惹了不少小姑娘吧？”
“這倒沒有，忙工作都來不及，哪有時間找女朋友。”這話是假話，前幾年在游戲公司确實是忙成狗，但自從進了局子裏，朝九晚五，除了最近過年年底盤算還真沒辛苦過。
柳依依偶遇靖集，天色已然黑了，又是一身工作打扮，見對方這麽說，也沒有質疑。
“忙也是好事啊，哪像我，最近又被炒了，只得出來玩。”卸妝完畢，柳依依也不客氣，拿過茶幾上果籃裏的蘋果啃了起來，“這不，年紀大了就開始回顧往昔，就回大學這邊來看看。”
“你這麽說來，我還挺幸運，從幼兒園開始就沒離開過這座城市，還省了回顧往昔的機票錢。”
“師兄，你這麽說就讓人羨慕嫉妒恨了……”
嘴上打趣，兩人的眼中卻毫無笑意，溢滿了成年人的世俗和不以為忤。
他們都成長了，他們都世故了。
有些話，信與不信不再是放在嘴上，而是藏進了心底。
兩個老同學，開了酒，點了外賣小菜，看着回放的節目，有一茬沒一茬地說着。
究竟有心無心已然不重要。
冬日裏，大風雪，有這麽一個人願意傾聽願意陪伴已然是最重要的事。
随着話音漸弱，柳依依身子仄歪，倒在了身邊的靖集懷中。
沒了先前的聒噪，此時此刻的柳依依素着一張臉，安靜得仿佛是個孩子。
曾經因為那個人，他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嫉妒遷怒這個女孩。
他所不敢求不敢念的，在這人口中卻是那般的算計可有可無。
人都是自私的動物，會因為求不得而狂躁不甘。
可這麽多年過去了，人生這麽長，如果就因為這麽件事郁郁寡歡踟蹰不前，那也太幼稚也太狹隘。
換個角度來想，哪怕沒有衣衣，他跟那人在一起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從網絡發展到現實就是一個挑戰。
畢竟，不光他一人保守。
第二日，靖集在茶幾上找到一張紙條，沒有多餘的贅述，僅僅是四個字，“多謝收留”，柳依依走得幹脆。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月是老友會面季。
繼柳依依過後，靖集又見到了好幾個大學時的好友以及電競部裏的成員。
真是奇妙的緣分。
跟老同學聚餐完，靖集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好的，我知道了媽，那我馬上趕回來。”
“回來路上記得帶點禮物，當初你能進局裏，也多虧了這個大貴人，人家今天上門來，你可得好好表現。”
“嗯，放心吧媽。”
之後，母親又絮絮叨叨了不少話，最後居然還是回歸到女朋友這個問題上。
“隔壁歡歡他媽都做外婆了，你這小子遲遲沒動靜，你這是要急死媽啊！”
靖集把手機拿離耳邊，任由母親絮絮叨叨，見公車到站，趕忙道：“媽，車上擠，回頭說啊，拜拜。”
而後，長舒了一口氣。
不遠處，一鬓角些微發白的男子望着靖集遠去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揚，直到公車漸遠沒了影方才收回視線。
撥通電話，男子用熟稔的口吻道，“老靖，你兒子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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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而入，靖父嚴肅一如往常，靖母笑容和藹見靖集進門，趕忙迎上來接過果籃。
視線一轉，靖父右手一陌生男人正手執一份報姿态随意。
“這是你梁叔叔，叫人。”靖父直接開口招呼靖集過來叫人。
跟父親一個輩分的……
靖集走上前，正打算開口可對方擡起頭直接與靖集四目相對……
雖然鬓角有些白發，但這張雖多三十出頭的面容，充其量夠叫聲哥！
腦海中之前腦補的中年啤酒肚謝頂男的印象徹底破碎。
這聲梁叔叔，怎麽着都叫不出了。
一旁的靖父見自家兒子就這麽幹瞪眼，也是着急，只得打圓場，“梁老弟，我這兒子就是有些害羞，別見怪。”
“沒事，我跟集集早就認識了，只是沒這麽面對面見過，估計是被吓到了。”梁耀聲音一出，靖集由驚奇變作了驚吓。
曾經陪伴了他無數個日子的聲音，怎麽可能說忘就忘。
靖集一臉震驚地看着梁耀。
而且對方那話……更是……
一直到後邊幾人出去吃飯，靖集都跟個鹌鹑似的沒搭腔。
靖父趁着去前臺囑咐的功夫，拉着自家婆娘到角落好一陣數落，怪她沒叮囑好自家兒子。
借此機會，梁耀帶着靖集先去找雅間。
梁耀頂着長輩的身份，靖集不好拒絕。
剛一進門，梁耀反手把門一關，雙手撐在靖集耳側居高臨下地看着懷中的靖集。
這個姿勢，非常危險且具侵略性。
“如果不是你爸求到我頭上，你是不是打算躲我一輩子？”
長吸一口氣，靖集躲閃着對方肆虐的目光，“梁叔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裝傻，而今靖集能做的只能是裝傻。
怎麽想怎麽扯淡，游戲裏邊喜歡的對象怎麽可能是自家老父親的朋友。
玩人呢吧？
“你爸說的沒錯，你這小子打小就口是心非。”
不給對方回話的機會，梁耀俯身，徑直吻上靖集的唇。
靖集試圖推開梁耀，哪知道對方直接在他背上一劃拉，踩中了敏感點。
腿腳發軟，□□微喘，登時丢盔卸甲。
顧忌着靖父靖母，梁耀淺嘗辄止便放過靖集。
席間，梁耀也只是顧着跟靖父談天說地，沒再往靖集這邊瞧。
一頓飯吃完，靖集以為徹底解放，哪知道……
“老靖，我想借集集做個導游，你看成不。”
“這有什麽成不成的！”靖父趕忙拉過靖集，把人往梁耀身邊一推，“好好招待你梁叔叔，別耍小孩子脾氣。”
“爸，你知不知道……”可話到嘴邊，靖集卻說不出了。
知道啥？
知道他們倆曾經差點成了情緣？
知道這老色胚剛剛才拉着你兒子打了個啵兒？
怎麽想怎麽扯淡呢。
再加上靖父快要噴火的眼神，千言萬語，靖集只能化作一句，“好的爸。”
至于這個導游是怎麽個導游法……
深夜，某酒店房中，被翻紅浪，暧昧之聲喋喋不休，再清楚明白不過。
靖父後來每每想到這個舉動，都是痛心疾首，悔恨萬分。
當初自己怎麽眼睛就那麽瞎，看不出來這個梁耀是個大尾巴狼呢！
偏偏他還上趕着賣兒子。
但靖母卻不以為然，“也就你個老家夥眼瞎，你沒看出來咱們家集集也喜歡小耀啊。”自從兩人公開了關系，靖母直接把對方從梁叔叔降級成了小耀。
本來一開始還怨念抱不成大胖孫子了，但是隔年兩人就抱着一個小嬰兒回門，樂得靖母笑開了花，也不再反對兩人的關系。
崩壞後續
“喂，湊撒比，你說你都降級了咋還這麽開心呢。”
“誰說我降級了？”說話間，梁耀叫來了兩人代孕的兒子靖小衫，“兒子，叫爸。”
“爸！”靖小衫中氣十足一聲吼，而後伸出手來，梁耀熟練地塞給對方一顆糖。
梁耀回頭，沖着靖集笑得白牙外露，“這不就升級了，爸比叔順耳多了。”
靖集登時哭笑不得，這人莫不是失了智吧？
<完>
作者有話要說：
原故事素材，策藏是BE了，兩人真的江湖不見，當初那麽要好的兩人，我認為确實是基得沒話說，但是其中一個說走就走，我當時看着這對兒的簽名老紮心了。
本來之前發在貼吧的樹洞就是個BE,但我是個親媽黨啊！人艱不拆啊！
所以強行狗尾續貂，如果覺得這個番外太生硬，當做是個平行世界就好了。
以上，各位食用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