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嚴厲教子
押送姬寧去天牢的路上,姬寧雙眼緊閉,一路無話。
直到他被四條堅實的鎖鏈鎖住了手腳,這才忽然睜開眼來,冷冷地盯着風陵川:“想要以我做人質威脅父皇,告訴你,純屬白日做夢。”
講完這話,姬寧再次閉上眼睛,不言不語。
在他閉眼的瞬間,風陵川看到了他眼底那絲深深的刺痛。
無怪乎他能如此不留後路,拼死一戰。
他是卑微的宮婢所生,他受盡冷落與白眼,他本性陰狠刻薄,他亦想得到父皇的重用——探報如是闡述。
本來就沒指望過用他當人質,脅迫燕皇放棄攻打晉國。一個庶出兒子的性命,怎抵得過稱霸天下的雄心!
可是不管怎麽說,姬寧那種無法言說的失落,還是讓風陵川的心中很是不暢。
面聖禀告了此事之後,風陵川直接去了老宅。
推開厚重的大石門,一旁的小花園裏,飄來陣陣桃花香。
“曼陀羅,曬幹幹,曼陀羅,裝藥箱……”風梓霏一邊樂不可支地胡亂唱着,一邊在溫暖的陽光下,将二哥用剩下的曼陀羅裝進了箱子裏。
忽然,一道陰影擋在面前。
風梓霏擡頭:“大伯,您怎麽來了。”
“你在做什麽?”
“霏兒幫二哥收藥。”能幫二哥做事,風梓霏得意得很。
風陵川一看到這曼陀羅就來氣,霁兒到底從哪裏搞來了這麽多風幹的曼陀羅?霏兒這小家夥也是,做了那兩個小子的幫兇,不但不自知,還在這裏傻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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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陵川攬起小侄兒的腰,兩三下扯了他的褲子,巴掌就重重地蓋下去了,只打了十來下,便打得小屁股粉紅一片。
風梓霏不明不白地受了這場“無妄之災”,疼得眼淚一個勁地往下掉,卻也不敢掙紮哭鬧。
風陵川打了十幾二十下後,放了小侄兒下來,幫他提起褲子,便不再理會他,轉身進了院子另一側的習堂。
風梓霏傻愣愣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辦,走是不敢的,罰站又不甘心。一個人掙紮了好半天,終于看到了救星——爺爺來了。
風老太爺抱起臉上還挂着金豆子,卻不敢哭出聲來的風梓霏:“霏兒,怎麽哭了?”
“爺爺……大伯他打……打霏兒屁股。”有人關心,風梓霏更加委屈,抽抽噎噎地,只不過還是不敢出聲。
“為什麽挨打?”
“霏兒不……不知道。”
風老太爺心疼,一邊給他擦哭花的小臉,一邊說道:“活該被打,明知道他這幾天貓毛不正,還敢去惹他,那,看到沒有?那兩個還在書房罰跪呢!”
風梓霏用白嫩嫩的小手擦幹臉上的眼淚,朝書房看了一眼,這一下,卻是連哭都不敢了。
桌案上的沙漏剛好流完最後一絲細沙,整整一個時辰。
獨孤鴻尚能堅持,風梓霁卻是捂着嘴,撕心裂肺地咳嗽了兩三回了。
獨孤鴻輕輕順着弟弟的背:“早就說了不讓你去,非跟着不可,還反過來威脅哥哥,再敢這樣不聽話,信不信我打你?”
風梓霁放下捂在唇邊的手,輕聲回道:“對不起,以後不敢再威脅哥哥了。”
獨孤鴻小小地兇了弟弟一回,兇完便覺于心不忍,聽見弟弟道歉,更是臉上一紅:“地上太涼,你先起來,我聽覺頗佳,父親來了,我告訴你。”
風梓霁并沒有起來,到是把背脊挺得更直了,扭頭朝獨孤鴻眨了下眼:“哥哥放心,我無礙,早就說過要有難同當。”
外面一陣輕風吹過,樹葉沙沙地唱起了歌謠。又跪了一個時辰,直到兩個人都覺得膝蓋如針刺般疼痛,腰腿撐得麻木不堪,父親這才來到了書房。
風陵川手持藤條,問兩個兒子:“你們兩個很能耐,單憑二人之力,就能搞得為父人仰馬翻。自已說,該不該打?”
獨孤鴻不吭聲,他才說不出該打兩個字。
風梓霁卻低聲答道:“該。”父親對他萬般寵愛,百依百順,是想看見他成為一名優秀的大夫,而不是去專研這些個旁門左道。
“私配迷藥,膽大妄為,擅自行動,爹要罰你三十藤條。”
風梓霁應了是後,卻不知道要怎麽做。除了上次象征性地被父親拍了幾下,他從小到大都沒有正式挨過打。
“爹爹上次跟你說過,若不聽話,會怎麽罰你。”
風梓霁臉上一紅,雙手撐地,跪趴下去。
“去衣!”風陵川提醒兒子。
風梓霁聽了這話,更是一張臉紅到了耳根,跪立起來,卻怎麽也提不起勇氣來褪褲子。
獨孤鴻跪前一步,護住弟弟:“霁兒身子弱,您不能打他,此次之事,錯在鴻兒,主意是鴻兒出的,迷藥也是鴻兒教他配的。要罰就罰鴻兒一個人!”
風梓霁輕輕推開哥哥,咬了咬細白的小米牙,将外褲和亵褲一并褪下,規規矩矩趴了下去:“爹爹打吧,霁兒犯錯,理當自己承擔。”
獨孤鴻還待再說,風陵川踢了他一腳:“滾一邊去,你的賬,一會兒再與你一一清算。”
風梓霁的衣擺被父親拉起來,夾到腰帶上。身後猛地一涼,整個身子都微微有些發抖。又羞又怕,這滋味真不好受。
風陵川揚起藤條,不緊不慢的十記抽下去,絲毫沒有放水。
臀上猶如一條條火舌竄過,又如被辣油滾過。從未承受過如此重擊的白嫩的臀部肌膚,迅速腫起道道血痕。每一下,都疼得霁兒想要哭喊躲避,只不過,他都咬緊牙關強忍着,不但沒有亂動,就連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風陵川沒想到霁兒居然也這般能忍,給他時間喘了口氣,藤條又不緊不慢地落了下去。
每挨一記,風梓霁都身子一顫,手臂一軟,可他總是用最快的速度,将身體撐回到最便于父親施罰的姿勢。頭上的冷汗,眼中的淚珠不斷地往外湧,在面前的幾寸方磚上,氲出了一個又一個小圓點。
他不想哭,可是真的很疼,比以前半夜裏咳得心絞痛時還要疼,随着不斷落下的藤條,疼痛層層席卷而來。不敢躲避抗罰,只能默默地數數來轉移注意力,無聲無息地忍耐承受。
藤條與肌膚相觸的“啪啪”聲在小小地書房裏回蕩,獨孤鴻的心也随着那聲音寸寸緊縮,以前自己挨打時不覺得怎樣,可是現在聽着這聲音,竟是連心都為霁兒揪緊了。
從風陵川的角度,能很清晰地看見霁兒單薄瘦削的雙肩不住地顫抖,腫起的屁股上也是五彩斑斓。
見霁兒撐得難受,伸手按住了他的腰,幫他穩住顫抖的身體,迅速抽完了最後十下。三十下打完,兩個人都是一身冷汗。
作者有話要說: